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伦跟着莉莉姆回到了家里,在哪里她见到了莉莉姆的父亲,从她嘴里了解到,父亲的名字叫做厄德维斯,自己对其的称呼理应为——老爷。
老爷是一位看起来严肃的人,但实际上只是不太爱和家里人交楼,这样的人居然能在军队里成为交涉代表是让休伦最不敢相信的。
但老爷似乎对自己这个女儿在路边随便捡来的野狗没有什么偏见与厌恶。反倒是像真正对待一个自己的孩子一般,老爷给自己准备了的床就在莉莉姆的房间里,而且知道自己没吃东西还叫管家做饭给自己。
那你自己从家中离开后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休伦大快朵颐地吃着来之不易的食物,身边的莉莉姆不是拍拍自己的背贴心的叫自己吃慢些。
“放心,要多少都会有的,别着急。”
吃着吃着休伦逐渐在食物中尝到了一丝泪水的味道,是自己哭了吗?
“休伦……你怎么哭了?”
莉莉姆伸手在她脸上抹去泪珠,路过的厄德维斯停下脚步张望着。
“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连自己哭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被噎住了?”
“没被噎住,但我真的不知道……”
莉莉姆看着她的表情知道休伦没有在骗自己,所以也不再多过问什么,只是继续帮她擦去眼泪,知道她吃完食物。
“去我房间里躺会儿吧,或许能让你开心点。”
莉莉姆很自来熟地握住了休伦的手,从先前她在自己脸上抹去泪水是她就注意到,莉莉姆的手格外的冰凉,而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冷。
到了房间,一路上没有管家阻拦,没有厄德维斯过问,一切都顺利的像是在幻梦中一样,也许这就是温馨的感觉呢?
莉莉姆的房间不大,在自己那张床放进来只后显得更小了,两张床并排放着,在远离房间门的那张床的旁边正好有一扇透过着夕阳的窗户。
可以直接坐在床上的。”
“哦……好。”
休伦到了那张看起来刚铺的床上坐好,第一次进别人的房间她显得格外拘束,自己以前甚至连父母房间都不怎么去。
莉莉姆感觉突然变得十分失落一样,静静地坐在靠窗那张床上,被窗户裁剪过的夕阳洒落在她的双腿上,好像皮肤变成了来自天国的金色绸缎。
“莉莉姆……你,看起来有点难过。”
看着原本热心肠的莉莉姆突然一下不说话了,她关心的问,这算是……女仆的职责吧。
“不……这其实才是我平时的样子……抱歉休伦,我骗了你。”
“不不,没事的,每个人都有不想在他人面前表露的一面嘛。”
“真的……?”
“当然啦,所以你为什么说这样才是你平时的样子?”
“……你真的很好,休伦,但是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知道我的事而感到伤心……特别是你,休伦……”
她最后这句说的很小,但依然让休伦听见了,不过会看形式的休伦也依然装作没听见,尽管当这句话传到自己耳朵里时自己的心脏突然一下子加速了起来。
就连心里也诞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可是你是女仆,没必要为我考虑太多,况且,讲出来的话……会让你好受些吧……”
话音未落,休伦就听见了莉莉姆在床边轻轻的抽泣声,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浸泡在阳光里的腿上。
休伦从身后悄悄地靠近了莉莉姆,在经过了简短的纠结与斟酌之后,她将自己的双手从莉莉姆腰的两侧伸过,温暖的臂弯紧紧搂住了莉莉姆。
“休伦……!你……感觉……好暖和……”
她甚至为此不惜动用自己的以太魔法,仅为了让莉莉姆冰凉的身体温暖些。
“不要在意,让主人舒适是女仆的工作,接着说吧,可以吧所有的东西都像我倾诉哦。”
莉莉姆的眼泪又滴落了下来,才哽咽了许久之后才逐渐平静的开口。
“我其实……不是爸爸的亲女儿,在我五岁前一直生活在一家忘记了名字的福利院,也就是在哪里……
我患上了一种病,我不知道是怎么患上的,也许是后天,也许是先天,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种病无法痊愈。
是……绝症……”
休伦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搂紧了一点。
“患者的身体会逐渐冷却,直到最后身体的机能由于体温过低逐渐减弱或停止,然后……”
“不许说……不许说那个词。”
休伦又抱的紧了些,这一次她把脸贴在了莉莉姆的背上,透过衣服,莉莉姆感受到了她的泪水。
“知道啦……总之在我五岁的时候遇到了爸爸,也就是厄德维斯先生,她不介意我的病,收养了我,在这里我真的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后来我知道了爸爸收养我的原因,他希望我能再短暂的生命里尽可能多的感受温暖与幸福,我真的……很感谢爸爸。
但……这一切都在我入学后逐渐失去……
爸爸依然是那样的关心我,但学校里,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是被收养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呜呜……”
莉莉姆说着用手捂住了脸,开始大哭起来,休伦赶紧从后面过来,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抹着眼泪,就像先前她为自己做的每一次那样。
“我真的……好想和爸爸说……好想找人倾诉……呜呜……但那样的话……爸爸知道我每天其实不开心的话……他会伤心吧……”
看得出来,莉莉姆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那几乎无济于事,休伦望着她,深切的体会到了那种心情,也许是自己也曾遭遇过的原因。
“但是现在不用再担心了,我会为你分担一切痛苦,我可是……主人的女仆啊。”
“呜呜……如果你愿意的话……求求你……休伦,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莉莉姆哭着朝自己扑了上来,把自己扑倒在了床上,可尽管是这样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许对于莉莉姆,自己什么事都可以纵容吧。
“放心,莉莉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哦。”
她说这句话时几乎摒弃了自己那颗想要加入以太教廷的心,被莉莉姆抱住的这一刻,她只想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走完生命这场短暂的旅途。
“……我爱你……休伦。”
喂!这是不是太早了?我明明才认识她几天的时间,怎么……会对我产生爱意?难道是……我明白了……
对于任何一个身处悲伤之中的人,能给他一丝微弱的温暖,比多少句花言巧语都有用万倍。
自己就这样成了一个姑娘的心上人了吗?如果是莉莉姆的话……我或许喜欢这样的感觉。
抹干净眼泪,莉莉姆接着讲述:
“每天都在被欺凌,连东西坏了也不敢和爸爸说,最后,我站在海边准备结束一切的时候爸爸把我救了回来,他终于了解到这一切,但我还是被确诊了抑郁……
甚至,连我自己都没觉得我抑郁,在那之后爸爸和老师处分了几个带头的同学,但很快,风头过去之后他们又开始了,而且更加变本加厉。
我不想再让爸爸费心了,我偷听过他和医生的谈话,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每天都来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我都说没有,但在医生哪里,这是失去生活希望的表现。
我记得那天夜里我第一次听到爸爸哭,一个人在客厅里,还说自己没用什么的。
直到……几天前,我遇见了你。”
莉莉姆说到这里望着休伦眼神里多了些喜悦,但主旋律依然是无尽的悲伤,就像一层薄雾,不知已经笼罩在她脸上多久了。
“如果……莉莉姆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吗?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
“嗯。”
休伦露出一抹带着悲伤的淡淡笑容,点点头,莉莉姆开心的将她搂的越发紧了。
“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