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艾薇娅逐渐帮得上勒妈的忙了,虽然只是简单的端菜和洗盘子,但只是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在为勒梅做事的,只要是这样,她就足够幸福了。
开饭后芙拉左边坐着温克米,右边就是休伦,尽管今天中午时的谈话已经表明了休伦对芙拉的感情的确只是姐妹情谊,但吃醋的感觉依然如约而至地笼罩着温克米。
她不断地朝休伦那边观望着,害怕她做出什么类似投喂的出格事情。
“温克米不吃吗?”
但她被注意到了。
“我,我吃着的呀,呵呵……”
可恶,如果被发现的次数太多的话,会引起误会的吧,真是难对付……
于是温克米一边吃着饭,一边不是抬起头来越过芙拉看看休伦。
让她庆幸的是整个晚饭期间,除了递过一张纸以外,休伦和芙拉好像没什么语言交流。
真奇怪,是我多心了吗?
“啪!”
芙拉吃完晚餐把叉子在盘子上摔得很响,跺着脚走了,看得出来她好像又生气了。温克米赶快跟上去挽住她的手,轻轻地扯着她的衣角。
休伦吃完后,邀请两人一起去散步,原本打算去和联盟内部成员分享情报的,但眼下的状况自己恐怕脱不开身。
于是她冲艾薇娅和马克瑞使了个眼色便跟着一起出去了,期间芙拉一直没说话这让温克米有些摸不着头脑与不安。
海岸边,温克米挤在芙拉和休伦之间,挽着芙拉的手一直在耳边问她究竟是怎么了,但芙拉只是把头扭过去,不做回应。
“芙拉~和我讲讲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改嘛~”
她用近乎于撒娇地口吻说着,但这依然无法动摇此时的芙拉。
“温克米,来,把耳朵凑过来……”
休伦神秘地微笑着想她温柔的邀请道,没有犹豫她赶紧把耳朵凑了过去。
“芙拉不是那种善于吐露心声的人,所以要多想,而不是多问。”
她把音量控制在了芙拉听不见的程度,作为姐姐,她知道这时的芙拉肯定在努力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温克米听完点点头,冲休伦露出了一个感激的表情,本以为是敌人的休伦在此刻却成了自己的恩人,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休伦姐姐。
“不能问,要多想……原来哄女孩子这么难吗……”
温克米摸着下巴思考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那一点让芙拉不开心了。
最终她笃定一定是从学校回来之后的这两天,毕竟在学校里芙拉每天看起来都很开心,但就是从回来之后就开始这样。
温克米脑袋想地头痛欲裂都没有想出自己究竟是那一点没做好,最终没办法,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休伦。
休伦深海色的短发在夕阳里随风荡漾着,摇摇头笑着握住温克米的手,手心相对十指相扣,随后温克米在迅速加快的心跳和紊乱的脑海里逐渐听到休伦的声音:
“也许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没做什么,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快点追上去吧,芙拉要跑掉了。”
就像短暂的幻梦突然惊醒一般,温克米猛的回到了现实,现实里休伦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随后她感觉到身边的芙拉厌恶地挣脱自己挽着的手一个人抽泣着跑离了温克米。
“喂!芙拉!等等!”
温克米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休伦背着手身后披着落日远远的观望两个人一路跑到了在海边的一处山崖上,哪里不算高,就在孤儿院的旁边,稀疏的草地和苔藓笼罩在上面的岩石上。
她先前散步的时候去过那里,是这片海岸风景最美是地方。
“别跑太快,芙拉!会摔倒的!”
温克米在后面追着,直到前面的芙拉来到了崖壁的边缘无路可逃的时候她才停下脚步,而温克米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两人站定在山崖上,周围只有海风携来的余晖,就像旧照片的枯黄滤镜一样将两人的视野都涂上了氤氲的气氛。
“你……芙拉……你跑的好快啊……呼……”
温克米累的气喘吁吁,芙拉虽然也有些喘,但声音听起来却更像是抽泣。
缄默凝结在两人之间,就像一堵墙隔开了两颗魂牵梦绕的心。
直到夜色从西边浮起,海面上的太阳像将被溺死的人一样挣扎地沉入海底。
气息逐渐平稳,哭泣逐渐平息,芙拉坐在了崖壁上的一块石头上,用带着哭腔但依然平静地声音呼唤着温克米:
“别站在那……过来吧……”
温克米不敢说胡,只能胆怯地慢慢把脚步移到芙拉身边,期间她也不催不急,静静等着温克米。
没有话语,芙拉冰凉凉地手拉住温克米的一根手指,温柔地引导她将头靠到了自己大腿上,就那样躺在哪里。
“不要看我……把眼睛闭上。”
她照做了,这时的她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快。
“啪嗒。”
很轻地一声,一滴温热的水滴滴在了温克米脸上,然后是两滴三滴,慢慢地在温克米脸上汇聚出了一条泪痕。
炽热的东西,除了芙拉的心,还有泪水。
“……芙拉。”
本想睁开眼安慰她的温克米被清冷地手指捂住了眼睛。
“想……安慰我吗?乖乖躺好你的。”
“……好。”
“回答我……回答我……”
一滴泪水顺着温克米的脸颊滑入了她的嘴角,一丝突兀的苦涩想一柄重锤敲在了她心底的沉钟上。
“回答我……眼泪的味道,回答我!”
“苦与涩……”
“你也知道吗?笨蛋温克米!眼泪的味道,在你和艾薇娅老师,休伦姐姐欢声笑语地时候,我早就尝试无数遍了!”
“我……没有……”
“你就有!从学校回来后你都没有之前喜欢和我说话!吃饭的时候也不喂我吃薯条,还一直盯着姐姐看,还天天和她讲话,艾薇娅也是!你还特地避开我和她说话!
你个笨蛋!你根本没有以前喜欢我!你还和姐姐拉手!十指相扣,说悄悄话,我全部都看见了!
你明明知道那是只有心上人之间才会做的事,你之前只和我那样拉手!笨蛋!
还说什么永远在一起,都是假话!笨蛋温克米!
你根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有多爱你!你根本不知道……呜呜呜”
芙拉呜咽着朝温克米把心里的话全部说了一边,泪珠像泉水一般地从眼眶里滴落到温克米的脸上,尽管它如此炽热,但每一滴都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温克米的身上。
而现在,她终于被泼醒了。
她的眼角也渗出一痕清泪顺着鬓角流了下去,她一咬牙,握住芙拉正在抹着眼泪和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坐起来,强大的力气将芙拉扑倒了石块庞软绵绵的草地上。
“对不起……芙拉,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也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我……”
“终于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当然知道了!”
“笨蛋温克米。”
芙拉地嘴角突然像朝阳一般地闪烁出一抹笑容,翻身把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温克米压了下去。
哪怕泪水依然倾泻着,哪怕悲伤依旧蔓延着,但这一刻,来自温克米胸膛深处那心跳声足以用爱意让她露出笑颜。
“等等!芙拉,你要……唔……”
芙拉将头突然贴近了温克米的脸,绵软较小温热地双唇不顾一切地落在了温克米略微带着颤抖的嘴唇上,芙拉柔嫩地舌头春风一般地拂过那上面,留下了淡薄地一层情华。
温克米配合地闭上了眼睛,早就一片空白地大脑现在无法产生任何顾虑了。
欲瓣相离,情浊相依,暖息微起,缠绵方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