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歌点了根香，淡淡药草清香弥漫，女子急促呼吸逐渐平稳，那没有焦距的眼眸从死死睁着，开始耷拉下来，让着木紫鸢烧了壶热水，小手一翻拿出个药丸落入碗中，热水逐渐化开。
手指沾了沾，感受下温度。
轻轻点点，甩开。
捏着姑娘鼻子，让她张嘴，便将这姑娘汤水喂了下去。
“等睡一觉，发了汗就差不多了。”
将人交给阿笙姑娘，余挽歌这般说。
“啊...哦。”阿笙姑娘眼睛眨眨，看着靠着自己的女子往着她怀里蹭了蹭，不知呢喃什么，眼睛是已经闭上。
“对了，衣服也尽快换了，免得受凉～”
“好，我这就叫人去换...”阿笙姑娘环顾周遭，默了默，这边一群糙汉子，按了按头，“还是我带她去换吧！”
这儿搭建简易的木屋，原本是工匠驻地，现在也算是捞河之后换衣的地儿。
便是再强健的汉子，也无法光着膀子在外面换衣物，受不了一点。
阿笙便带人离去，她也算在这儿留有备用衣物，她又向着木紫鸢她们道声谢，对这姑娘求助，显然现下这一姑娘，明眼人都能看出的重要，又叮嘱周遭其他捕快，叫他们配合，不能怠慢。
听着一声声应答着，‘知晓了，头。’
阿笙姑娘竟还是捕头吗？
......
“一股子鱼腥味，还是死烂发臭的那种。”余挽歌说着又拿着香，熏了熏自己，又绕着木紫鸢一圈，左右晃晃，倒有些跳大神的感觉。
木紫鸢若有所思，询问起之前将人捞上来的捕快，问当时发现了什么。
“求缘道长，余小医仙。”那名捕快已是换过了衣服，先是恭敬称呼一下，便开始他的回忆。
“到我下水，我就想往着水深的地儿钻，水浅的都打捞完了，但箱子很重，那肯定沉底下，我就往底下去找。”
“那你也不怕的吗？”余挽歌好奇，“说不定就遇到水猴子就给你拖下去？”
“这说不怕也是假的，不过我系着绳子，而且青天白日阳气重，要真这么厉害，它怎么不上岸？还叫我们守了几天却一直找不到？”
“嗯，你这想的也有道理。”余挽歌点点头，觉得倒也是。
“所以你找到东西了？”
“没～”他摇摇头，“哪能这么容易？底下看得不是很清，我才抓了一把泥，还没见底就要浮起来。”
“就这样折腾几次，我突然就听到声音，我吓了一跳。”回忆那时，他心有余悸，“本来是想逃的，也不是我怕，毕竟真要遇到精怪，我这也就够它吃一顿，还不如上去跟大伙说说，多下来几个人一起上，可是...我听到有人说‘救命’，这声音很轻，有气无力，我一下觉得不妙，连忙循着声音过去。”
“而后就看见那姑娘一手向着水上伸着，但就感觉被什么攥着浮不上去。”
“本还有犹豫，但眼看这姑娘就要不行，那我哪能忍，一腔热血，哪能叫妖魔害人！”
“好！”余挽歌喝了声彩。
“所以，你看清是什么抓着那姑娘？”
“这看不清，感觉好像是鱼，是条大鱼的样子。”
“大鱼吗？”
“我摸到了，这不挣脱不开，我豁出去，直接往下，碰到它就跟碰到鱼一样，那东西感觉也被我吓一跳，一下就松开，把水弄得混的很，跟着泥鳅一样，本来想追，但那姑娘不行，我就只能先上去。”说这话，捕快小哥还握了握拳，面露几分遗憾。
“嗯，小哥你也太厉害了吧～”余挽歌又是一阵夸赞，惹得对方一阵不好意思。
之后又询问了一些，对方一一作答。
待阿笙姑娘回来时候，对事情了解。
当即就想下水去捉拿那条大鱼，还挑了几人一起。
木紫鸢则是同他们知会声，往着下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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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那是活鱼的话，味道没那么重。”
余挽歌轻快走在前面，诉说着自己分析。
“所以那肯定是尸鱼，因为死在河里的鱼太多，怨气经久不散，故此幻化而成，这也是为什么它们非要拖人下水？”
叉腰，一副自己怎么那么聪明，一下点明真相的表情。
“呃(；一_一)”木紫鸢无语，竖起食指，“可是河里的鱼死了跟人有什么关系？人都是抓了鱼带回去，河里鱼的生死，是它们自己大鱼吃小鱼。”
“......”余挽歌震惊，她那完美无缺的推理居然有这样的破绽存在？
“就不兴死在别处，又聚灵到河底生成尸鱼吗？”
“可你这般说，那岂不是花都那一片早就闹鱼妖了！”
“这...这...”
余挽歌说不出话来，不高兴哼了声偏开头。
“还有那落水姑娘到底怎么来的？”木紫鸢好笑，又将一个话题抛出。
“？”将着脑袋默默偏回，“什么意思？”
“据捕快小哥说的，打捞了很久，就算别的人没发现，可若这姑娘早就在水里，也撑不了那么久。”
“如若那姑娘是高手呢？”
“并不是，最初我便用真气查探过，并未习过武。”
“欸～我还以为你是焦急救人～”
“那自然也是一方面，但凡事总要留个心眼。”木紫鸢淡定的回应。
“所以很可能是小哥下水期间，那姑娘落水。”
余挽歌露出思索神情，毕竟就算她们可能因为谈话疏忽掉，但两岸的捕快没一人察觉也奇怪。
嗯...
除非落水不在那儿。
“那你不应该往上游走吗？来下游做什么”？余挽歌大为不解，毕竟黑水河的水流有些湍急，上游落水，这水流急，说不定刚好，要是下游落水，那有病还带着人爬上去？
虽然是精怪，但要没点脑子，也不会那么棘手。
“关于这事啊...”木紫鸢想了想，陷入思考，“我倒没想过这些。”
“那你想些什么？”
“我只是在想，打捞物资，认定箱子装得东西很重对吗？”
“嗯。”
“但如若箱子并不重呢？是不是就漂游而下？”
“啊？”
木紫鸢手拿起罗盘，“应该还是有些重量，能没入水中，最终陷入泥沙之中。”
眼睛眨眨，“应该差不多就是这地儿～”
“小鱼儿帮我拿着袍子，我去去就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