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又见到鬼怪。
她说着有女鬼要害她,那鬼念叨着‘贾生’,‘好狠的心’这类,便要伸手掐死自己。
可说是梦,那细颈却也是留下红痕,因为肤色白皙,惹眼得很。
而痕迹,不少下人见到,甚至有部分知晓是怎么回事?
竟是尤夫人自个儿掐的,闭着眼睛,掐着自己脖子,要是丫鬟来着,尤夫人及时醒了,这后果又不知该如何。
于是,虽青天白日,未见着鬼。
但事儿邪乎劲,让尤府上下,一时人心惶惶。
尤老爷勒令不要到处宣扬。
但尤夫人又哭诉起昨晚那女鬼便来寻自己,早上这风邪入体多半便因由她,不想就是这般女鬼还不愿意放过,这是要她的命。
尤夫人泪眼婆娑,好不叫人怜。
“夫君,我真不知晓那贾生为何人,这女鬼怎么好生不讲道理,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这还未入夜,怎么就出来?”
“夫人,切莫多想。”尤老爷安慰着,可那神情模样也显示此刻并非那么淡定。
“夫君,你请人来看看吧!”
“嗯,夫人,此事为夫已有计量。”尤老爷说着话,便叫管家去寻人。
“......”
而当这事传到木紫鸢她们耳朵里时候。
两人大眼瞪小眼。
“木紫鸢你的铺垫?”余挽歌问。
“这铺垫不是跟小鱼儿你说了,找几个算命先生上门造势?”木紫鸢无奈,“我还以为是小鱼儿你做的药,能睡着掐自己脖子。”
“你这话说的,嗯...”余挽歌偏偏视线,小声,“倒也不是没有。”
“欸~”
“不过我这肯定没动过手脚,这人要去药铺抓药,这种治风寒的方子,药铺掌柜要看不出来,都是抓瞎了。”
木紫鸢点点头,而后两人互相看着。
“......”
“怎么个事?”
“不知呀~”
“嗯...”
“不会嫣红姑娘真跟我们去到了尤府?”余挽歌竖起食指,又试探左右看看,“嫣红姑娘,你要在的话,就应一声。”
“......”
“那个...”
“啊!”余挽歌叫出声,见是木紫鸢,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这时候你怎么吓人玩啊?”
“可按小鱼儿说法,嫣红姑娘该在尤府,我想不回应才是正常。”
“嗯...好像也是哈~”
余挽歌吐出浊气,又想了想,“可若是嫣红姑娘所为,难不成真是那尤夫人做的恶事?”
“嗯...”
木紫鸢不言语,说实话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她,在没有真正见到嫣红姑娘,她是偏向科学的。
小鱼儿这样思考无可厚非,木紫鸢却是在另一方面开始想,“小鱼儿,有没有可能这些不是嫣红姑娘做的?”
“这不会吧?我听人说,那女鬼还叫出贾生名字。”
“可这事,尤夫人本就知晓不是吗?”
“嗯...”
余挽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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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府请了大师。
这很快。
但也可以说,尤府家大业大,不缺钱,放出些风,来的自然不少。
而其中多少有真本事,就不知晓。
这事,木紫鸢也好奇。
看着晚餐一桌,聚了一大堆的人,看着仙风道骨的有,直接上手撕着鸡鸭鱼肉也有,总归各有各的个性。
“今晚就拜托诸位大师了。”
尤老爷涵养极好,对着餐桌的怪诞一幕,他依旧没表现任何不虞,面上总做着敬重。
在座的人无不应声好。
之后主人家不在,留作宾客自行交流。
木紫鸢正夹着菜,身旁却是突然钻出了个小脑袋,然后一口咬住了自家白牙。
上下门牙颤颤。
这不是小鱼儿。
年龄看着尚小,气鼓鼓瞪着木紫鸢,是说不出的控诉,眼泪都快溢出来。
木紫鸢上下打量,青葱年龄,完全是个孩子,着一身苗女打扮,脖颈有银饰,脚环有摇铃,光脚,也不嫌冷。
“想吃什么?是夹不到吗?是要那个,我用公筷帮你夹~”
木紫鸢想了想,这样问道。
“你...”
木紫鸢已拿了小碗放置她的面前,又拿着公筷将之前夹的菜,置于她的碗中。
“......”
“我要那个虾。”
“嗯。”
“鸡蛋也要。”
“嗯。”
“给我舀碗莲子羹。”
“嗯。”
“你人不错呢!”
“是吗?谢谢夸奖~”
“我叫花玲,我看你瘦瘦弱弱,我当你老大,我罩着你!”
“这倒是不用。”木紫鸢笑笑,“比起这个,你家人呢?”
“家人?”
“嗯。”
“我跑出来的。”
“......”
离家出走吗?
木紫鸢有些头疼。
“你什么表情?”花玲瘪瘪嘴,不高兴了。
“就是在想,家里人不会担心吗?”木紫鸢如是问。
“担心什么,虽然我个子不高,但我都可以嫁人了!”
“......”
木紫鸢无言。
“我知道了,你是瞧不起我,待会儿等你见识我的厉害就知道了。”她竖起手指,大眼睛扑闪着,对着木紫鸢认真道。
“嗯,好吧!我相信你,很厉害~”
“知道就好!”
“不过花玲你会捉鬼吗?”木紫鸢好奇一问。
“捉鬼?捉什么鬼?”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
“这次是尤府闹鬼,请人上门捉鬼,你不知晓吗?”
花玲小口微张,左右环视一圈,“我...我就听说这儿有饭吃,还有好酒好肉免费吃。”
“我以为是帮忙打人,原来是捉鬼吗?”她吃了口红烧肉,“难怪这儿白胡子老头这么多~”
“你这丫头,你就冒昧,什么叫白胡子老头?” 当即就有算命先生打扮捋捋胡子叱责一声。
“难道不是吗?”花玲鼓鼓脸,瞪了回去。
“道爷我是仙风道骨!胡子越长,寿元越长,本事越大!”
“那你多大?”
“听好了,也不怕吓着你,我已过期颐之年。”
“什么意思?”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困惑,这是没有知识洗礼的清澈光辉。
“呃...”老道人咽了一下,木紫鸢无奈,帮着开口,“期颐之年,就是说,这位道长已有百岁高龄,是人间祥瑞。”
“一百岁啊!”花玲张大了嘴,乖乖巧巧,恭恭敬敬,“祥瑞爷爷,你好。”
老道人捋捋胡子,又摇摇头,“算了,我也犯不着和你小娃儿置气。”
他看向木紫鸢,“这年头女冠少见倒也不少见,但在外面见着老道我却也是第一次。”
“今儿不是见着了?相逢便是缘,同行便是道,我这敬道友一杯。”木紫鸢笑着举起杯子示意。
老道人思想一下,也是举杯一对,饮了下酒。
“道友,我修行尚浅,对鬼怪之事尤为好奇,却至今未能得见,这尤府是真有鬼怪吗?”
“嗯...”老道人捋捋胡子,“依道人我之见,不好说,但此事绝非常事,常人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原来如此呢!”
木紫鸢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