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和璃儿相互致歉这回事,就不得不提到我的伤势,我之前说过了在几场战斗之后我的整个骨架都完全散开了,以至于我有几天干脆就是整天躺在床上,只有吃饭的时候会撑着腰椎勉强走出房间。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璃儿心中产生了极大的疑问,她看到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所以就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那我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身体不适了,只能说外面天气太冷了,毕竟确实也太冷了,室外下着大雪,温度远低于零度,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不愿意起床。
可是我苍白的脸色实在是有些盖不住,为什么脸色苍白?疼的啊!
更关键的在于,因为我没有和她解释自己的实际情况,这让我每天换药都有些不方便,我都是等她不在房间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换敷料,以至于我换药的频次都大幅度减少,间接就导致了我的恢复速度减缓。
恢复速度下降,加之三天两头的战斗,我的伤势在回到家后的一个星期里都没有怎么恢复,甚至有的时候还更疼了。
这最终就导致璃儿去找父亲询问,想要借此知道我在秋戍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我早就和父亲他们说好的,不要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璃儿,但是他们哪能受的住璃儿的软磨硬泡?居然当场就招了!
于是乎,璃儿就回到了房间,怒气冲冲地掀开了我的被子,把我的衣服给扒了,看到了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
“你这家伙,太气人了!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每天晚上还陪着我玩闹,你怎么不把这事情告诉我啊!”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背后那些被草药染成深色的区域,然后又急又气地责备我。
“没事了,这不是都快好了嘛,陪你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么?又不费什么事情,就是早上有点腰痛而已……”我轻声向她解释道,虽说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很奇怪就是了。
“真的只是腰痛么?我看你身后好多伤,真的没事么?”璃儿轻声地对我说到,她的声音恨低沉,情绪非常明显的有些低迷。
我确信自己是在体表淤青全部下了之后才从定北关返回的,现在都过去了快一个月了,背后的那些肯定只是草药的渗漏,肯定不是体表的伤势,因此我非常认真的表示,自己肯定没问题。
说着,我就把手背到身后,用劲儿地搓着璃儿刚才抚摸过的一块皮肤,直接就搓下了一层药垢,表示这些都是草药留下的痕迹,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她不要担心。
我承认我是嫌麻烦,那些药垢其实我只要稍微用心搓一下就可以全部洗掉的,但是毕竟每天都要找机会敷药,这么冷的天,药必须天天敷着,但是想每天都洗干净太费事。
结果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就使得璃儿误认为那些药垢是我身上的淤青。
“你看,没事吧!不是伤,就是敷在身上的药渣子,不信你掌灯贴过来看看!”我非常自信的拍了拍后腰笑道。
璃儿倒是没有真的把灯火贴近来观察,但她确实是松了一口气,而我也庆幸父亲他们虽然简单的说了我的情况,但也没有把全部的真实情况都说出去,让我能有一些回寰的余地。
要是他们告诉璃儿,我们是故意等外伤都康复了才回来,那我可就不好解释了,就显得我像是在故意瞒着她似的,虽然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每天都在敷药吗?怎么不告诉我?”璃儿低着脑袋,有些不安地向着我问道。
我告诉她,自己身上的伤其实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有些地方还有点疼,想着问题不算严重,所以就没有明说。
当然了,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我之前差点人都要死在雪原上了,怎么可能仅仅只休养了一个月出头就完全康复呢?
尤其是那些大范围骨折的疼痛,我估计养到明年开年都不一定能完全恢复,明年春耕能不能下地都还是未知数。
正当我以为璃儿已经全盘接受了我的解释,可以让她不要再担心的时候,璃儿却突然嘟囔着嘴,对我说道:“我要是信了你的话,你是不是就能好受一点了?”
“好不好受又不是这样定义的,对我来说,只要你不担心,我当然就好受咯!不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我才没告诉你嘛!”我将她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笑着说道。
璃儿闻言,很是不满地在我怀中轻哼了一声,低声吐槽道:“我就知道,上战场肯定不可能全身一点伤都没有,我一开始看你整个人跟没事的一样,我觉得有点奇怪,想着你运气这么好?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瞒着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要向我道歉!”
对此,我当然是乖乖地表示了歉意,不过道歉是一回事,我可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如果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同样还是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她。
听到了我的“忏悔”,至少在璃儿看来我应该是认错了,她的心里却似乎是更自责了,她紧紧地贴着我的胸口,满是歉意地对我说道:“夫君,是璃儿错了,要是早知道夫君身上受了伤,我就不应该隔三岔五的就……”
璃儿的话没有说完,脸上就显出了一片通红,我当然知道她想表达地是什么意思。
为此,我微微一笑,表示这些本来就是自己作为她的丈夫应该做的,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而且本来就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向她坦白,这才出现了这样的差错,假设下一次我们再有三个月未相见,而她却没有向我索取什么,那我才应该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对了。
不过,既然她自己都说到这件事了,那我还是不得不稍微提出一下自己的意见,虽说我自己也在说,满足她这件事本来也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我确实需要降低一下频率了。
不只是腰腹,我全身上下的骨头在完事之后都疼得要散架,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至少在生理年龄才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对那种事情失去兴趣。
璃儿对此也理智的表示了她愿意消停一段时间,让我把伤彻底养好了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说实话,我一开始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似乎也不能算错,毕竟从实际情况上来看,她确实才是每次主动索取的那一方。
当然,我并没有将之全部归结于性,从第一次和璃儿进行战斗开始,璃儿的目的都不止是为了个人的私欲,我能明白,她这样做的根本原因还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能给她的安全感始终不如一个健康的孩子来的真实。
这也让我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假设每次我离开她之后,都会让她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大幅度下降,那我是不是确实应该让她早点怀孕呢?
在我找不到用情感彻底解决璃儿心中的这份自我怀疑和焦虑感的方法之前,让她拥有我们沈家的子嗣,永远是此事的最优解,而且这也本来就是她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璃儿,说起来,我作为夫君,给你带来的安全感是不是不太够啊!”在进行了一番关于节制一事的交谈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安全感?”璃儿对此事则表现出了疑惑,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我知道,这个词或许在这个时代有些难以理解,因此我立刻就用诸如安心、可靠、稳定等词汇来简单概括了“安全感”一词,试图让璃儿明白我这个问题想要表达的意思。
璃儿是个聪明的女孩,在我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之后,她立刻就明白了我所表达的含义。
“其实还好吧,我觉得在夫君的身边还是挺安心的,而且夫君作为一个男人,确实也靠得住,不过……”在说到稳定一词的时候,璃儿终究还是犹豫了。
在我们当初相互起誓的时候,璃儿就说过对我有爱慕之情,而且她确实觉得我这个人值得信赖,可以被她依靠,这一点对于她来说确实至今都没有改变。
可我当时也曾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加之这个时代的女子难免会受到封建思维的影响,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这份感情仅仅只靠我们两个人来维持,那么感情的稳定度确实会因为我的长时间失陪而有所削减。
“不过终究还是比不上有一个子嗣,对么?”我轻叹了一声,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番话。
“夫君……”璃儿这时也低下了头,似乎是在表达对于此事的歉意。
“抱歉,我知道这是你一直以来的的想法,我会尽可能的加把劲,让我们的生活过得好一些的。”我带着歉意对璃儿说道。
现在,我知道如果我始终用上辈子的那套道德与伦理体系去看待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那么最后我们两人都不会过得舒坦,我在想方设法解开这样的思想桎梏的同时,也必须让璃儿暂时得到符合现有的伦理价值观的满足,否则璃儿的安全感很可能会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
之所以我在这个时候选择对她表示抱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对自己将现代价值观强加于她的忏悔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