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啊老头,我们刚来你这宗门就地震了。”
门口扫地的小童晃了晃脑袋:
“不是地震了,是掌门碰上什么高兴事了。”
话音未落,山门里又传出一阵阵小声,地上的石砖都跟着晃悠。
“有病吧,这什么掌门。”
听到张巳岸骂自己徒弟有病,老头甚是开心。
“哈哈,一会儿你就这么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拜师能不能成功。”
“行,我就这么说,你告诉我的啊。”
“来吧爷们,走着?”
“走着!”
因为是跟着老头来的,张巳岸是比其他弟子晚了两天才到,此时的自在天内人丁兴旺,热闹非凡,干什么的都有。
这边持剑对砍,那边银枪刺喉。南边架火烤肉,北边二人对舞。
张巳岸看了一圈,发现大家伙儿都带着一块腰牌,很明显是用来区分身份的。
“讲讲吧老头,咱们这自在天都有什么说法?”
“嗨呀,简单。无非就是,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亲传弟子,和其他宗门一样。”
“重要的还没说呢?”
“你是说我那几个徒弟?不着急,迟早你会认识的,来吧,到了。”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正殿,一进门,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坐在那嗑瓜子。
男人高大威武,身强力壮,两道剑眉,一张宽口,活脱脱巨汉一个。
女人则五官凌厉,腰配纤细长刀,略有弧度,似是出自东瀛扶桑的技艺。
“喂,回来啦,别磕了。”
见到老头,一男一女立刻就站了起来,急匆匆赶了过来。
“呦,祖宗,怎么瘦了?”
“没事,精神焕发。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个就是咱们自在天的掌门和副掌门。这边呢,就是我带着两个孩子,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来吧。”
说完,老头整了整衣服,转身走了。
张巳岸眼看着老头离开,又看了看陌生的一男一女,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果然,那女的当场就拔出来佩刀:
“这怎么还有个邪修,别动,就一刀,你就让我砍一刀。”
见情况不妙,张巳岸立刻站出来解释。
“那个…额,前辈!那个,这位是,是我的…”
白玉雪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微微欠身,甚至把脑袋往前伸出一点。
“我是他的女奴白玉雪,见过二位。至于修行的问题,还望海涵。”
听到白玉雪的自我介绍,自在天掌门东方雄大笑出声,霎时间地动山摇:
“哈哈哈!好,有出息小子,能降服这等问真境的美貌女子甘心为奴,还是个邪修,我很看好你。我就是掌门东方雄,她是我师妹,副掌门西门笙。”
张巳岸急忙拱手作揖:
“我叫张巳岸,这位是我妹妹,也同为进门的弟子,张珺珂。还有…雪姐姐已经自己介绍过了,我就不多说了。”
听到张巳岸的介绍,张珺珂有点坐不住了:
“不是不是!少爷你都热糊涂嘞!我是少爷的侍女来着,不是妹妹。”
简单的一个互动,东方雄和西门笙就明白了二人的关系和张巳岸的脾气秉性,简单对了下眼神儿。
看装束就很容易明白,张巳岸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少爷,自我介绍的时候却没有习惯性的自报家门,说明他根本就不把家室作为一种依仗。
至于对待张珺珂和白玉雪的态度,则代表着他对待手下人的善意。
同在宗门,如果挑明了都是仆人,那么这两人在面对其他人时难免身份要低一些。
而一个称作姐姐,一个唤作妹妹,则是企图在对外的时候把三人的关系拉平,这样才有助于她们获得更轻松的人际关系。
东方雄看了看三人,很是满意:
“无妨,既已进的我自在天,便都是自己人。就算是邪修,老祖宗带来的我也没什么话说,就都留下吧。”
另一边的西门笙迅速接过了话题:
“不砍也行,那就来过一下考核吧,看看能到什么身份,入哪一宫。”
宗门内的考核,决定了一个人加入门派之后的身份等级,十分重要。
按照不同的身份,弟子们获得的资源,能接受到的点拨,都有很大差别,每个宗门都是如此这般。
说着,西门笙抄起了一旁桌子上的签筒。
“你们三个谁先来?”
白玉雪上前一步,摆了摆手。
“我就不必了,本来就是跟着主人上山的,没必要有什么身份。况且,就算是拜师了,二位恐怕也教不了我什么吧。”
身为问真境,白玉雪说这个话并没有什么不妥,问题是西门笙并不爱听。
“我说,你这邪修别不识好歹啊,瞧不起谁呢!果然还是得砍啊,来来来,你过来,吃我一刀。”
东方雄及时出手拦住了师妹:
“得了得了,人家说的是实话,咱俩现在也就是问真境,能教人家啥呀。这样,你就做个记名的杂役弟子,不会给你派什么工作的,至于你们私下是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
“多谢掌门通融了。”
听到东方雄这么安排,西门笙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把签筒递到了张巳岸和张珺珂面前。
“两个小的,谁先来?”
张巳岸看了看签筒,决定自己先试试水。
“我吧,我妹妹得看一遍才能明白得了怎么回事,我来探路。”
说着,张巳岸接过签筒,摇了几下,一根长签跳了出来。
几人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对饮。
“好!”
东方雄突然大吼一声,吓了大伙儿一跳。
“小子?什么灵根资质?”
“水木双灵根,不太行。”
“运气不错,抽到这个了。正好我也闲的没事,来吧,和我对饮。”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正殿,朝着后院绕。
不一会儿,东方雄就领着张巳岸来到了一座小亭子,上面正好放着几个酒壶和两盏小杯。
“来吧小子,会饮酒吗?”
“不胜酒力。”
“那可不行,拜我为师,必须得喝酒,坐。”
东方雄坐北,张巳岸坐南,两人面对面,各自斟酒。
“来,第一杯。”
二人隔空示意,一饮而尽。
生在武学世家,张巳岸当然是喝过酒的,只是不太喜欢。
可今天,不喝不行了。
酒浆清辣,入口并不怎么轻松,张巳岸不由得微微皱眉。
“来吧小子,这第一杯酒,我要问你,为什么修炼?又为什么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