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唔……?”
“呃……卡萝,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注意到身边那个白发萝莉的奇怪眼神,时逸停下了脚步。
“你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卡萝没好气地瞪了时逸一眼,双手抱胸,
“还不是杂鱼主人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走路都不看路了!!”
“卡萝……我其实是在想事情……”
“咱当然知道你在想事情!!!”
卡萝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浓浓的怨气,说话间还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时逸的后腰。
“哎呦——!”
“哼,杂鱼主人!你肯定是被艾尔夸了几句就飘了吧?啊?她说你很像她老公,听到这话你心里是不是在暗爽啊?魂都被她给勾走了吧!!!!!咱不赶紧把你拉出来,你是不是下一步就准备对她干些什么了啊?”
“啊这……”
看着眼前脸色涨红,明显是吃了大醋的少女,时逸有些心情微妙地挠了挠头。
他这回真是被卡萝冤枉了,在刚才和艾尔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中,时逸并没有产生卡萝想象中的那些感觉,哪怕是被艾尔的那一对巨物怼脸的时候,他也一直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而时逸之所以从刚才开始就会显得有一些走神,则是因为他在艾尔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所以天生理性的他条件反射般地就开始在脑中分析了起来。而他的这种分析,就被卡萝误解了。
“我……”
时逸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但又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用自己那种“理性”的方式,去对卡萝“解释问题”,那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必须用“感性”的回答来应对卡萝才行。
斟酌片刻后,时逸想好了说辞。
而这时,身旁的卡萝还在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
“……咱看你在她衣服爆掉之后还帮她拿毛毯盖着,本来还以为你是那种正人君子呢,现在看来是高看你了!!!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就喜欢大的是吧?!大就是好是吧?啊?你说啊?!!”
面对卡萝愤怒地质问,时逸只是微微一笑:
“我喜欢平的。”
“哼,咱就知道你也是那种下流的家伙,之前看梅的眼神也不对,你果然……”
因为情绪上头,卡萝又骂出了好几句话,好半天才意识到问题。
“欸等等…你刚才说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平的。”
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时逸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喜欢平……诶……欸欸欸?!!”
难以置信的表情瞬间爬上了卡萝的脸颊,她几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随后又抬头看着时逸。
不出几秒,她脸颊上的红晕便从“生气的红”转变为了“害羞的红”。
“哪……哪哪哪有这种事啊?!!你会……会喜欢平的?怎么可能?!!”
“我就是喜欢平的啊,就像……”
说着,时逸故意装作在环顾四周的模样,目光在周围的路人们身上转来转去,但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卡萝的那平坦的胸前。
“……就像(你)这样的。”
虽然时逸没把“你”字说出口,但这和明说也没什么差别了,卡萝不可能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你你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故意捉弄咱?!!咱活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有男人不喜欢大的!!!杂鱼主人你不要想忽悠咱!!!”
“声音小点啦……”
卡萝的嘶吼已经吸引到了一些路人的怪异目光,时逸只能赔着笑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她。
“我确实也喜欢‘大’的……”
“看,看吧,咱就说嘛……”
“可我喜欢的‘大’,指的是体型哦。”
“…啊?”
卡萝再次一脸莫名其妙地与时逸四目相对。
“你啥意思?”
“字面意思哦,我喜欢‘体型大’的女生,最好能是‘遮天蔽日’的那种级别。”
“???”
“就比如,巨龙那样最好。”
“!!!”
卡萝被时逸的这套话整的一愣一愣的,愣了十多秒后,她才反应过来,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害羞了。
“主人……”
“你这个……”
“臭——流——氓——!!!”
随着少女声嘶力竭的大吼,巨龙恼羞成怒的一拳也直直地命中了时逸的面门。
……
几分钟后,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
“对……对不起主人,是……是咱冲动了……”
卡萝一边帮时逸在脸上涂着药,一边满怀歉意地说道。
但时逸本人到不是很在意,只用挨了一拳的代价就哄好了卡萝的情绪,对他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好啦卡萝,我没事了,有外挂护体我没那么较弱。”
“可是……咱刚才没控制好力度,那起码是能把一头大象打骨折的程度啊……”
“放心好了,我真没事。”
揉了揉卡萝的头,时逸平静地微笑着说道:
“总之,你明白我没被艾尔勾引走就好。”
“咱,咱知道了,咱不该怀疑你的……”
卡萝的表情有些委屈,微微低下了头,
“不过,咱还是很奇怪,既然主人你没被艾尔勾引走,那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就那么心不在焉啊?”
“你问这个啊……其实,我是觉得艾尔的话里有一些可疑的点。”
“可疑的点?”
卡萝好奇地看向了时逸。
“嗯,对。卡萝,你不觉得,艾尔小姐那个所谓的丈夫,有些太过于神秘了吗?”
时逸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把刚才自己一系列分析得出的结果向卡萝娓娓道来,
“我们和她在初次见面时,她就提到了她丈夫的事情。之后的聊天中她自己也时不时会提起他,看上去这个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但,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她之前说自己连老公失踪的日子都记不清?”
“就算是因为她有在刻意和以前做切割,所以把日期这种不好记的事情忘记了,那至少也还能记得她丈夫的长相吧?但是刚才她却说……她连丈夫的脸都有些记不清了?”
“非常可疑……”
“或许尝试淡忘过去确实是可以忘掉许多东西,但是……忘掉一个自己曾经深爱之人的脸……这种事情我想象不出来。”
“而更关键的一点是,我前两天和公会其他的一些员工聊天的时候,他们曾提到过这件事,所有人都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她丈夫,只听她自己提起过』……”
“现在,我有些怀疑……艾尔小姐的丈夫这个人……会不会,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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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外山坡的一片森林里,一位气场阴沉的少女正向城内的方向眺望着。
她面无血色,披着斗篷,表情看上去有些忧郁:
“从今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你呢……?”
“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