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手链为什么会在这?还有,这是小狸!为什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所以,这应该是我?
“廿一学姐,上面有些什么?”杨静姝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
陈廿一恍惚间听到杨静姝的声音,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合上日记本,有些恐惧地看了眼吴清婉,扔下本子,夺门而出。
小狸说过的,无论什么情况,只要出现任何有关它的东西,都不要相信。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廿一学姐怎么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杨潮生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发愣,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吴清婉:“学姐这是看到了什么?”
吴清婉蹲下捡起日记本,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吴清婉抬起头仰着脸,思考了一阵,随后语气平静地说:“忘了。”
“忘了?这是什么回答,我倒是要看一看日记本上到底有些什么。”杨潮生伸手夺过吴清婉手中的日记本,得手的一瞬间腕上传来吃痛的感觉。
“啪嗒——”
吴清婉无动于衷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再度蹲下拾起地上的日记本,拂了拂上面的灰尘,神色怪异地看了眼杨潮生:“你没礼貌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什么。”
不过,到底是什么?
杨潮生怔怔地看着自己仍悬在空气中的手臂,上面不断浮起的红色和脑中不停传来的痛感,好像唤起了什么。
不过,到底是什么?
“潮生哥,你没事吧。”杨静姝上前关切地问。
这日记本果然是有问题的。
相同的答案出现在不同人的心里,随着对事情的抽丝剥茧,真相仿佛也昭然若揭。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从未有人在口中将它提起。奇怪的氛围弥散在奇怪的社团里,就像卧在天边的阴云,将雨不雨。
“你们好喵。”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雨天的洊雷,打破沉闷。
“谁在说话?”杨潮生从混沌中惊醒,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在这喵。”诡异的声音再度传来。
“和你有关系吗?”杨潮生下意识地望向吴清婉。
吴清婉神情淡漠地瞟了眼杨潮生,伸手指了指地上。
两只狸花猫优雅地相互依偎,温柔地舔舐着双方柔顺的毛发。
“……”
“好可爱。”杨静姝俯身蹲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只毛色偏亮的狸花。
“喵——喵——”毛色偏亮的狸花发出舒适的叫声。
杨潮生见状也想伸手撸另一只毛色偏暗的狸花。
“臭小子,别碰我。”原本安静的狸花突然炸起毛来。
杨潮生伸出的手又一次浮在空中。
这样我很尴尬的好吧,杨潮生蹲在地上无可奈何地想到。
“不对,你为什么会开口说话,刚才原来是你们在说话吗?”杨潮生有些后知后觉地蹲在地上,又想伸手去摸狸花的头。
“少年你还真是不死心,还有你不妨表现得更加惊讶一点。”狸花伸手拍开少年想要再度作怪的手。
“啊!太可怕了,当今这个世道怎么了,猫都会说话了。”杨潮生故作惊讶道。
“……那少年你还是正常点吧。”
“唔,其实还是很吃惊的,就是最近诡异的事情有点多,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杨潮生顿了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说,“你们是父女还是夫妻?来找我们应该是有事吧。”
“我有那么显老?还有猫也看得出年龄的?海棠,海棠,我们来是有正事的。” 丈夫看着一旁逐渐放纵的妻子,颇为无奈地提醒道。
名叫海棠的狸花,听到丈夫的呼喊,逐渐从温柔乡中清醒,灵巧地从杨静姝的魔掌下逃脱,略带尴尬地说:“咳咳,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海棠,边上这位是我的相公,叫梨花。我们来这,是因为这里有小狸的味道。话说,你们有见过小狸吗?”
“小狸?那是谁?”杨潮生一脸茫然。
“等等,长这样。”梨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只小奶猫安静地窝在襁褓里。
“你确定它现在还长这样。”杨潮生细细地端详着照片。
“搞错了,是这样。”梨花凭空又变出一张照片。
“没见过,不过小狸还挺可爱的。”
“唉,现在世道这么危险,我的小狸万一被拉去做绝育怎么办。”海棠一脸愁容地说。
呃,比起绝育好像更应该关心的不是猫身安全吗?
“话说小狸是怎么了。”一旁的杨静姝也问道。
“离家出走了,想来是青春期到了,叛逆了。这孩子小时候明明很听话,最粘妈妈了。”海棠小声啜泣道。
“你们难道没有什么特殊手段吗?”杨静姝继续问。
“有的,小狸的身上应该有我们布置的禁制才对。”
“禁制?有那么玄乎的东西吗?不过感觉倒是和动物世界里追踪动物的芯片差不多。” 杨潮生颇为感慨地摸了摸下巴。
“我们狸猫一族的禁制可比芯片高级多了。”海棠有些骄傲地说。
“这么说,小狸身上的禁制被解开了?”
梨花和海棠同时点了点头。
“禁制被解开了,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是别人解开的禁制,我们还有办法,但如果是小狸自己解开的话,那我们就束手无策了。”
“那小狸为什么要解开这个禁制?”
“……”
“可能是前几次离家出走都被我们抓回来了吧。”梨花看着一旁缄默不语的妻子,静静开口说。
原来还是个惯犯,离家出走吗?真是麻烦。
“还有小狸为什么要离家——”
“反思过自己?”一直安静聆听的吴清婉突然发言。
“哎,反思自己吗?”海棠有些吃惊地看着吴清婉。
果然还是一样的。
看着海棠的反应,吴清婉像是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是又怎么了?不过真是麻烦的思维。
“还是说说小狸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吧。”杨潮生出来打圆场。
“她说的对,身为父母,在处理与孩子关系的时候是要反思自己的。但是如果不能建立有效的沟通,那再怎么做都是徒然。”海棠释然地看着吴清婉,语气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惋惜。
沟通吗?好像是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