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上,方然盘膝坐在船边半个身子压在船沿处看向下方极速倒退的景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摆出这副姿态,方然其实是想压抑住自己兴奋的情绪。
现在他可是飞在天上哎!
倒不是说没做过飞机,但飞机那种一堆人挤在一起稍微动作就会碰到其他人的狭小空间,怎么可能和飞舟这种满地打滚都宽敞的座驾比!
而且视野开阔,飞行时也不会有丝毫颠簸和不适,甚至吹拂到脸庞上的风是那种让人放松的微风。
这真的很让人感觉新奇!
只是碍于他现在是“尊者大人”,必须要有尊者的风度和见识。
“我们大概需要几日能到五行神宗?”
装模作样的打个呵欠,方然开口向一旁正在调整飞舟方向的李钰问道。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明天早上就能回到五行神宗了。”
设定好速度和方向,李钰微笑回道。
“尊者大人也可以和爱徒先去屋中休息,屋里设有绝音屏障,不会打扰您二人放松。”
“是吗?那等到了五行神宗记得叫我一声。”方然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他的确有些累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为了给君玄瑶找一部功法,这些天周车劳困赶往天水宗,虽说每次都能停靠休整,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在马车上渡过。
马车颠簸,十几天下来让人腰酸背痛浑身难受。
到天水宗后没怎么休息又要爬山,爬完还经受一波精神高度紧张的对峙,方然能撑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钢铁一样的精神和身体了。
在李钰带领下,方然与君玄瑶进入飞舟上的小屋中。
本以为只是一个狭小简陋的小房间,可内部的宽阔却让方然大吃一惊。
在外部看只能放下一张床与几张桌椅板凳的小房间,可内里只是一条走廊便远远超过房间的大小。
在走廊两侧还有两个房门,说明其还有空间可以使用,甚至比眼前这条走廊还要宽阔。
有意思!
虽然好奇这外小内大的原理,方然也没有出声询问。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住尊者的逼格。
至于这种现象,应该是类似于空间戒指一类的空间改造吧。
跟着李钰来到走廊尽头,李钰推开房门,将方然与君玄瑶恭恭敬敬的领了进去。
果然,方然没有猜错。
这屋中屋的面积要比走廊还要大许多。
“尊者大人,房间简陋还请您忽怪,暂且委屈您在此休息。”
“没事,我对住所没有什么要求。”
方然摆摆手说道。
“那李钰便不再打扰您休息了。”说着,李钰伸出一根修长玉指,一道火苗凭空出现。
她点燃烛台上的安神烛,点头示意后便退了出去。
离开时她还叫走了君玄瑶。
“君小姐,我也为你安排了房间,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吧。”
“师父您休息,我也回自己房间了。”
方然点头,见两人离开房间,脱下鞋子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另一个房间中,君玄瑶懵懂纯真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现在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冷漠。
此刻的君玄瑶就好像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尊贵之人。
与她对坐的李钰身上气质亦是如此,丝毫不逊色半分。
“好久不见啊,李钰!”君玄瑶率先开口道。
“的确好久不见,你和我记忆中的君玄瑶相差甚远,我差点都要怀疑你的真假了。”
李钰端起茶水轻抿,话语中带着暗讽。
“那也总比你好,装出一副男人样子招摇撞骗,不知道骗了自己宗门里多少师妹们的芳心。”
面对李钰的嘲讽,君玄瑶没有忍让当即回怼过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冷哼,眼中升起针锋相对的光彩。
其实两人从很早以前就认识。
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认识,而是许多世重生轮回的那种认识。
而且她们之间还互相看不顺眼。
一个是方然唯一的徒儿,一个是方然最忠诚的属下。
两人同时心怀鬼胎,自然会嫌弃彼此。
在方然面前两人还会伪装成初见模样,但此刻方然不在,两人自然会产生火气。
当然,嫌弃归嫌弃,身负无数限制才得以向天道求得一次机会,她们绝不会做出大幅违背未来发展与人设的事情。
万一惹得天道不快,被踢出局去,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不过身为曾经的神帝,天道之下亿万生灵之上的绝世强者,她们也不会乖乖听从天道的安排任由其束缚自己。
“我们两个之间别说太多废话了,事情办的怎么样?”君玄瑶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目前来看,只要不涉及到方然,天道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李钰将自己多次试探天道得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魔夜月一直想要违反约定把方然抢回魔族成亲,我怎么劝她也不听。
逼不得已我和她打了一架。
按照原本的发展,这个时间段我们两个不应该会见面更别说打架。
我把魔夜月打成重伤,天道也没有任何表示。”
“不仅如此,我还派人暗中更改了金木水火土五门的门主,依旧没有感受到天道的注视。”
李钰放下茶杯,眼中露出思考之色。
“我怀疑天道所谓的限制根本就是在骗我们,它现在要面对[古],想办法从[古]的吞噬下存活,哪里有时间管我们做什么。”
“说起来你的情报呢?”
“我改变了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
以前老祖留给我的丹药都被我交了出去,但这次我直接吃掉了,家族理所当然的把我逐出家门,让我沦落为乞丐。
而且在和师父应该见面之前,我装作乞丐提前见了他一面,天道也没有管。”
说着,君玄瑶面色突然变得红润,凌厉气质消失,整个人变得羞涩扭捏。
“我……我为了试探天道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偷……偷拿师父几件换洗衣物……天道也没有出现。”
“呵呵呵…”李钰皮笑肉不笑,神情变得微妙。
“你到底是要试探天道底线,还是你自己本来就想这么做?”
“你是在质疑我吗?我还没有花痴到要对师父的衣物做**之事!”君玄瑶色厉内荏的不满呵斥道。
穿在身上细细品味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