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挺有可行性的?”
摸了摸下巴,莱克娜的目光向着头顶看去。
果不其然,这栋屋子地屋顶也是类似的铁皮结构,那么这样一来,弗莉达似乎是真的给她们指出了一条明路了。
“就算是上到上面去的话,想去灰场也是有些难度的。”帕米拉不置可否地打断了几人,随后便顺着木箱子与地上的各种可以用来垫脚的东西走到了可以用手摸到铁板的地方,她先是细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又敲了敲,确认薄厚,“不厚,但是是一整块啊...这就难办了。”
在帕米拉的记忆里,她很少见到这样奢侈的用一整块铁皮盖顶的人家,不过今天便是幸运的遇见了,或者说不幸的。
“这样子很难拆下来了啊。”她叹了口气。
“如果,把一整块都拆下来呢?”奈威尔抬起头,仔细地观察起那块铁板,目光顺着纹路扫向死角,随后得出了结论,“我可以把它给拆下来。”
“啊?”莱克娜和帕西拉都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奈威尔,走上前,莱克娜也学着奈威尔的样子观察了一番铁皮屋顶,但结论是她束手无策,于是只好挠挠下巴,“具体怎么做?”
“这么做。”奈威尔将霰弹枪内的子弹退下,随后装进去了几枚独头弹,“我可以用枪在这上面打出几个可供手里的洞,然后徒手撕开它。”
“似乎是这么个办法。”帕西拉点点头赞赏道。
“那就加紧速度吧。”听着被箱子堵死的门外传来的砸门声,莱克娜向后退了几步,示意奈威尔抓紧时间。
“这是要干什么?”猫抓老鼠最终还是输了的薇德丝捂着被林雀狠狠掐着拧了一顿的后腰一抽一抽地走到了几人旁边。
“嘭!嘭!嘭!”迎接她的是毫无防备的三声巨大的枪响。
“哇啊啊啊!”被震麻了的薇德丝捂着爆发了耳鸣的耳朵夸张的嚎叫了起来,搞得外面砸门的家伙还以为里面内讧了,砸门砸的更起劲了。
“有用!”三枪结束,本就不厚的铁皮被三发独头弹硬生生的撕裂出了三个连在一起的不小空洞,莱克娜一下子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差抱着奈威尔亲了。
“请等我一下。”奈威尔还没有结束她的操作,只见她随手拿起了两块地上的粗麻布垫在手上,随后咬牙用力,铁皮便应声而裂,很快被她撕出了足够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通道。
“好,好惊人的身体素质。”帕西拉震惊了,她们这类在贫民窟里,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的人实在是无法想象还有人可以有这样的力量。
“别多想,普通人也没有这种身体素质的。”拍了拍帕西拉的肩,弗莉达宽慰道。
“这倒没什么值得安慰我的。”摇摇头,帕西拉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差距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也有比你们城里人厉害的地方。”
“就比如,我可以在这里找到鞋子。”帕西拉眼睛瞥向了自逃走开始就一直在赤脚奔跑的弗莉达。
“哈哈,害,无所谓。”弗莉达耸耸肩,不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一路上脚疼了点,还得小心避开地面上的杂物而已。
“弗莉达小姐,咱们该快点走了。”奈威尔已经先行一步窜到了屋顶上确认安全,在得到了她的信号后,莱克娜立刻喊到,“一会儿你俩在我后面上去。”
言罢,莱克娜便将步枪挂在了身后,借着薇德丝的力跳上了屋顶。
铁皮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有些下弯,但明显尚可撑得住其他人。
“来,弗莉达小姐,抓住我的手。”奈威尔蹲在一旁警戒,莱克娜则是趴在了洞口处。奈威尔撕扯铁皮时特意将铁皮的边缘卷起,方便了她们攀爬时不会被锋利的边缘割伤。
待几人都顺利跑到了屋顶之上后便立刻恢复了之前的队形,一步一步缓慢地跟着帕西拉的指点向着目的地走去。
屋顶上的视野相当好,帕西拉的领路也更加顺心了,而那些嘈杂的追兵似乎还在和那扇被堵着的门较劲,一行人这才得以顺利的离开了那个陷阱般的小楼。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贫民窟,原本用于形容大海的词汇全都可以直接套用在这里,无论是“波涛起伏”还是“一片**”。夕阳已经垂在了地平线上,甚至于已有一半落于地平线之下,昏黄的光晕洒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建筑物上,零星的金属反光像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如果可以忽视街道两侧,甚至是正中间留下的秽物,顺着地面上浅浅的小沟道流淌的污水,已经一些饿得皮包骨头的贫民,这副画面估计还挺受某些“艺术家”们欢迎的。
“天快黑了。”帕西拉看了眼太阳,经验告诉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这里就要黑下去了。虽然到时候不用担心这里会完全陷入黑暗,毕竟还是有些地方有魔素灯泡的,但是到时候还会有不少昼伏夜出的坏东西上演百鬼夜行,碰上那些人可就危险了。
“还有多远的路?”莱克娜清点完弹匣,发觉自己只剩下小一个半弹匣了,她有往弹匣里压两颗曳光弹的习惯,而现在这个弹匣已然射出过一发曳光弹了。
“还有至少四十分钟。”帕西拉看着远处那个“维秩者”控制区标志性的已然停转的“钟塔”,粗略估算了下距离,“咱们都已经被赶到秃鹫帮的地方了。”
“清点弹药。”确认了大致距离后,莱克娜下令道。
“还剩小一个弹匣。”薇德丝刚刚负责在队尾阻击追兵,已经射光了一个弹匣,此刻装着的这个也已经开了快十枪。
“八发霰弹,两发独头弹。”略微清点,奈威尔也应道。
“两个弹匣。”说是两个弹匣,但林雀的手枪还是刚刚从奈威尔那里拿到的。
“弹药不是很多了啊,大家要记得合理分配弹药啊。”汇总了弹药情况,莱克娜有些焦虑了,好在那些人已然跟丢了她们。
“在那边,那个就是维秩者的地标。”帕西拉手指了一下在一片平房间最突兀的钟塔,“第四国际修的,不过现在已经不转了。”
破碎的巨大表盘,停转的表针,生锈的塔身,都和这个贫民窟似的,或者说它就是这个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