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抓住窗帘的缝隙溜了进去,轻抚熟睡中的少年,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杨潮生缓缓爬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
抢在闹钟响起之前苏醒,睡回笼觉的感觉总是令人安心。
“哐啷。”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扰人清梦更加讨厌的东西。
“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
或许还真有?明天又要换首歌了。
“潮生哥,吃早饭了。”
杨潮生按停手机闹铃,捂住耳朵。
“潮生哥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杨潮生默默翻了个身,以示回应。
“啧。”
被子被轻轻拉开,杨静姝随着冷气一起钻了进去。温香软玉入怀,杨潮生缓缓睁开眼,鼻翼翕动间满都是熟悉的味道,起身轻轻推了推杨静姝。
真是从小到大一点没变。
“推我干嘛,现在舍得起来了。”杨静姝一脸狡黠地看着杨潮生
“只是夏天太热了。”
旖旎的氛围下充斥着二十度的冷气,。
……
“许老师,早上好!”两人出门撞上了正在等电梯的许言晏。
“你们也是,早上好。”许言晏笑盈盈地回应。
走进电梯,杨潮生打了个哈欠,,耷拉着脑袋,闭着眼,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昨天没睡好吗?”许言晏关心地问。
“准确说是今天,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被某人打扰了。”
“哈?做人说话做事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潮生哥。”
“许老师睡得怎么样?”杨潮生尝试转移话题。
“久违地安心睡了一觉。”许言晏欣然一笑。
久违?我也久违地没睡好了。原来许老师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潮生哥,不要转移话题。”
……
“啊……啊……”
杨潮打着哈欠生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果然是来早了,小憩一会,小憩一会,杨潮生心里如是想到。
“咚咚——”
杨潮生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吴清婉不知何时俏生生地坐在位置上,清晨的阳光撞在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在光线的的映射下纤毫毕现,如白玉般无瑕。
杨潮生默默从包里拿出紫色保温饭盒,放到吴清婉的桌上。
“新买的?”吴清婉面无表情地看着与昨日不同的饭盒。
杨潮生趴了回去,丢下句:“放心,都是新的。”
吴清婉轻轻点头示意,将饭盒放进抽屉里,安静地看起了书。
“叮叮——”
一位头发稀疏的老师夹着教科书顺着铃声走了进来。
真是经典的数学老师形象,杨潮生看了眼课表,默默从抽屉里抽出数学教科书。
“叮叮——”
当铃声再度响起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经过语数英三节课的洗礼,杨潮生恢复了元气,从包里拿出保温饭盒,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没吃几口,古灵精怪的杨静姝准时出现,坐到了杨潮生的面前。
“潮生哥,今天的午饭怎么样?”
“比昨天的好,有进步,值得表扬。”
“潮生哥,不要老是阴阳怪气的,昨天是事急从权好不好,有的吃不应该挑三拣四哦。”
“不,我觉得你是故意的,而且这话你说出来可不合适,有一股老妈子的怨念。”
吴清婉拿起方才填写的申请单,对一旁拌嘴的两人置若罔闻,径直向正在讲台上收拾的许言晏走去。
“许老师,这份社团申请,您看看。”吴清婉开门见山地说。
“嗯?社团申请?吴清婉同学你写这个干嘛。”许言晏接过申请单看了看,不解地问道。
“建立社团。”
“可是成立一个社团,最少需要三个人。”
“所以我写了三个人的名字。”吴清婉伸手指了指不知何时站在一旁凑热闹的杨潮生和杨静姝。
“哎?我们?”
“就算默认他们两个同意,成立社团还需要一个指导老师,而且每一个老师在社团废止之前只能指导一个社团。”
“所以许老师你刚好符合条件。”
“就算这一切都没有问题,成立社团还需要一间空教室,据我所知……”
吴清婉转了转手中的钥匙。
可真是算无遗策。
……
“咔嚓——”
教室里乱糟糟的,灰尘四散奔逃,像是打开了通往废土的大门。正午的太阳不遗余力地宣泄着自己的热情,热浪一浪高过一浪。
“感觉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了?”杨潮生扇了扇脸上的灰尘,打开每一扇窗户。
果然更热了,太阳照得人烦躁,杨潮生倚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被阳光照得通红的手臂,突然朝着太阳比出了剪刀手。
太阳圆圆的,那一定是布,所以是我赢了……这奇怪的,聊以慰藉的小把戏。
杨潮生甩了甩脑袋,停下自己的中二行径,心里却又胡思乱想了起来。真是发病了,怎么和太阳较上劲了。不过说到发病,病入膏肓的人是吴清婉才对,出人意料的事一出接着一出。推理社?是要窝在教室里看名侦探柯南,还是钻研《福尔摩斯探案集》?
愈发高涨的气温使杨潮生大脑有些宕机,目光下意思寻找了起来。
这空调能用不,怪脏的,擦一擦,再把电源插上试试。
“滴——”
能用!
杨潮生毫不迟疑地将空调温度调至最低,关好窗户,拉上窗帘,从角落里拉出一套还算干净的桌椅,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咚咚咚——”
杨潮生睁开刚闭上的眼睛,扭过头向门口的方向望去。
果然只能是她。
“给。”吴清婉突然扔了瓶水过来。
杨潮生有些慌乱地接过空中来物,略带不满地说:“这样很危险的。”
“是我疏忽了。”
吴清婉的回答让杨潮生颇感意外,虽然冷若冰霜的脸上捕捉不到丝毫的情绪,但歉意却真真实实地传达了过来。
好神奇,难道说我也能看透人心了。杨潮生边想边拧开手中的水。
“咕嘟……咕嘟……”
热情难耐的三伏天里,只有冰水和冷气方能使人感到欢愉。
“还是谢谢你的水。”杨潮生心满意足地拧上瓶盖,看着一旁遗世独立的吴清婉,主动问道,“是还有什么事?”
吴清婉微微颔首,拿出藏在身后的彩色牌匾。
“推理社。”
“你做的?”
吴清婉点了点头,将牌匾递了过来。
杨潮生从吴清婉手中接过牌匾,拉起椅子,走到门口,替换了原先早已看不清字迹的牌匾。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