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How life springs

作者:光龙 更新时间:2024/1/31 3:59:51 字数:6336

北方的天空中闪烁着无数光点。发出各色光芒的星群,点缀起天空。

忽然间,星星们开始动起来了。


一边发出像是银铃又像是某物碰撞时的清澈声音,一边划出白色、蓝色、红色、绿色以及黄色光芒拖出细长的线,开始朝着岛的方向聚集过来。

抬头看着那条“星河”,大家就了解发生什么事情了。

像是无限般持续降下的星群,是宝石的矿石之躯。

在黑暗深邃的宇宙中,同样能汇入的点点星光,即是宝石的生命之光。

而水晶龙,作为【世界】的【代行者】,誓言夺回原属于大地的一切。

——现在,【愿望】就在光芒中实现了。

伴随“星河”的金色光芒与彩色星星融合到一起的那个剎那……

划出极光轨迹往前地面飞来的星星(碎片),开始各自组合,慢慢重组成原本的样子。

夜空也因此而发出眩目的七彩光芒。

接着,还残留在空中的金色光芒,变成淡淡的光雨降了下来。

“沙啊啊啊……”这种细微且毫无界限的声音充满整座岛。

光芒盈满整个身体,碎片各自流入,修复了全身破碎而躺在地上的宝石们,恢复了经过连番激战而脱力的他们的身体。

或许……连心灵也一起治愈了吧。

在所有的记录当中,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种会降下光雨的宝石星河。

被月人打碎,接受自己即将被带去月球的事实时,天空降下的光雨帮忙把他们修复如初。

但他们却只感到了惊讶。

现在的夜幕里,星河竟然化作一个个宝石,连同这治愈大地的光雨一起,降落到岛上。

这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有难以掩饰的巨大喜悦。

但是,大家依然呆在原地不动。感觉一有动作,一切好像会是幻影。所以他们只是瞪大双眼,等待着。

代替他们先一步行动的是对方。

在空中重新组合,降落到岛上后重生的宝石们本来呆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而当他们发现四周的同伴后:“你……你们……”

身体已经修复,但是他们却依然像是刚经历一次破碎般,摇摇晃晃的前进。

“你们……?!”

嘴里发出几乎可以称之为哭声的声音,朝大家靠近。

瞬间,担忧什么的全被极为强烈的感情冲破,大家立刻上前互相拥抱在一起,像小孩子一样,把压抑的情感解放出来。

在空中拖引着的发光液体,仿佛映衬此时满溢而出的心情一般,从他们的脸上流淌下来。

没错——

战争结束了。

被月人带走的大家,都回来了。

但是下一刻,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他们还是费尽心思冷静下来。

然后在百感交集之下,宣告了目前的状况:“啊!!……你们没涂粉!也没穿衣服!……好羞!”

……

闪光与苍炎消失的同时,充满全身的能源也跟着退去,筋疲力尽的她让身体扒躺在月球表面。

因极速飞往月球所产生的冲击和摩擦而灼烧、剥落的鳞与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再生。

前辈们继承给她力量的同时,也将灵魂化为了“回声”——助她前行的灯火。

那些至今为止指引她、救了她好几次的灵魂,在帮忙挡下王子的剑刃后最终还是燃烧殆尽了。

不论宝石龙如何夺回原属于他们的一切,逝者都不会回来。

所以才会这么尊贵、美丽。

“……你们说对吧?前辈……”

虽然这么呢喃,但是没有回答的声音。

她用仅存的力量支撑起身体,注视着眼下灰白色的月球。

……只有这铺满粉末的月球表面。

不知道是受到“终于可以结束了”的心情影响,还是前辈们用生命所带来的奇迹。

不论是什么理由,带着如梦般的银灰色美丽到让人(龙)想哭。

名为恩底弥翁的水晶龙,一边感觉自己产生强烈的感伤,一边深呼吸将这银色的长河纳入胸中。

闭起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接着静静改变身体方向。

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下方逐渐无声崩坏的月宫。

轻轻拍动翅翼,追赶着崩坏的建筑缓缓下降。

目标是库美拉地区。

不见天日的陨石坑中,布满了快要溢出来般的冰层。一条石板道路贯穿月宫,通往坑洞的中央。

恩底弥翁在飞入陨石坑后着陆到冰层的中央,一边把翅翼收回,一边环视周围。

昏暗的天空以及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冰层,这样的光景就宛如置身在寒冷的极地。

然后——洞内空无一人。

不管是石板道路上面,还是陨石坑内部,都没有任何身影。

“……大家,都在这里吧。”她独自这么呢喃着。

那些被带到月球的宝石被磨成粉后,他们的记忆变成了结晶汇聚在这里。

在这里用【心灵能力】的话,就能听见他们、还有前辈们残存的声音。

现在,终于是时候带他们回归故乡了。

接下来一定会不同于面对月人时的许多苦难等待着他们吧。他们必须真正适应这个被第六次流星陨落后所构成的世界。

但是,宝石们一定能挺过来吧。因为只要他们拥有彼此,就一定没问题。

“…………加油啊…………”

她仰望着漆黑的天空,为了他们的【愿望】而歌唱祈祷。

“🎵 Masseri Imekuwozeh;

🎵 Towonnah Mizaimesta;”

没错,在遥远的太古比语言更早诞生的,便是这轻盈的歌声。

“🎵 Ahmelva Etelerovoh ;

🎵 Mitetevah Mariah Ezelevotech;

🎵 Lezelkoh Mikemesta。”

就算宝石的身体已经粉尘化、记忆化为结晶沉积在冰层中,也能通过这注有力量的歌声恢复他们本来的样子。

但视界却变得模糊,闪烁的光芒晃动着,然后不停落到冰层上并溅散。

至少现在,应该有流眼泪的权利吧。

为了逝去且再也回不来的双亲、前辈们而哭泣。

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唯一的救赎。

“……恩底弥翁。”

然后,谁的声音呼唤了她的名字。

“你还是老样子,只有自己一个的时候就是个爱哭鬼……你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了解的。”

令她怀念的声音。

缓缓抬起被泪水濡湿的脸庞,眼前的画面不知何时逐渐发生变化。

黑暗融化、扩散……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湛蓝。

无限延伸的清澈蓝天下,开满了快要溢出来般的蓝白色花朵。

甘甜、清爽的花蜜香仿佛就在鼻尖飘荡。花瓣随着风飞舞于空中。

注视着这一切的他,把视线移回来并用充满温柔且坚强的声音继续说道:“或许,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传达我的思念吧……”

他,因发觉王子的真正目的而被逼至狂化,直到最后都还在考虑族群未来的翡翠龙。

“如果能够被制裁……如果能向她赎罪……那么我也一定能解除这诅咒,原谅自己吧……”

“……父亲。”打开发抖的下颚,悄悄落下呼唤对方的声音。

果然说不出话来。

但也感觉不需要多说什么。

肉体早已消亡,留在这里的,只是记忆碎片。

而眼前的花田,是趁着还未消失的间隙,将自己记忆中的镜像解放了出来。

这便是——他对她的忏悔。和大家一样,他也怀抱着同样的【愿望】,却因为太过软弱而无法贯彻这个理想。

“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但最后我还是看到了对我们而言最为重要的宝物……”深深的叹了口气,翡翠龙仿佛在小睡中做了梦一般闭上眼睛,仰起头,平静的呢喃、叹息道:“能像这样听到女儿的歌声……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差啊。”

“对不起……我……”她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已然无法成声。

听到了这句话的翡翠龙,露出淡淡的笑容:“在道什么歉啊。你还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对吧?要将这个世界……”

“所以,不会逃跑的。你们赐予了生命……我们一定会,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而努力的。”

然而翡翠龙却并不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眨眨眼点头回应了她:“那么,就将我最后的力量……为那些孩子们做些什么吧。”

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发出的最后一道强光般,清楚的声音在她的意识中响起。

他的眼睛里面蕴含着紫色的光,与他的四肢连接的地面,燃起了强烈的光辉。

一瞬间,光辉冲破幻境,沿着月球表面攀升蔓延。

随后,如同回应呼唤一般,铺洒在月面的粉末,发出了颜色各异的光辉。

那些粉尘,也就是宝石们被机器磨碎的身躯,原本在没有内含物的情况下是不会动的才对。

然而,粉尘却搏动着脱离月球,在光辉中不断汇聚起来。

瞬间之后,凝集了色彩斑斓的宝石的淡紫色光芒,化为一条“星河”,向应该归去的方向奔流。

翡翠龙以“终于做到了”的表情长长呼出一口气,但是他的身体却在渐渐消散。

“……等……等等……父亲——”眼见他很快就要消失不见,她动起嘴,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句话。

染上紫色光带的翡翠龙,抬起头看了一下那同样正在消失的碧蓝天空,然后向她露出安稳的微笑:“没关系的,恩底弥翁。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因为我的软弱,对桔梗……你的母亲发动了攻击。这份罪过……不偿还……是不可以的啊……”

“这才不是什么罪过!”她上前一步,呜咽着挤出声音:“如果你的【愿望】没有传达到的话,我们也将不复存在啊!所以,你已经不需要在责备自己了,父亲!!”

那正是从她心底,却一直想要从意识里赶走的迷茫。

假设这个世界还有明天,双亲还有前辈们牺牲自己的生命才得以保留住作为末子的他们,最终还是将翅翼染上血色,龙炎将焚尽此世。

到头来,以如此姿态的他们,是否还有迎接明天的资格吗?

就算到了如今的这个瞬间,她也依然没能得出答案。

“……是,这样吗……这样就……好了……”但翡翠龙那如同看透了一切般的笑容却毫无动摇:“……【愿望】,已经实现了……在这里,我们的道路……早已分开了……所以啊——这份罪孽,就由我带走就好。”

穿透远方的声音如同浸染了水滴一般在她的灵魂深处响起。

“你只要无所畏惧的前进就行。用你那依旧闪烁的龙之眼,见证这个时代,享受自己的冒险。”

刚才她看到了短暂的情景。虽然就只有故乡【萨狄沃神国】这一个场景,但即便如此,却在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微微治愈了她的悲伤、迷惘。

“我们,永远,都在这里。”低语着的翡翠龙将左爪爪尖放在自己胸前:“……啊……你听到了吗?那个【歌声】……”

随着他最后的话语,如同微风般,【歌声】在空中响起。

那是不同于她的,更为清澈的高声呜鸣,随着仿佛能治愈心灵般的共鸣向这边回响。

“……桔梗……你终于来了……”划过眼角的透明泪珠,化为粒子消失。翡翠龙抬起腿,向【歌声】传来的方向迈开步伐,伴随着最后的残光,平稳的消失在染成深蓝的花田尽头。

恩底弥翁感触着如同融化般不断远去、消失的微弱余息,炽热的泪水滂沱而出。

染成虹色的视野之中,注入了翡翠龙遗志的“星河”,拖着斑斓色彩的尾巴向前笔直飞翔。

抬起几秒前还毫无知觉的双臂,将半个身体抬高。

即使,身体已经近乎毫无知觉。

“吼吼吼吼吼——————————!!!!!”

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嘶哑的龙啸。

竭尽一切力量的前爪猛力砸向底下的冰层。

随着龙爪的嵌入,以她为中心的冰层画出无数犹如树枝一样的图案。

“大家的灵魂……曾为我们无数次点亮前路的灯火。”

回想起前辈们所传达的群山景象,还有父亲记忆中的花田。

这正是大家的……

“现在!我将完成大家的【愿望】,我们一起回去吧!”

——冰层上所描绘的纹样,发出令人讨厌的震动声。


“哔叽。”传出这种细微的声音,出现了一小条裂痕。

接着又有一条。

然后又一条。

就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一般,伴随着规模惊人的光爆,从裂痕里溢出的白光一瞬间朝外解放。

小小结晶在天空中飞舞,一边划出无数流星一边冲向“星河”,把盈满宝石碎片的所有淡紫色星光,变成金色的波动并灌进那些碎片里。

……

那是天国的圣景。

苍蓝之炎席卷月宫之后,开始朝着天空飞去的宝石粉末,化为带着无限色彩的“星河”,流向遥远的大地当中。

视觉被光芒所覆盖,听觉则是有多重的音声不停通过。

月面荒芜的大地上,大群的肉族一边漫无目的的爬行,一边抬头看着天空。

下一刻,在他们的视线当中,细小的粉末从壳中脱出,往外扩散。

但没有任何伤害,只有温暖的感觉。

这漆黑的天空被“星河”覆盖的不可思议光景,让他们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传说】。

【这颗星球上曾经存在一种叫做人类的动物。

在第六次陨石坠落后,人类最终逃进海里,分成了魂·肉·骨这三个部分。

肉继承其延续血脉的特性,变成了阿德米拉皮利斯族;骨则变成了山丘上的石头;魂变成了月人,如此幸存了下来。

为能变回人类,月人为了拿回肉与骨而徘徊于世。

然而……

破灭之光将撕裂天空。

龙将回应呼唤,重返大地。

意用其取回本该属于世界的全部。

光芒将会撼动大地,灭杀全土。】

他们不知道月球以外的世界。宝石与月人的战斗都没有对他们的生活带来任何变化。

所以这副光景,他们只想到了一件事。

就是能够再次遇见离开月球的王。

“阿德米拉皮利斯族……”笼罩天际的“星河”之下,龙从陨石坑中来到了肉族的面前。

他们缓缓爬行着、细语着,看起来十分惧怕她。

她知道他们害怕自己的原因。看着他们那些失去宝石点缀而露出裂痕的壳,她向他们鞠躬道歉:“对于我的前辈们陷入发狂而伤害到你们一事,我真的很抱歉。”

他们本来是一群与世无争的生命体。因为第六次流星陨落造成的生态崩坏,导致他们找不到食物而险些灭绝。也因此让月人抓到机会,将他们全部抓到月球上圈养。

之后,又因为发狂的宝石龙敌我不分的攻击,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因此为了补偿你们,我有一个办法。”

瑟瑟发抖的他们,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的等待龙的下一句话语。

“贝之王曾经说要帮助你们这些同胞摆脱家畜一样的困境,所以……”边说边抬起头的龙看向“星河”:“要一起回去吗?一起回到你们的故乡。”

“可以……回去?”

“会再受伤吗?”

“会再见到王吗?”

“【古龙】您也会回去吗?”

诸多细小的声音传来。

她没有一一回应。

这是因为她了解,“星河”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不能浪费任何机会。

所以,她高举起左边的前爪:“我们宝石龙一族将继续履行使命。相信没过多久,你们最喜欢的食物也会再度出现。所以……请原谅我的前辈们。”

窃窃私语的他们,半响后一齐说道:“一起回去吧,和王一起。而且我们不曾记恨您,世界的【代行者】。”

……

看着肉族纷纷脱离月球,随着“星河”离去,恩底弥翁顿时安心不少。

“哟~水晶龙。”

转动视线的时候,她听到熟悉的嗓音:“原来你还在啊,巴尔巴达。”

出现在眼前的蓝色火球,浮现宛如星星诞生一般的放射光,摇晃着并发出熟悉的声音:“真是的,虽然我也想化为虚无,现在突然这么被你一说还是有点讨厌啊。”

“这就是虚无的感觉吗?好像不太对……”看到和龙在对话的巴尔巴达,一旁又冒出来另一团火球,一边向这边移动一边尽量小声说道:“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我们是想和王子一起化为虚无的,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王子就为我们想各种办法。即便结果变成了这样……”蓝火中的巴尔巴达摸着小胡子表示:“说来羞耻,我们为了排解无聊,开始模仿起人类当时的社会制度。”

“没错没错,结果就由王子当选王子了……唔……等等,这样讲好奇怪?”一旁火球似是疑惑的摇晃着:“王子由王子当选……哎?”

受不了那家伙单纯头脑的巴尔巴达,将对方挤开:“总之就由艾玛(阎魔)那家伙成了我们的领导,毕竟他看起来一副就是适合这位置的人。”

“所以,你们其实真的挺随便的。”水晶龙无语。

“活到最后就什么都好了,随便啦~”他说的头头是道,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袋子:“总之,就是这样,这些得给你呢。”

在袋子打开的那瞬间,熟悉的气息飘了过来,不禁让她愣住。

“这,难道是……?!”

一直以来寻找的【补给之物】就静静的躺在袋子里。

“没错。这不是赝品,是从岛附近的海域开采到的、货真价实的结晶。也是打造【击龙枪】时剩下来的。”巴尔巴达指着袋子里的结晶碎片,“你拿回去后,就不用再大费周章的去找了。”

“啊~~这下谜团解开了。原来这也是你们干的好事。”

“啊哈哈,抱歉抱歉。所以我现在替他们来收拾善后了嘛。”说着,他将袋子放到龙的面前,“替王子为我等所做的一切伤害向你们道歉。”

伸出左爪接过袋子,她以一个浅笑回应了他。

“那么,我也该离开了。”蓝火摇曳着,开始慢慢消失:“不过……对了。最后,我有一个愿望。请不要将王子视作邪恶。他是为了我们才制定了这个长达千万年的计划。我们原先也没多想,可是几千年后我们就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也许我们的消逝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呢……或许在别的地方生活,我们也会有新的乐趣呢?”

“嗯,再见了。希望你们能找到想做的事,别再掠夺了。还有……”她深吸一口气,把前辈未能传达到的话语,坦诚的吐露了,“那时候的甜点,真的很好吃!”

大概,这是他们除了回归虚无之外经历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中的一件吧。

随着她的话语,蓝色火球彻底消失了。

就算叫喊也不会再有回应了。

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接着,水晶龙看向另一团火球:“你呢?赛米。”

“我想送你们回到地面后再离开。”对方比划着:“所、所以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其实你是想和大家一起吧。”如此说了之后,她闭上一只眼睛,“那么,我也告辞了。”

“虽然唐突,但也请你代我向那个橙色的宝石问好。”

“当然可以。”

互相点头后,龙昂首高声鸣叫了起来。

庞大的翅翼展开,让身躯轻轻飘浮,离地。

追随着“星河”的轨迹,一口气提升高度,再也不回头。

此后,即使没有月人,遭受了六次的流星陨落的这个世界也没有谢幕。

该留下的总会留下,该延续的总会延续。

既然还有后续,那希望有一天能够抵达吧?在千年、万年之外,所有的生命都能够得到救赎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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