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夏鸣自知没有插嘴的资格，便默不作声地听着。
闻言，李新怀表情有些迟疑。
“会不会是巧合？”
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可不是普通的背叛，一旦证实，那就是全人类共诛的世界公敌。
叶且歌点点头：“所以我决定亲自看看。”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她，在天外魔镜险象环生，拿寄生魔根本毫无办法，那些被寄生的人在你毫无防备时突然冷不丁的给你一下，根本防不胜防。
但现在，她已为仙，哪怕是刚被寄生的人，在她的神识之下都无所遁形。
是不是巧合，一看便知。
“说说这玄灵山的现状，我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宗门？”
“得亏您还有点印象。”
李新怀语气十分无奈，“您曾经一剑砍了他们的少宗主，忘啦？”
叶且歌：“……咳，是谁来着？”
被她砍过的人太多了，一说玄灵山少宗主，叶且歌根本想不起来这是哪号人。
这可不能怪她，以前的情况和现在可不一样，那会儿争个机缘都是你死我活，手下留情那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叶且歌可是无比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不然也不会这么想长生。
“曹一恒。”
李新怀答道，见叶且歌还是皱着眉一副想不起来是谁的样子，不由心里对那位曾经的天之骄子升起了一抹同情。
又提醒道，“李颖的儿子，曾经逼迫你到太虚山顶生死战的李颖。”
当时事情发生时他还小，心里正把叶且歌当成娘亲看待，害怕她就这样像宗门的一些师兄们一样一去不复返，所以这件事就被深深记在了心里。
一说起李颖，叶且歌便想起来了。
那是她迄今为止最艰难的一战，以炼虚后期战大乘。
大乘之下皆蝼蚁，已经开始运用“道”的大乘境根本不是她一个炼虚能战胜的。
本来十死无生的局面，却因为她在生死压力下的临阵突破，而被改写。
最终虽然险胜，但她也几近神魂崩碎，魂飞魄散近在咫尺，如果不是师姐耗费大半寿元施以秘法，早就已经没有叶且歌这个人了。
而那个曹一恒，叶且歌自然想起了是谁，毕竟李颖逼迫她生死战，不就是为子报仇吗。
究其原因还是他们当时为了一个机缘，以命相搏，她又正走在“杀道”的路上，打着打着双方都发现收不住手了。
结果就是，她成功收获了自己的本命灵剑——清敛。
而曹一恒，自然是身死道消。
“李颖啊……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一个平时看起来温润如水的女人，竟然也可以如此不顾一切。”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刚”吧。
为了逼迫她生死战，不惜以问剑门下数百万的平民百姓为挟，哪怕死后，都背负了长久的骂名。
叶且歌觉得自己不是无法理解，如果换成她，说不定做得更过分。
见叶且歌想起来了，李新怀才又开始说起了玄灵山的事。
“自您先斩了曹一恒，又打得李颖魂飞魄散后，我们问剑门就和玄灵山结下了大梁子。”
“这可不怪我。”叶且歌撇撇嘴，“我明明只是为了长生，却要与人斗，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当然不是怪您。”
李新怀认真道，“本来玄灵山就距离我们较近，你争我抢几近水火不容，您只是点燃了引爆炸药的导火索。”
“因为当时有升仙境的韩师祖与赵师祖压着，后来他们飞升后，您又成了升仙境，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直到前些日子，您前脚才飞升，他们便开始行动了。”
叶且歌皱眉：“你之前说的，要对问剑门动手的宗门里，为何并没提起这玄灵山？”
“他们并没有站在台前。”李新怀解释道，“我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玄灵山肯定是幕后主使者。
“对玄灵山来说，见到您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而您已经是仙了，哪怕是被动，对凡界的修士出手也不是一个恰当的行为。”
玄灵山，并不是没有先人飞升仙界。
若是引起一场仙神大战，那可就真是凡人遭殃了。
“行。”
叶且歌点点头，“我暂时不会出面，告诉我玄灵山的方位。”
她的神识都可以相隔万里之遥准确定位到李新怀，简单探查一下玄灵山之内到底是不是有魔的存在。
哪怕因为距离和范围会导致没那么精细，但只要刻意去观察，还是能看得到魔气的。
李新怀打开了手机里的地图，指着给叶且歌看了看。
“这一片是江南，我们问剑门在这，江南最南端，玄灵山在西北边，就是这一片。”
叶且歌了然于心，神识瞬间扩散，一个念头，她就已经看到了一片缥缈入云端的巍峨山脉。
顶端皑皑白雪，尖刀似的巨峰，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脚下江河奔涌流淌，一座座青山，连接着碧水蓝天。
玄灵山，就在这片山脉最高的主峰。
正当叶且歌想继续往前探寻，即将接近那座玄灵山时，突然一顿。
她眼睛微眯，前方隐约闪现中，一座贯彻天地的巨大阵法，正牢牢笼盖着这座高山。
凭她的眼色，竟然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什么阵。
难不成是什么太古法阵？
叶且歌思忖着，神识试探性的延伸过去时，不出意外地被挡住了。
虽然她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稍微用用力就能捅破，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只是停留了片刻，便收了回去。
毕竟有些太古法阵，是足以对她造成伤害的，太古时期甚至有人能够逆伐仙，不得不小心应对。
即使只是神识，她不想再这个节骨眼上轻易受伤。
“啧，整这么麻烦。”
叶且歌满脸不爽，“玄灵山有个似乎太古法阵，我的神识过不去。”
“那只能另寻他法了。”
李新怀闻言叹息。
思考着，叶且歌突然看到了一边无所事事的夏鸣，眼睛一亮。
“小子，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夏鸣突然被点兵，满脸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
“没错，去玄灵山卧底，探查情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啊？”
夏鸣露出了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