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羽从未有一刻觉得有如此耻辱。
大师兄打了她——虽然只是象征性的打，不是很痛，可是，真的非常耻辱。
毕竟，这个岁数被人拿木棍打屁股这种操作，自从她记事起基本上就没怎么遭遇过了。
因此，在这个耻辱的晚上，江清羽喊出了最有骨气的一句话：
“师兄太过分了！我爸妈都没打过......嗷嗷嗷！！！”
声音过于响亮，以至于山上栖息的鸟都惊得飞起了一大片。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就是因为我不听话？你好残暴！”
“觉得我残暴的话，就不要不顾及自己性命冲出去和别人玩命，修炼之人若是连最基本的心性都没有，那我可就得怀疑一下今年招募弟子的考官的能力了。”
确认对方已经感受到了惩罚的疼痛之后，秦然点到为止，收起了自己随手捡起的木棍：“你不是想要变得更强吗？我满足你。”
话音刚落，秦然一脸神秘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大摞写着各种名字的功法。
“来来来，你看看，我这里有十几本功法，都是在宗门内获奖得到的奖励。万剑阁功法的含金量你应该清楚，这里面你选一个吧。反正万相功你也不一定能完全学得来，总归还是要有一个第二专业的。”
“唔......”江清羽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臀部，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师兄了，你说他谦谦君子吧，他有时却又跳脱得很，你说他不着调，他还意外地可靠。
沉吟片刻，她还是恭恭敬敬地询问：“师兄，这九峰转轮功是什么？”
“哦，转轮功啊，这是当年万剑阁的九峰峰主——也就是门主们合作写下的功法，此功奇特无比，每九层便为一个轮回，每次修到第九层后再次突破时都会灵气尽失，须从头再来。但每一轮回都会极大地增强修炼者的经脉。九个轮回后，功法大成，可修成大神通。”
秦然对这些了如指掌，立刻说出了手中功法的效果。
“可天下无敌吗？”
“九峰转轮功虽是师祖们呕心沥血之作，但也只能说是无限接近于仙人的领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无敌还是过分了点。”
对于修炼上的事情，秦然是绝对严谨的，无论是好是坏，都要严谨认真。
“不能天下无敌，那不学不学。”
看着对方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秦然叹了口气：“那就修炼经天蛊，此功法虽然属于蛊毒之功，实则却能以虫蛊藏匿、施咒，曾经属于魔功，不过经过诸多高手的修改，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
“能否天下无敌？”
“经天蛊能无形中致人于死地，若是运用得当，则可避祸避死。但此功正面实为贫弱，遇修为高深者，最多可以留一条性命而已。”
“不能天下无敌，苟延残喘有何用？不学不学。”
江清羽翻看了一下这份功法，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厌恶——这功法不仅仅效果一般，而且里面的内容看上去也着实是血腥恐怖。
“好，那我建议你修行雷火功。修习此功法的人，基本上正面交手均不会落于下风，快如闪电，势若猛火，进可千里追击，退可刀枪不入。实乃修炼居家，杀人越货之绝配。”
“能天下无敌吗？”
“雷火功虽猛烈强悍，但修习之人甚多，由于过强，其功法特征已经被很多人研究透了。说实话，本身不弱，就看会不会被针对......”
“谁都学，自然有许多人知晓如何破解，不学不学。”
江清羽把自己的脑袋瓜子摇得好像拨浪鼓。
秦然额头上蹦出了青筋：“我说小妖精，你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实在是可恶，那你说说，到底想要什么？”
“天下无敌！”
“你再说这个词儿我抽你。”
“......至少得让我能在以后有能力不受欺辱，像师兄你一样。”
“哦，这样啊，”秦然摆了摆手，“现如今世界上没有天下无敌的功法，你要是非想要，那就试一下能不能自己鼓捣出一个。反正功法就在这里，师父她把该嘱咐我的都嘱咐了，如果你觉得合适，就选一个练，不合适，就专心练万相功。”
“师兄，万相功到底是什么功法？听起来你似乎还挺重视这个功法的。”
“实话实说，其实目前为止还只是在试验，万相功是师父之前为了水论文......啊呸，为了追寻修炼的至高领域而在大师姐和我的帮助下鼓捣出来的东西。可惜我和大师姐当时都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无法复现从零修炼万相功的过程。你来的话，说不定可以完善这个过程。当然，这是自愿的，师父她现在这个摆烂的架势也压根不在乎你练不练这个功，你要不愿意，我可以给你找个更稳妥的。”
秦然很清楚，自己说得这么直白，假如面前的师妹真的选择放弃练习万相功，这一曾经师徒三人日夜不休研究出的功法恐怕就会彻底埋没。对于大师姐和师父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秦然不清楚，但是至少对于他而言，这是他无数个日夜的心血的浪费。
但，他是大师兄，名门正派的弟子。
坑自家师妹的这件事，他着实做不出来。尽管这样很有可能将让他真正成为修炼界的一代宗师。
“为何要叫万相？”江清羽之前曾经粗略地了解了一下万相功，可是，这功法极其复杂，实在是难以理解。
“字面意思，众生万相，功法也一样。若掌握万相之本源，自然生出万相。”
“能天下无敌吗？”
“理论上应该能，但是理论不完善，实践搞不出来。这只是一个设想，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过放心，这功法前期就是普通的奠定基础，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敢让你立刻练习。”
江清羽这次没有直接出口拒绝，而是沉吟了许久。
她感受着灵气在体内微微流动的舒畅感。真是奇怪，只是跟着师兄学了两天而已，身上的灵气如今竟然是如此地“听话”。
“你不想学就算了，我手里的好功法有的是，到时候......”
“我想学。”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