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糟糕的上下坡
「噢噢噢，好厉害啊，桂马！明明是两个轮子，却能够如此平稳的行驶，你有天分的呀！」
「这、这个...很普通的...」我苦笑道。
「风吹来的感觉很棒嘛，自行车果然是个好东西呐！嘿嘿！」
嘴巴再怎么毒，毕竟还是小孩子啊。
春天的午后，本来就让人感觉心情舒畅！
何况周围的景色又这么漂亮，妮可自然而然地放下对我的成见。
总的来说，第一步很成功。
但成功归成功，问题是...
早这么个速度骑下去的话，要骑1个小时才能到目的地的呀！
速度稍微快了一点之后，我试探性的问妮可：
「嗯，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妮可你到底几岁了啊？！」
「9岁。」
「9岁怎么还这么小啊？！」
「你说什么----！！！」
一瞬间我的腰部被使了蛮力，狠狠地一掐！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车子差点暴走，撞向路边的电线杆来着。
「呜噢噢...很危险的啊！好的，对不起！我错了！」
这家伙果然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哦...
「哼！」妮可不爽地咂了咂舌，小手总算放松了。
「你不喝牛奶吗？！」
「我不像你，只知道巨乳，连母牛都不放过！」
「拜托你再提巨乳了，今天下午停战好不好？！」
「哼！...『喝牛奶就能长高』，那根本就是谣言！你们都被牛奶商给骗了！」
「不是哦，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以前身体比例很难看，身材很矮，但自从每天坚持喝了2杯牛奶，我就迅速长高了，也变帅了哦！」
「原来你就是喝了牛奶才毁容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呀，我可要注意点了！」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小孩子想要长高牛奶是最棒的了。」
「是么？！」
「嗯...真的，我人格担保。」
「那种不值钱东西也能算作担保吗？！」
「喂...」
不仅是赌博，连斗嘴的功夫也是一流。
可恶，真想把她的坠子拿下来！
......
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骑着。
妮可大概是被马路旁不断向后的人事物的奇异景象所吸引吧。
坐在前面的我可以隐约听见她发出的『呜』、『哦』之类的惊叹声。
这不是很好吗？！
反正妮可一开口，10句话里6句是贬低我的。
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一直像只吉祥物似的『呜』、『哦』几下更好！
不过，毕竟是小孩子，时间一长就开始不耐烦了。
「喂，桂马！还没到吗？！」
「还没，不过快到了！」
「好慢啊...你应该骑摩托车的，那样又帅又快！」
「我不会骑摩托车。」
「好逊哦。你真是帅不起来耶。像你这样的年纪应该骑重型摩托，把头发染成金色，和一帮小混混飙车飙到凌晨......」
「别说了！」
我不禁一声大吼...
关于摩托车我有一些痛苦的回忆，因此情绪有些激动。
「怎、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妮卡一下子被我反常的态度吓住了。
接着不爽地砸了咂舌，并闹别扭似的发出『哼』的声音。
我失态了。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道歉。
「对不起，我讨厌摩托！所以...」
「好、好啦，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啦...」一贯强势的妮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作出了让步。
「谢谢。」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我放低了车速慢慢地骑着。
春天特有的凉风拂过脸庞，划过耳边，轻点起发梢...
这种感觉虽然不错，但由于刚刚我的失态，把气氛搞僵了，所以...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故作开朗的说道：
「看，前面就是著名的『噩梦上坡』，以坡度大，距离长著称，对自行车骑手来讲，尤其是后座还带一个人的骑手，简直是噩梦！不过，冲过
这个上坡就到了！」
「厚厚！那就这样吧。20秒冲上去，就减掉10块钱债务！」
「喂，这个...太强人所难了吧，下坡都没这么快！」
「不要啊？！」
「要！」
我腿使劲全力一瞪，整个人几乎是站着骑的态势，朝着上坡发起冲击！
起初，一是为了提升妮可对我的好感度，二是...呃，老实说，10块钱还挺有吸引力的。
因此引爆了内在的小宇宙，拼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没到一半就累得喘不过气了。
「嗯...啊...哈...哈...」
「你的声音真的很H耶！」
「可、可恶，你没看过女单网球比赛...吧。那...个声音才...！」
「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看你都快断气了！」
差不多了就是这样！
虽然说妮可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
但是，这个上坡光是一个人骑就够呛了，更何况要抢20秒的时间...
真是...
我该不会成为第一个骑脚踏车断气而死在上坡的人吧！
那绝对会是失败界不可逾越的神话了！
结果，我耗掉了六成真气，花了40秒成功登顶！
真是累死我了。
到头来还是没捞到那10块钱。
又再一次失败了。
『失败』这玩意儿在我23年的人生历程中不知出现了多少次了，若它化作人形，相信我早已对它饱以老拳了！
作为失败界的领头羊，我早已习惯了失败。
不过，这次我要小小地嘴硬一下：
「哼，要、要不是坐垫快坏掉了，我肯定15秒登顶！」
「我看你差不多一直是站着骑的嘛，关坐垫什么事？！」
「呃，好啦好啦，我认输了，你快下来吧！到了！」
我们把车停在自行车停靠点后，就径直朝入口处走去。
话说，虽然是星期一的午后，但人还是不少的呀！
真是辛苦了！
不知道是哪个混球把购物中心建在气死人的上坡之上。
搞得老百姓来买块猪肉都要跟登珠峰似的！
可能是建造者想要营造一种『在天堂一样』的气氛吧。
试想一下一个初次前来购物的老头儿，面对这个巨大的令人生畏的吊上坡。
辛苦地攀登到了一半，体力不支，想放弃，但是老伴有嘱托，不能空手而回！
懊恼、烦闷、纠葛、自尊心、羞耻感各种东西在脑中不断搅和。
老头儿终于下定决心继续攀登。
历尽千辛万苦，克服了重重阻碍。
最终登顶成功，这种犹如升天的解放感，就此产生。
就在这无与伦比的一瞬间，老头儿发现眼前俨然挺立着一栋什么东西都有的建筑物----购物中心！
这样的状况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到达了天堂！
但是，很遗憾的是，建造者的阴谋失败了！
虽然里头什么都有，但是当老头儿一看到商品的标价那一瞬间，浓郁的现实感立刻把他带回人间。
哼哼！这一切都被我看穿了！
「喂！你在嘴巴在念什么呀！老头儿是谁？！」妮可不快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叫醒。
「呃，没什么...」
不妙，心里的想法不自觉的表露出来了吗？！
「你刚才在意淫吧，对象是巨乳吗？！啊，难道说，对象是那老头儿吗？」
「怎么可能！」
我发现只要一和金钱模式的妮可对话即遭羞辱。
我有点儿怕了！
一边拌嘴，一边跟着妮可游走于这个综合性的超大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听上去就很俗！
正名当然不叫这个啦，叫『+Loop』。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总之，服装、食品、玩具、音像制品、运动器材......各种东西在这儿都应有尽有。
据说全国范围内也只有3家购物中心有这么大的规模。
不过，就算它这么出名，我也只有在大减价时来过，而且买的只是方便面和豆芽菜而已！
因此，里头具体结构我不熟！
只好跟着妮可走了！
「妮可，你要买衣服的话，应该是那边吧，你看，标牌有写嘛，『童装』向右拐哦！」
「我知道的啊，你烦不烦啊！」妮可微微鼓着嘴巴，一副不悦的模样。
怎么？！生气了？！
难不成，穿童装让你很不爽吗？！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急着想要长高长大的心情，可是，就你那点儿个头难道还跑去买旗袍、露背之类的熟女装吗？！
穿着能看吗？！旗袍开叉直接开到腋下了都！
再说了，高个子都是从矮子走过来的，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嘛！
要好好珍惜身为矮子的时光啊。
矮子有矮子的好处嘛，比方说，坐车有优惠啦、不会撞到门框啦、永远可以抬着头做人啦...
哦，对了！还有机会见到白雪公主咧...
好处很多的呀。
一边胡思乱想着尽是些幼稚的东西一边跟着妮可走...
怎么说呢，不牵手果然有点怪吧！
我也不是想牵啦，只是我担心一个人潮过来，妮可就被冲走了也说不定。
因此，我紧跟在妮可后面。
以防万一。
说着，我们来到了童装专柜，没过多久，妮可就看中了一条牛仔裤。
「麻烦给我拿这条！」妮可对服务员如此说道。
「好的，请稍等！」
这个...这个专柜，是怎么着？！
这么条小牛仔裤都要一万八？！
开什么玩笑！
是拿破仑穿过的牛仔裤吗？！
怎么这么贵啊...
如此嚣张的价码政府怎么不管管？！
难不成有哪家黑社会在罩吗？！
就在我对着高昂的价码，内心无休止吐槽连发的时候。
妮可换好一套新装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啊？！」
妮可华丽的一个转身，一脸得意地对我晒着新装。
一顶白色的羊毛帽，一条稍显有些大的浅薄毛衣，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暗红色的小皮靴...
等于七万六千八百五十六元！
没、没办法啊，我又不懂什么衣服风格，平常买衣服最关心的就是价格而已。
所以脑子就反射性的冒出这些东西也是没办法的啊。
总之，还是赞美一下好了！
「嗯，很不错，很可爱啊！」
「嘿嘿...那就买下吧！」
妮可听了我的赞美立刻喜形于色。
而服务员听了妮可的话也是立刻喜形于色。
......
话说，像妮可这样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到哪里都会受欢迎吧！
走了几个柜，出来后，店里的服务人员都是憨笑着和我们挥手道别。
妮可花钱花得如此痛快，在一旁看着的我只能暗自叹息...
而更不好受的是，她负责买，我负责拿！
所有东西...全都我一个人扛！
妮可两手空空，悠然自得的漫步在前头，而我提着大包小包紧随其后。
老实说，这使得我有点儿不爽呐。
为了找点心理平衡。
我要讲讲刚才发生的妮可的糗事。
哼哼！
刚刚妮可在一家童装店里相中一条喇叭裤。
结果，试穿一看，太长！
就麻烦店员裁掉点。
再次试穿，还是太长。
然后又再次麻烦店员。
到最后，终于合适了。
但是...
喇叭被剪掉了！
哈哈哈...
当时真是笑到肚子痛！
买喇叭裤结果喇叭被剪掉了！
意识到自己出糗了之后的妮可，一下子就脸红了，所有的怒气全部往我身上发。
作为嘲笑她的代价，我的蛋蛋切实地收到了一个狠狠的肘击！
蛋疼了！
跟着妮可不知疲倦的脚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已经晚上6点多了。
我提着袋子的手都快抽筋了。
我累了，想回家！
「妮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嗯...今天外面吃吧，我请客好了！」
「哦，那好吧！」
有饭不蹭，天诛地灭！
之后我们来到了顶楼的餐厅。
我第一次来，真算是开了眼界了！
虽说是顶楼餐厅。
但这里不是像夜店似的摆成一条街，而是真正有隔开，店面很大，而且都有装修，给穷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各个菜系、各国的佳肴被做成照片，放大挂在店门口吸引顾客。
看上去都...
好贵。
因为妮可大发慈悲地说让我来选去哪家店，可是我又不懂，只好稳妥点，选择了一个十分普通的中华餐馆。
一跨进店门，一位漂亮的女侍者就上来招待我们：
「就您们两位吗？！」
「嗯，嗯。」
「明白了。这边请！」
我们被女侍者带到双人餐桌前。
内部装潢比较精致。微黄色的灯光点缀着略显昏暗的店内。
周围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家具，很有东方气息。不过，来的客人并不多。
而且全是一对对的情侣，像我们这样的客人，算是比较奇特的吧！
「这个位子可以吗？！」
「可以，谢谢」
这位漂亮的女侍者替我把椅子拉了出来，我顿时愣住了，长着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哦！
好高兴哦。
「这是菜单。请点菜！」
我接过菜单，打开，先看价码，接着困惑。
......
关于价格我已经懒得吐槽了。
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明明是青豆炒玉米嘛，为啥叫『金玉满堂』？！
另一个更夸张，叫『雪山飞狐』！
名字那么凶狠，实际却只是炸虾片？！
哦，对了，还有个，更妙！
...名字叫『青龙卧雪』！
想象下是什么菜...
猜不到吧！
答案就是一盘白糖上面放根黄瓜！
黄瓜=青龙，白糖=雪。
一方面被这些谜样的菜式名搞得一头雾水，一方面自己也没什么主见。
因此我陷入了踟蹰状态，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用眼神向妮可求助。
这会儿妮可看上去心情不错，实际上，买了东西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比较愉快的状态。
「桂马，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好了，这顿我请！就当是你主人我，祝贺你找到工作吧！」妮可以一副贵族赏赐给平民食物似的模样，慷慨的说道
。
「哦、哦。」
呃，既然都这么说了...
那我就随便点了哦。
我心一横，朝女侍者开口问道：
「嗯......有二尺长的带鱼没？！」
「呃...对不起，二尺的没有，只有二尺七的。」
「开什么玩笑，连二尺长的带鱼都没有！......来盘香菇炒青菜！」
「好、好的！那还要别的吗？！」
「不用了。二尺长的带鱼没，其他的我也就不奢望了！」
「知道了，请稍等。」
确定女侍者走后，我咯吱的一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华丽的天花板，长吁一口气。
「你还真没出息呐！」妮可一脸不太高兴的看着我，一副无可奈可的样子继续说道：
「不是说让你随便点了吗，干嘛只点一盘青菜啊，而且还绕这么大个圈子，还扯出什么二尺带鱼...有什么意义啊？！」
「呃，抱歉，习惯了！不知不觉就...」
呃，要我这个一直被金钱虐待的人，突然反过来虐待金钱，怎么说都太困难了吧！
这不能怪我的哟！
而且二尺带鱼是很有意义的哦，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算了，你也就这程度！」
说完，妮可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手继续玩着桌布...
结果，我还是吃到了带鱼。
女侍者端来青菜的时候，妮可又加点五个菜。
由于两个人根本吃不完，所以我决定打包带回去。
但是光拿妮可买的一大推衣服就够呛的了，没有余地也没有余力再拿那些菜了！
因此，我只能恋恋不舍和二尺七的带鱼告别了！
话说，要和小孩子搞好关系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
就是和她一起玩。
虽然我很累了，但是难得妮可兴致高昂说要去玩游戏！
我也就豁出去了，索性陪她玩到疯算了。
于是，吃完饭后，我们没有回家。
而是在游戏中心打电动，打到了12点！
虽然之前也有想到啦，不过，亲眼见到才真的有种不可思议的巨大冲击！
妮可玩游戏超强的！
照她的话来说，游戏也是赌博的一种，作为赌徒，拿手是必然的！
妮可神乎其技的表演，不仅引来围观，甚至还有人跟妮可要手机号码！
当然被我拦截了！
像话吗？！
我都还不知道呢！
话说回来，我有赢她一回哦！
就是开那种电动摩托啦，其实我是很不想玩的，但是之前被她连胜25盘外加不间断言语羞辱，我实在忍不住了！
就上了！
原以为又要输，哪知道我居然轻松获胜！
哈哈！
原因就是，妮可手短，够不到！
「哈哈，好久没玩这么痛快了！」
从整个建筑走出来时，妮可笑着对我如此说道。
怎么说呢，之前都是狂妄傲慢的表情来着！
虽然那样很有大小姐的感觉。
但我觉得此时的笑容才真正适合她！
不管怎么样，我是打从心底希望她一直这么笑下去，真的！
「是吗？！那就好！」我回应道。
「快回去吧！都凌晨了咯！厚厚！」
妮可还是玩得不够似的，好像再打什么坏主意来着！
是我多心了吗？！
「坐好了吗？！」
「嗯，嘿嘿！」
从停车点到下坡入口有一段距离。
我努力控制着车子的平衡，慢慢地骑着。
老实说，挂着这么多东西，又要骑车是很困难的。
虽然因为太晚了，明天我还要去天皇学园应聘呢，而且这个时候路上又没什么人。
但如此冒然的冲下坡还是很危险的！
所以我决定慢慢推下去！
可是当我在下坡入口处，刚起身准备下车的这一绝妙时刻，车后面似乎被撑了一下，车子一下子冲入了下坡区！
「唔啊啊啊啊-----！！！」
急速下滑！我慌忙地重新坐下！
可是......坐垫没了！！！
坐垫被妮可拔掉了啊-------！！！
「哈哈！！！最后再玩一次！！！」
「你疯了啊-----！！！杀人啦-----！！！出人命啦-----！！！」
我一边呼啸而下，一边极力控制着车子的平衡！
但是...没有坐垫...
也就意味着，那个部位一直被一根铁杠顶着！
疼啊-----！！！
什么？！刹车？！
那个早坏了！
我因为省钱而没去修！
这回惨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路面的小石子！
轮胎碾过，那么一振的话...
「呜哦哦、噢、噢-----！！！」
我仿佛看到了菊花盛开的极景！！！
传说有位神人，骑山地自行车从不装坐垫，从山上冲下来之后感觉就是两个字----『舒畅 』！！！
我无法理解！
现在的急速颠簸的我，简直欲哭无泪！
又不能站着骑，下坡站着骑，车子必定失控！
后面的妮可似乎玩疯了，『哈哈哈』的笑着...
可恶啊，你痛快了，我比你更痛快！
说起来，真的丢死人了！
我堂堂一个24K纯爷们儿，居然...被自行车给...
可恶啊-----！！！对象居然是一辆女式脚踏车？！
我的人生是一个玩笑吗？！
「哦哦噢噢-----！！！」
我察觉到前方路面有一个大坑！
照这个速度冲下去的话，已经无法避开了！
我吞了口口水。
与其美丽的牺牲，倒不如美丽的撑到最后一刻。
燃烧吧！我的某物！
我索性不躲也不避，笔直朝那坑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