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人从医院离开过后,日向银带领着清水澪和玫红汣走进了一家装修颇为不凡的咖啡厅。
只是,进店之后,看着周围相当上流的装潢,以及气质不凡的接待人员,还是高中生的澪和汣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拘谨。
毕竟即便是居住在东京内的女孩,也不是经常能出入这种场所的。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尴尬,银便相当娴熟的将二人引入了店内的一处角落。
那是一处边缘靠窗的,临近拐角,周围并没有什么顾客的位置。
『抱歉啦,医院附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了。』
『这家店的咖啡味道还蛮不错的,在完成附近的祓除任务之后,我总是来这里喝上一杯。』
『还有,请不用担心,尽管点些自己喜欢的就好。』
『权当是将你们卷进这次事件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两人在银的接引下,放下书包落座后,银如此说道。
『怎么好意思……』
『不用在意的,澪同学。』
澪下意识的想要推脱一下,可是面前的银却先一步看出了她的想法来。
她叫来不远处的服务生,熟练的点了一杯香草玛奇朵。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银学姐。』
汣接过服务生手中的菜单,点了一杯意式特浓,澪则是学着银的样子,同样点了一杯玛奇朵。
之后,在服务生临走的时候,银又叫住了他,最后多添了两块杏仁蛋糕。
她知道,如果不用这样的方法,眼前这个扭捏的可爱少女,似乎很难主动接受别人的好意。
所以在服务生彻底走后,银扭过头来,一副关切的模样朝着澪问到:
『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不不……非常感谢银学姐!』
『谢谢……』
果然,这一次,汣和澪都坦然接受了。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周围再也没有能打扰她们的人之后,银便开始向汣和澪讲述起了关于『魔女』的事情。
其中包括什么是魔女,以及什么是泡影。
『如你们所见的,你们当时在医院中遇见的那个奇怪的怪物,就是泡影。』
『那所医院中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属,为了祈祷患者康复,所产生的过量的情感,化作诅咒一样的东西附着在了那棵巨大的槐树上。』
『使得那棵巨大的槐树成为了泡影具象化的体现,成为了杀人的怪物。』
『那,那树枝上的那两个果然是……』
澪看着银那对淡绿色的眸子,忻忻的说着。
『没错,那棵树上悬挂着的,是两具货真价实的尸体。』
『患病的小孩被那棵树散发出的『想要康复』的气息所吸引,成为了泡影的第一个受害者,失去孩子的母亲则是为绝望所引导,最终走向了与孩子相同的结局。』
『这个世界上,人们总是有着很多无法做到的事情,或者是无法实现祈愿。』
『这样的人,就容易被泡影散发出的,类似『希望』的气息所引诱,从而踏上毁灭的道路。』
『而身为魔女的我的职责,就是及时清除这些害人的泡影。』
说到这里为止,银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两名少女,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坐在澪的一旁的汣忍不住的发问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不是魔女的普通人也会被卷进这样的事件当中?』
『或者说,为什么只有我们还保存有关于那棵大槐树的回忆,而澪的妈妈却完全不记得了?』
讲到这里,汣身旁的澪身体一怔,带着同样迫切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银。
而就在这时,她们点好的咖啡与蛋糕,非常会看场合的送了上来。
2)
『吸溜……呼~』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们两位是普通人哟~』
银端起手中滚烫的咖啡,尝试着品味了一口,然后一边吹着热气,一边侧目微笑着的对着澪和汣俏皮的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
银则是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慢的解释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能看见泡影的,除了魔女以外,还有一类人。』
『这类人,被魔女系统称为『茧』。』
『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你们两个人就是我所说的茧。』
『而至于什么是茧……我这样给你们两个举例吧。』
『春末在树梢上生出的无数毛虫中,仅有一少部分能够成为茧,而这些茧中,又只有极小一部分能最终破茧成蝶。』
『普通人就像是随处可见的毛虫一样,而你们则是隐藏在暗处的茧。』
『在经过漫长的蛰伏过后,终将破茧成蝶,成为魔女。』
『即使是在普通人中,能成为茧的人也是非常少见的,成为了茧,也就意味着获得了成为魔女的资格,从而也就获得了魔女的部分能力。』
『能够看到泡影,就是其中的一项。』
银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绕着自己的发丝,静静的观察着面前的二人。
汣将头偏到一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在一旁的澪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神情。
显然,澪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于是银便调转目光,饶有兴趣的打探着她。
『哦呀~』
『看来,你似乎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只是澪却一言不发默不作声,两只手暗地里放在桌下紧紧的攥着裙子。
澪并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否应该将那个女孩的事情告诉眼前的银,不过下意识的,她选择了沉默。
不过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银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澪一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打探别人秘密的兴趣,也没有捉弄别人的坏性格。
银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将手中的咖啡,一点点的品味着。
就在这时,汣似乎经历了很久的头脑风暴,她好像是开始逐渐接受了着一切,然后朝着最重要的地方问了下去。
『可是,我和澪。』
『我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变成茧的呢?』
『又或者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成为了茧呢?』
『完全没有印象了呢……』
汣偏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呢。
不过随即,银就继续解释了下去。
『想要满足成为茧的条件,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在过去的某个时刻,经历了难以挣扎的绝望。』
『这样的人,一定在某一特定的时刻中,渴望过,祈求过能有从天而降的力量,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一般情况下,这份力量会如约而至,而少女也会成为魔女。』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尽管很稀有,但是如果在这样的力量出现之前,这个人能奇迹般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绝望。』
『那么她就会在阴差阳错下成为茧,变成介于普通人和魔女之间的存在。』
『但无论与否,成为茧与成为魔女的前提条件,都是曾经陷入绝望。』
『所以我想,你们两位……』
『一定都有过一些不堪回首的沉痛经历吧。』
银略带唏嘘的说着,谈话间,两块香喷喷的杏仁蛋糕,送到了澪和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