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原来那时候在楼上闻到的香味就是这个啊。我可以尝一下吗？”
夏尔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毕竟自己的成果被这样接二连三地审视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呃，要不我还是先拿回厨房热一热？”
“安心安心，冷饭冷菜什么的咱早就吃惯了——嗯，这不是挺好吃的嘛！”
看到缇荆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他这才稍稍安心。
“喜欢的话姐你就尽管吃吧，某种意义上说这顿早餐就是为你准备的。”夏尔说。
“嗯？”
缇荆先是瞪大眼睛，嘴角泛起笑意：“你是在关心我吗？”
“那个，我是觉得你明明一大早就出了门还要忙活到这么晚，而且刚刚还听那位警长说昨晚执勤的时候还碰到了疫控部的……就觉得你们挺辛苦的不是吗？”
她嘴角的笑容随着夏尔的话语越挂越高，终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天呐，要是我也能有像夏尔你一样这么懂事的弟弟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其实疫控部的工作是很清闲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有闲情在这里开咖啡店呢？”
被突然摸头的少年身子一僵，倒也不至于弄得满脸羞红的地步。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对缇荆那与体型并不相配的母性有所了解了。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发生了什么突发事态，而且还不止一个？”
“准确来说这一周就没有怎么安定下来……唉，毕竟整个伦克尔顿能够处理这些的除了咱们之外就只有教廷还有——嘶嗯？！”
就在话刚说到一半时缇荆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双眼便是低下头，咬着嘴唇的样子看上去相当痛苦。
夏尔见状吓得连声询问，然而她只是强笑着摆手：“没，没事，就是有粒沙子掉进眼睛里面了。”
“缇荆姐，你现在脸色难看得就算说是一颗子弹我都信……”
他显然不相信这样的拖辞，然而缇荆面对追问却始终闪烁其词，他对此也很是无奈。
正当暗自心焦的夏尔下意识地瞥过去的瞬间，他突然眼角一热，视线中的场景再次进入到那片熟悉而迟滞的时空之中。
此刻的他终于清晰地看到了，缇荆的眼窝不知何时出现了大块浮肿，双眼也是带着血丝，无不是典型的用眼过度的症状。
更重要的是，在这双疲惫的眼睛上留下了一道爪痕，上面泛着鲜明而又危险的红光……
几乎来不及反应，夏尔的意识便陷入到这处伤痕残余的信息之中。
【前辈，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和仓库里面的痕迹都源自于同一个人的手笔，或者说是同一只猫……】
【这么说，它应该也是其中一只被“信物”召唤的实体吧？】
【还不能下定论……我看到有一只白色的小猫进来了，等一下，它注意到我这里了！】
【红眼——啊！】
伴随着凄厉的悲鸣声，夏尔仿若遭逢梦魇般猛地醒悟过来，发现缇荆不知何时已经爬上身旁的座位，凝视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着动容，但也带着几分心疼与气恼。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种能力的？”
缇荆故意端起来的严肃语气让他的心再次提起，只好老实回答：“就在这几天，时不时就有感觉。”
夏尔倒也没有说谎，在他身体发生的变化确实集中在与莉莉丝相遇后的这段时间。
“因为亲历了神秘所以近期才觉醒了吗……难怪一直都没有察觉。”
缇荆喃喃自语，随即叹息：“总之，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呃，我看见了莉玻小姐，还看到你捂着眼睛疼得满地打滚……就这么多了。”
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莉玻会一大清早出现在这家店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自己，只不过恰巧追查到了他还有爱丽丝罢了。
缇荆闻言不免耳根一红，像是泄愤般轻轻捏起夏尔的脸颊：
“你以为姐姐我就很情愿吗，真是的。罢了，看你也不像是被影响得很重的样子，算你这臭小子福大命大。”
听到这里的夏尔不由得新生好奇：“姐，你那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老板娘扭过头，审视着面前仍显稚嫩的少年。
他被盯得直发毛，挠头道：“那个，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如果是在之前，我或许真的会这么做。吃饱了没有？现在换身衣服就跟我一起出门吧，我们在路上慢慢说。”
“出门？要去哪儿？”
“一个能够解答你的疑惑的地方，同样是你以后将要频繁打交道的地方。”
如是说的缇荆站起身，再次望向面露惊愕的少年。
“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今后你的生活将会彻底发生变化，夏尔。”
……
一番准备过后，缇荆领着夏尔走出了街外，很快便揽下了一辆载客的马车。
虽然名字叫做马车，实际上面压根没有套上鞍的马匹，与后部分相比小上不少的前轮为庞大笨重的发动装置让出了空间，看上去反而有几分老式福特车的神韵。
梅抢先登上了马车。车厢里面空间还算宽敞，只不过她似乎不太喜欢皮制座位的气味，在车厢里转了一圈后还是躲进了座位底下。
夏尔从堆积着煤渣与污垢的车窗也难以看清车外的风景，不过他已经相当满意了。
两人先后登上马车，没过多久马车便再次颤颤巍巍地启动。
“你问我那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缇荆主动打开话题：“我可以告诉你，是一只眼睛。”
“眼睛？”
夏尔皱眉，他确实在那个时候听到缇荆喊了一句红眼。
“长着红色眼瞳的白猫可能确实比较稀罕，但是我们已经从不止一次地方发现类似的眼睛了。”
她掰着手指念道：“像是树梢顶，衣柜里面，甚至是一颗痔疮上面……具体的情况那些女巫会更清楚一点，总之我想说的是，它几乎该死的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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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新年快乐各位！大家新的一年也要打起精神，事情一定会好起来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