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风衣口袋里面啊，”柯莱把她的手拿了出来，“不要趁机占便宜啊，哎，多兰王国怎么没有法律约束女流氓啊。”
“我弟弟摸一摸怎么了，费里我以前还帮他洗澡呢。”
“费里才十岁，我已经十二了！”
最后两人的抓挠以柯莱脚下滑了一跤，被温妮莎扑倒在地上结束。
少年双眼无神的瘫在街道上，女孩站在他边上哈哈大笑。
“拉，拉我一把。”
“自己起来。”
“我起不来。”
温妮莎抓着他的肩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该说不说，她力气还是很大的。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姐姐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有一个吧，”温妮莎看了柯莱一眼，笑着说道。
“有进展吗？”
“没有，那家伙对我爱打不理的，不过没事，等我变的优秀了，一定会让他对我动心了。”
“也许到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了，先贤梅林不就是这样？他青年时一心钻研魔法和炼金，连和学妹的约会都忘了，结果对方直接一把火烧了他用来道歉的花，说你这辈子跟你的魔法过去吧。”
“但是他后来功成名就，多少优秀女孩抢着做他的弟子。”
“功成名就时的那些女孩子，未必真心，只有共同度过患难的人才值得珍惜，所以他一生未娶，也没有和任何人传出绯闻。”
温妮莎沉默。
“当年一把火烧了梅林道歉送来的花的学妹叫玛格丽特，是布兰德家族的初代家主，”柯莱补充道，“她也一生未嫁，一手主导了布兰德兴盛的她却没有后代，临死前她选择一个人驾车前往爱琴海，因为那是两人确定关系的地方。”
“真是叫人惋惜。”
“但要我说，他们就是太好面子了，人家女孩子烧了你的花，你多送几次不就行了？要是她接受道歉把花拒绝了，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看来柯莱对恋爱深有心得啊，柯莱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我长大也不打算结婚了，我的想法就是看着你嫁人，看着费里结婚。”
“为什么？”温妮莎饶有兴趣的反问。
柯莱没有说话。
“……其实比起柯莱，我更担心你。”
自从开学了之后，柯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在喜欢出门和游玩，而是专注于学习和陪伴家人，这几天都是深居简出，晚上常常熬夜在演算着什么，她也曾悄悄看过他的手稿，除了一些炼金术式以外，就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语言和难以名状的图画。
“你就是这样，沉默寡言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的求索，不愿意向他人说什么，我想，你对未来一定有了很明了的预见，觉得自己会进入到孤身一人的境地里去，才会开始准备一切，包括我和费里。”
“或许吧，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我哪天被发现是亡灵法师或者是什么敌国间谍啥的，被抓起来处决了。”
“没个正形，”温妮莎双手在他一头白发上乱搓。
万圣节的大街热闹无比，孩子们穿着各种各样的鬼怪服饰挨家挨户要糖果，酒馆里人声鼎沸，隐约听得见里面醉鬼吹牛的声音。
“你怎么赚的八十金币？”
温妮莎其实对这件事很好奇，她知道柯莱有些秘密，只是没想到他有这个能力。
“你猜？”
“那我就不问了。”
不愿意说的，也不会强迫他。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享受着相互陪伴的感觉。
“回家吧，走太远了。”
“回家。”
……
第二天再次回到学院时，乔治似乎想通了，又好像没想通，一个人沉默不语，等到柯莱来了，他问：
“难道这个世界就注定是强者为尊，一点弱者生存的空间都没有吗？所有人都是慕强的？”
“我不跟你讨论这个哲学问题，我只是在问你，你喜不喜欢玛格丽特？”
“喜欢，可是……”
“我可去你的，你才看到她几天，跟她说了多少话，就谈喜欢？你是喜欢她准二阶的实力，喜欢她的贵族出生，喜欢她的脸蛋和身体吧？这不是慕强是什么？”
“但……”
“乔治，”柯莱理了理衣领，“你家庭情况如何？算不算小康。”
“算是吧，这和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今天晚上有空吗？陪我出去走走，我现在是炼金术师，需要出去买点材料。”
“可以，所以……”
接下来的一天，柯莱都听着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喃喃自语，说着什么人性，平等，慕强的东西。
……
下午的课柯莱是不用上的，直接去了学院附近的一处庄园，这里就是炼金院，和魔法院不一样，这里的建筑都是一层的平房，足有上百栋之多，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和养殖园，王国的炼金院和多兰学院的炼金院是一体的，所有的炼金成果能在这里走完理论，研究，研发，实测，应用一条龙服务，同时它也代表了王国炼金术的极致，几位顶尖炼金术师也常年坐镇于此。
穿过第一层的守卫，柯莱在树林面前站住不动了，一个木偶缓缓走出来，他把推荐信放在它手上，木偶领着他穿过树林，走到一栋灰色的房子里面。
里面的老人双手在空中比划，他面前的一把破旧的长矛上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似乎是在研究。
察觉到来人，卡尔转过身，“是文森特推荐的柯莱吗？”
“嗯，我是柯莱。”
“来的正好，”老人一把拉过他，“你说说，这根长矛上的符文是什么。”
“……”
“开玩笑的，你还只是个新手，不该这么苛求你，”老人笑着飞快改口，“炼金学是一门繁杂的学问，还是要从最简单的学起……”
这是他的策略，先出个难题给新人，然后再教他学习炼金要脚踏实地的道理。
柯莱打断他的话语，“金雀花王朝时代的制式长矛，看款式是南方军队，根据开头的W字符文设计应该是重骑兵军团，上面的符文分别是四阶坚固，六阶锋锐，尖头腐朽程度不同，应该还附着过毒素。”
卡尔呆了一下，又反应过来，“你以前学习过炼金术？”
他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文森特说过柯莱只是刚入学的新生，家境一般，不太可能有这个条件。
“看过一点书吧，”柯莱想了想，还是不能太张狂，他也想从头学起，上一世的炼金是他自学成才，始终缺乏系统性的认识，重头学会更稳固，也有利于他自身的研究。
“哪个类别？生物炼金，器具炼金还是阵式炼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