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气是王都少见的澄霁,月与星将它们的光撒的通透,光撒在进城高速的路上,冷肃的光恰与今晚的安静的路融在一起。
忽然,一队车队呼驰打破这夜的安静,车划破空气的爆响,成为这段安静乐曲的乱章。少女坐在车后座,打开车窗去捕捉这份夜的宁静来中和一下现在紧张又略带惶恐的心情,却发现自己便是这打破宁静的来源,她失望的闭上了窗,望着窗外的那片宁静沉思。
少女怎么也想不通这封突如起来的任命信为何而来,这本该不应是少女这个等级该收到的信件,却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里。在她眼里她知道自己也许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成为少校,成为这个国家最年轻的军官,成为陆军大学的最年轻的讲师。
然而,这一封信打乱了这一切,时代的一粒尘成为悬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白灼少校...白灼少校...目的地已经到了。”
前座少女怕了拍坐在后座的白灼少校的腿,叫唤道。
“已经到了吗?......玲,明天的安排有哪些?”
“明天的基本安排有,首先去市政厅和各个部门的主管开一个任职的见面会,然后市长和你有一个一对一的交流会,中午和主要领导有一个宴会,之后去市军司令部就行军职的交接和档案的封存,在这之后,要去警局和警局各部门的负责人有一个见面和与其家属的宴会.......,就目前而言事项就这么多了,白灼少校您还在听吗?”
“......感觉这和当教员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副手,没了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少校,我是自愿跟随您的,如果没有您,我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
白被从沉思拉出,她沉默了一会,理了理被突然打断的思绪,下车对站在她右边的玲讲道。身旁的玲则将一连串事项如念经般输出,白听到一半就感觉乏了,思想出神怀念着在军校教书那段轻松自在的生活,可没等怀念开始,她便再被拉回现实,看着身边这位老战友,心头的焦虑和不安稍微被平复。
“这...,我还是很感谢你。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去送一下司机和安保,我先上楼了。”
“好的,少校。”
这座别墅与少校之前住在军校的宿舍相比不知打了多少倍,可是连夜周车劳顿的少校现在无心去欣赏这个新家,她只想快点找到一张床然后如同一张死尸上躺上去,开门、上楼、找床、睡下,一切都那么连续自然。
不久就进入梦乡。
“好的,拜托你了。”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了,但这一切妈妈又无法改变,妈妈真的很对不起你。”
“xx,别这样,快让他们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xx,你一定要把她送出去。”
“好的,夫人,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我们真的快没时间了。”
“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安抚她。”
一对看不清脸的夫妇和一个背身的男子的一段谈话,夫妇在于她的孩子痛苦的道别,那个男子要带走她们孩子。那个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好似这次分离就是诀别,女人身边的男人想去安抚女人可他自己的也眼泪在眼里打转,声音多次哽咽。
随着男子带着孩子的离去,周围被火焰吞噬,人的哀嚎从火中传来,时不时还有几声枪声应哀嚎响起......,突如一个漆黑的枪口指在自己面前,上膛,击发。
白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做噩梦了。这一段噩梦已经在无数夜里被遇见,她不认识这对夫妇也不认识这个男子,可他们却紧紧地纠缠着自己,未曾离开。
白灼,她是一个孤儿,一个被赫赫有名白家收养的孤儿。在外人眼里她是个命好极好的孩子,被白家收养,成为含着金汤勺的公主,可在她自己眼里,白家视乎就想临时的收养所,真真养她长大的是国家和军队。
自从她记事起便被送往军队,在军队的下属学校学习,被送入特殊部队训练,到特殊部队服役,最后国家边境冲突,她前往战场,从一个下士做到了一个少校,离开前线她依旧选择回到军校,因为军队成为她为数不多有大量记忆的地方。
可这样的生活也被打破,她被任命为帝都第七区的治安局局长,国家高层一封无厘头任命信让她一个军人成为一个局长,高层还让特意为她开了先例,允许她自己选择一个人做她副手。然而她知道她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比起拉一个冤大头与自己一起被操弄,她更想自己独自承担这一切。
但自己在军队的前下属居然自愿跟随她,她想拒绝,可下属却自己签下与政府的协议,将自己绑在了她这条小船上。这场荒诞的局长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白灼少校怎么了,你昨晚没睡好吗?”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我起得早,看少校还在睡就没先叫醒你了,想晚一会在叫醒你。”
玲见白灼额头上的汗珠,担心起白灼来。可噩梦对于白灼来说早以习以为常,便简单的搪塞了过去。
对于白灼来说玲还是那么令人安心,在军队时,玲作为白灼的助手就将白的生活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结果现在走出军营,还是一切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