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是高三十班的。
她从五楼一跃而下,像一只蝴蝶,在空中划过螺旋线,美丽的脸蛋径直朝下。
砰。
生命碎成了一只西瓜。
……
她的家人第二天就来学校又哭又闹,学校为此开了多次会议,学生们在教室里一直自习。
新闻头条全是“高三少女因学习压力过大而结束生命。”
“高三少女受到欺凌而从高楼一跃而下。”
编辑们像闻到腥味的猫,疯狂地朝学校打电话,学校的所有联系方式一夜之间变成了无人接通,仿佛耳朵失聪了般。
编辑们将长枪长炮对准了受害者的家属,完全不顾家属们心中的悲痛,问出各种刺痛人心的话语。
学生们的话题改变了,清一色地在谈论自杀事件——尽管学校再三下达封口令,不准谈论,也不允许在网上发布任何涉及此事的言论,更不允许和编辑接触。
学生们不敢公开谈论,毕竟担心学校的报复,一个小小的处分就吃不了兜着走。但私底下谈论,还是无法禁止。
下课铃响起。
落钰面无表情地背着书包,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空荡荡的同桌,胸口失落落的。
跟在她旁边的是她的朋友,赵廊。两只眼睛藏在厚厚的刘海后,面上带着胆怯的神情,鼻子微皱着,听着周围那些对自杀者的言论。
“听说,她是学习压力太大,想不开,才从楼上跳下的。”
“她的模拟考一直都是前几,这次更是年纪第一。她怎么会想不开呢?她的成绩足够上名校了……”
赵廊提着手提袋,落钰单肩背着书包,两人默默地走在校园里。
秋风起,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下。
经过那处被划为禁区的校长雕像前,落钰脚步微微一顿,沉默地望着雕像前染血的地面。
就在那里,她的好友余宵碎成一片。血花纷飞,染上白色的雕像。
“落钰,走吧。”赵廊上前拉着她的手,担心地看着她。
落钰强笑。“嗯。”
两人走出校园。
人行道旁是常青树,在别的树都枯黄的时节,常青树还能坚挺着。
“就是不太习惯。往常都是我们三人放学一齐回家。现在少了那家伙,总觉得太安静了些。”
落钰神情落寞。
“你说,她是因为什么才自杀的呢?明明前几天还有说有笑的,是家庭出了变故,还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遭受了痛苦的欺凌?”
赵廊摇头:“不知道。外面说是她压力太大。”
“不可能。她最近成绩进步飞速,本来在我们三人之中是垫底,却一跃成为年纪第一。这让她更加开心,未来一片光明,不可能抛弃生命的。绝对有问题。”
大家都知道有问题。
但是,人都死了,也没有留下遗书。
又能如何呢?
死人不会说话。
更何况是自杀的死人。
大家只能臆测。
这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
……
落可辛在走廊换了粉红色的拖鞋,脱下外套,来到漆黑的客厅打开冰箱。
冰箱的冷气伴着暖和的光线照亮了她那如同洋娃娃的脸。
她伸手拿出一杯酸奶,正要回屋,发现电视在无声地开启。
吵闹的声音顿时充斥着漆黑的客厅,新闻上是对某中学高三少女自杀事件的报道。
有专家在上面夸夸其谈,借机痛斥着教育制度的残酷,以此彰显其学术的价值。
落可辛张了张嘴,看着画面中,几乎占据了半张屏幕的死亡现场照片,少女浑身染血,柔美的脸蛋望着天空,嘴角带着微笑,眼中却充斥着恐惧,身下是被鲜血浸湿的地面。
“妈呀,不会是闹鬼了吧?可不是我害的你……”
“你在说些什么?”沙发上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
落可辛走过去,顿觉无语。
沙发卧着个妹妹。
她正无精打采地拿着遥控器,换着台。
画面从少女那痛苦的面貌变成了个死者家属的专访。
落钰鼻子里闷闷地嗯了声。
画面再次切换。
画面又出现一位校长带着班主任对着编辑鞠躬致歉。
落钰的鼻子轻轻哼了声。
画面再次切换。
落可辛觉得妹妹不对劲,半块屁股坐在沙发的一边,旁边是妹妹的小脚,一只穿着白色的棉袜,另一只的袜子不翼而飞,露出冰肌玉骨的小脚丫,五只圆润的脚趾轻轻伸展,仿佛在伸懒腰透气。
落钰换了半天频道,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可恶专家嘴角的、也没有那张熟悉少女的脸庞的频道。电视机里传来某综艺节目里,几位明星玩着游戏,受到惩罚,引来观众的哈哈大笑。
“引人发笑的,总是他人的悲剧。这就是喜剧。”落钰一只手撑着半边脸,身子占据了大半个沙发,一只脚抬起,轻轻踹了哥哥的屁股,就像小时候两人无数次打闹一般。
软软的。
她这般想道。
“就像我打你,我会很开心。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落钰厌恶地望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脑海里回旋着那张染血的美丽面孔。
落可辛仔细地看了落钰的脸蛋,确定这家伙在难过。
每次落钰的心情不好,都会懒洋洋的,找些综艺节目看,都懒得找自己麻烦。
虽然两人从小便是打打闹闹的,但感情依旧是好的。头天刚打完,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似的。
妹妹的心情不好,当哥哥的总要哄哄。
落可辛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动物望到同类死亡,会感到悲伤,害怕自己会成为死去的那一个。这就是悲剧。如果综艺节目里明星受到的惩罚不是被铁锅砸,而是被压上断头台,喜剧便成为了悲剧。人类可以发笑,但发笑的存在一个限度,超出了那个标准,人类在幸灾乐祸之后,会感到悲哀,害怕的。”
落钰沉默地望着综艺节目,望着那些美丽的青春脸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可辛望着电视,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本就喜欢喜剧,悲剧太过难过,总有人要死。
为什么不能合家团圆呢?
人世间已经有太多的痛苦与难过,在虚幻的世界,为何还要感受一遍现实的薄凉?
“帮我揉揉脚。”落钰把脚丫子放在落可辛的膝盖上,面朝下趴着。
落可辛无语地看着妹妹那娇蛮的样子,不由无语。
“你这样以后可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在家陪着你,你不开心吗?”
落钰懒洋洋地道。
落可辛叹气,把妹妹的另一只袜子也褪去,轻轻摁着她光滑的小腿。
走路多了,跟腱会疲累。
“脚底。”落钰像个公主,发号施令。
落可辛翻了翻白眼,捉住妹妹柔软的小脚,拇指狠狠压住脚心。
“嘶!哥轻点!”落钰的脚胡乱的踢,回头道。
“这里是涌泉,是肾区。说明你小小年纪,就有了肾虚的征兆。”落可辛呵呵地笑着。
落钰翻身起来,一把拽住哥哥的领子,俏脸微红。“把我的胖次还给我!”
落可辛愣了愣。“给你我穿什么?”
“你穿自己的!”
“我那都是男式的四角内裤啊!”
“我不管!谁让你欺负我的!”落钰上身的重量压住她,一只朝下面摸去,想要将落可辛身上的胖次脱下。
“等等!我自己来!”
落可辛急了。双手捂住身子,仿佛在无人的角落受到欺凌的可怜猫咪。
“喂!别乱摸!”
……
一阵混乱。
落钰哼哼地高举着揉作一团的蓝白胖次,仿佛是战利品,趿拉拖鞋朝楼上走去。
落可辛捂着小裙子,只觉得下面好凉快啊,也许不穿也没事?
猛地回身,打了个哆嗦。
可不能养成什么奇怪的xp。
她可是精神上的猛男。
“算了,过两天去买个胖次吧。”
……
QR挂在吊灯上。
它用翅膀遮住眼睛,一边喊着“少儿不宜”,一边将全部过程目睹了。
落可辛抬头,一人一Q恰好对上视线,落可辛怒道:“干嘛不帮我?我现在是真空啊!”
QR振振有词:“刚刚贴贴值再次上升,我为什么要阻碍你?”
落可辛愣住,好家伙,这也算?
不理解贴贴值的规律,只能将其当做神的一时兴起。
“对了,忘记告诉你,学校自杀的女孩叫余宵,是你妹妹的好朋友。”QR优雅地整理着羽毛,脑海里回忆着落可辛和妹妹的精彩互动,不由鼻血上涌,只觉得就算此时去死也值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落可辛愕然。
“你又没问。”QR理所当然道。
落可辛这才明白,为何妹妹会闷闷不乐的。
现在,妹妹正躲在房间里悄悄地将脸藏在枕头上,无声地哭泣吧?
落可辛心里闷闷的,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便上楼来到妹妹卧室前,轻轻敲门。
门似乎没合拢。
门轻轻地打开了。
只见妹妹鸭子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双手捂着脸,身子颤抖。
“落钰,你别伤心了,相信你朋友在天……”落可辛心疼道。
妹妹哭成这样,得多伤心啊。
话落,妹妹转过脸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一滴眼泪。
她的双手正握着一团蓝白胖次,在鼻尖深深嗅着。
见到哥哥突然闯进来,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落可辛见到妹妹正闻着刚刚从自己身上夺走的胖次,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QR悄悄地跟进来,正好看见这感官刺激的一幕,宝石般的瞳孔中露出兴奋的神色。
它早就感受到了!
贴贴值在疯狂地涌动!
一点两点三点!
怪不得!
原来是落钰在做些奇怪的事啊!
太可耻了。请多来些。
落可辛沉默了会,干涩的嘴巴开口:“妹妹,我明白的。我全都明白的……”
“哥!你听我解释!”落钰想要将胖次藏在被窝里,装作无事发生。但发现这无异于掩耳盗铃。
她脸蛋通红,宛如天边的烧红的云霞,脑袋上蒸汽滚滚,仿佛被填满的水壶坐在炉子上,发出羞耻的悲鸣,又热又燥。
“我都明白的,你不用解释了。你只是在嫌弃我穿过,染上哥哥那恶心的气味,想要丢弃对吧?”落可辛一脸难过,仿佛被青春期女儿嫌弃的大叔。
落钰张了张樱桃般的小嘴,半响才讷讷地回答:“嗯……是的,你说的对,是很嫌弃,但没那么嫌弃……我就是、就是……看看该不该洗一洗。”
落可辛转头离去。“那就麻烦你帮我洗下胖次吧。”
落钰望着缓缓合拢的房门,默默地起身,将门锁死。然后下定决心:
“以后不能粗心大意地不关门。”
顿了顿,将脑袋埋入枕头里。娇躯扭动,声如蚊讷:
“我怎么就冲动地产生闻一下的欲望呢?难道我是个表面乖乖女、实则变态的兄控?天啊,那种事不要啊!”
……
落可辛回到自己的卧室,背靠着门,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脸蛋也是瞬间涌上红晕,活脱脱的娇羞的美少女,她用小手扇着风。
“太热了太热了,明明是九月下旬,秋天早就来了。”
QR呵呵地笑着:“真不错啊。兄妹俩相亲相爱,连洗贴身内衣这种事都愿意代劳。”
“滚!据说,动物用气味来分辨同伴与标记地盘。妹妹她一定是基于同样的理由,才会这般做。”
她碎碎念着。
“没错,一定是这样。妹妹想要用自己的气味覆盖掉我的气味……”
QR笑呵呵地。
“我猜,你妹妹一定是想闻闻你的气味……”
“滚!”
落可辛脸蛋更红了。
被人家闻贴身内衣这种事,简直是太过羞耻了。
这和被妹妹趴在身上闻有什么区别。
落可辛突然想起,没有和妹妹说自杀事件。
不过妹妹那个样子,看起来没大问题。
“这起自杀事件有问题?”
“对。我从那具死亡的尸体上感受到一丝诅咒的气息,你需要调查诅咒的来源,并且将源头消灭。”QR严肃道。“现在宝石里的贴贴值积攒了不少,你妹妹刚刚给你提供了10点,共计23点。1点能变身一分钟,使用技能会额外消耗贴贴值。这些贴贴足够你解决一起邪恶事件。”
落可辛摸着下巴,“从自杀者的身边开始调查?重点放在家庭与学校?”
“可以。”
“我现在去看看她家庭的情况。”
城市很大,但也很小。
QR是个得力的助手,早就找到了余宵的住址,是一间老式的房屋。
在QR 的帮助,落可辛悄悄地潜入,在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又躲在阳台里观察余宵父母。这对夫妻年过半百,头发染上灰白,呆在昏暗的室内沉默不语。
落可辛只看到他们脸上的灰败,眼中的绝望。
失去养育十八年的女儿,这对父母很绝望吧?
落可辛不想再看,正悄悄地离去,有人摁动了门铃。
“谁啊?”
“是赵廊啊!快请进。”
落可辛躲在蹲在阳台里,看到一个少女提着水果走进来。
她的刘海很厚,用此遮住他人的视线,能让她感到舒适。
余宵的父母认识赵廊,知道她们是好友。
余宵放下水果,坐在沙发里,便一直沉默着。
余宵的父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的天空阴暗,房间昏暗,但三人都不曾起身去开灯。
赵廊本就是沉闷的性子,不愿意多说话。
余父母死了女儿,也不愿意多说话。
终于,余母开口打破了尴尬:
“吃了吗?我去给你做些饭。”
赵廊连忙摆手:“不用了。”
“唉,那孩子走了后,也就你一个同学来看她。我替她谢谢你。”余母用手背抹了抹布满皱纹的眼角。
打开话匣子后,三人渐渐聊了起来。
“真不晓得我家孩子是为什么要自杀,调查后没有任何发现。可是,我们都了解她,她是不可能自杀的。”
余宵面色犹豫,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摇了摇头。
余父皱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余宵沉默了会,摇头:“我不能说。”
余父突然感到恼火,声音高了三度:“她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知道什么线索?”
余母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赵廊,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和她最亲近,想来了解余宵在父母面前隐藏的一面。”
赵廊犹豫很久,才叹气道:“其实,平时一起玩的还有一个同学,她……怎么说呢,性格有些霸道。喜欢捉弄别人。”
“捉弄?什么意思?”
赵廊斟酌了下,“也就是……霸凌。”
“……”
屋内归于平静。
但隐藏于平静之下的是酝酿中的愤怒的火山。
余父脸上染着不健康的红色,眼中带着血丝。
“她叫什么?”
“落钰。”
……
“不、不可能!”
阳台里,佝偻着的落可辛身子一颤,碰倒了一个花盆。
花中的泥土撒在地面,花掉落在地。
天空阴云密布,隐隐有雷电在闪烁。
起风了。
……
屋内的三人听到声音,连忙来到阳台,却见到花盆打翻在地,并没有任何人影。
有大风吹过,三人的衣袖中灌满了风,眼睛被风迷了,脚步站不稳。
“起风了。要下暴雨了。”赵廊低声道。
“回去吧孩子。”余母摸着赵廊的长发。“谢谢你。”
话非常平静。
但眼中酝酿的波涛却丝毫不平静。
……
落钰正坐在卫生间,坐在小板凳上,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衫,胸前画着可爱的猫猫,小腿光滑细腻,踩着拖鞋,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墙壁出神。
背后是不断颤抖的洗衣机,里面有四五件内衣内裤。
其中有一件蓝白胖次。
细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落钰起身走到大门前,俯身从猫眼里望去。
哥哥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屋檐下。
她连忙打开门,嗔怪道:“下暴雨了,你跑哪里去了?不带伞也不带钥匙。”
落可辛瞥了她一眼,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便朝楼上走去。
两排带着水渍的小脚丫印子刻在地板和楼梯上,如同梅花点点。
落钰抬头望去。
落可辛的衬衫被雨水打湿了,紧紧贴在皮肤上,隐约可见里面的细嫩肌肤。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耷拉在脑后,啪嗒啪嗒地滴落水滴。
落钰脸蛋一红。“哥!下雨天还是别淋雨的好。”
落可辛停住脚步,回头点了点头。“谢谢关心。”
落钰道:“尤其是穿白衣的时候,淋湿后,会变得半透明。你没穿bra的事实,会被发现的。”
落可辛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跌下去。她恼火道:
“这种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落钰撇撇嘴。“我又不知道你没穿bra。我还以为你好歹有些常识,不至于在雨天穿白衣还上身真空。简直是buff叠满了。”
“我第一次做女生,哪里知道这些!再说,我有没有女士的内衣!”
落钰嘿嘿一笑,肆意地盯着落可辛的胸口瞧着,“那以后我帮你去挑一件。对了,你路上没遇见奇怪的叔叔,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你的胸口看吧?”
落可辛用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妹妹的眼神怪怪的,带着侵犯的气势,让人很不舒服。“才没有!外面下暴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再说了,我看你才是个外表少女内心大叔的变态,你赤裸裸的带着欲望的眼神能不能收敛些?”
落钰微笑着,没有说话。
落可辛转身继续朝楼上走着。
落钰抬头望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风光,赞叹道:“还真是真空啊。哥,你太大胆了。”
落可辛脚步一滑,再次差点跌倒。
她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妹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捂住小裙子,夹着双腿,小碎步地朝房间走去。
她现在非常怀疑,妹妹是一个大叔转世的,而且孟婆汤没喝完。
再有,落可辛的非常无奈,她哪里知道女孩子要注意这些。
QR跟着落可辛一路嘲笑地扇着翅膀,到了床上不停地翻滚,指着落可辛哈哈大笑。
“我亲爱的魔法少女,竟然真空地走在大街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XP啊?”
落可辛脸蛋一红,小声地辩解着:“只是没有内衣可穿,并不奇怪。”
QR还在笑,笑声肆无忌惮。
落可辛换了一身干燥的衬衫,又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回来见QR还在笑,不由恼火地抓住它,上下摇晃。
“别笑了。赵廊说的你都听见了,你觉得……那是不是真的?”
QR停了下来,目光幽幽地望着落可辛。
“我可爱的魔法少女哟,你觉得呢?”
落可辛沉默地放下QR,望着窗外的狂风暴雨,路边的大树在拼命地抵抗着。
“我相信我的妹妹。”
她回过身来,眼睛亮亮的。
QR露出笑容。“是与不是,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