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跌倒
1
我的住所是一间钢筋水泥造的三层楼的老旧建筑物----明屋。
单从外观来看，不禁让人觉得...如果地震来临这屋子恐怕撑不了两秒便会垮塌吧！
简直是栋危楼！
完全没有物业管理不说，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只用两扇铁阑珊凑合着（其中一扇已经掉了，另一扇吱嘎吱嘎作响），这根本不能称作『门』嘛！
不过，姑且还算是有围墙，即使是看上去一踹就倒，没有任何防御力可言的围墙，明婆婆仍旧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有总比没有强吧』--这句让人无法反驳的话来！
很难想像连正规房产证都没有的明屋能在这个高速发展的大城市存在二十多年之久，这本身就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虽然明屋的外观极为破烂，光是行人路过看上一眼便会一声长叹，并朝里面的居民投来怜悯的视线。
但即便如此，明屋依旧有值得夸耀的地方----那就是屋前的大空地，以及明婆婆所种下的樱花树！
每到春天，樱花盛开的时节，这颓废之地便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一下子脱胎换骨，成了都市人都神往的居家处所。
尽管樱花的生命很短，不过重要的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炫烂，即使死，也死得很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这便是明婆婆种下樱花的意义所在。
但是...这种东西怎么都好，现在根本就没人关心这个。
屋前樱花树下俨然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战场的写照！
四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正赌上某些重要的东西，围坐着一张桌子浴血奋战...
「我的回合！抽牌！......东风！」
「碰！...二饼！」
「后...桂马！逼得挺凶的嘛，不得不说你有进步呐！」
一脸轻蔑地说话的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名叫妮可，虽然自称是个强大的赌徒（最近真是在实践中真正领教到了），但却有另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为什么这么说嘛...这家伙一旦触碰到钱就会性情大变，从弱气小女摇身一变成为强势娇蛮毒舌大小姐，虽然二重人格与精神分裂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自从劫持事件发生两周以来，对于糊里糊涂而又好像理所当然地成为其监护人的我来说，每天都面对着一半阳光一半月光的妮可的确是让我头疼不已的问题。
即便如此，时间久了自然能在徘徊中找到平衡。现在我有自信无需看妮可的脖子是否有带嵌有硬币的坠子便能判断她处于哪个模式。
话说回来，这样的烦恼似乎只有我才有，妮可在其他人面前都是金钱模式（而且相处的很好），反过来说，自相遇以来，小妹妹模式尽管是明屋的各位都知道的设定，但妮可从未在我以外的人面前表露。
若把这看作是只有我才拥有的特权来说，也挺高兴的。只不过金钱模式实在是很难应付，要说我舍命相救一事成为我们关系峰回路转的巨大转折点真的谈不上，但说是完全没有变化也不对，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具体来说，就是金钱模式的妮可贬低、攻击我的话语明显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拐弯抹角的讽刺与调戏，而小妹妹模式的妮可则比起以往更为粘人，仅此而已。
「哼哼，我再怎么迟钝也不会对自己的错误执迷不悟！我已经找到窍门了，下面就让你们见识下『雀圣』的实力！」
我话音刚落。
「不好意思啊，阿桂，我胡了！...暴头！」
「什、什么----！！」
该死的，连南纲都开张了...只有我还没胡过呢？！为了盯住我的下家妮可我可算是费尽心机了啊，调动数量有限的脑细胞拼命思考不送牌给她吃，结果搞得自己的牌支离破碎，根本连听牌都是个问题...白痴啊我！
「你、你们...不会是三个联合起来诈我钱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调整了赔率的啊！你们胡一副，我要胡五副牌才能赚回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你们三个成年人在欺负一个有钱的小孩子才吧！！！」
可恶，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把自己『小孩子』的身份搬出来，未免也太狡猾了吧！
「没错呢！你就别唧唧歪歪的了，妮可可是做出了很大让步的咧！」我的对家----荒唐的女人----蝉嗤笑道。
你那张不自然的笑脸是怎么回事啊，上面都写着『金钱』两字了哟！
「你有赚的吧！你有赚才这么说的吧！」
「完全没那回事，我说的可都是实事啊！」
「阿桂！虽说我目前也是亏钱的，但蝉这点说的没错的。」
「啊拉，小南赞同我了啊...呼哈呼哈哈...好爽快！」
呜呃...超恶...真是个爱到扭曲的阿姨！
正当我深陷无法胡牌的窘境之时，背后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这几个还在这儿聚众赌博啊，难道周末就没有别的有意义的事可以做吗？！」
明婆婆叼着香烟，走过来对我们声色俱厉的说教道。
顿时，我们几个的表情完全阴沉下来，脸色如同乌云密布一般，沉默了数秒后极有默契的同时说道：
「没、没有...」
「......」
「......」
2
某国边境的小旅馆内。
一个少女正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门。
「呜啊------！！！事情大条啦------！！！」
十一个全副武装的私人佣兵以『又来了』的眼神，望着暴跳如雷的少女。
其中一位黑人大块头用极为冷静的口气问道：
「怎么了，BOSS！」
「马修，不好啦！货物被扣了啦-----！！！那群出尔反尔的海关一再涨税，我们的预算已经严重超支了啊，已经不可能再多付给他们钱了！！这次再搞砸的话，铁定被『上头』骂了啦，搞不好还会被扣薪水呢！」
少女咬牙切齿的连续敲着桌子，怎么看就像个耍性子的小孩子，对于这点光从周围佣兵习以为常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少女继续比划的手势，宣泄着愤怒：
「反正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行，考虑到这个战事不断的国家急需空中战力这点来看，恐怕是想私吞这二十架F16吧！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客人』还等着呢，若是不按时到货的话『上头』怪罪下来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去的，因此丢了饭碗也不足为奇。虽然我一直强调作为一个年轻的军火贩子免不了会犯些小错误，但这也是有限度的，就上次的导弹轰炸油轮事件我就被『上头』骂得够惨的了，两星期不到又再次弄出什么岔子我铁定完蛋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要对各位抱有歉意，因为这是我判断失误，为了省预算摈弃空运而选择海运真是失败，早有预感这流氓国家会多多少少刁难我们，但没想到竟如此张狂，所以啊...」
「所以呢？！」
不喋喋不休的少女相反，那位名叫马修的黑人大块头以及周围的十人佣兵始终保持着冷静，但并非心不在焉，将少女的每次每句都记在心里，这正是职业专家应有素质。更何况各位与少女相处的时间并不短，互相建立了坚韧的信赖关系，与其说他们在放纵少女的任性，倒不如说是被少女的有点儿脱线的性格所吸引。
实际上，即便是在座的身经百战的各位佣兵大哥也有曾因为少女出人意料的判断而死里逃生的经历...
虽说军火生意是高风险高利润的偏门生意，与赌博一样，风险与利润成正比，想要赚钱同样需要判断力与胆量。
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精良的部下以及互相的信赖关系。换句话说，作为军火商贩，避无可避的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没有良好坚固的团队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更别提赚钱了！
就这几点看来，少女很了不起，就算说她是军火界颇有大将之风的后起之秀，倒也算是事实！
「那还用说，抢回来啊！！！」
即使很多时候更像个小孩子在发脾气...
「OK！兄弟们，工作了！」
大块头马修朝房间中的其他十个私兵发号施令。
「哦----！！」
而少女依旧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分配给部下各自的任务：
「贾斯丁向『上头』汇报状况！韦斯特直接联系此国政府，消他们一顿！时间不多了，『客人』款项已经到账了，送货迟到可要罚款的哟！马修跟着我一起行动，新人斯科待机，其他人按照老样子两人一组，抄~~~家伙，护驾！」
「是----！！」
「哼，真是的，搞什么啊！！我可不是滥好人，而是军火商人『百跌猫』啊，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货物！各位相信我的判断吧！即使免不了大干一场，这里的纷争也将在三小时后结束，胜利的一方毫无疑问会是，我们！！！」
少女颇有自信的用大拇指着自己的胸部，以抑扬顿挫的强势发话，让她精良的部队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走吧！」
3
「呜呃...这个世界真是糟糕啊...」
原本应该是在天皇学院国中部教学楼走廊拖地，而目前正处于补充知识与偷懒这两种状态之间的清洁工桂马，正对着一张三天前的旧报纸作出毫无意义的评价。
「北方L国港口枪战、南方Q国研发新型生化武器、D国购入二十架F-16战斗机第一时间投入战斗...」
桂马坐在华丽的阶梯上对着旧报纸的军事版块连连叹气...
世界并不太平，到处都发生着大大小小的战争。
能活在相对和平的国家就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了，毕竟有些战事频繁的国家连吃住都是个大问题。
相对地，有人饿死就有人撑死！
桂马现在所处就是最有可能发生撑死事件的地方--贵族学校！
人类拥有钱到达某一种程度便会衍生出一项外表华美内在却极为丑陋的秉性--『奢侈』！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小孩子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金钱怪物！光是想想便觉的可怕。
即便如此，也有钱的家伙也并非个个无药可救，就某种角度而言，一些富人愿意将自己所拥有的财富拿出来捐给需要的人们，单这种行为来讲就值得赞扬。不管是不是为了提高名气、套个慈善家的名号、亦或是做给舆论大众看的秀...总之他们切切实实帮助了帮助需要的人！
只从这点出发的话，的确比自己强多了！
只可惜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人不多。世界资源依旧分配不合理，大多数财富尽是掌握在小部分人手里，而这小部分人居然盖起这样荒唐的什么贵族学校，为了显示高人一等吗？！还是在炫耀自己的财富？！
总而言之，桂马对此很看不惯，也有些嗤之以鼻的意思，但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东西，因为自己就是个为了从这些小屁孩的父母手中赚生活费的渺小的清洁工罢了，不入流的小人物。
要说桂马对此相当不满那可就错了，虽然嘴巴上嚷嚷着要制作炸弹净化社会什么的，但桂马心里早就明白自己已经过了天地之间唯我独尊那段年纪了，自己的有多少能耐早已掂量的非常清楚。尽管任谁都想过自己将来会是个大人物，可是说运气差也罢，说没机会也罢，实事就是只有一小部分人才能成为人上人。而很可惜，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以后可能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这种情感既不是知足也不是无奈，更不是窝囊，硬要说的话，那是种接近于释然的情感。无论怎么样自己也算是活了二十三年了，即使生活没有想像中那么好过，即使人生就像是一条无穷无尽的陌路，但正因为如此才明白『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幸福』这个道理。有钱固然好，但这并不是幸福的本质，所谓幸福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像是...
「便当。」
桂马如此嘟哝了一句，像是解开了催眠，停止思考...
这种复杂的全球性问题还是放一边吧。
「......好饿哦，该吃便当了！」
先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正当桂马将报纸合起，拿出便当准备上楼顶享用一番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他耳朵。
「哟！桂马！在偷懒吗？！」
桂马回头一看...
是妮可！居然是妮可！
「咦？！呃...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一身制服上哪搞的？！」
「我拜托明婆婆帮我介绍，顺利入学了哦！怎么样，这制服不错吧！是不是看得你春心荡漾了呀？！」
说完妮可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该怎么说呢？！可爱是可爱啦，就是...嗯，现在小学生制服设计让桂马无法理解。
上半身肉隐肉现的白衬衣姑且不论，就下半身而言，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子加上黑色的长筒袜，在桂马看来这行头过于**，根本就不是小学生改穿的嘛。尽管此话出自拥有数十本黄书的男人之口没有什么说服力，但社会潮流就是这样，大概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口味而刻意如此设计的吧！
「哎哟！这制服是哪位色胚设计的？！都快看到小裤裤了啦！」桂马有点儿不爽的说道。
「这不正是桂马你喜欢的吗？！」
「我才不喜欢小学生的内裤呢！连看都不想看！」
「是吗？！没想到桂马你这么色哦，不想看到内裤的意思是想让所有小学生都不穿内裤上学吗？！好**---！！！」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桂马不知不觉已经涨红着脸大叫，而妮可则是一脸坏笑！由此看来，尽管妮可少了许多恶言相向，但就某种意义上讲这种拐弯抹角的调戏比以前更难应付，不过桂马觉得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和别人比起来与妮可交谈变得更为有趣了！
「啊，不对吗？！难道说，真的喜欢小裤裤吗？！」
「能不能别在我正要吃饭的时候谈小裤裤，先把小裤裤放一边行不行啊？！」
妮可顿时红了脸，有些羞赧的说道：
「有些为难呢...现在就要脱吗？！」
「喂----！！！你是故意的吧！」
看见桂马慌张的大声叫嚷的模样，妮可似乎心满意足，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那张是什么脸，呼哈哈哈！」
「还、还能是什么脸，当然是俊俏的脸啊哈！」
说到句末抖音了，桂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如既往的互动之后，两人坐在阶梯上，身躯娇小的妮可轻轻地靠在桂马的身边，而桂马这个不懂风情的男子竟然糟糕地自顾自的吃起便当来，这令妮可稍微有些不爽，决定戏弄他一番，于是便开口问道：
「桂马，你怎么...现在才吃午饭呐？！都下午第一节课了哟！」
「你还不是，明明知道都下午第一节课了，还跑出来！这行为明显是赤裸裸的旷课呀！」
「的确是因为数学课太无聊了所以旷课出来透透气，但没有赤裸裸的哦，你又在意淫了啊？！」
「才、才没有！」
桂马稍显底气不足的抗议道。
「库呵呵...我之前就想问了，桂马，你该不会是个处男吧？！」
妮可一边说着，一边桂马嘴边的饭粒粘在自己小小的手指上，然后放进嘴里。
「STOP-----！！！这话题禁止！」
感觉不对劲的桂马，试图控制谈话的走向，无奈妮可并不没有听他的话！
「世间贞操观都是因人而异的，人们会嘲笑一个处男，也会赞扬一个处女。但根本没必要在意那些冷言冷语嘛，如果是桂马的话，我会另当别论来看待的哟！」
「什么『的哟』啊，你在安慰个什么劲儿啊，快回去上课吧！对一般人来说，能到这里念书时很难得的哦，给我认真一点啦！」
与其说桂马转移话题战术成功，还不如说是妮可放了他一马，并未乘胜追击，而是以稍显落寞的神情说道：
「嘛...上学没想象中那么有趣，比起在教室里上课还是更喜欢和桂马谈话呢！」
「我该说幸运吗？！还是说荣幸呢？！」
「抱着继续为我做牛做马的感恩心态就可以了！」
「还真是受性十足的心态呢！」
「桂马难道不是受吗？！」
妮可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比起南纲，演技有些拙劣的妮可反而显得更为可爱。这让桂马的便当完全没了味道，注意力全放在妮可身上了。
「当然不是了！」
「真失望！我还以为桂马是无敌的呢？！」
「『受是无敌』，这话本身就有错误吧！」
「哦？！怎么说？！」
「比方说，若是有一项攻属性的比赛，受者便会第一个被淘汰吧！」
「很独到的见解呢，颇有研究呀！」
一瞬间陷入得意状态的桂马，马上意识到自己居然和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谈论攻受话题，而且还谈得头头是道，真是件无比丢脸的事情呢！
尽管自己与妮可之间并不没有年龄差距所应有的隔阂，互相而言，与其说是长辈，倒不如说是朋友关系，但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更何况再顾及到小妹妹模式的妮可的感受的话，真的会有一种相当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产生呢！
「话说回来，在班里...你有交到朋友吗？！」桂马为了掩饰羞愧再度发动转移话题的技能！
一如既往的奏效！
「当、当燃了！」
妮可显得有些不自然，怕是被点到痛处了吧！渐渐低下了头...
察觉的此事的桂马将便当放在一旁，将手放在妮可小小的头上，慢慢抚摸着。虽然做好会被打掉的心理准备，但要说幸运还是奇怪呢，总之妮可没有抗拒，反而任由桂马抚摸。
从这点看来，自从那黑帮劫持件事发生以来，两人的关系确有变化。之前紧张的债务纠葛关系慢慢消散了，究其根本就是妮可对桂马的好感度跃然提升，不过，恐怕迟钝的桂马并未意识到这点。
「怎么回事？！」桂马以其所能的温柔语气问道。
「都是些天真的小屁孩，根本没人可以说话嘛！」妮可鼓着脸蛋诉说着不满。
「...如果有小学生侦探团你就加入吧，会之中的灵魂人物哟！」
「没有那种东西！而且，我又不是柯南！」
「抱歉抱歉，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不好笑啊！最近你的笑话水准都有所下降呢！」
「其实不瞒你说，我最强的是黄色笑话！要听吗？！」
「混蛋！不准开黄腔！」说完，对桂马的脸部被捏了，有一点儿疼！真的只有一点点疼！
真狡猾！明明自己刚才还开的那么起劲儿，一个劲的讨论小裤裤啊、处男什么的，却不让别人说！真是...
在心中暗暗吐槽的桂马，假咳了几声后说道：
「嘛...你若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虽然对你来说，不上课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尽量不要旷课比较好！所以...」
「午休时可以一起吃饭吗？！」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
「放学时可以一起回家吗？！」
「那...也没问题！」
桂马总觉得有些奇怪，金钱模式的妮可这之前从未见过的兴奋模样让桂马一头雾水！甚至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妮可捉弄自己的一个圈套！
不过，一方面想到妮可之前恐怕没上过学，一时间来到学校难免适应不了，自己陪陪她也算是应该的，另一方面...老实说自己工作也挺无聊的，能有个谈话对象也算是件不错的事情。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没有理由不答应吧！！
妮可也像是表示心满意足似的稍稍往桂马身上蹭了蹭之后，边站起身边说道：
「那我回去上课了哦，放学一起回家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