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声音分外的大,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朝向我的位置。没人不认识议死团,识相的人都远离议死团的视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总会有一些热血上头的青年,比如我的同期生们。
米洛带着人缓缓围上了两个议死团成员,顿时将出去的路都封住了。
其中一人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开口提醒说:
“玉玛·亚蒙,请不要阻碍议死团的工作,我们对格雷戈尔·罗德里格斯有重要的问题需要了解。”
“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应该清楚我和海格力斯是相识,现在我要求你们松开格雷戈尔的手铐,除非我知道格雷戈尔已经被定罪的事实,否则你们走不出这个房间。”
“请别为难我们,玉玛小姐。”那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是我们正常的公务。”
“把格雷戈尔的手铐解开。”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锁定那名代表议死团的人,冷冷地说:“他不是犯人。”
对方还想说些什么。
“玉玛...”
“把格雷戈尔的手铐打开!按照询问的流程处理。”
我言辞坚决,没有给对方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同期生们也纷纷表现出支持的态度,明显是站在我这一边。议死团的成员面对这种局面,有些为难,但仍试图保持冷静。
格雷戈尔在一旁看着,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那名议死团成员面对我坚定的态度,不禁陷入沉默。过了片刻,他低声对身边的同伴说了几句,然后苦涩地看了我一眼,最终示意手下松开了格雷戈尔的手铐。
“我们只是履行任务,希望你能理解。如果有问题,我们会通过正规途径解决。”他表达了一番歉意,随后带领着同伴和格雷戈尔离开了房间。
临走时,格雷戈尔向我点头示意,轻声说:
“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事。”
深知议死团手段的我根本没办法放心,严刑逼供在他们手里只是最基本的手段。
格雷戈尔,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议死团的人找到你啊,我的情绪开始焦躁了。
格雷戈尔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寂静。同期生们也慢慢散去,回到各自的位置。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纷飞。
果然我没办法干坐在这里等待消息。
趁着押送格雷戈尔的议死团还没走远,我离开座位,快步跟了上去。
走廊里的人群渐渐稀疏,议死团的成员快步前行,似乎没有察觉到我跟在后面。没一会儿,他们与不同的议死团成员汇合,我惊讶的发现,被抓住的人里竟然还有马托,我加快了脚步,赶上了离他们不远的距离。
除了格雷戈尔外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手铐锁住,有些垂头丧气。
这群人被集体带到了一个房间前,我还想跟上,被从拐角钻出来的人拦住,我看着虎背熊腰的对方,我的身高竟然还没他的一半。
对方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他说:
“玉玛小姐,这是议死团的内部事务,我们无法透露太多细节。格雷戈尔涉及的事情牵扯到军队,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如果你想知道,就等格雷戈尔先生出来后亲自问他吧。”
对方已经透露了很多东西了,至少我知道格雷戈尔不会有事,我还继续穷追不舍的话就是不识好歹了。
权衡利弊之后,我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依靠在墙边:
“那我在这里等着好了。”
这是人家的工作,我也不想真的为难议死团的人。议死团壮汉见我后退,冷漠的说:
“感谢配合。”
是嘛,我可一点听不出感谢。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在隔壁我并没有听到议死团进行刑讯的声音。这也不难理解,格雷戈尔毕竟是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少爷,采取行动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就连马托都是德安德雷身边的人,其他被押送过来的人虽然身份未知,但在山中要塞却都是军方的成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查看尤玛送我的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束发成银色马尾的男人。在那些以寸头示人的军队中,留这么长头发的男子确实少见,我不禁多瞟了他几眼,直到我的目光落在他衣角上的家徽。
银色天平家徽,是马尔科维奇家族的人?
难以想象...这种人怎么会和罗德里格斯家族的格雷戈尔一起犯错?
我越来越头大了。
那男人身材很是修长,只看背影的话可能还会以为他是女人,他一边走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梳子,熟练优雅的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嘴里抱怨有词:
“议死团的人管的真是越来越多了,马尔科维奇家族的人都要抓。哼,那群死板不知道变通的老东西,对于做了好事的人竟然这么刻薄,哼哼,不过看罗德里格斯家族的人吃瘪还是挺过瘾的。”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我这里,然后露出了笑容,几步走到我面前说:
“你就是玉玛·亚蒙吧。”
“嗯。”我点头回应,但实际上对马尔科维奇家族的人并没有好感。
“真漂亮!传言果然不假,果然如同人偶般的少女。”他忍不住称赞,想要伸手点我的脸蛋,被我躲开了。然而,他并不尴尬,笑着说:“比你那些同岁还流鼻涕的小脏孩们强太多了。”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说:“哎呀,下次再聊吧,我还有急事。”他匆匆离开。
马尔科维奇家族的人都这么古怪吗?这娘娘腔男人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一直站我旁边站岗的壮汉忍不住说:
“他是马尔科维奇家族的四少爷,莎夏·马尔科维奇。”
我瞪了他一眼,说:
“我问你了么?”
壮汉闭上了嘴巴。
又等了一会,格雷戈尔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出来的还有其他人。
“莎夏那家伙把自己摘的真干净。”
“马尔科维奇家族的人不就那样吗——”
“那家伙已经不错了,至少和咱们一起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