“弗里德不要我了,我不活了呜哇哇!!”
“闭嘴!”同样孕育着新生命的米图一声大吼,也没有把嚎啕大哭的毗瑞制住。
他是不明白为什么弗里德要把毗瑞带自己家来,但看着老友一副快扑街的模样,又实在不敢直接把俩人扫地出门。
“先进来先进来,怕了你们了。”
米图拉起毗瑞,不管他怎么闹,只管往屋子里面拖,免得在花园里面被路过的人看猴戏。
丢人啊。
等毗瑞终于哭完,情绪下去肯好好坐着,米图才把有孕育者专用安眠药水的茶水递过去。
俩人看着他喝下后浑浑沌沌,弗里德搂着人,慢慢放倒在长椅上酣睡。
“毗瑞这是怎么了?”
“放心,这安眠药水是孕育者专用的,还是古达特地找阿纳垭亲自拿的,很安全。”
“那就好,我真是……唉。”
好不容易毗瑞消停,弗里德坐在地毯上抹眼泪。
“你说你怎么回事?毗瑞都这样了没带他去药院吗?也没有找阿纳垭?”
“找了,说毗瑞很正常,就是,就是孕育初期正常的反应而已,熬过前面三个月就好了。”
“那不是早过了吗?”
“所以后面都在喝药,可毗瑞总说药有毒不肯喝,我好几次都是给他放食物里面,结果有一次被他发现,他吓得跑回家里说我给他下毒。”
听起来都很离谱的程度,让米图都觉得自己要不是看见弗里德快死的模样,那都不会相信。
“后来呢?”
“我也跟着搬过去,和毗瑞的亲人一起照看他,但晚上他经常被吓醒,我得安抚他。”
“难怪了,你一副快死的模样。”米图无可奈何,端起没有加料的茶杯啜饮,觉得古达能和自己成为伴侣,真是神祇的眷顾。
“就说今天吧,我在家里工作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他在往大门摸,我就去把他拎回屋,然后和我吵起来,我火气上来凶了点。”
“然后你们怎么到这边来的?”
“我说让你来评评理。”
“……噗。”
太惨了,实在是惨不忍睹,米图已经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你别笑了,让我睡会。”说罢,弗里德自行往地毯上一躺,瞬间昏睡过去。
看着眼前的伴侣俩,米图只能收留,去拿来两张毯子各自给他们盖上。
“都怪那个提努,把毗瑞惯得这么敏感多疑,唉……”
咔哒咔哒。
“他们怎么了?”古达今天轮休,手上还拎着打包好的熟食进门。
想见他看见家里躺着俩人有多惊讶。
难不成闹死在他家里了?
“还能怎么了,找我来评理,不过我给毗瑞下了安眠药水,让他们俩睡个好觉吧,不然弗里德真要挂了。”米图过去接过熟食,忙不迭放在木头茶几上打开,大快朵颐。
古达也就没有管他们,陪着坐下给他递手绢好方便擦手。
“下个月初有场成果大会,我到时候会比较忙,你要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我怕顾不上你。”
“什么成果大会?”
“研究院那个。”
“哦,听说过,放心,我到时候拉上其他人一起去,不用你照看。”米图美美的吃着手里的烤肉肠,看起来就很开心。
“到时候人多,你非要去?”
“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废物,我是孕育者,不是瘫痪,见势不对我不会跑吗?”
“只是担心你。”
俩人吃着,怎么也没想到毗瑞突然从长椅上弹起来,瞪着眼睛看他们。
“我去,你诈尸啊,怎么了你?”米图被吓一跳,心说那安眠药水效果不错啊,怎么对他好像没什么用?
“……肚子饿了。”毗瑞把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熟食处,也没看地毯上的弗里德,直接一脚踩上去!
“啊!”
“嘶!”
……
研究院。
“我不想戴这个。”毗瑞挥着被套上三个核圈纹的左手,表情淡然,可言语之间都是不喜欢。
阿纳垭没想到他没喝药,否则也不会严重到得自己亲自看顾的地步。
“你这情况很反常,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你。”
反正他经常要在研究院留宿,弗里德也留下帮把手,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发现。
“可我不想住在这白花花的地方。”
“那可由不得你。”阿纳垭两指戳他额头一下。“你是没看弗里德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吗?在没有好转之前,你不能回家。”
不过毗瑞压根不怕,起身就要走。
“听话,你现在情况很不对劲。”弗里德抱着人安抚,很快听见怀里传来嘤嘤嘤的啜泣声。“没事没事,你只要好好喝药,很快就会好的。”
“这次不一定哦。”
“怎么了?”
阿纳垭的话让他心里一揪。
难不成染上什么大病?!
“之前我是按普通孕育者的躁动症治疗毗瑞的,现在他只是没喝药就变成这么难控制的模样,我觉得背后肯定不止是躁动症,等我再观察几天。”
“说真的,如果因为孕育而让毗瑞完全失控,我想不要这个孩子。”
很有担当的话,但孩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很容易引起毗瑞的反弹。
“你说什么啊!你不要我了还不要孩子!我杀了你!”
刚才还在哭的毗瑞突然暴起开始用拳头砸人,要不是阿纳垭的精神领域他该用异能攻击了。
没办法,只能把人用核圈纹束缚起来,和着弗里德抬到床上去。
可躺上去他又好了。
“你们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低头一瞧,毗瑞左手上的核圈纹仅仅剩下一道。
刚才暴起居然直接把安稳情绪的核圈纹爆掉两道,可见其情绪威力。
“我的天,这情绪起伏太不正常。”阿纳垭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可看着他委屈之中依旧清明的眸子,又觉得不像。
“阿纳垭,现在怎么办?”弗里德捂着快炸开的脑袋求救。
瞅着他是要歇菜,阿纳垭连忙也给他套个镇静安神的咒术。“我去找院长过来一起会诊,你看着人。”
转身欲走,他便感觉自己衣角被拉住,回头便瞅见是毗瑞揪住的。
“哥哥不要走,弗里德要害我……”
一声委屈到极点的哥哥让阿纳垭心下一颤,小时候兄弟俩相处的一幕幕美好回忆浮现,让阿纳垭心都化了。
“好,哥哥不走,那弗里德你去请院长过来吧,这个点应该在实验室的。”
“我这就去。”弗里德的脸色因为疗愈咒术的原因好了不少,转身大步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