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大部分人在突然被一个湿哒哒黏糊糊的东西碰到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被吓一跳,在这一点上,卡萝也不例外。不过,因为卡萝知道触手就是时逸,她的反应也不算太大,只是条件反射地被吓到了。
“……什么鬼,杂鱼主人你干嘛?……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听不到了。”
卡萝感受着自己大腿上传来的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微微皱起了眉。
在以往时逸所使用的各种触手中,它们虽然粗细、形状都各有不同,但质地都是差不多的,基本都非常干燥,摸起来有一种橡胶般的质感,但又比橡胶要光滑许多。卡萝很喜欢那种触感,要不是她拉不下面子,再加上也有些心疼时逸,她都有些想要让时逸切一条触手下来给自己当抱枕用了。
但现在,搭在卡萝大腿上的那根东西……则和时逸之前所使用过的任何一根触手的感觉都完全不同。
与其说它是“湿哒哒的”,不如说它根本就是“液态的”才比较合适。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卡萝觉得那像是果冻,或是史莱姆那样的感觉,处在一种固态和液态的交界处,保留了触手本身大致的形状,但又带着一种粘稠的流动性。
老实说卡萝对这种新奇的触感说不上讨厌,毕竟无论如何那也是时逸的触手,现在的卡萝是不可能对时逸的触手产生反感的。
但是……那种触感也有些太过于“微妙”了。才碰上没一会,卡萝就已经开始觉得心跳加速了起来。
“搞什么啊……”
脸上带着一丝混合了娇羞和嗔怒的表情,卡萝伸手打算把那条触手从自己大腿上移开。
“……唔?!”
在她的手刚接触到那根“粘液型触手”的时候,触手突然毫无征兆地动了。
原本看似只是液态的触手表面瞬间变得坚韧了起来,有种所谓的“非牛顿流体”一样的感觉,随后那条触手迅速地发生了变形,如同高速镜头下生长的植物枝杈一样,从大触手上面分生出了无数更加细小的粘液触手,紧紧地缠住了卡萝的五根手指。
似乎,它们还在试图顺着卡萝的胳膊向上爬……
“这?!怎么……怎么回事……”
在一片黑暗中遭遇这种事,卡萝开始有点害怕了,她试图从时逸的“触手制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躲远点以挣脱那粘液触手的束缚。
然而,事与愿违,她失败了。
因为触手沙发根本就没有给她站起身的机会。
“呃啊!”
在一开始的那根粘液触手开始了行动之后,触手的沙发也紧随其后,立刻就变了形。它从一个供卡萝休息的软垫子,变为了一个束缚卡萝身体的装置。
“不……不要!!唔!!!”
不给卡萝挣扎的机会,三下五除二,触手们就已经把卡萝像一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卡萝连嘴也被堵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
“唔唔……唔!!”
卡萝扭动身体试图挣扎,但触手的韧性与柔性消解掉了卡萝用出去的所有力气。尝试无果,她又想用魔法或者利用自己尾巴和翅膀上的尖端刺破触手的包裹,可惜,她只是产生了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呢,就被那契约反噬给无情地惩罚了。
呜呜……
不行……
卡萝一脸“痛苦”地挣扎着,
主人……
救命……
但是实际上,她并不痛苦,相反还很舒服。
原本组成沙发的那部分触手勒得很紧,虽然明明还隔着一层衣服呢,但卡萝就感觉好像是触手直接捆在自己的肌肤上一样,零距离接触。可虽说如此,卡萝并没有感到任何喘不过气或是不适,反而是从这种捆绑里面感受到了诡异的幸福,她的潜意识好像还想让触手们勒得更紧一些。
除了沙发那部分的触手,那粘液触手也没闲着,在沙发部分的触手把卡萝捆严实之后,它便完全失去了触手的形状,真正地变为了一团黑色粘液。粘液逐渐移动,在已经被捆成粽子的卡萝身上又完整地包裹了一层,成为了一个黑色的圆球体。
在这粘液球体之中的卡萝不但没有窒息,还感受到了奇妙的温暖、与舒适的感觉。好像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她的心中静静地燃起,浑身都热腾腾的,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呼……呼……咱,咱要……受不了了……
在这粘液的包裹之下,卡萝甚至体会到了像“母亲的怀抱”一样的感受。
作为一个创世神,她自然是没有母亲的,至少,她自己的记忆中没有。
而现在,她却在这看上去就很恐怖的画面里,体会到了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宁与惬意……
呜呜,不行……主人……快,快停下……
就这样,无数复杂的情感洪水一般冲刷着卡萝的意识,黑色触手们那“不老实”的动作也在不停地刺激着卡萝的身体。在各种感受的重叠叠加之下,柔弱少女的承受能力,终于抵达了一个极限。
“呜呜……咱……呃……唔啊啊啊啊啊——!!!”
卡萝的尖叫冲破了触手的束缚。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从各个方向被触手给无情地贯穿了,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仿佛身体融化在温暖中的安逸与快乐。
她好像听到,触手们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对她说出了一句话:
『……回来吧……回到一体里来……』
……你说……「回来」……回…回哪去?……
此时的卡萝的意识早已变得混乱又模糊,她所剩无几的体力也不没能力再支撑她再清醒地思考完这个问题了。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瞬间的恍惚中,卡萝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一轮有些破碎的圆月挂在高空。一头白龙,正在缓缓地扇动翅膀,向着那破碎的月亮上面飞去。两者接触以后,白龙便化为一阵白光,填补在了那碎月的一个最大的裂口处。
……
此时,在“外面”。
咚咚咚——
“来了来了!”
梅在听到敲门声后,很快就从屋内跑了出来,给时逸开了门。
当她看向时逸空空荡荡的身后时,有些疑惑地歪起了头:
“夫君,你回来啦……姐姐呢?”
“她呀……可能在睡大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