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番外的时间线:现实的2025年9月30日、书中的2019年12月19日-2019年12月20日、2020年1月2日及特殊标注时间点。
本番外的撰写原因为:【希望你耐心看完】
陈筱绮与池月曦分别独舞于凤凰花开时的静美,罗凯胜和杨鹏旭都各自独赏过…
但罗韵悠秘书一边唯唯诺诺的说父亲肋骨骨折时父母有钱不用请假,午休期间却抹着眼泪跟父母打电话说,“孩儿不孝,不敢请假,怕永远丢了饭碗”;
所以服从且乖巧的小白兔罗韵悠秘书这才获准踉跄的在21世纪50年代继续跟着陈芊羽工作赚钱呢…
我们仍未知道、仍未观测过:如果那天罗韵悠点头接受带薪休假后另个时空的结局…
【感谢你的耐心】
“可能做了些会让你误会或者生气的事情…对不起!”池月曦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不安,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
罗凯胜静静地听着,望向女友眼中的挣扎和脆弱,心中那片因为等待和不确定性而产生的微小芥蒂渐将消散无踪。
他大概能猜到池月曦想说什么,以及那份歉意从何而来、因谁而起。
窗外夜色渐深,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台灯,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转而聊向琐碎的话题——大学生活,国外的见闻,甚至高考后的那个下午……
唯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包括咖啡厅指名和五倍日薪那些沉重和可能引发尴尬的话题。
池月曦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心绪渐渐平稳,却又在平静之下涌动着更深的波澜。
那份想坦白的冲动和无法说出口的歉意,似暗流般在两人看似温馨的重逢之下默默涌动。
她知道更多长话终将倾诉但绝非此刻,当下她只想在贪婪地多汲取一点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和安稳。
今夜,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里,并无炽热的激情,只有久别重逢后的小心翼翼的试探、温暖的理解和无声胜有声的陪伴。
池月曦那些未能完全说出口的话融化在了罗凯胜包容的眼神和掌心的温度里,变成了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轻轻回握的手。
地铁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窗外的灯光流泻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池月曦靠在车厢连接处,手被罗凯胜温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一路无言的陪伴似乎驱散了些许她心中的寒意和混乱。
抵达她家附近的河定桥地铁站,两人并肩走出闸机。夜深人静,只有路灯拉长着他们的影子,罗凯胜执意将池月曦送到她家门口,转动的门锁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就送到这里吧,很晚了,你快点回去。”池月曦轻声说,下意识地想将背包往身后藏了藏——那里面还放着那套令人脸热的兔女郎装和那个厚厚的信封。
罗凯胜点点头,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他不舍的目光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倾落在她脸上。罗凯胜抬手拂开她额前一丝不听话的短发,忽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视线无意间瞥见她身后微敞的背包拉链——里面那套黑色蕾丝衣物的一角隐约可见!池月曦感觉到他的动作似乎顿了一瞬,心脏猛地提起。
“好,看你进去我就走。”他顺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这是不带情欲、充满珍惜意味的拥抱,只有安抚和思念。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再次扫过她背着的双肩包——拉链并没有完全拉上,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匆忙取出手机查看消息。借着路灯的光他看的更清楚了,背包夹层里一抹与执事服截然不同的、带着蕾丝花边的黑色布料突兀地露出一角。
那正是方才在“星际穿越”咖啡厅KTV包间里池月曦所穿着那套兔女郎装的一部分。
罗凯胜的瞳孔瞬间收缩了,呼吸陷入瞬间的凝滞,原本的拥抱也变得僵直。他立刻能想象出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是何等模样,既与他方才所见重叠,又带来更尖锐的心疼。
池月曦顺着他骤然凝固的视线转头,也发现了那泄露秘密的一角。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猛地攥紧背包带,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羞耻感和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他看见了!他会怎么想?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或怒气并没有到来。下一秒,她就又被他猛地拉进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背,将她紧紧地、几乎有些用力地箍在胸前,踮起脚尖后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蘑菇头上。
池月曦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小曦…”他的富有磁性的温柔男声传来,裹挟着一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疼惜中夹带愧疚,并含深深的眷恋,“辛苦了…什么都别说了;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我在这里。”
利箭穿心,是话语的力量,池月曦心中最柔软也最慌乱的地方刺中却被治愈。
这个拥抱太过用力,仿佛将对她的关爱揉进骨血,又或在确认她的真心。池月曦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实身高只比她高两个瓶盖、比她年幼四个月却又笨拙努力显得很成熟的他那胸腔里传来的、有些过速的心跳。
罗凯胜没有追问、不含嫌弃,不具愤怒,只有这一个近乎沉重的拥抱。
她紧绷的神经在这突如其来的包容与温暖下骤然断裂,鼻尖一酸,眼眶迅速发热。她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淡淡“大吉岭茶”气息的肩窝,贪婪地汲取着这短暂却有力的慰藉。
良久,他才将酸痛的脚踝恢复踩实地面,缓缓地松开她,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她的背包,将那泄露秘密的拉链轻轻拉严实。
“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深邃的眼神充满了关怀,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柔,“明天…等我电话。”
池月曦怔怔地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背影融入夜色,心中的迷雾却比之前更浓。他看到了,却选择了沉默的拥抱。这比任何追问都更让她心乱如麻。
……
一觉醒来后,池月曦又在早上七八点钟来到父亲所在的医院照顾探望,之后回到东南大学继续上课,大四年级的大学生活依旧平淡而忙碌。
课堂、笔记、小组讨论,池月曦努力让自己沉浸其中,暂时忘却现实的窘迫和昨夜心绪的波澜。然而中午下课铃声刚响,手机屏幕便亮起了胡老板的讯息。
“月曦,那位客人又来了。还是五倍日薪,包下你今晚的时间。他说…这次服装可以任你选,兔女郎或者执事装都可以。你看…?”
池月曦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又一次?还能自己选?
这不再像是单纯的羞辱或戏弄,反而更像是一种…固执的试探,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讨好和补偿意味。
一种荒谬又大胆的猜想在她心中疯狂滋长。昨晚罗凯胜那个意味深长的拥抱,他此刻理应还在国内……难道真的是他?
恐惧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带着一丝倔强和试探的情绪取代。如果真的是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戏弄她、观察她的窘迫吗?
还是…另一种她不敢深想的可能?她深吸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她最终回复了一个字:“好。”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穿执事装。”
……
傍晚,“星际穿越”咖啡厅KTV区域依旧静谧。再次站在那间熟悉的包厢门前。池月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笔挺的黑色执事制服——这是她选择的“盔甲”。
她推门而入。
同样的昏暗灯光,同样的爵士乐背景音。那个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男人依旧坐在沙发中央,似乎连坐姿都与昨夜别无二致。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一身笔挺的执事装上时,池月曦敏锐地捕捉到那面具之下似乎闪过一瞬极快的…赞许?
池月曦尽力维持着镇定,走上前,例行公事地询问:“晚上好,先生。需要为您点歌或准备酒水吗?”
男人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她身上,但比起昨天的冒犯,今天似乎多了一丝审视和…期待?
“今天不喝酒。就…聊聊天吧。”
短暂的沉默后,池月曦鼓起勇气率先打破了僵局。她抬起眼,目光直视那张冰冷的面具,声音尽量平稳:“先生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
池月曦的心跳加速,但她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就像您昨天问我的那些问题…您似乎很关心服务生的私人生活。比如…有没有男朋友。”
面具后的罗凯胜微微一怔,他听出了那细微的试探。“嗯,”他含糊应道,刻意改变了声线,“觉得你…很特别。”
她顿了顿,迅速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声音放得轻如投入湖面的石子:“那…我能冒昧问一下您吗?您昨天提到您的女朋友…您好像很爱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话一脱口,包厢里的空气短暂凝固,却又逐渐随着背景音乐舒缓。池月曦紧紧盯着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熟悉的波动。
罗凯胜完全没料到她会反问,而且是这样一个直击核心的问题。他沉默了几秒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后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而认真、诚恳且坚定,又含不容错辨的温柔:
“她…”他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闷,却奇异地流逸柔情,“她很坚强,有时候坚强得让人心疼。看起来冷冷清清,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重感情。她很有主见、做事认真、有点好强,不愿意轻易依赖别人…”
他顿了顿,如陷入某种回忆般低头絮语,“她为了在乎的人,可以非常勇敢,甚至…有点傻气,不懂得保护自己。但就像一只故作镇定的小兔子,其实很容易受惊。”
池月曦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些描述…怎么会…
“她对我很重要,”他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眷恋,“是我想拼尽全力去保护的人。即使她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对我有所隐瞒,或者做了一些看似奇怪的决定…”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身上的执事服,“我也相信她有她的理由,我只会怪自己没能让她足够安心地依靠我。”
“那…您喜欢她那样吗?”池月曦的耳边回荡着自己轻得像耳语的追问。
“喜欢啊。”这一次男人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声音低沉而肯定,“喜欢到…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保护她,又怕伤到她的骄傲;想把她藏起来,又知道她应该有自己的天空。”
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透过面具,牢牢锁定了眼前身着执事服的她,“甚至觉得她哪怕做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真的生气,我只会心疼。”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池月曦心上最脆弱的地方。对,太像了…语气里的温柔,那些描述的方式,甚至这份隐含的愧疚…都像极了罗凯胜!
包厢里的音乐缓缓流淌,浓重的空气再次凝固,弥漫着心照不宣的、紧张而暧昧的张力。池月曦心中的猜想逐渐浮上水面,并在推演中逻辑自洽。
巨大的震惊和混乱席卷了她,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面具之后的人是谁。可为什么罗凯胜要用这种方式?
这种认知让她既想立刻揭穿,又害怕万一不是的尴尬,以及万一就是罗凯胜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声音哽咽,眼角再次缀满晶莹。
就在这时,晚上七点的手机闹铃响起,面具男忽然站起身,或者只是觉得今晚的“游戏”该到此为止。
他再次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轻轻地放在桌上:“我已经跟胡老板发了信息,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池月曦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勇敢的向面具男提问:“先生,KTV包间的服务时间是傍晚五点到第二天凌晨五点,一共最多可停留12个小时,您为何又是只点了我2个小时就…”
“你值得提前下班并领取五倍日薪,今晚也辛苦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疏离,“你真的值得,但是我突然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再次如同昨夜一般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池月曦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
池月曦没有立刻去拿那个信封…她只是独自坐在空旷的包厢里,回味着刚才那番“关于女友”的对话,心中那片迷雾依然拨散,却露出了更复杂深邃的情感地貌——是暖意、又酸楚,还委屈,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深深理解和包容的悸动。
离开KTV包厢的封闭空间后,她回望那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笔挺的执事装。这一次她没有感到被羞辱,而是被一种巨大而混乱的情感淹没——
是确认后的悸动,有对他行为的不解,还有被他话语打动的酸楚,更有一种几乎破土而出的、想要立刻冲出去追上他、撕开那面具问个清楚的冲动。
她缓缓收起信封,指尖触及里面厚厚的纸币时,对方那份笨拙而滚烫的心意即刻传达到她的心间。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又是罗凯胜的短信,时间显示就在十几秒前:“小曦,在干嘛?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处理完了,晚上一起吃饭吗?我想见你。”
池月曦看着这条消息,又看向空无一人的包厢门口,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这一次她没有换下执事服,而是穿着它直接离开了咖啡厅。
夜风拂过她的短发和挺括的衣领,她抬起头望向城市遥远的灯火,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或许即将的下一次见面她该主动一点了…
不是以“池哥”的身份,也不是以被审视的“服务生”身份,而是以池月曦的身份,去面对那个可能戴着面具、却小心翼翼爱着她的笨蛋。
……
列车在小交路终点站河定桥站停车清客,走出地铁站的池月曦独步于昏黄的路灯下。夜幕低垂,池月曦家老旧的单元楼里飘出了久违的饭菜香。
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池月曦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门外是提着满满两大袋食材的罗凯胜,他额角带着细微的汗珠,笑容却明亮如星。
“小曦还没吃吧?让我来给你露一手。”他语气自然、熟门熟路地挤进门,径直走向狭小的厨房。
拎着食材的他瞥见墙上万年历中被荧光笔圈起那粉色的1月18日和浅蓝色的5月27日,更显浓重的笑意浮在脸上。
池月曦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年幼自己四个月的他那高大身影在自己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忙碌。洗菜、切肉、热锅、煸炒…
罗凯胜的动作算不上多么娴熟,却异常认真专注。暖黄的灯光将他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的温暖,暂时驱散了她连日来的不安与疲惫。
饭桌上,三菜一汤,简单却用心。
“多吃点,”罗凯胜不断给她夹菜,状似无意地提起,“你穿这身执事服,比在咖啡厅看着还精神。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严谨扣到顶的领口,声音放缓,“在家里,可以放松点。”
吃饭时,罗凯胜绝口不提咖啡厅、父亲病情或是任何可能沉重的话题,只是兴致勃勃地讲着国外留学时的趣事和糗事,继续笨拙地给她夹菜。
池月曦安静地听着,偶尔抿嘴笑笑,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正被这细微的暖流悄然融化。
晚饭后,两人挤在沙发上。短暂的沉默后,罗凯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池月曦身上笔挺的执事制服上,声音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这身衣服…穿着累吗?”他顿了顿,还在斟酌着语句,害怕继续伤害到女友,“还有…昨天不小心看到的…那套…黑色的,带蕾丝边的…”
池月曦身体微微一僵,手指蜷缩起来。她以为他会回避、或是质问,却没想到是这样温和的开场。
“其实…”罗凯胜打断她可能艰难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不管是哪一套,是兔女郎还是执事服,是为了生活不得已穿上,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小曦,它们都只是衣服而已。”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认真无比:“重要的是穿衣服的人。是你,池月曦。而不是它们定义了你。我知道我的小兔子,心里比谁都干净和骄傲。”
罗凯胜的壮言如一把钥匙,瞬间解开了池月曦心中紧锁的闸门。委屈、羞耻、挣扎、以及一夜的迷茫顷刻间找到了出口。她眼眶迅速泛红,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池月曦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并不是彻底被拆穿到交底的紧张,而像是泡在温水里般酸软得发胀。
他没有质问、没有嘲笑,而选择用近乎笨拙的真诚,触碰着她最羞耻的秘密,并试图告诉她“没关系”。
那一晚,罗凯胜没有离开。两人躺在池月曦房间内狭窄的单人床上,他只是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温柔的亲吻落在她的发顶、额头、眼帘,像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充满了珍惜与抚慰,不带任何侵占性的欲望。
没有更进一步的索取,唯有相拥而眠的温暖,驱散了冬夜的寒和彼此心中的不安。
池月曦在他沉稳的心跳和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数月来第一次沉沉睡去,没有噩梦。
……
第二天下午五点,池月曦照常穿着一丝不苟的执事制服,推开“星际穿越”咖啡厅KTV包厢的门。她已经做好了再次面对那副银色蝴蝶面具和心理博弈的准备。
预想中的昏暗灯光和爵士乐并未出现。包厢里灯光明亮,沙发上,罗凯胜好整以暇地坐着,手中把玩着那副精致的银色蝴蝶面具,并未戴上。
听到开门声后,他抬起头望向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和一丝紧张。
就在这时,奉命来送果盘的蒋欣恰好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池月曦的执事服和罗凯胜之间来回扫视,瞬间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
“天哪!池哥!原来…原来一直点名要你服务的奇怪客人…就是你男朋友罗凯胜啊?!”
池月曦愣在门口,看着那个不再隐藏的男人,一切猜测、疑惑、委屈在这一刻终于落定。她望向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以及那毫不掩饰的爱恋与歉意。
罗凯胜却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站起身,走到池月曦身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对蒋欣说:“嗯,是我。麻烦帮我跟胡老板说一声,以后‘池哥’的特别时段,我都包了,不过…” 他看向池月曦,一如曾经高中初识时仰望略年长于自己的班长大人那敬爱眼神,“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
后来,事情自然而然地走向了圆满。“星际穿越”咖啡厅墙上“池哥”的名牌被取下,不曾再有置于其上的任何机会。
罗凯胜父母也完全知晓了前因后果,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对池月曦的敬佩与怜爱。任紫晗亲自炖了汤水让儿子带去医院给池俊逸和池月曦。
病房里,罗凯胜也坦诚了对池父的歉意,解释了自己幼稚的试探方式。池俊逸看向女儿身边这个最终选择用坦诚和担当来解决问题的年轻人,又看看女儿眉间终于散去的阴霾,叹了口气,最终化为理解的微笑。
几天后,两家人聚在池家小小的客厅里烹制腊八粥、做三菜一汤,辞别2019,迎接2020。
父亲池俊逸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能倚着沙发坐着。罗培正和任紫晗手法熟练地操作着电饭煲,气氛融洽温馨。
池俊逸看着在一旁低头认真切菜的女儿,又看看旁边拎着一条鱼、笑容满面给池月曦打下手、眼神始终离不开她的罗凯胜,缓缓开口,声音里是历经风雨后的平和:
“孩子们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他们都不容易,也都受了委屈。但能互相体谅、相互担待,这就比什么都好。”
一旁的罗培正回复道:“是啊,老池你放心养病。小曦这孩子,我们打心眼里喜欢、心疼。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一起扛!”
池月曦看着这一幕,眼角微微湿润。所有的艰难、伪装、试探,都在此刻热腾腾的蒸汽中融化消散,回归最朴素的温暖。
再后来的几曾春秋里口罩戴了又摘,日历翻过千张…在又一个凤凰花开的季节,池月曦换上了洁白的婚纱,罗凯胜穿着笔挺的礼服,在亲友的祝福中,将那只曾经为生活穿过各种服装的手紧紧握住,套上了一枚永恒的戒指。
她无需再伪装成“池哥”,除了自己审美变更而再度喜欢之外也无需再剪成蘑菇头短发,更无需再穿着令人不安的服装;
他只是罗凯胜,那个曾戴上面具小心翼翼接近她、最终用拥抱和理解将她从困窘中打捞起的爱人。
舞台上,罗凯胜拥着班长大人、拥着女朋友、拥着池哥、拥着他的妻子,低声在她耳边轻语,回响一度穿越了所有试探与疏离的时光,回到最初心动的那一刻:
“班长大人,这次,可以只为我一个人跳支舞吗?”
翌日,罗凯胜的公司办公室单间内,身着执事装的齐肩长发女生端着一沓公司待审阅的文件陪伴在他的身边,凝望柜子上那枚泛了尘的蝴蝶面具,轻声低语:
“凯胜,今天不唱歌、不喝酒,要来点咖啡么?”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