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力量之戒’……我记得你。”
还在收拾烂摊子的吾妻丢下了手中的尸体。警戒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此地的戒指。
“戒指,不对,应该说戒灵大人,请问您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呢?我这里的工作也快完成了,您就不必动手了。”
吾妻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讽刺意味。她对于眼前的戒灵有着一种自发的敌意。一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没必要这么充满敌意,吾妻。”戒灵笑了笑,但这只让吾妻更加难受。
“我是来谈正事的……比如,你准备清理完了后怎么做?”戒灵看着是漫无目的徘徊在拍卖场,有意无意“检查”吾妻的工作。
“您的话真有意思,如果不是回到主人身边,那我只能重回深邃地狱里去了。”吾妻有点不耐烦了,但依然压着自己的性子,继续伪造现场。
戒灵叹了口气,嘴里念动了一个恶魔咒法——吾妻听得出来,她是在呼唤烈焰大魔,普罗米修斯的子嗣们。随即,一些地上的尸体自燃起来。伴随着尸体化为了灰烬,火焰聚集成了小孩的样子,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扭曲笑容。
吾妻赶忙把手搭在了武器上,准备拔刀。现在在她确认戒灵没有威胁前,并不准备变得像之前那么友善。
“Anuuyamuda、usamemay!”戒灵用比卡俄斯更加熟练地念出了一段恶魔语。而吾妻便直接像被无形的大手控制住了一样,直接跪在了戒灵的面前。
“不要对我敌意这么深,”戒灵走到了吾妻的面前,跪下来把她的脸抬起来。“你我都是为主人效力的,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请你,不要再做些内耗的事情,好吗。”
“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确实向主人有所隐瞒,而你感觉出来了……但请你相信我的忠诚。”
戒灵拍了拍手,吾妻身上的压迫感也立刻消失了。吾妻也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再有过尝试拿武器的举动了。
“你赢了,以恶魔的规矩来说,我现在无权去干涉你。”吾妻这么说,语气里却依然带着一丝不甘心。
“我在此立下契誓,除非戒灵威胁到了主人,或者我有能力战胜戒灵,否则我不会再干涉她的决定。”
“这个契誓将被立下,被诸神见证,被吾忠实地去遵守。”吾妻用恶魔语向戒灵表达自己的臣服。
“非常好。”戒灵友善地拍了拍吾妻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
“至少现在如此,大人。”吾妻回答道。“不过还是请您解释下,您召唤普罗米修斯之子的原因……毕竟它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召唤这些顽童自然是只有一个目的,我要让这里熊熊燃烧。”戒灵解释道。说着,她念着魔咒,那些本来被束缚的小恶魔就开始在会场里玩耍了起来。而在它们无害的玩耍打闹中,火焰迸发了出来,在会场四处散开,而后蔓延到了整个会场。
“走吧。”戒灵向吾妻伸出了手,而她也明白戒灵要做什么。她也将手搭在戒灵的手上。恍惚之间,她发现自己已经和戒灵一起被传送到了野外。
“那些普罗米修斯之子的现世时间不会太长的,足以烧到留下一点点线索的情况了。”戒灵望着皎洁的月亮,对尚不明白用意的吾妻解释了自己计划的缘由。
“主人伪造现场的计划是好,但是留下大量尸体终究还是有风险。”说着,戒灵转头望向了吾妻,“这种特殊的刀伤,会让你有暴露的可能,最后牵扯到主人的头上。”
吾妻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戒灵没有太多关注吾妻的状态,继续说到:“你直接回去也很突兀,一个莫名的东方人会来找主人,会破坏周围人对我们之前构筑的假身份的信任——尤其这个东方人的武器和那群邪教徒身上的伤口还挺吻合的。”
“我已经和主人商量过了,你就先在野外找点落单的猎物自己过活吧。记住,一定要让人察觉这个城市附近有了新的威胁,但是不能暴露自己……”
“那个,”吾妻在戒灵滔滔不绝的时候突然打断了她。“虽然我不是很擅长自己做计划,但是你这么绕来绕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吧?”
戒灵点了点头。“不错……如果只是单纯善后,随便搞点火烧了那里就是。但是……如果想要主人快一点树立名望,那我们就要借一点东西了……”
“借东西?”吾妻不解地说道。
“这座城市的恶魔教徒太安逸了,我觉得他们应该要发挥一些作用了。”
“这场普罗米修斯之子引发的火灾,足够让这个城市的蠢蛋意识到自己这里还有一群教徒的威胁。想必一定能让这里沸腾起来。”
“我懂了,”吾妻听了戒灵的解释后,“你想挑起教徒的威胁,然后让主人出手解决这些事情,以此提升自己的威望与实力,对吧?”
“确实如此,”戒灵肯定了吾妻的结论,“这座城市我看出来了,最大的威胁也不过是一点侏儒群。而目前想要往充满机遇的地方去很困难。”
“既然如此,只要牺牲一点蠢货教徒和弱小人类,主人就能扬名立万。为什么不做呢?”
吾妻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向戒灵传达了她对于这个计划的认同。
“我明白了。我在这个城市的野外区域造成的骚乱也是为了让主人有积累声望的机会对吧?”吾妻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既然是为了主人,那我在所不辞。我会让这些人知道他们身边的危险的。”
戒灵满意地向吾妻点头。随后便向她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好了,该记住的事我已经都说了。”戒灵说着,再一次准备起了法术。“我也该回去照顾主人了……虽然他现在正睡得香甜。”
“代我向主人问好。”吾妻跪了下来,向戒灵告别。随着法术启动,吾妻也消失在了吾妻面前。
“戒灵……虽然真的不是很喜欢她。不过她确实是主人的得力干将。”吾妻站了起来。而此时,她听到了人与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么晚了,还是不要赶路为好哦。”吾妻笑着,把自己的武器掏了出来。而后,她奔向了声音的源头。
夜深,皎月当空,只在这寂静的野外,传来了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