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小巷,一个男生被扔了进去,他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回过头看着逼近的一男一女。
“你,你们想干什么?”男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两个家伙跟怪物一样,力气大的吓人。
“你真是活腻歪了,敢欺负我妹妹。”淼儿活动着手腕,一双蓝色的眸子里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那个男生壮着胆子说道:“我可是——”
“我管你是谁!”霍伊在握拳时手指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枫枫是兄妹四人里最友善的一个,从四人出生之际到现在,枫枫对家人的爱始终未变。
“不要紧张。”霍伊的红眼睛中,竖瞳散发着阴森的恶意:“很快就会结束的,臭小子。”
当天,警署接到报案,在街上发现了被扒光衣服只剩一条底裤的男孩,他被五花大绑地挂在一根路灯上,受到了许多路人的嘲笑。
诺娅一家吃过了午饭,枫枫就准备把能够参加画展的消息告诉安谷。
下午来到了安谷家,安谷正在跟一个陌生人商讨着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能为你提供岗位。”那个男人对安谷说道:“不会太累的,毕竟你是我的侄女。”
“……我感谢您的好意,提奥叔叔。”安谷对那个男人鞠了一躬:“但可不可以…等我完成父亲的遗作。”
“当然可以,安谷。”男人说道:“绘画这条路对大部分人来说并不是一条坦途,你的父亲已经证明过了。”
“……嗯,我知道了,提奥叔叔。”安谷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完成的。”
男人拍了拍安谷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房间。
枫枫的个子太矮了,男人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站在门边。
“安谷老师。”枫枫走到了安谷的身边,安谷的失落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枫枫将画展的消息告诉了安谷,安谷听完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理解父亲了。”安谷抚摸着挂在旁边的画:“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事业……真的好难。”
“难道安谷老师不喜欢画画吗?”枫枫问道:“不是因为热爱绘画,才一直坚持着的吗?”
“我不知道,枫枫。”安谷有些痛苦地按住额头:“我真的不知道。”
枫枫看着安谷的身影,在安谷的灵魂视界中,她原本就散发着宛若阴霾一般的气息的灵魂此刻变得更加躁动。
“父亲……我该怎么做啊……”安谷痛苦地捂住面庞,她这段时间承担的实在是太多了,自食其力的安谷想要学画本就很不容易,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质疑和嘲笑,而这一切的压力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彻底爆发的机会。
但还不是今天。
枫枫退到了室外,诺娅还在门口等着她。
“诺娅……”枫枫抬起头,拉住了母亲的手。
诺娅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灵魂上的异变比战斗要更加棘手。
“诺娅,我想帮安谷老师。”枫枫对诺娅说道:“安谷老师的努力和天赋不应该被埋没。”
“话是这么说……”诺娅有点束手无策:“怎么帮啊?”
“我觉得得先从安谷老师的父亲开始调查。”枫枫说道。
枫枫最开始一天二十四小时,她能睡二十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干饭的路上,虽然和枫枫的交流很少,但枫枫绝对是性格最温柔的。
就像无声的风一样,静悄悄地到来,吹响生命的律动。
枫枫的成长诺娅都看在眼里,她这个糯叽叽的小鬼已经有了与外貌不符的成熟稳重。
“但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所以,诺娅。”枫枫对诺娅说道:“能帮我一下吗?”
“我提前跟你说好,这事真不一定能办成啊。”诺娅蹲下捏了捏枫枫的脸蛋:“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如果是要打硬仗,诺娅可是有绝对的信心,但这次情况这么特殊,即便是诺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关系。”枫枫握住诺娅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诺娅不是经常教我们吗,凡事只要尽力就好。”
“你这小鬼也太乖巧了。”诺娅抱住了枫枫,蹭了蹭她软软的脸蛋:“哎呀,好喜欢枫枫,真没办法,谁让我是你亲爱的妈妈呢。”
想要调查安谷的父亲,索拉·文森,先从安谷的家附近开始着手比较好。
周围的店铺,餐馆,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
附近就有一条商业街,诺雅领着枫枫在街上转了转,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一家生意不错的餐厅,这家的奶油炖菜闻起来很香,有机会可以来试试,换换口味。
诺娅点了一份小吃,和枫枫稍微坐了一会,枫枫凭借可爱的样貌很快就吸引了店内一个胖婶店员的注意,再加上枫枫又乖巧嘴巴又甜,把店员逗的喜笑颜开。
“那个,请问一下。”诺娅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口问道:“您听说过索拉·文森吗?”
那个店员刚才还在笑着,忽然就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提那个人做什么?哦,真是遗憾,我还真认识这个人。”
“额,遗憾?”诺娅和枫枫对视一眼,为什么一个画家会有这么差的风评?
“你们打听那个人做什么?”店员问道。
“那个,就是偶然听说过,他好像是个画家。”诺娅说道。
“确实是个画家,还是个音乐家,都穷的叮当响了,这么多年基本都靠他的弟弟救济。”店员说道:“他一直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不是在胡言乱语,就是喝醉酒后再胡言乱语。”
“好多人都劝他,你别天天捣鼓你那根本就卖不出去的破画了,找个正八经的工作,好好赚钱吧,好好地养你的女儿。”店员也坐了下来,聊起这些八卦,这个年龄段的妇女可以说是战斗力非常吓人了。
“但你猜怎么做,文森这个混球把他那个闺女也带歪了。”店员义愤填膺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什么天理不容的事:“现在文森这家伙死了,小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还偏偏也痴迷上了画画,你说这叫什么事?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