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条长廊。
在十几名戒律堂弟子的包围中,秦安一行便是到了地方。
秦安与自家大师姐和小师妹,先一步到了这内堂。
其余几人落后一步。
内堂内设有一高台。
其上摆放着惊堂木,白折扇。
十几位戒律堂的弟子站至左右。
如果手里在拿根杀威棒。
俨然就是一副官府审案之样。
总之就是看起来很正式。
四周静了静,刘千甩着肚皮上的肥肉,慢悠悠走了进来。
那四人也跟在刘千身后,一同往里走。
他们低着脑袋,丝毫不敢看秦安等人。
见此情形,秦安眼睛微眯。
少顷,刘元满脸恭维,跟在一老者身后走来。
“什么事儿,还得惊动我这个老人家啊?”
老者白发白须,一身粗布麻衣。
面色红润,一身气势也是浩浩荡荡。
“哎哟,五长老,弟子也不想劳烦您啊。”
“这不是有人做法太过恶心,弟子一时气不过。”
“这才想请您主持公道啊!”
刘元拱手,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秦安等人。
听罢刘元的话,那位五长老这才抬眉看向秦安一行。
刘元搀扶着五长老上了主座。
见人来了,刘千伸手在脸上一抹。
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指着箫幼怡,悲痛道。
“长老啊!弟子有恨啊!。”
“那女人强抢丹药不说,回了宗门还不肯认账。”
“方才又说是我恶意诬陷她!”
刘千抹开一把泪,瘫倒地上再次哭喊道:
“请长老为弟子主持公道啊!”
泪涕流淌,看起来当真是可怜。
堂外弟子自云雾上看到这一幕,也是纷纷动容。
口中高呼,一定要严惩,一定要还他一个真相云云。
“行了,你先起来!”
五长老轻喝一声,目光如炬。
仿佛要将箫幼怡看透,缕缕威压已经是覆盖而来。
秦安一言不发,脚步微动。
已经是站在了箫幼怡面前,挡住了身后二女。
五长老眼眸变化。
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站出来的小弟子,气势凝聚。
秦安深呼吸两口气,压下心中悸动,气血在体内震颤。
直面五长老的威压,只觉得耳朵都已经嗡鸣。
拱手,秦安开口言说道:
“还望长老明察!。”
“我等有人证,分明是那刘千胡搅蛮缠,此刻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哦?人证何在?”
秦安退回身子,抬手示意一同出任务的四位弟子上前作证。
四人中,那名女子左右看看。
自己的三位师兄都是低垂着脑袋,望着地面出神。
叹息一声,这名女子抬脚上前。
眼神丝毫不敢看向秦安三人,朝上拱手后。
这女子嗫嚅几句,开口道:
“启禀长老,此事…我们…并不…”
腰间身份令牌颤动,此女子当即话锋一转。
“长老。”
“我们亲眼看见,箫师妹仗着实力高深,抢夺了刘师兄的妖丹。”
“并且威胁他,回宗后不要多说什么……”
全场哗然。
外堂弟子早已经义愤填膺。
要不是有戒律堂阻拦,这群人早已经冲了进来。
这么多人,哪怕吐口水都能淹死秦安一行。
内堂。
听闻此言,本来还一脸无所谓的箫幼怡,愕然抬头,眼神里满是不解!
作为老老实实在宗门内修行了十几年,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
显然,她并不理解,眼下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那几位同门突然改口?
为什么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几乎瞬间,小女孩儿的目光,就再次看向了自家二师兄。
她怕了,她怕自家师兄会道听途说。
怕自家师兄不信任自己。
“秦安,我,我没有!你别信她…”
秦安一把攥住箫幼怡的手。
手腕轻轻收紧,将师妹冰冷的小手整个抓住。
秦安的声音掷地有声。
一字一句砸进了箫幼怡的心尖尖。
“长老!此事定然是有什么隐情。”
“方才那几人还不是这么说的。”
“我相信我的小师妹不会做出这种事!”
看着秦安的侧脸。
世界仿若空灵。
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天地间就只有秦安一人。
相信自己么……
温暖的大手将自己的冰冷揉开。
此刻少女的心脏内,种下了一枚情种。
不管堂外是否炸开了锅,内堂依旧井然有序。
刘千脸上闪过一抹邪笑,再次道:
“长老,您看!”
“这几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根本不将宗门门规放在心底。”
“还望长老明察啊!”
上方的刘元此时也是吹起了耳旁风。
低声在五长老耳边说着什么。
秦安知道自己不能再等,迟则生变。
那几人为何改口,秦安不得而知。
但是他知道,这刘千和刘元背后绝对还有人。
对方的目的,不可能只是眼下这么简简单单的控告。
哪怕师妹被误会,最多也就罚几个月的禁足或者是俸禄。
除了风评被害,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对方那位躲在暗中之人,绝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谋。
秦安踏步上前,沉吟片刻,这才道。
“长老,此事有蹊跷啊!”
“若我早就知晓,这四人会说这些话。”
“我为何又要将他们拉来戒律堂对峙?”
“这样做不是本末倒置,让我家师妹坐实那强夺罪名了吗?”
秦安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那四人身上。
“这四人应当是被迫改了自己所言!”
“眼下只要长老应允他们庇佑,我想他们应该会说明真相的!”
“你说是就是?”
刘元甩开衣摆,往下方走来。
走至高台前,刘元深深一拜。
“恳请长老严惩此人!”
“此人一直混淆视听,真凶已出,还在狡辩。”
“我当真是听不下去了!”
五长老顺着胡子,并未开口。
“哈哈,怎么,刘执事莫不是怕了?”
“心里有鬼?”秦安笑道。
不过刘元没有理他。
依旧是拱手言说严惩秦安,严惩箫幼怡之话。
刘千也在一旁悲痛哭诉。
哭得鼻涕连淌,恶心至极。
不过,方才秦安的一席话,明显是起了作用。
此刻五长老一直不说话,其实就已经是将态度摆得很明显了。
敲了敲手指,五长老拍出惊堂木。
随着“啪”的一声,五长老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
内堂入口的长廊内,却是走进来一人。
看见来人,五长老的话生生止住,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