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新年新气象,每到年节大家穿上崭新的衣裳来迎接新的一年,这在此世人的观念中已经逐步达成了共识。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衣着置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是,普通人每年能有一套新衣服就已经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了,就算是像我们沈家这样的大家族,衣物的置办也没有说非常频繁的,也是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裁制新衣。
至少我本人在最近的这几年都没有添置几套新衣,我的衣柜里的衣服已经够我穿了,我实在不太讲究那些穿衣的效果,只要穿得暖,遮得住,对我来说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当然了,这不代表我就没有裁制新衣的需求了,在璃儿嫁给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的嫁妆带的净是一些书籍,除了当初的嫁衣和一套日常穿搭的衣裳之外,就已经没有其他衣物了,如今她所穿的衣服还是在她卧床的那段时间,临时请裁缝加紧赶制的。
我不算特别直男,自然也知道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应该给妻子增添几件合体的衣物,这段时间正值年节,我觉得有必要给璃儿量体裁衣,让她在新的一年能有更多的衣物选择。
于是乎,在大年初二的这一天,我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璃儿,表示要在新的一年给她置办新的衣物。
“璃儿,新年到了,给你量量三围,我请人给你裁几套衣服!”我手拿着皮尺,坐在了璃儿的身后,饶有兴致地对她说道。
我本来还觉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疑意,没想到她竟表现出了几分意外,放下了手中地书,回过头来看向了我。
“欸,要做新衣服嘛!”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连连点头,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接着说道:“对哦!好像新年要做新衣服也不是什么怪事,唔,好吧!不过三围是什么?”
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个时代是不是没有三围这种说法,可我很快又想了想,这应该不太可能,类似的说法应该是有的,否则裁缝们靠什么量体裁衣呢?
不过,我还是向璃儿稍微解释了一下,说道:“就是量体裁衣嘛,量量你身上的尺码,我好请人做衣服,至于三围,自然就是胸,腰,臀三围咯!”
璃儿闻言,便从我我手中一把夺过了皮尺,随后表示她要自己量,不许我亲自动手。
这让我感到有些尴尬,她怎么开始防备起我来了。
结果我刚刚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她立刻就表示,要是让我亲自测量那指不定又是上下其手,本来一盏茶就能量好的尺寸,要是让我来,保不齐又要量上一炷香的功夫。
“呃!你老公在你看来已经变成这种人了么……”我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不情愿地向她说道。
听到我的这番话,璃儿不由得敲了敲我的脑袋,吐槽道:“什么啊,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想摸就摸嘛,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单纯是测量尺寸,肯定是我自己来更快更直接啊!”
说话间,璃儿就已经在纸上记录了自己的测量结果,并将数据和皮尺一起交还给了我。
不得不说,好像我家夫人虽然衣服不多,但是在测量身材这一方面她还是有经验的,甚至她还考虑到了一些我作为一个男性没有想到的数据。
那既然量都量完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拿着这些测量的数据去找我们家的裁缝。
我自己也是有养裁缝的,不过他们平日里都在铁甲城那边,我觉得假如是给璃儿做衣裳还得三天两头往铁甲城那边跑实在是有些太麻烦了,所以还是用了沈家在府上的裁缝,这样比较方便一些,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好临时调整。
理论上新年穿新衣也该是在大年初一的这天就换上的,不过我们沈家的裁缝说白了也就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而年前他们都在给父母赶制新衣,我自然是延后一些,等一家人的新衣基本上都做好了,再去找他们比较方便,所以才会拖到了今天大年初二。
说起来,我对衣物的样式还是有不少想法的,相比于前世各种风格的衣物,此世的衣着还是过于单调了,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可能还觉得无所谓,但是如今娇妻在侧,我要是没点想法,那还是个正常男性么,因此我也有了自己给璃儿设计衣物的想法。
这其中最让我有想法的便是改良式的旗袍,在前世,我一直都觉得现代制式的改良旗袍是最能体现华人女性知性之美的服饰,而我也一直有类似的想法,假设璃儿能穿上这样的服饰那该是一番怎么样的景象。
如果只是单凭想象,我是永远没有机会在现实中看到身着旗袍的璃儿的,现在恰逢给她量体裁衣,我便想着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再凭借着自己的感觉,给她设计几套符合我前世的着装风格的衣装,如果她不喜欢那就此作罢。
要是她喜欢,那更好,以后我有时间也可以多设计一些现代风的服饰,让铁甲城那位平日里闲着没事可干的裁缝师傅多动动手。
那位裁缝师傅的手艺我是认可的,早些年我让他给我的母亲和小妹制作了不少的绸缎服饰,当时他基本上每隔三四天就能出一件成衣,还得到了她们的一致好评。
后来为了迎合市场的需要,我就安排他去管理那些与绸缎布匹相关的生产线了,如果现在我拿出这种新鲜样式的图纸,让他重新出山,他应该也会非常乐意。
说干就干,我当即便拿出了铅笔和纸张,坐在璃儿的身边开始画图。
我的画技还是非常给力的,且不说前世我在学校的时候就画了不少的图纸,光是这些年画了这么多的机械工件的,多少也找到了一些绘画的窍门。
那些正儿八经的风景画,人物画我可能画不来,但是画一个大概的女性形体,以此作为服装设计的基底,那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绰绰有余了。
如果现在让我作画,我的水平大概就是和那种专精于摄图的画师差不多,画点摄图绰绰有余,但是也只会画摄图,更多的就是一窍不通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身旁的璃儿看到我开始绘制女性形体的基底,感到有些意外,她不由得向我问道:“夫君怎么突然开始画起人像来了,之前夫君好像一直都是画一些机械之类的物件,难不成是想给我捯饬衣物?”
“那是自然,怎么样,璃儿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对于这件事情,我并没有遮遮掩掩,毕竟是要给自家夫人设计服饰,万一璃儿自己不愿意试穿,而我在这里费心设计,那不就是白费功夫么?
因此我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抱着给璃儿一个惊喜的想法偷偷完成自己的计划,而是决定和她好好商量一下,这些衣服都是要穿在她身上的,还是要考虑到她的意愿。
“唔!我还是先看看吧,这不能随便答应的吧!万一,我是说万一,夫君你捯饬出一些没法穿的衣服怎么办……”璃儿显然有些犹豫,虽说相对于绝大多数的女性,她已经够开放了,但是那种打心底就留存着的封建思想的保守,确实不是简单的一句两句话就能无视的。
为此,我则是笑着表示,这些设计出来的衣物肯定都会让她看过图纸之后才会请裁缝去制作,毕竟都是为了她而设计的,万一有违她的意愿,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有了我的这番保证,璃儿连连点头,表示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她确认过后再去裁制新衣,否则假如成衣不符合她的意愿,让她不好意思穿着下去,但是制作的过程又浪费了我的设计精力,使用的布料和裁缝匠人的时间,那对于她来说将是非常有负罪感的。
对于她的这番话,我当然表示了认同,我就是抱着让她在日常生活中都愿意穿着我所设计的衣物的这种心思,才开始的设计,假如设计出来的衣服不符合她的意愿,还会让她有负罪感,那可就麻烦了。
在向璃儿征询了意见之后,我便开始了对于这件旗袍的设计。
或许是因为我对改良旗袍这种样式的服饰印象足够深刻,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画出了一个大概的造型。
考虑到关外的平均气温,我将其的形制设计成了长袖的形制,如果设计成短袖,那大概率只有夏天能穿,如果是长袖,说不定春秋季节还能拿出来过过眼福。
简单的衣物形制设计不算困难,但当我的目光转向衣服的背面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对于女性的着装不甚了解。
我虽然喜欢旗袍的形制,喜欢女性穿上它的那种独特的美感,但我终究是个男人,并不清楚一些具体的设计,因此一些涉及衣物细节的部分,我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旗袍背后应该需要一条拉链来对整件衣服进行固定,但是我这个时代哪里造的出拉链呢?
这让我陷入了一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