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认识了几分钟，卡尔就对这个少年有了兴趣，虽然他不是很看重对方的水平，但教一个对炼金有一定了解的人还是要轻松一点的，这也侧方面证明对方的自学能力和上进心。
“生物炼金看的比较多，阵式炼金看的多但一知半解，器具炼金比较少。”
“那很可惜，我就是专项于器具炼金的，另外两个也懂一点，不过你刚才的器具分析很完美啊。”
此时两个人大概不会料到，柯莱的“一知半解”和“比较少”是什么水平，卡尔教授的“懂一点”又是什么程度。
“那我就从器具炼金开始教起吧，”卡尔想了想，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书，“这是你未来要学的所有东西，记住，不能携带出去，轻则坐牢，重则斩首！”
“第一本，《器具炼金：从入门到入院》，这是器具炼金的总纲，几乎所有器具炼金的基础都在里面。”
“看过。”
“还挺认真的，”卡尔挑了挑眉，“我考考你，蓝纹陨铁的用途和性质。”
“第二章，书本P178页，蓝纹陨铁，产自北境之森……”
“……这本书你早看完了？”
“嗯。”
“那你先来试着把这块蓝纹陨铁用炼金术炼成一阶坚固，”卡尔取出一块蓝色的铁块。
“这不是蓝纹陨铁，”柯莱淡淡道。
“那这是什么？”卡尔微笑反问道。
“这是雾障星木，是隶属于樟科的……”
老人显然还有点不信邪，“那你说说雾障星木为什么日渐稀少？”
这可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了，还涉及到了实际研究报告。
“雾障星木没有日渐稀少。”
老人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沉思，半晌才说道：
“我真想把你切片研究一下。”
“人体炼金是犯法的。”
“这一句是玩笑，不是我对你的学识储备摸底，”卡尔耸耸肩，“你还挺有幽默天赋的。”
他站起身，“不过看来在基础理论学习上是没有问题了，当然，这些资料你还是要过一遍，有不懂的问我，从下周一开始，你就可以正式的进行学习炼金了。”
跳过了知识学习，开始系统性的学习实操，这正是柯莱想要的。
……
“这不是买炼金材料的地方吧？”
乔治跟在柯莱身后道。
穿过了皇后桥，两人径自向北区的贫民窟走去。
经过了一天小雨的大街变的更加泥泞，和光洁的东南区不一样，这里的主街连石板路都没有，时不时有路过的马车经过，飞溅起烂泥洒在他们身上，柯莱身上一点都没沾到，乔治身上确横七竖八有许多。
“这里真的能买到炼金材料吗？还有，你身上怎么一点泥水都没有？”
“把你的魔力附着在衣物上，”柯莱道，“不过你魔力操纵未必足够。”
要是有人能观察到他全身，肯定会大吃一惊，柯莱全身似乎都包着一层布一样薄的魔力防护，而且形状也和他的衣物和身体相妥帖，这种层次的操纵，完完全全达到了上三阶的水准！而做到这一切的，不过是个连一阶魔法师都没有的少年！
乔治按柯莱的说法试了一下，魔力很快形成了一个球把他护住了，不过坚持了二十分钟就魔力耗尽了，不由得有点郁闷，“柯莱，你是怎么做到的？”
柯莱没说话，他总不可能说他以前是六阶魔法师吧？操纵力也有八阶的水平，只能道，“多施展法术增加熟练度，让你的身体随时处于魔力极少的状态。”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柯莱道，“好好看，别说话，隐匿好自己的身形。”
……
斯威克站在门口，双手微抬于胸前，空气中微薄的魔素缓缓涌入他身边，这是他们学院的冥想术。
大概冥想了二十分钟，他就走进屋子里面，提着一个铁盒子出门了，两人偷偷跟在他后面，此时的斯威克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鲜艳的红发也被他用一顶水手帽盖住。
三人就这么走出了贫民窟，斯威克走到了广场上坐下，放了一张凳子，像是在等待什么，乔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擦鞋？”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看到了斯威克，坐到了凳子上，把脚放在了台阶上，斯威克熟练的喷上了清洁剂，拿出一块布揉搓了起来……
乔治没有说话了。
斯威克在班里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和描绘魔法符文，远远比他要用功的多。
“你和我说，你想成为首席魔法师，你喜欢玛格丽特，可是你有没有真正为这些目标努力过？”
“你总是在想，大家都在玩，不缺我一个，当然，你还会在想，再努力有什么用，那些人有钱有权有资源，再多的努力，也不过企及他们的起点，”柯莱知道这正好是猛灌鸡汤的大好时机，“但总是有人，即使身处绝境家徒四壁，也会拼了命的去努力奋斗，他们注定难以追上那些富贵子弟，但他们永不言弃，不会因为环境恶劣就停下前进的脚步，也不会容许自己颓废安于现状。”
“你觉得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在一个月内战胜玛格丽特，所以你放弃了，像一个懦夫一样！这样害怕失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出想成为首席魔法师的梦想？你渴望公平，渴望一个弱者也能得到尊重的世界，但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你想创造一个真正平等的世界，就赶紧拼命吧，成为最强大的魔法师，拥有最恐怖的力量，把那些仗势欺人的贵族，把那些欺下媚上的小人，那些信奉弱肉强食不讲道德底线的混账通通踩在脚下！”
柯莱拍了拍乔治，转身而去。
“我该怎么做？”
乔治追了上来。
……
训练场。
不愧是被录取进学院的准A阶天才，施法速度不慢，柯莱暗想，就是没我快。（这里要说一下，乔治天赋不够是相对于多兰学院顶尖的一批精英学员，例如玛格丽特。）
面前的乔治抬手，一枚魔法光球瞬间飞来，柯莱也抬手，一枚魔法风球回击过去。
魔法师的对决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拿魔法对轰。
“再快一点！”
柯莱道。
魔法光球再次飞来，明显比刚才快的多，乔治呼出一口气，“这是最快了。”
“是吗？”柯莱缓缓抬手，看来还是得上强度了。
数以十计的风球一枚又一枚的快速发射出去，乔治狼狈的施发光球回击，“要不要这么离谱？你真的是无阶魔法师不是一阶魔法师！”
回应他的是上百枚压缩到了鸡蛋大小的魔法风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