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在建筑的顶楼，那是一间书房，中间立了一堵水泥墙，把书房原本的风格破坏的一干二净，美感荡然无存。
江浊随着校长的指引做到了会客用的沙发上，紧接着，校长从他那破旧的红木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了两张卷子，随手拿起一支笔随同卷子放到了江浊面前。
“你先写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校长说着，离开了书房。
江浊得以空闲环顾四周，这充当校长室的书房布置的很简单，连书架都是用树枝和麻绳组合成的，上面放满了陈旧的书。
离书架不远的就是江浊的位置，仅仅一张会客用的单人沙发和一张小木桌。
在江浊的右边是校长办公用的红木桌。
面前水泥墙后则是校长的卧室，中间靠右一点的位置摆着一张竹席 上面是一张被褥，被褥旁则是堆成一团的棉被。
卧室另一边是校长堆叠衣服用的长沙发，各种衣服整齐地堆在了沙发上面。
江浊草草看完便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答题。
一张试卷上都是很简单的初中题目，哪怕是江浊这种差生也能一眼看出题目的要求。
另一张则是偏难一点的题目，虽然也是初中知识，但很明显比另一套难度要更大一点。
因为另一张是校长手写的，很多字江浊没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只能连蒙带猜地把题目做下去。
两张试卷都涵盖了初中所有科目，覆盖率很低，题目数量也不多，江浊计算了一下，除去概念题她记不得外，一些计算或是理解题，她都能拿到较为可观的分数。
校长捧着一杯水姗姗来迟，见江浊把卷子写好后便把水放她面前然后拿起卷子去他的红木桌那里检查。
半晌才点点头，对江浊说：“你写的很不错，我把你安排进钱思书的班吧，你就坐她的位置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姜淑白。”江浊正欲脱口而出的名字打了个转，用上她师姐的名字。
“姜淑白……好，我记住了。跟我来吧。”
校长把江浊的卷子放好，然后领着她又下了楼。
“不用交学费吗？”见校长没有收费的意图，江浊默默把刻着阵法的花朵收回了空间。
“这里哪有人有钱啊……没钱怎么交学费啊。”校长说着，领着江浊来到了这栋建筑的三楼，推开了一扇门。
“余老师，你出来一下。”校长招呼了一声。
一个穿着格子衫的年轻男人从屋子里出来，推了推眼镜，看向了江浊：“又来新人了？”
校长点头：“这个就放你们班吧。”
“学习成绩怎么样？”余俗问。
校长笑着点头：“估计这次升学率稳了，可以把孩子们送出这个鸟地方了。”
余俗也跟着点头，不过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浊，然后看向校长，压低了声音：“这女孩儿挺漂亮的，要去敲打一下洛老师吗？”
校长笑意收敛，抿唇，半晌后才举着手，左右晃了晃：“……没办法了，只能尽量关照一下吧，还得指望他教书，没办法。”
“那……”余俗把手摊开。
校长左右看了看，侧着身子挡住了江浊。
江浊看着面前两人的交易，皱起了眉头。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被步入锻体期后的江浊听得一清二楚。
这间学校……有点意思啊。
想把学生送出去的校长，对学生动手动脚的洛老师，贪财的余老师。
江浊悄悄地把头往里探去，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就摆放了三张办公的桌子，其它都被堆满了各种泛黄的纸张。
“哎，你看哪呢？”
江浊被余俗叫了一声，回头看向他。
“校长已经走了，你跟我一起去上课吧。”
江浊点点头，问道：“除了我之外还有新人来吗？”
余俗点头：“嗯，还有三个男生，劝你别跟他们走太近，不然遇到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那三个学习成绩都不错，校长还要保升学率的，所以不想有危险的话离他们远点。”
“升学率？”江浊看向余俗，就这破学校？
“对啊，今年升学率还不达标的话，这间学校就要被拆了，到时候这里的人都没地方上学了，也就永远被困在这个落后的地方了。”余俗答。
让死人出去？还是说这是反抗封印的仪式？
江浊还想再问，但是已经到地方了。
“进去吧。”余俗推开了一扇门，那是一间把两个房间都打通而形成的教室。
二楼和三楼各有一间相同的教室，每间教室有80套左右的桌椅数量，但实际上没间教室坐着的也仅仅60位左右。
江浊眼尖，看到了有些桌上有用石头压着的黄菊。
“洛九，新来的。”余俗朝讲台上的老师打了声招呼。
而讲台上的那名叫作洛九的老师看着江浊，点了点头，然后随意地指了一个座位让江浊赶紧入座便又继续他的讲课了。
自始自终都没有多余的目光看向江浊。
江浊坐在了靠后的座位，位置上被石头压着一朵黄菊，江浊想把它拿开却被旁边的小胖子叫住。
“别动，头七还没过呢！”小胖子低声怒斥。
江浊来了兴趣：“谁的头七？”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钱思书的。你这位置之前可是钱思书的位置！你完蛋了你！”
江浊闻言看向了讲台上，那温文尔雅的洛老师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江浊，然后很快把头撇开。
但是那目光却被江浊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继续说。”江浊看向小胖子。
“还不明白吗？钱思书之前可天天往洛老师那里去，你这坐她位置不就是摆明要给她讨公道吗？别说洛老师了，你可能已经被越姐盯上了！”小胖子说着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赶忙正襟危坐。
江浊眼中怒火更盛，最烦这种听事情只听到了一半。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从教室后门处缓缓走到了江浊旁边落下，女孩脸上不停滴落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普通的水。
“老师不好意思，我们上厕所来迟……嗯？”教室前门的女孩跟老师打了声报告，但看到江浊位置上的时候愣了一下。
“宋灵越，你还不带她们赶紧进来！”
宋灵越应了一声，从前门带着身后的两个女生走了进来，在背对着洛九的时候还对江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浊嗤笑，不以为意。
这间学校，还真有意思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