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了一杯兑了干性香料酒后的烈酒征服了酒馆老板之后,维多获得了酒保的工作。
那是在维多臭不要脸的死缠烂打下好不容易拿到的机会,起初那酒馆老板对于他那调配的烈酒嗤之以鼻。
作为一个原教旨主义的信仰者,这名为老鼠窝的酒馆老板对于任何调配,或者对酒本身进行的改动都嗤之以鼻。
那是因为在成为囚犯之前,他是个声名远扬的海盗。
那些海上的日子,他总是限制这自己只去喝那些清澈的桶装朗姆酒。
他相信只要喝下了错误的酒,或者说不干净的水,那么无论是谁都会立马就会被疟疾缠上。
他说的不假,在船上淡水是很难保存的,那些喝下不干净的水的人很快就会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但那些更多需要归结于卫生环境,而不酒本身,酒是无罪的。
这点,在维多花了好几小时说服了酒保弗兰克喝下他所调配的酒后得到了证实。
在维多坚持不懈的努力与那些漫长的纠缠之后,他总算是获得了第一份工作。
维多不是没想过去找个更好找的班,像搭建房屋或者食物生产方面的事儿总会处于缺乏工人的状态。
但维多清楚,这样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体力不说,赚的钱也远远不足以支撑起之后的冒险。
回想起来,曾经的他也对酒吧的工作有过向往,并付出过行动。
那些过去的经验或许并不足以使他有独挡一面的本事,但在这游戏世界的简陋酒馆之中想必还是绰绰有余。
此时,站在吧台后的维多看着手中冰凉的清澈酒液。
他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这老鼠窝里的马天尼会不会有老鼠屎?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酒馆终于安静了下来。
“干的不错嘛帕维尔,以前干过?”弗兰克一边擦着吧台一边说到。
“算是吧,不过那好像已经过去很久。”维多擦着手边的酒杯。
“哎哟,是那种回忆过去的事情是吧,时间越快,时间越慢,感觉自由身份的日子就在昨天。”
“你现在还不够自由吗?”
弗兰克愣了一下。
“哈哈哈,的确现在也挺自由的。”
帕维尔·卡尔维诺,这是维多作为酒保的名字。
它就像那些数不过来的,在莫名其妙之中被编出来名字一样,随口而出,连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都没有。
离开了酒馆维多来到了一处马棚。
“维多~维多~我不要再睡这里了,我不要再睡马棚了~”哭哭啼啼的狄蜜特,让维多害怕地退后了一步。
这就是他的生活,没有钱,没有房,只有一个废柴女神。
出来时因为酒馆的事,大家都对狄蜜特喜爱有佳。
这使得狄蜜特的求职之旅非常轻松,她很快就在一家餐厅找到了一份招待工作。
而事情也从那里开始跑偏的。
作为招待的狄蜜特似乎缺乏了一些常识。
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毛手毛脚的习惯,都让客人以及老板比尔感到了血压飙升。
她不止一次的在客人面前强调自己作为女神的身份与高贵,这使得人们都觉得她疯了。
鸡蛋港镇虽然是个囚犯的小镇,但魔腾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许多有权有势的前贵族因为特殊原因被关在这里,而餐厅就是为了他们开的。
那些“高贵”的人,哪能接受一个人蹬鼻子上脸的“女神”。
在响彻小镇的争执声中,很快她便失去了工作。
就连“唔可是丰收女神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句话甚至成为了镇上的笑柄。
之后狄蜜特辗转多处,由于无法放下姿态,并总喜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与人交涉,一段时间后囚犯们终于受够了自称女神的奇怪家伙。
而维多,他见证了一个无业游民的诞生。
现在,待业在家的狄蜜特几乎是彻底绑上了维多,失去了他,她肯定要完蛋了!
“想要住好点就去工作啊!”
“我不要,我不要他们都嘲笑我,我唔想反工啊。”
夸张的哭声以及莫名其妙的冲刺,都迫使维多一把抓住了她的脸。
维多不想让狄蜜特把鼻涕弄得他一身都是。
“既然说了要守护我,就好好上班赚钱啊!”
“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个家还得靠男人撑起来了啊。”
“你的女性价值观这个时候到哪里去了?”
“既然要当废物,那就要丢下颜面,快帮帮我吧,维多地主。”
狄蜜特一把抱住了维多的腿。
“拿开拿开,快拿开,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呜啊!!!”
“你们关系真好啊。”一个成熟且性感的声音从维多身后传来。
“维多老爷。”狄蜜特借机蹬鼻子上脸,“求求你了维多老爷不要让我再去打工了。”
“谁是维多老爷啊,我可不是什么封建社会的地主老爷,要想过好日子就自己想办法啊!”
站在维多身后的梅尔·穆雷·卡斯特勒发出了喜悦的笑声。
“晚上好啊。”
“晚上好。”维多回复。
见梅尔的到来,狄蜜特松开了抱着维多小腿的手。
她先是站直,然后拍干净了腿上的泥土,她说:“晚上好。”
“住的舒服吗?”梅尔问。
“舒服,要不是您我们可得露宿街头了。”维多客气地说。
“不不不,凭借你们的本事儿肯定有办法的。我只是恰巧有这么一个地方而已。”
狄蜜特冲到了梅尔的面前并牵起了她的手。
“梅尔姐,能给我们找一个更好的住所吗?”
“那是准备好资金了吗?”梅尔看向维多。
维多捂着脸不敢与她对视。
“看来是暂时没有啊。”
“不!!!”狄蜜特哀嚎。
“不过先住进去应该没问题,看到酒馆里工作的‘帕维尔’还挺帅气的,就破例一次吧。”
“真的吗!”
梅尔点头。
“好耶!”
初次与梅尔的相遇,留下了天大的误会。
维多他们初来的那天,对于梅尔而言不过是平常在不过的一天。
新来的人,出租的房,有了住的的地方才能考虑之后的事情。
魔腾里的囚犯总是会逃出来,有些选择住下,而有些让自己被抓回去。
对待这种囚犯,魔腾的人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就像拥有是某种奇妙的默契,只要囚犯还在这座岛上,那他们就不会对他们进行过分的管理。
只要价格对了,没有事情做不了的。
这也是魔腾这座监狱的特殊之处,在这里,没有人是一般人。
当然这样促成了住房的需求,无论在哪人都需要住的地方,无论是牢里还是牢外。
而梅尔的工作就是链接两者的之间的桥梁,安排住所,收租,这就是她的工作。
这种人我们一般成她为,包租婆。
总之,她的所做的工作绝对不是维多所幻想的那种不堪入目的工作。
反之她的工作,几乎撑起了整个小镇的运作。
走了一会儿,梅尔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屋的门前。
那是一个旅店样貌的建筑,错综复杂的走廊能看到许多扇紧闭的门。
这幅光景让维多回想起了大学的宿舍走廊。
推开其中一扇门,拥挤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月光从那里勉为其难的进入,好在房间内空无一人,否则这突如其来的造访一定尴尬无比。
“这里已经是最便宜的地方了,再下去只能是刚刚的马棚了,你们看合适吗?”梅尔说。
看着这真正称得上住所的地方,狄蜜特与维多都感动地快要落泪。
“诶...这不好吗?”
“不不不,很好,太好了!”他们异口同声。
虽说这房间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一定会住满人,但无论什么都比马棚好!
“好那就这样吧,记得按时交租哦。”
将钥匙交给维多,梅尔用一个迷人的笑容与他们告别。
躺在床上的维多,终于再也不用忍受那扎人的干草了。
他幸福的,不假思索地躺在真正的床上,上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了?
他思考着,回想着。
他居然开始忘记了,睡在床上到底是什么的一种感受。
他闭上了眼,意识渐渐飘走。
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狄蜜特啊。”
“嗯?”迷迷糊糊的声音,听上去就要睡着。
维多转过身子。
“你说拯救世界之前,是不是要先交房租啊?”
狄蜜特的双眼猛地睁开。
她看着维多。
四目相对。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