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番外的时间线:现实的2025年9月29日、书中的2019年12月19日-2019年12月20日及特殊标注时间点。
本番外的撰写原因为:陈筱绮确认了自己的未来,可凤凰花咲时真的只赏一株么?
“所以,罗韵悠同志。你的父亲罗凯胜肋骨骨折了,你不请假照料他么?我可以批准你带薪休假…”
2048年夏天,绮羽化工的办公室里,37岁的陈芊羽慵懒的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一包薯片而另一手在电脑前敲字,望着自己新招来的年轻女秘书,略有刺耳的萝莉嗓音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响起。
天生患有小胖威利综合征的陈芊羽过了而立之年依旧不时被饥饿感充斥,虽结过军婚、当上母亲、高智商恶女依旧性格难改;
只是在公司里她同时彰显文艺兵身份与董事长身份而选择军服加身、尝试约束自我,她与杨珠爱共同的母亲、杨鹏旭的伴侣——陈筱绮已逝世近十年,飞逝的时光也打磨过她的棱角;
办公桌上的梳妆镜依旧照见她圆嘟嘟的身形与特意挑染的金发,但在日光照耀时仍难掩发根处本来黑发所彰显的那抹赤红。
“谢谢陈总,我父母可以偿付医疗费用…”罗韵悠连忙摆摆手,初入职场的她早已明晰“伴君如伴虎”,她的身上流着母亲池月曦的坚韧之血、亦有父亲罗凯胜的包容谦和;
如果说,1991年2月21日出生的陈筱绮在1982年7月5日出生的杨鹏旭的帮助下逃出了代际轮回却又为后代制造了新的代际轮回,那么1998年1月18日出生的池月曦和1998年5月27日出生的罗凯胜呢?
……
将镜头回溯至2019年上一代历经的苦辛即将开始,请各位读者抓紧坐上时光机、戴上放映眼镜,随我静观这如烟往事!
……
“那么池哥,明天的夜班再见啦!”2019年的某个冬日初晨,一个穿着咖啡厅女仆装扮的靓丽女孩轻轻拍了拍与她同行且身高相仿但身着咖啡厅执事装扮、留着蘑菇头的同龄人。
后者——池月曦轻轻点头,声音温柔却并不似外貌般清冷低沉:“嗯嗯,小欣明天见哦!”
两人在夫子庙地铁站前挥手道别,她目送着蒋欣进站回家,不同于咖啡厅直至凌晨仍未深陷沉眠时的优雅奢华,清晨的徽京夫子庙步行街两旁的商铺子早已敲锣开张。
池月曦继续独自前行穿过夫子庙景区,一直走到三山街地铁站,在呼啸的地铁声与上早班的人群里裹挟着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又冰冷,将她漫溯在彻骨寒气里难以挣脱。清晨七点,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墙壁上,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阴霾。
池月曦无言,静静站在原地,感到心中一阵沉重。病床旁,医生和护士聚在父亲床前低声交谈、面容凝重。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那些身影,那些谈论的刺耳话语。每个字眼都像是沉重的铅,压得他喘不过气。就在此时她眼前一黑,仿佛自己戴起了某个小说读者粗心掉落的放映眼镜,亦回忆起如烟往事。
……
记得那是2016年6月10日…等等,这位读者朋友,我想对你说,虽然确实这是娄金澄的11岁生日,但池月曦与她并无直接交集呀…
哦确实,你的申论是对的,的确可以通过“池月曦的女儿罗韵悠在陈芊羽的绮羽化工公司干活、魔女变相后改名为杨珠爱的杨熙诚是陈芊羽同父同母的弟弟,而杨珠爱与苏梓豪结为夫妻,魔女变相前的苏楚荷是苏梓豪的血缘父亲,而苏楚荷与娄金澄算是好闺蜜”这条关系链推导…

什么?你说放映眼镜上投显的这张插图很漂亮,还有点像《堀与宫村》?哦天哪,你答对了,这是人工智能专门按照我的提示要求用日漫画风完成绘图创作的…
……
门口写有高三(5)班、黑板上浮现“高考已结束2天”字样的教室里,身着夏季校服裙装的长发女孩正用男孩递来的手帕仔细的擦拭自己双腿间的片片殷红…
“罗凯胜,我已经成为你的女朋友半年了,自愿也完整的把我自己交给了你,按照你的小小要求在难得的高考后放假回到教室里跟老师求情取得钥匙和你欢悦,可要答应我不要变心哦!”
“怎么可能呢,我永远喜欢班长大人,就算毕业了我们依然会保持男女朋友关系,相信我,就算我去国外读大学,我的心里也永远只有你!”
池月曦闭上眼,心如沉入泥潭无法自拔。他的思绪无数次回到那天下午,想打破那重幻境,却发现自己仍沉湎于绝望的回忆里。
叮咚一声,手机上赫然显示着蒋欣发来的一条消息,“池哥,胡老板刚跟我私下说,原本你在前台调酒端盘的工作今晚都让我顶上…好像是有一个客人五倍日薪开价要你今天只待在咱们咖啡厅的KTV包厢…”
池月曦这才从回忆和梦境的虚幻中面对现实,她失神地盯着房间里白灰斑驳的天花板出了会神,父亲池俊逸却捋着他精练的蘑菇头短发轻声宽慰。
“小曦啊,老爸出车祸后已经两个月了,这髋骨还没康复,我给你拖后腿了…幸好罗总体恤着咱们是单亲家庭,提前垫付了一部分住院费,你虽然刚顺利保研,但这大四生活也得关注学校课程学习,不能全被咖啡厅打工占了去…”
池月曦无言,父亲池俊逸继续缓缓开口:“刚才和你一起打工的同学蒋欣发的消息我看到了,你不必为了五倍日薪委身,凯胜虽然在国外,但这件事我也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重了些,压在池月曦的胸口。他听着父亲的话,尤其是那个名字——罗凯胜,指尖微微蜷缩,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爸,不用告诉他。”池月曦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听不出波澜,他替父亲掖了掖被角,“他在国外,还忙着,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而且这只是正常工作,胡老板可能觉得对方是重要客人,需要更专业的人去应对。”
池月曦看着父亲担忧的神情,心里一阵酸楚,却又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那个说着为了爱情永不变心,却为了家业已在异国他乡的人;还有为他守身削发明志,顾盼倾心的倒影,那些存在于手机聊天软件里仍余温度的对话回复…
“可是那五倍日薪令人生疑…”池俊逸仍不放心。
“钱多总是好事,”池月曦打断父亲,语气温和却坚定,“您的康复还需要花费。放心吧爸,我知道分寸。”
她站起身去接热水,避开父亲担忧的目光。尽管罗总已经施以援手,但钱乃万物之根、每多住院一天、这根基就危险一份,此现实比任何羞耻感都更沉重。
……
傍晚五点,“星际穿越”咖啡厅的KTV区域比往常更显静谧,似乎被特意清过场。最大的那间包厢门外,胡老板神色复杂地将一套崭新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兔耳黑丝皮衣兔女郎装扮递给池月曦。
“月曦啊,”胡老板压低了声音,“里面那位客人点名要你穿这个进去服务。报酬确实丰厚得离谱,我也知道这要求有点…但他说只要你照做,不仅五倍日薪,连你父亲后续的一部分康复费用他都…”
池月曦的脸色瞬间白了,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套柔软却刺眼的衣物。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是羞辱?是恶作剧?还是…某个知晓她秘密的人?父亲的话和罗凯胜的脸交替闪现,但现实的窘迫最终压倒了疑虑与羞耻。
“我明白了。”她接过那套衣服,清冷的声音夹带一丝决绝,“更衣室在哪?”
当池月曦低着头,浑身不自在推开包厢厚重的门时,里面只开了幽暗的壁灯,超大屏幕正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MV。一个穿着考究西装、脸上却戴着一副精致银色蝴蝶面具的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中央。
男人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瞬间锁定了门口那个身影——兔女郎装扮合身地穿在清瘦的蘑菇头“少年”身上,身前那道弧线将衣着恰如其分的撑起而并不突兀、还有种青涩又诱人的反差感。
池月曦头顶的兔耳发箍微微晃动,衬着那张努力维持镇定却难掩羞窘的清秀面庞。她不敢抬头,僵硬地走到茶几前准备开始例行的服务询问。
面具后的罗凯胜,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眼前人的每一寸细节。他喉结微动,几乎用尽了全部自制力才压下立刻将女朋友拥入怀中的冲动。他不能相认…至少现在不能。
他回国是临时起意,得知池家变故和池月曦在此打工后,用了这种荒唐的方式,只是想确认这个向自己献上守宫砂的班长大人过得好不好,当然…他还想确认一些别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带着一丝玩味:“抬起头来。”
池月曦身体一僵,缓慢地抬起头对上那张蝴蝶面具。陌生的面具隔绝了面容,却隔绝不了那像极了罗凯胜的过分专注视线,让她莫名的心慌。
短暂的沉默后,罗凯胜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他开口,问题突兀得近乎愚蠢:
“班…”他及时刹住车,生硬地转了口,“咳咳…池哥?他们叫你池哥,对吧?”
池月曦愣了一下,谨慎点头:“是的先生。”
罗凯胜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池月曦被蕾丝边衬托的脖颈和略显局促的胸口,语气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试探,甚至有点傻气:
“你穿这件…尺寸这么合身,果然我猜对了,你虽然叫池哥,但就是女扮男装吧?”
这个问题直白又冒犯,池月曦瞬间血色上涌,又迅速褪去,手指紧张地揪住了裙摆。
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否认?但证据就穿在身上。承认?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眼前女友那惊慌失措如同受惊小兔子的模样,罗凯胜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心里又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努力维持着陌生金主的人设,不等池月曦回答,又抛出一个更笨拙、更急切的问题:
“那…你是第一次吗?我是说…穿这种衣服?”
早就知道问题答案的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而又几乎是不过脑子地追加了一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你有男朋友吗?他会介意你这样吗?”
每个问题都像小锤子敲在池月曦紧绷的神经上,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如芒尖针刺,令她心底最混乱的地方隐隐作痛。
是啊,如果罗凯胜他看到自己现在倔强又笨拙的这副样子,是会生气,还是会觉得…可笑?
巨大的委屈和难堪涌上来,令池月曦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猛地低下头,含泪避开那灼人的视线,声音依旧平稳却夹带颤抖,勉强维持着职业素养:
“先生…您的问题超出服务范围了。请问需要点歌还是需要酒水?”
她试图用公式化回应筑起高墙以保护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也隔绝那陌生客人身上传来的、某种令她心乱如麻的熟悉感和压迫感。
罗凯胜望向班长大人那强忍羞耻、几乎要缩起来的模样,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他知道自己问得太糟糕与心急,差点搞砸了。他既希望对方能感知到什么,又害怕真的被认出来。
包厢内,音乐缓缓流淌,气氛却尴尬又暧昧,两人神弦绷紧,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试探、克制与冲动交织的奇异张力。
“暂时不用,我女朋友不希望我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他靠在沙发上,视线投向屏幕,点了一首舒缓的老歌,“你如果不想和我一起唱歌的话,就这样待着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异常诡异漫长…面前的男人真的没有再提任何要求,只是偶尔让池月曦递一下麦克风或添点茶水。
他大多时间安静听着歌,有时要求池月曦用她最舒适的声线坐在他的身旁一起唱歌,有时又讲起他很幸运当初能勇敢的追求这个比自己年龄稍大的女友,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还评价自己的女友很要强、值得敬佩;面具隔绝了他的表情,也隔绝了所有易被察觉的情绪。
池月曦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又陷入困惑。这面具男花重金就为了这个?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尽管有时她能感觉到面具后那沉重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夹带着审度和一种奇异的隐忍。但每当她尝试与那面具男子对视时,对方又总是适时移开。
终于,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七点钟。男人似乎失去了兴致,他关掉音乐站起身,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厚信封放在茶几上推过去。
“这是你应得的。”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衣服可以带走或处理掉,今晚辛苦了。我去跟你们的胡老板说下让你提前下班。”
说完,他不再多看女友一眼,径直转身拉开门,快步离去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光线里。
池月曦独自站在空旷的包厢,身上还穿着面具男带来那套尺码极为贴身的可笑女仆装,空气中仍残留一丝被“大吉岭茶”掩盖的、极其熟悉的气息。
她看着信封里那沓钞票,又望向空荡的门口,巨大的迷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的酸涩萦绕于胸。
她理解这种用金钱衡量的“苦楚”,但今夜这种“疏离”却包裹着一层更令人窒息的迷雾。那个人行为古怪却恪守界限,花了钱又匆匆离去,他是想确认什么,又或在逃避什么?
池月曦缓缓蹲下身抱紧双臂,蕾丝面料带来微凉的触感,清泪滴洒。一种比面对父亲病情时更深重的无力袭来,像是坠入一个无法醒来的梦境。
而那幻梦尽头隐约浮现着一个戴着蝴蝶面具、身影却与记忆深处那人微妙重叠的轮廓。那疏离的姿态、描述与女友情谊时的温柔语调都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她心底最不愿触碰的角落,比任何直接的接触都更让人心慌意乱。
……
从那个令人窒息又困惑的包厢“服务”中提前解脱,池月曦换回自己的执事服,走在深夜清冷的街道上,心情却比来时更加纷乱。
冬夜的冷风刮在脸上,稍稍吹散了些许烦闷。她拿出手机,正准备查看去医院的最近一班地铁时间,一条新消息的提示音猝然响起。
发信人:罗凯胜。
内容简短,却在他心中投下巨石:“小曦,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准备提前回来见你。”消息的时间显示是几分钟前。
池月曦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他…要回来了?在这个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
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夹着灼人的温度令她不知所措,方才包厢里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奇怪客人、那些突兀又羞人的问题、身上仿佛还未褪去的女仆装触感…
一瞬间包厢里的这些突兀仿佛有了解释,却又更加迷雾重重…是他回来了么?为什么不直接说?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出现?
眼前这条昭示着恋人即将归来的消息与心中的彷徨交织碰撞,让她陷入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漩涡——有期盼,有久别重逢的悸动,但更多的却是慌乱、羞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歉意。她还没有准备好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去见他…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又一条消息紧随而至,这次是直接且不容拒绝的邀请:
“我爸我妈知道我今天回来,家里准备了点吃的,他们想见见你。听说你一直一个人在为你爸住院的事筹钱,更想看看你。所以方便过来吗?”
语气自然亲昵,仿佛他们之间漫长的两地分离与每一次等待只在须臾。池月曦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看着那条消息,犹豫片刻后最终回复了一个“好”字。
从三山街到中华门明明只有一站地的距离,池月曦也在这个区间反复乘坐近千次,但当地铁重新冲出地面后,得以再次俯瞰男友所居住小区的她心里还是小鹿乱撞般心神不安。
站在罗家别墅门前,池月曦深吸了一口气,悄悄扯了扯身上那套咖啡厅的执事装扮,将那个信封塞进背包夹层的最内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门开了,暖黄的灯光和温馨的家庭气息扑面而来。
罗凯胜就站在门内,他似乎也是刚到家不久,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却笑得明亮,自然无比地伸手接过她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外套,顺势轻轻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指,低声道:“来了?”
他的动作熟稔亲昵,中间数月的分别如从未存在那般。池月曦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眼神躲闪地抽回手。
“真是的,你的父亲被车撞髋骨还没好需要用钱的事情跟我直接说就好了嘛…结果还是我从我爸那知道的。”男友的语气中似乎带有一丝抱怨。
“小曦来了,快坐快坐!”罗凯胜的母亲任紫晗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哎呀,看看这孩子,好像又清瘦了,是不是照顾爸爸太辛苦了?”
父亲罗培正也点头附和,语气带着由衷的赞赏:“月曦是个好孩子,不容易啊。老池出事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凯胜这小子,能有你这样懂事又孝顺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气。”
这些夸赞如同温暖的羽毛,却轻轻搔刮着池月曦内心的愧疚。乖巧?孝顺?为了父亲医药费的她却被道德制约害怕因为向男方伸手要钱而“沦为捞女”,她选择瞒着男友罗凯胜去咖啡厅打工赚钱,甚至穿着那样的衣服去取悦陌生的“客人”,更不必说眼下的她对归来的男友都心生怯意,无法坦然相对。
当然,罗凯胜的父母他们似乎早已将池月曦默认为“班长大人+贤惠的姐系女友”般的角色,毕竟为了让自己在大学降低被异性叨扰的任何可能,池月曦在高中留了很久的长发说剪就剪,中性装扮和男装也是三年多不离身,然而这层“保护罩”刚刚却在咖啡厅里打工时几乎被完全击碎。
一旁的罗凯胜只是笑着,伸手自然地揽了一下女友的肩膀:“爸,妈,你们别夸了,再夸班长大人的话她该不好意思了。”
气氛融洽温暖,却让池月曦心中的波澜愈发汹涌。这份来自他长辈的认可和关爱镜映出她内心的隐瞒和挣扎。
晚餐的气氛温馨而融洽,罗家父母的言语间关爱不减,甚至带着几分看待未来儿媳的亲切。他们体贴地没有过多追问池父的病情,只是温和地鼓励着她。
饭后,任紫晗一边收拾着果盘,一边很是自然地对罗凯胜说:“凯胜,带你女朋友去你房间坐坐吧,好好谈谈天,这么久没见了。”
这几乎是默许的独处空间…池月曦耳根微热,垂着头跟着罗凯胜上了楼。
走进熟悉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罗凯胜身上特有的“大吉岭茶”香水气息。书桌上还放着她送他的东南大学明信片,一切都仿佛和半年前他离开时一样。
池月曦走到门口,将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楼下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稀薄而安静。
“我…”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罗凯胜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先笑了出来,语气轻松:“怎么了?才多久没见,就这么生分了?刚才在楼下,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池月曦抬起头,望进他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有关切、有思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唯独没有包厢里的那种陌生和戏谑。
她心头的疑虑稍稍压下,或许…那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一个过于荒诞的巧合?
“要喝点什么吗?”罗凯胜语气轻松的提问以划破微妙沉默,池月曦却摇了摇头。
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滚,她想坦白父亲的车祸、坦白经济的窘迫、坦白自己不得不去打工、甚至坦白今晚那场令人面红耳赤的“兼职”…
但话语到了嘴边,看着眼前方才归来且笑容温暖的恋人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歉意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哽在了喉头。
最终,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哑、难掩依赖与恳求:“没有生分…只是感觉像做梦一样。凯胜,我能…再多看看你吗?”
她抬起头,目光仔细地描摹着罗凯胜的眉眼、鼻梁、嘴唇,试图确认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人,而非她疲惫大脑产生的又一重幻境。
抑或想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找到今晚那个神秘客人的影迹,又希求能获得丝毫可能已经实锤的证据。
罗凯胜微微一怔,随即配合地站在原地任由女友的目光流连。他的眼神温柔下来,低声道:“嗯,小曦你看。我就在这儿,真的回来了。”
凝望了他好久的池月曦才长舒一口气,却又积蓄了更多愁绪。她走到床边坐下,罗凯胜也小步跟上后坐在她身边,他们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安全距离。
“叔叔阿姨人真好…”池月曦低声说,清冷的声线里感激充盈,却也藏着些微愧疚,“他们说的那些话…我其实…”
她稍停顿、如鲠在喉、难继愁索…是啊,她急切的想坦白在咖啡厅女扮男装打工的无奈、坦白家庭和社会带来的压力、坦白今晚那荒诞的遭遇以及可能引起的误会,甚至想为这么久以来可能带给罗凯胜的困扰和不确定性而道歉…
“凯胜,我…”池月曦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对方的眼睛,“我有件事…一直没好好跟你说清楚。还有今天我好像…可能做了些会让你误会或者生气的事情…对不起!”
(续篇将在30日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