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拆除门锁后,屋内的场景使刘语嫣震惊不已——三张椅子规规矩矩地并排的摆在一起,而昨天失踪的三个孩子正襟危坐,面部表情僵硬,像是被那个人刻意摆置过,穿的也是祭祀用的衣服,祭祀时烧纸人的衣服……
微微叹口气,刘语嫣表情更凝重了——这里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刘语嫣原地等了一会,慢慢回过头,看着领着众人前来的夏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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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快元宵了,还打算去接个案子吗?”看着准备出门的刘语嫣,夏雅楠问道,“我们来京师的时间就这么多,已经办了一个案子了,等到时间再回去就是了嘛,还可以公款玩一转。去去元宵灯会怎么样?”
“京师人口众多,元宵时遍地集会,难免有些社会盲流从中作梗祸害社会。这时是更缺人手的时候。虽然不是本地官吏,但这些小忙能帮一点是一点。”刘语嫣回答。
“果然还得是你……你去马厩牵一下马,我已经接了一个案子了,咱现在就走——我去换衣服。”
“牵马?很远吗?”
“不在城区。”
“多久能到?”
“现在出发……”夏雅楠翻出自己的怀表,“最晚下午一点。”
北方的这时节还是舒服的,冷的空气但缺乏水汽的穿透只停留在厚厚的衣服外面,也不用担心会有像针一下的小雨,单只是空旷的天空。
“案子的内容是什么?”一边骑马,刘语嫣一边问道。
“郊区的一家收养儿童的道观,他们自个雇佣的安保人员放假回乡了,就找衙门掉了两个人去帮忙看护。”夏雅楠回头望着刘语嫣,“反正我想你什么案子都接,这个案子还可以跟着小孩子玩儿啊什么的,任务也不重,就接下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刘语嫣没再说话。
“贫道见过两位大人。”刘语嫣和夏雅楠在快晌午时到了那个道观,比夏雅楠预计的最晚时间快了不少。
“女道长不必多礼。”刘语嫣回道,“这道观修的素洁,又逢冬日白雪,好不清净。但留着儿童……不会坏了道观的清静吗?”
“本道观以医为本,行医是为了救人性命,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又怎么不是救人性命呢?这两件事核心是一样的,依然一样,又有何不可呢?孩童的内心是纯洁的,又怎么会乱了道观的清静呢?”女道长回道,“两位大人请进吧”说罢,她便领着刘语嫣和夏雅楠走进院子。
“你们这些老古董这些寒暄好无聊啊 ”夏雅楠在刘语嫣耳边小声喃喃道。
“这样的理解或许繁琐,但对方如此,我们也不能失礼,不能让对方觉得我们没有教养。”刘语嫣回答道。
“但是她看起来好年轻啊……”夏雅楠不解地微微皱眉头,“好,你不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说这些老气客套话的年轻人了。似乎慢慢能接受了呢。”
刘语嫣眼白了一下夏雅楠,接着说道:“等会别乱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刘语嫣微微的挥了挥手。
走到一间屋子前,女道长停了下来,转过身说:“两位大人来的不巧了,正好赶上了用餐时间,没给两位大人准备餐食,十分抱歉。待会我让小道士给两位大人准备长寿面来。现在,两位大人请跟我进入……”话说这,她突然停了下来,只手捂着头,表现出一个思索的样子,“等等,这个词怎么讲的……让我想想……哦,餐厅。两位大人请跟我进入餐厅。”说罢,就推门进去了。
夏雅楠拉住了刘语嫣的衣角,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她这么说话好奇怪啊。”
刘语嫣侧脸历眼看了一眼夏雅楠,便更了上去。
夏雅楠也紧随其后。
“佳玉,思琪。去给两位大人准备长寿面。”说罢,她便吧刘语嫣和夏雅楠领进了座位。
她们坐的对面那张座子就是小孩用餐的地方,小孩童的声音虽然能传到这里来,但也算不上吵闹。
夏雅楠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屋内,之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女道长。
女道长也不回避目光,直接与她响对视。
突然女道长似想起什么,朔:“见面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姓任,单名一个玉字,今年廿又八岁。六岁那年被师父收徒学医四年前师父因为恶疾去世,于是接手了道观。”
“锦衣卫北镇抚司小旗官,刘语嫣。”
“锦衣卫北镇抚司小旗官,夏雅楠。”
两人相继报上自己的名号。
“刘大人和夏大人两位大人可真是年少有为。”任玉抿嘴一笑。
“走的捷径而已。”夏雅楠说道,“她是世家军官直考,我是出过留学归来破格提拔,比平常人快得多。”她做出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诚然,她有这个资本。
“即使如此,也是得比大多数人优秀才有的资格吧?”
“各有所长而已。”刘语嫣接过话,“我们只是在我们擅长的方面比较拔尖。实际上,我没有很多地方也是技不如人,比如……”刘语嫣和夏雅楠对视一眼,转头又看向任玉,“我们可不动艺术。”
“呵呵呵~术业有专攻罢了。”任玉用手捂住嘴小声地笑了一笑,“刘大人可真是谦虚。”
看来也不是那么死板开不起玩笑嘛。
“道长小姐一直这么稳重吗?”
夏雅楠说了一句话,让原本快活一些地气氛打回至原点。
三人先是沉默一会,让气氛缓和了一阵。
任玉先开口了。
“师父还健康的时候,我也不习惯这些繁琐的礼仪,经常被师父训斥,后来师父病重了,我说话做事慢慢变老实了。直到师父去世,我接手道观之后,才发现世界变得太快了,之前不想遵守规章的人会被议论,现在老实守矩的人反而是显得难以亲近。这道观总是要传下去的,我也在慢慢改变自己,现在对小道士的要求已经轻松很多了,只要不做那么出格的事情就行了。”
“老道长只有道长小姐一个徒弟吗?”夏雅楠问道。
“的确是不止的。”任玉答到,“六年前江南疫灾,官府在四处召集医师,师姐师兄们映召而去了,留我一人照顾师父。”任玉说。
“哦~道长小姐还是关门弟子?!!难怪不得继承了道观!”夏雅楠说道。
“师父,两位大人,请。”任玉和思琪把长寿面端到她们面前,就自己退下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