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最近举行新生体验学长学姐课堂的活动,这位是分配到我们高二十一班的杨潮生杨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
“学校这是闹哪出啊?”
“就是就是,新生难道不用上课学习的?”
“高一的课和高二的课能一样吗?”
“难以理解校领导的思维逻辑。”
一阵掌声后,台下同学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学长学姐们……”
“安静安静,听听新生的自我介绍。”高二十一班的班主任拍了拍讲台。
“学长学姐们上午好,我是高一十一班的新生——杨潮生,得到这次机会我感觉十分幸运,也很荣幸有机会和学长学姐一起……”
杨潮生?他怎么会在这?一直默默无言的陈廿一讶异地抬头看着站在讲台上发言的杨潮生。
“杨潮生同学,最后面有个临时座位,你就坐那吧。”
杨潮生发完言,走到后排以后,在大家的注视下,拉开椅子坐下。
坐在这视野确实不一样呢,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不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不符常理的活动,好像是因为我度过了一个同样离奇的周末。
……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周末,就变成这样了?
杨潮生环视四周,窗明几净的客厅里简单地摆放着沙发和茶几,相比起有些拘谨的自己,一旁的杨静姝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晶莹秀美的脚趾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自己的大腿。另一边的餐桌座椅上坐着吴清婉,正拿着书静静地端详。
“别闹。”杨潮生伸手将一旁作怪的脚移开。
“话说你们来找老师什么事。”许言晏端着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
“问她。”杨潮生指了指边上的吴清婉。
吴清婉挑了挑秀气的眉毛,默默从书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许言晏。
“哎?原来不是找老师有事吗。”许言晏看完纸条,略带失望地说。
原来应该失望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想要找回手链恐怕有些困难吧?”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简单的。”杨静姝叉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你有法子?”杨潮生歪着头看着杨静姝。
“这还不简单,把廿一学姐班上的人都叫出来,让我一个个问过去就行了。”
“你当你是警察,审讯犯人呢!”杨潮生笑了笑,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无可救药的杨静姝。
“效率高,总会有点副作用的嘛。”杨静姝吐了吐舌头。
“有点?你这样就算找出来,廿一学姐恐怕也没法呆在学校了。”杨潮生没好气地说。
“极端有极端的好处,那自然也有莫大的坏处。廿一学姐都说了手链没有物理意义上的价值,那肯定是有人要刻意捉弄学姐,反正范围就那么大,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咯。”杨静姝抛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也是,好像也不太有别的可能了。”
“按照我的来准没有问题。”
“社长大人,你有什么看法?”杨潮生视线突然转向吴清婉。
社长大人?吴清婉莞尔一笑,又从书中抽出来一张纸——“X”。
果然,我就不该问的。
“许老师呢?”
“哎?我?老师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不过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许言晏不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想了想,补充道,“老师可以帮你们打听打听陈廿一班上的状况。”
“那就麻烦许老师了。”
“给。”吴清婉走到杨潮生面前,放了张纸条在杨潮生的头发上。
“这什么意思?”杨潮生神色怪异地看了眼吴清婉,有些无奈地从头上拿下纸条,娟秀的字迹缓缓在纸条上展开。
“想提前体验高二的生活吗?”
“你有办法?”
吴清婉点了点头。
“你不是不认同吗?”
“也许这样会很有趣。”
“这话说得确实像你。”
……
好累,有种在陪太子读书的感觉,要是没有那么好奇,现在应该在家里享受悠闲的时光了。
“潮生哥,一天下来有什么收获吗?”杨静姝的话将杨潮生从无尽幻想中拽了出来。
“呃,没有。不过学长学姐们人都挺好的。”杨潮生老实交待。
“这算什么回答,人都是会伪装的,肯定是潮生哥打草惊蛇了。当时我都说了让我去,我去的话早就已经结案了。”杨静姝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去才是真正的完蛋了,世界毁灭也不过如此。”杨潮生反怼。
“事实胜于雄辩,现在是潮生哥没有任何进展,还说……咦?廿一学姐你什么时候在的。”杨静姝兀地发现站在门前的陈廿一。
“一开始就在了,一字不漏地全都听到了。”陈廿一有些不自然地走进教室。
“你注意到了?”杨潮生狐疑地看着一旁合上书的吴清婉。
“是。”
敢情只有我俩是瞎子。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样的,手链找不找得到,我——”
“抱歉学姐,打断你一下。”杨潮生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说,“之前手链丢了确实只是学姐自己的事,但既然学姐已经委托过我们了,找回手链就是我们穷尽一生也要完成的承诺,矢志不渝。”
“是……是这样吗?”
杨潮生坚定地点了点头。
“万分感谢。”
“潮生哥,说什么漂亮话呢。真找不到手链怎么办,别忘了你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杨静姝站在杨潮生身后悄悄说道。
唔,好像确实是这样。
“别着急,要有耐心,给我点时间。”杨潮生想回头给个放心的眼神,却发现杨静姝正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谎吗?
“那个,学校这次奇怪的活动和你们有关系吗?”陈廿一好奇地问。
“算有吧,不过我就是个工具人,主要还是靠社长大人。”杨潮生瞥了眼吴清婉。
这是又在画画?
“社长大人?”
“给。”
“哎?给我的嘛。”陈廿一有些疑惑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吴清婉点了点头。
陈廿一翻开日记本——丛林里,夕阳下,一只狸花猫安静地窝在少女的头上,少女双手合十,虔诚地向浮在空中的手链祈祷。
有限的画幅里充斥着对未来无限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