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珐怜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远处的教学楼,伸出两手,比成相框,放在眼前,就着模模糊糊的月光框住影影绰绰的教学楼,一点一点的打量。
她的手很细、很直,但指节处遍体鳞伤,有着深深的淤青齿痕。
爱珐怜记得学姐的手温暖、细腻,以及藏不住的温柔,握起来令人十分安心。
——“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吗?”
——“有人在欺负你。”
——“没关系,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爱珐怜眉角弯了弯,大概是因为真的开心,她笑得特别可爱,嘴边的梨涡也若隐若。
忽然,一阵熏醉的夜风吹来,带来了氤氲的雾气和湿润的空气,月色也变得更加朦胧。
爱珐怜体微,指尖却不小心抓住了淡淡的晚风,而且它也不随风去,只是固执的停留在她的指尖。
她双手拢了拢,哈了口气,送走了那缕风。
——“我帮你,只是凑巧。”
——“凑巧,今天想要早点来到学校。”
温热的手指再微微动,放在被学姐触碰过的眉间,轻轻摩挲,细小的雀跃,像电流,从指尖传递,驱散了夜风。
“南奈尔。”
爱珐怜低低喊了声,声音从未像现在这样欢快。
“会长——”
这次,她虽调皮的拖长了尾音,但声音依旧欢快。
“梅墨菲斯会长。”
——谢谢你们。
爱珐怜跳上一级台阶,尾巴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穿过微冷的晚风,越过皎洁的月光,安抚着沉沉的夜空。
“谢谢你,南奈尔学姐。”
声音标志清晰,没有柔柔的鼻音和微哑的哭腔。
——“学姐,我叫爱珐怜,请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彼时,身为高等恶魔的她没有犹豫,温柔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斯蒙蒂斯·南奈尔。”
——果然学姐温柔又善良。面对劣等的兽人族,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全名,而不是敷衍的说:南奈尔。
她记得自己倾述自己的遭遇时,学姐的明显很不开心,还会悄悄的观察自己的表情。
“呵呵……”
想着想着,她忽然笑了出来。
她想起,自己在她怀里哭泣时,学姐抱着自己,不厌其烦安慰自己的模样。
——学姐,果然很温柔。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变成原作中的那副模样。
“南奈尔。”
念着她的名字,爱珐怜跳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七点半,使魔们在准时教学楼里巡着逻。
爱珐怜在稍站了站,踮起脚尖看了会重又亮起的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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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特安雅女子微酸学院是这个游戏的主舞台。
它是一个封闭式的住宿学院,在寒暑假之前,学生们都不能离开这座学校。
这个学校的所有规定几乎都是在为剧情服务——H剧情。
爱珐怜记得游戏中后期放寒暑假时还有在自己家中的剧情,很……18x,不可言喻的那种。
这个该死的18x百合游戏什么都有,狩猎甚为广泛。
那只抖S吸血鬼还只是开胃菜。
霸道皇女爱上我,授课到天亮·老师的绝对命令,同级生·波子汽水,英育狂才·妖兽教室(原作/外传),催眠学院·难道这才是爱珐怜同学的本性吗?我的姐姐不可能怎么鬼畜,母上大人竟然……等剧情,应有具有。
总之,这个游戏的可玩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爱珐怜永远都记得当时这个自己玩这个游戏要多嗨有多嗨,现在……呵呵。
走了一会小儿,一栋红瓦覆盖,看起来神秘又华贵的公馆,渐渐映入了女孩的眼帘,它窗户半开一条缝,屹立在并不算明亮的月色下,看起来如同破败的幻梦。
这是女孩的住所,爱珐怜记得,在后期有些剧情是在宿舍里,而且还是群X。
——不过幸好……前期是安全的。
“主人,你回来啦?”
爱珐怜刚推开公馆的门,就听见了一道柔柔的声音,“怎么这么晚?”
爱珐怜看着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己回家的小猫娘,咬了咬唇,犹豫的说道:“学校里……有点事。”
——“只不过是坏事。”
——“让人特别讨厌。”
——“让人特别生气。”
……
“喔。”小猫娘点了点头,眼里盛着亮晶晶的笑意:“洗澡水艾拉已经放好了,晚餐也准备好了,唔……请问主人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
询问声将爱珐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抬眸,把面前的这只小猫娘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遍。
许是爱珐怜的目光有些深究,艾拉不由得攥紧了裙边。
她磕磕绊绊的问:“怎、怎么了?主人,是我脸上沾了灰尘吗?”
语调忐忑,如同一直受惊了的小兔。
“没有。”爱珐怜笑了笑,“只是觉得艾拉好可爱。”
仅仅是看着,都能让这一天的委屈减轻不少。
“是、是吗?”
艾拉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因为羞赧和害羞显得有些小。
——“艾拉果然好可爱!”
爱珐怜眉眼弯了弯,在心里如此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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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艾拉精心准备好的晚饭,爱珐怜便收拾好了东西进入浴室内。
说实话,这个世界除了18x这一属性外,其他的一切真的让爱珐怜满意:有着泳池、厨房、温泉等的学生公馆,超前的科技、剑与魔法、神明与恶魔……
然而她就是一个18x世界,禁忌世界。
爱珐怜将制服和衬衫一一脱下,随手扔到地上。
“哗哗。”
“哗哗。”
……
浴室内满室烟雾弥漫、一片朦胧,每个细小的水雾都含着半透明晕开、柔和的光线。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向下润透,于发梢末尾相汇,淌过白皙的脖颈,在锁骨处,渐渐聚成一个小洼。
爱珐怜微微侧过身,透过缥缈、迷离的水雾,看着镜中投射出自己的影像。
那是一只似乎才上初中的猫耳娘,耳朵耸拉,面无表情的站在水流下。
白皙、幼态的脸染着些许樱色;淡蓝色的眼眸,被蒸腾的水汽浸润的也是似醉非醉;睫毛轻颤,浮游在上面的水珠,如早荷上的露珠一样缓缓滴落。
——身娇,体弱,易推倒。
这一想,她又用虎牙咬住了伤痕累累的嘴唇,微红的眼尾也不开心的轻轻压了压。
爱珐怜缓缓抬起右手,放在了冰冷的镜面上。
白皙的食指沿着眉心缓慢滑动,掠过娇小、秀气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了嘴唇上,低声呢喃道:
“不愉快。”
“不愉快。”
“不……”
——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