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没课的芙拉和温克米正在房间里练习着前段时间从艾薇娅那里学到的简单咒式,虽然说是练习但反而更像是在包含新鲜感地用以太魔法在玩。
正是因为如此,艾薇娅才不敢叫两人太多的东西,对于魔法的初学者而言对于以太能的消耗总是没有一个明了的意识,从而导致在练习上就奢侈地消耗以太能,古时候自学以太魔法因此而英年早逝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艾薇娅只教了两人如何隔空推动或拉拽一个轻巧的物体,并改编了一下咒式让它不会达到消耗以太能的地步。但仅仅是这样的一点点能力就足以让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欣喜若狂,在各式各样不同的物体上试了一遍又一遍都玩不腻。
“温克米你看!这样晚上就不用爬起来关灯了!”
芙拉对着房间门口的点灯开关抬着手让整个房间的等忽明忽暗地,“啪嗒,啪嗒”的开关声响彻了房间。
“噫——快停下!弄的好渗人……”
“好吧,温克米胆子真小。”
于是芙拉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手摸下巴好像在思考一样的说:
“我觉得我们俩还差些什么东西……”
芙拉觉得现在两人的施法方式略显单调,在她的印象里魔法师们都会有一个专门用来施法的法器,或是魔杖或是魔法书,有的她还见过用胸口挂着的吊坠施法的……
“差什么?”
回头看自己和温克米两人,就干巴巴地伸着一个手,虽然无论手的动作如何效果都一样,但感觉如果少了个法器,不仅是气势,好像就连威力都会小几分。芙拉迫切地期盼着一件法器的到来。
“就是魔杖一类的东西,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芙拉手脚并用地比划着,试图让温克米知道她心目中最棒的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笨拙的动作看起来都是无济于事。
“啊,这还不简单,喏。”
温克米把芙拉的笔记本从书桌上递给了她。
“不是啦,就一本笔记本而已,看起来一点都不帅!”
见芙拉看不上,温克米一下就明白了她那颗小孩子的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把目光落在了手上那本芙拉的笔记本上,稍加思索了一下就有了主意。
她将那本笔记本在手掌上摊开,然后口中低声默念咒式,在一阵悠长的风息之后是上那本笔记本居然飙了起来,从温克米脚下与指缝间向上奔腾着的流风轻快地翻动着空白的书页,一时间温克米的身影似乎真的属于了一位强大的魔法师。
当风在芙拉耳边呼呼的吹过,她的眼睛即使都有些睁不开了,但也依然用手尽可能地挡住风想看清温克米和她手上的“魔法书”。
她在呼啸之中空灵地开口,长风裹挟着她风铃般的话语流入芙拉的耳畔:
“那现在——够帅了吗?”
“帅!!!太帅了!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芙拉的眼睛都快闪出星星来了,温克米此刻的样子就和那些影视作品里货真价实大魔法师没什么区别。飘荡在风中的金发,发梢在风的潮涌与洋流中轻灵地颤抖着,然后在书页戛然而止地合上后,四周一切躁动的空气就都恢复了平静。
“推与拉,只要掌握好方向并作用在最容易被忽视的东西——空气上,风自然就诞生了。”
芙拉照着温克米的样子和她口中所说的方法,接过书捧在手上,接着也开始了自己的吟唱。
结果一阵短促地清风之后笔记本差点掉在了地上。
芙拉前后又试了好几次,书也掉了好几次,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书本就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不会乖乖地像温克米那样飘在手中,这让她心里有些急了,咒式吟唱的语速变得越来越快,产生的风流也越来越剧烈,以至于足以让两人都一时间睁不开眼。
“呜呜……我怎么不行……难道我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吗?”
芙拉委屈地表情惹的温克米十分同情,将她的头轻轻用手挽到了怀中,手指在发丝间穿行摩挲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玩弄。现在温克米心底可是乐开了花,虽然这时的自己不应该辛灾乐祸的,但……奈何不住当1的感觉实在是太愉悦了!
“别怕,别怕,我们家的小芙拉一定可以的,你其实力量比我要强,只是要学会控制就好了。”
温克米这话可不是单纯地在为了安慰而说的好话,她刚才是真的感觉到芙拉指尖散发的力量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自己能达到刚才的施法规模已经是极限了,但对于芙拉而言负担简直微不足道就足够产生如此强大的效果,很难想象一旦芙拉可以自如的掌控自己的力量后会达到何种程度。
“真的吗?不许骗我。”
“好好好,不骗你,我怎么会骗芙拉呢?”
对啊,我怎么……会骗芙拉呢?
温克米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每一次重复都好像在质问一次自己的内心,因为现在的她无论是与芙拉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是自己还陪伴在芙拉身边一刻,自己就没有资格说自己没骗芙拉。
当眼神有一次不知答案地迷离,带开答案的回响遍在脑海里激起涟漪:
“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但……愧疚感不是对与错的判决就能轻而易举消除的。”
是真温克米来了,从她的意识深处款款而来。
“但现在,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从此坦荡地去爱她。”
“坦荡的爱她……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方法,即便要我离开这幅身体我也不会犹豫。”
“不……不是这样,而是牺牲我。”
“牺牲你?不对……你的语气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瞒不住你吗?
总之……这身体里有了外来者。”
“外来者?什么意思?”
“就是你现在猜的那个意思。”
“谁?”
“勒梅,她的一个分人格逃出来了,就在我们……你的身体里。”
“勒妈……的分人格?什么意思,我觉得你需要为我解释一下。”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勒妈,她的全名叫做尼可·勒梅,因为一些原因,她在长久的生命中,诞生了五个除勒妈之外的人格。她们都在等待着有一天能夺取那副身体,然后达成各自的目的。
勒妈这个主人格已经压制这五个人格数千年了,而就在最近……已经陆续有三个短暂地苏醒并顶替了勒妈。
而现在你身体里的这个,是苏醒的三个人格中名为「袭月」的一个,你可以通过瞳孔的颜色辨别她们,袭月是忧蓝色,其余的两个分别是金瞳的「丧休」和绿瞳的「盛祲」。
而现在……袭月来了……”
温克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颤抖,两个意识同时感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寒气紧紧地锁住了脊背,毛骨悚然地恐惧中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你们好,看来已经有人为我做了自我介绍,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脑子里还挺热闹。”
温克米知道来者不善,于是为了保证身体不要被袭月夺舍,于是只能暂时让自己去牵制,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是将我吞并成为真正的温克米,一条是继续带着对芙拉的愧疚陪她过完这一辈子。”
“我……”
“答案不必现在告诉我,我能压制这家伙到太阳落山,在那之前给我答案。”
说完,大脑里一阵闪回,无数光怪陆离地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着,看不清内容,读不出情感,只有一声断断续续的呼唤逐渐清晰:
“温克米?温克米?喂!在发呆吗?”
是芙拉的声音,她的手正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似乎都已近过去了许久,她有些顾虑地问:
“我发呆了多久?”
“大概十秒?或者多一点。”
芙拉在她怀里用手比划着。
“十秒吗……”
刚才的一切对于现在的温克米而言都像一场大梦一样,十秒钟的时间,她就从一个只需要每天和芙拉谈谈恋爱的身份,变成了决定一个人格存亡的刽子手,更何况,那个人格还是一个自己扮演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