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人和妖可都巴不得能出去..”
“你却想进来？”凌天带着梦璃和溯萤走在商门关的外围城墙之上，听到了梦璃的诉求后，竟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商门关外。
远处，一片茂盛的林海一眼看不到到头，只是再没有了人类的踪迹。
仔细看去，林中明显夹杂着人类遗弃的砖瓦和木质建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只能说世事无常，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妖想进来？...”
“我猜的不错的话。”
“凭你对人类的理解，你应该是妖化病后，变成妖族的人类？你居然还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凌天边说边转头看向了梦璃，却发现梦璃正看着关城外的景色出神。
城外吹来的凉风将梦璃的白色长发向后吹散，抛开她那下半身那华丽的白色虫甲，梦璃的脸蛋倾国倾城，看得出来，之前身为人类的她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我已经不被看做是人类了。说这些也没用...”
“我已经跟您说过我的目的了，天地法印外部的环境现在对于我们妖族很危险。”
“人类正在清剿森林，我们身为群居性妖族，并不认为自己能在清剿中存活。所以才会想到求险进来。”
“来到这里，也并非我们所愿...”
梦璃甚至没有否认自己妖族的身份，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她的话中十有八九都是真话，唯独没有透露自己是灾兽的信息。
“求险？”
“你们这是在把自己往另一个火坑里推....”
“你应该庆幸你们在这个时候进来，要不然放在之前，我估计都已经直接出手灭妖，咱们绝不可能站在这里谈话..”凌天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梦璃看向远处，并用手指了指。
“看到远处那座巨大的石像了吗？那就是我保护商门关所设的结界所在。”
远处，一座爬满了青苔的巨大石像屹立于林海之上，上面一道白光一闪一闪，像是信号塔一样在不间断的闪烁，很是显眼。
梦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早有察觉。
“这结界，就是保护商门关至今的最后一道防线，可如今，这结界也撑不下多久了....”
“我，寿元将至..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拜托你们提高城内警觉性的原因。”凌天双手放在背后，白胡子随风吹散，看着远处的石像，好似想起来了当年的战场，满脸都是愁容与回忆。
他那之前神采奕奕的面庞，此时竟是透出一股苍老之感。
“您.....？”
“呵呵，千年的时间，说过就过，我最后这一百年的时光，也算是落叶归根。”
“所以当时天地法印降下，我也就留在了这里，守护到现在。”
“....有些跑题了。”
“呵呵，别见怪，人老了，总想拉个人说说之前的光辉岁月。”凌天边说，眼神看着梦璃带着些许深层的意思。
梦璃秒懂。
但是她微微摇了摇头，她自然读懂了凌天的话中有点寄托这重任给自己的意思，但是她没有回答。
保护一城的人，这个重担，梦璃是真的不敢答应。
一旦答应，守护百年，
她只是来避难的，哪里会把时间留在这里，她还急着想办法回去。
时间对她来说就是生命，她可不想回去看到某人已经老去，随着时间忘了自己。
凌天见梦璃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还是有点不死心，对着梦璃继续说道：“呵呵，我知道的，是我多想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拉你们进来..”
“不过你.真就不考虑帮帮忙？以你的力量，说不定也能护着个几代人。”
梦璃再次摇头，这一次，她的红色眼瞳透露着认真的神色说道。
“前辈，我已经不是人类了，人类对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让我受够了......”
“而且，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答应，这算是我的坦诚相待。请你不要这样。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梦璃无奈回应，毅然拒绝。
“您只需要告诉我，结界外边的情况，我需要注意什么即可....我相信我可以应对。”
“我只能向您保证，在未来，除非城中的人们率先越界...我们种族不会主动伤害城中人类。”梦璃的话很坚决，让凌天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不再请求。”
“言归正传，算是我报答你之前帮忙。我这些年调查出的情报给你也无妨。”林天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她知道留不住梦璃，还不如卖她一个人情。
没必要把朋友搞成敌人。
“别看城里的人们完全没有战斗意识，你们穿过那道结界后，才是真正的危险。”
“其实整个商殷平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和你身上的出现的妖化症状类似。”
凌天的话让梦璃一愣，她突然发现妖化病这个词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甩开过。
先是森林里的修仙小队，再是之前碰到的司徒雨，好像天地法印内的情况和天地法印外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你很困惑。”
“往常，如你身上的妖化病症，其实是概率极低的事情。”
“大多是因为特殊的妖物技能，又或者是因为个人的体质特殊且吸收了大量妖力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发生在商殷平原的妖化病，却是有传染性的，40年来我也一直在调查。”
“算是有了眉目...”
“这个疫情的发生步骤大致如下。”
“第一步，先是原本正常的妖族，因为某种原因，感染了某种特殊的灵气，突然充满了对人类的攻击性。”
“这些妖族会主动寻找攻击人类，向着普通人类注射大量的妖力....”
“第二步，这些被袭击的普通人类会因为这些大量注入的妖力直接开始妖化，和之前妖族体内的那种诡异的特殊灵气产生某种叠加作用，最后变成一个个跟野兽一样的疯子。”
“这和以往的普通妖化中，就有了很大的不同，因为正常情况是，人体在承受大量的妖力后，都是爆死的状态，并不会这样。”
“第三步，这些妖化后的人类会无意识的攻击一切活着的事物...”
“这其中，包括人，也包括妖....”
“人被攻击还好说，最起码后续感染率会越来越低，人传人随着几代传染者的传播，传染率会不断减弱，这股特殊的灵气会随着人传人越来越少。”
“但是妖族一旦被人传染，就是下一轮的崭新的妖化感染事件。”
“虽然没有证据....”
“但是我怀疑...”
“这一批被人类新感染的妖族，也就是第三代传染者妖族。攻击目标也不再只有人族，它们甚至会发狂攻击其他更高阶的妖族。”
“而妖族之间的这种病症的传染更比人类更胜，最后妖族又会攻击人类.....”
“直到封锁前，感染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大量的妖族狂暴，人类妖化....”
“而一切的原因，根据我的猜测，可能只是因为...某种宗门开发出的灵药。”
“我听说过，因为这些年来妖族不再进犯人类，修仙宗门为了保证自己在普通人类面前的地位，所以刻意制造可这种会诱使妖族攻击的药物。”
“但是....按理说这种药物的效果，只有第一步才对...”
“肯定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凌天认真的说道，而梦璃则是听得心惊肉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