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
幽酉愁三声哀叹,偌大的洞天内哀转久绝。
洞天是唯有空间一道的元婴及以上修士能够开辟而出的。
因为修空间一道的修士本就稀少无比,且一座洞天的建造不仅费时费力,还耽搁自身修炼,往往很少会有小洞天在外出售。
但偏偏小洞天这玩意就相当于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若是灵气浓郁,稍加培养就可以自化天道,以洞天之力化作天婴,也可以称为另类元婴。
而且洞天可是种植灵植的好地方,一座小洞天甚至能吸引不少野生的炼丹师,这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幽酉愁抬头四顾。
这洞天内装修虽然华横,但从其他地方那些崭新的模样却是看出刚得不久。
自从三年前接到灭了韩家的命令后,幽酉愁就每日不得安宁,总感觉背后发凉,每每入梦都会遭遇生死大恶,着实惊悚。
更是在三年前某天得知手下眼线传来的消息后,这种大恶大梦的事情便更是频繁,甚至影响了修炼!
韩家两个余种依在,当日目睹一切的次女拜入大梦宗,曾出过数个人仙境的大宗门!更是拜入其中一重要子弟山门中,仅有两人,关系甚好!
更要命的是大梦宗的刑堂小堂主之一的龙灵真君查到自己头上了!就在这近几日,估计要不了多久当初刺杀的事情就会败露。
那可是明目张胆的刺杀内门子弟啊,更别提龙灵真君还是当事人师兄的追求者,若真查到自己头上,事情败露后不死都难。
龙灵真君的师尊可是元婴道人,自己甚至连拼命的胆子都没得。
“原以为这是一间美事,拿着小破灭符,随意灭掉一座小城后就能收获一座属于自己的洞天,如此轻松的差事就可赶得上自己半生运营。”
幽酉愁不禁回忆感慨。
“没成想啊。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岁岁愁更愁,忧更忧夕夕!”
幽酉愁站在洞天的大地上捶胸顿足,这满天足以修炼至元婴境的灵气浓度都无法填补她此刻幽深的内心。
不远处芬芳四溢的灵植也无法掩盖来自忧愁的恶臭。
辉煌的楼阁琼宇内里是破败不堪的木具,通明的门窗后事名为“忌惮”的魔鬼!
整座洞天的繁华景色都映射着幽酉愁的外在,只有她本人知晓外在下的威胁有多么大。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座洞天,老老实实的发展自己的家族,到最后也不是没可能搞到一座小洞天。
但有时候利益便是如此,在一座现成且灵气浓郁的洞天面前,她选择牺牲一座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城,包括里面的所有人!
“老祖!”
洞天的外壳被打开一道缝隙,一名身穿大梦宗外门服饰的女修走了进来,拱手行礼。
“有事快说,老祖我近来不是很想被人打扰。”
幽酉愁摆了摆手。
自从上次刺杀“失误”后,她就及时撤了所有针对当初那城池逃亡中人的追杀令,以免窥一斑而知全豹。
顺带又是将大梦宗内的眼线联系断了两年,也就最近这两个月才堪堪恢复。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拖到龙灵真君现在才开始查到自己头上来。
可纸肯定是包不住火的,现在有眼线过来,无非就两件事情可以汇报:
一、龙灵真君查过来了。
二、韩如墨与韩秀雅准备带人过来灭了她。
第一条是最有可能的。
至于第二条?若真是第二条的话幽酉愁反倒是能睡个好觉了,最起码她是不用死的。
大梦宗现在三分之二的金丹长老都没有洞天,有洞天的长老更是不会嫌弃洞天再多一座。
幽酉愁有绝对的把握能活下来!
至于这俩家伙请动元婴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禀老祖,大梦宗弟子洛灵现在正在北风城中历练交友,目前正处在我们幽家产业嫩草楼中。”
那女修的禀报出乎了幽酉愁的意料。
洛灵?这家伙是谁?
幽酉愁虽然有些疑惑,但作为族中老祖,自然不会盲目的责骂族人之类的,得先问清楚前因后果才是。
似乎是猜到了老祖接下来要问些什么,那女修便抢先一步说道:
“洛灵是这一代大梦宗外门的传奇,中品灵根硬生生修到了第一梯队之中,已经筑基,且与林上青关系不清不楚。
而据我们内门的族姐族兄所知,如今的林上青与韩如墨关系更好一些,龙灵真君更是对洛灵纠缠林上青一事进行数次明面上的警告挑拨。”
虽然有些许废话,但毕竟只是个小辈,这点问题幽酉愁能够理解。
她先是低头思索一番,随后向其问询道:
“我且问你,那叫洛灵的家伙与大梦宗龙灵真君之间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又为何如此?”
“禀老祖,小辈只知晓一些,龙灵真君原本与洛灵间只能说处于一个道侣竞争关系,但进两年来却是逐渐势同水火,见面不言辞警告都算心情极佳。
至于为何如此,貌似是因为洛灵将林上青视为了后宫,与另一个男子纠缠时不忘与林上青厮混,大概如此。”
“你可知另一名男子是谁?”
“禀老祖,另一男子姓司阳,其名司阳陌卿,身旁常带有一金丹护卫,其他便不知道了。
也因为金丹护卫,所以龙灵真君并未做的太过分,想来他家世至少是元婴甚至之上。”
话落,那女修见幽酉愁摆了摆手,很是识趣的起身离开。
伴随着她的离开,原地思索的幽酉愁手中多出一道令牌,转瞬间几道密信传出。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洛灵啊洛灵,只怪你运气不太好,喝花酒恰好喝到了我的地盘上!”
“我虽然这辈子元婴无望,只能靠着这洞天化身天婴,但这时间却是太久太久。”
“虽然没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龙灵真君,但利用洛灵身后的司阳陌卿进行制衡的话。”
“五年?也许十年,应当是足够我将族地转移万万里外了,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嘛!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幽酉愁放肆怪笑着,目光幽深,一肚子坏水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