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贫道这些微末道行也暂且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希望没有让大人失望?”
“嗯...”喻何文咽了咽口水,虽说来了位道长,但听说是位女冠,其实并未太多过高的预期。
尤其人家画符虽熟练,但画张斩桃花符这像话吗?
便是江湖骗子,这糊弄人也极为讲究!那会如此敷衍?还说是五雷神符?
看这二人气度不凡,他本打算委婉将人请离,免得闹得彼此都难堪。
结果这女冠,符纸一扬,一抬手,直接凌空召起一旁桃木剑。
对着符纸一刺,直接燃起火光,而后剑指掐诀,向着庭中大树这一指。
空中念叨,
‘三清祖师在上,遣五雷神将...斩!’
虽然有微妙卡壳,而且这颂词有些短,不如说太霸道,可是,桃木剑弹射而出,直插树身,入木三分,竟是并非形容,而可怕的是,如听轰隆一声,这树‘啪嗒’就从中心给裂开,打雷了吗?嗯,应该是打雷了吧!
只是自己这凡人,肉眼凡胎的,识不得神雷,能听其声已属实不易了。
嗯...
什么斩桃花符?这就是五雷神符!
这人家才是真的!眼见为实!
不对!
现在大师还看着自己,得回话才行。
“道长道行颇深,小官佩服。”喻何文谦卑回应,又犹豫,试探开口,“敢问道长尊讳?”
“哪有什么尊讳,不过也是有人唤我‘求缘道’。”木紫鸢淡笑回应。
“原来是求缘道长?真是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
至此,两人开始正式的寒暄。
在一些场面话后,就该讲述关于黑水河哪儿的事了。
“大人,这黑水河真的在闹精怪?可有人见过?不妨详细说说~”
木紫鸢这样开口,喻何文自也很快接着话茬说下,毕竟这事,倒也挺急的。
“前些时日,大水冲断了黑水桥,为保证官道顺畅,本官也是刻不容缓召集起工匠。”
“听说迟迟建不起来,是出了什么事?”
“本是在原有断桥,先架起木桥,可临时通行,之后用石料填补,再逐渐拆除原有。”
“可是,这木桥天黑刚有个样,天亮就全被水冲走了。”
“第一次以为不结实,第二次工匠换了好几种捆法,又用上了不少木料,结果,还是一样,建好时候还好好的,天一亮这就被冲散了。”
“然后,便有了第三次,工匠一直找不出原因,便决定留下查看着,看看这桥是怎么塌的?”
“前半夜相安无事,后半夜那诡异事就发生,有个工匠在河岸边解手,远远瞧着桥下有黑乎乎的人影,好像是打算拆绳子,他忙喝骂一句,那些工匠睡得本就浅,一下就惊醒,可是他们赶来的时候,没见到其他,只看到栽进河里的那人,慌忙将人救起,这一问才知,水下伸出一只长毛的手将他拽了下去,还一直抓着他,不让他上岸,直到人来救。”
“众人惊异,但也有人只觉这喝了些酒,看花了眼,然后脚下打滑。”
“可就在这时,木桥又一次塌了,就在他们眼前,这些工匠借着灯笼的光,似乎真看到倒塌的桥,有一个毛脸的怪物朝他们龇牙咧嘴,一个扑通就钻入水中。”
“水猴子?这是水猴子吗?”余挽歌兴致盎然的问道。
“呃,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喻何文顿了顿,如此问询。
“你叫我余姑娘就好了!”余挽歌这样说道,“所以真见到水猴子了吗?”
“嗯...当晚,这些工匠连夜来禀,本官最初并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可看到人不少,但因为都是工匠,本官觉得他们自导自演,可也想不出理由,毕竟工钱也没短了他们,所谓事不过三,这次便派了护卫,督促第四次造桥。”
“之前还是风平浪静,而后等木桥能走人的那晚,黑水河边就传来嘶吼,似人声又同兽吼,而后木桥轰然倒塌,这些本官护卫也作见证,应是不会欺瞒。”
“工匠纷纷请辞,言说几次三番已经惹怒河神,下一次说不定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不敢再做!”
“故此,这建桥之事便停了。”
“还未想到些对策,黑水河就又传来些祸事,黑水河里淹死了人,而且...死相极其凄惨,双目被剜掉,肿胀如巨人,七窍都被淤泥封死,而这本官是亲眼见到。”
似回忆到那时场景,喻何文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好像水猴子是喜欢吃人眼球和指甲来着?”余挽歌点点头,“而且挖掉眼睛,淤泥封了七窍,那就是找不到投胎路,永世不得超生!”
喻何文一惊,忙瞧向木紫鸢,只见后者平静喝着茶水,才是微微放松些。
“......”
他咽了咽口水,恭恭敬敬,“道长,此事可有应对之法?这事一直悬而不决,如今还...”
喻何文重重叹了一声,“还望道长助我,还黑水城一个安宁、”
“不慌,还待我们先去那黑水河一观。”木紫鸢淡定点头,“大人,可否安排个人为我们带路?”
“啊!应当的,应当的,道长,我这就安排!”
......
那之后,
喻何文找了个女捕快,让她帮忙带路。
这女捕快,唤作‘阿笙’,看起来可说,英姿飒爽,俊朗非凡,若非开口,竟一时未觉是位女子。
可说,女子似男,男子若女,这样貌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好。
尤其当了捕快,就算没学过武,也有个把子力气。
木紫鸢瞧了瞧,看着这位略有些紧张的阿笙捕快,露出兴味的神情,自那位喻大人喊出声‘求缘道长’,对方眼中的惊疑,便成了惊骇。
“阿笙姑娘,是江湖中人?”
“啊...年少时不懂事,闯荡过一番,交了些朋友,也惹了些仇人,所幸喻大人收留才有了个容身之地,比起求缘道长,实属不值一提。”
“别那么紧张,木紫鸢又不是什么母大虫,平日里还是很和善的。”余挽歌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呃...”阿笙视线移到这余挽歌这身红衣,心下无奈,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其实更忧心这人做出什么事?
“我们也要过河,可说本就顺手,这举手之劳,又何乐而不为呢?”木紫鸢温和安抚一句。
“是吗?”阿笙点点头,才算有些放下心,“道长大义。”
“对了,阿笙姑娘,你可见到过那黑水河传闻中的‘精怪’?”
......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