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整整一分钟的狂喜却能让人享用一生3

作者:沥卿 更新时间:2023/12/31 14:38:12 字数:2854

橙做了个梦,她梦见与红茶发生了争吵,这场梦令她身心不适,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才起来吃饭开车去西社,以至于她差点错过了与亚涅丝的约会。

同样的夜晚,橙与亚涅丝再次携手坐在长凳上,区别于昨天的略有拘束,今天她们紧挨着坐在一起,再次畅谈起来。

“橙,在这西社,你看啊,那金碧辉煌的大楼,上方的避雷针高悬,如果在雨天打雷时,便会承受着强大的惊雷闪电,那建筑是那么高耸,俯视着一切。天无二日,太阳是只有一个的,那些投射下的阳光应该本来就是所有人共同享有的,有的人高些,影子便长些,占用了那么些阳光,算是各取所需,但是那高耸的建筑却夺取了那么多地方的阳光,令周围的建筑一天几乎笼罩在阴影中 这何尝不是显失公平的?这西社也是,有着充裕的资源,却也荒诞庸俗,以至于幼稚 有人占有一切,有人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后巷内的站街小姐连一张用来出卖身体的床都没有,只能在街边任由那些色胆包天的人直接玩弄,而那些钱或者会被挥霍在那些用于欺骗和盘剥底层人的成瘾物上,或许也是另一个无底洞,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亚涅丝严肃地作了开场白。

“噢,那真是我也担忧的事情。如果我没被社团吸纳,说不定已经死于南社人的枪口下,或者也是贫困潦倒到要去要饭的程度。患均不患寡,这是个问题,为什么会患均?因为要花费额外成本将多余的产物加以分配,但是那触动了有产者的利益,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资金去做?那些人太懒了,活该没钱饿死,这便是他们冠冕堂皇贪婪的理由。”

“您有什么想法么?”

“我只能管好自己社团的方寸之地,社团的大部分资金都在防止出现乞丐上面了,所以我的社团里面没有人会挨饿。但是西社呢?有如此多破产的人,因为信用下降不能工作而只能流浪,我救不了他们,很无奈的事实。”

“您那时的文社如何?我是末期的社员,体验其实充满了无奈,连最后领导人也老去,我们彻底成了散沙,文社彻底地解散。您以前没有被唤醒帮助我们,这很可惜。”

“文社以往是强大的,同五大社开战而没有落入下风,在我们那时,文社的生活没那么丰富,却能让所有人安稳下来。”橙扪心说着。

“我好希望能同您在一起……”

“现在不就是么?”

“不,那不是,您是否可听我说个故事?”

“请讲吧。”

“好,现在我继续往下说。橙小姐,我的一天之中,有一段时间是我尤其重视的。这段时间是分派给我的自由的,和工作室的大家去社团市区里面吃饭,然后去舞台后的休息室休息休息。在回家的路上,大家也在思考一些欢快的事情,盘算着如何度过黄昏、夜晚和剩下的整个业余时间。

就在这个时刻,我将请允许我还是用第三人称来讲,主人公,她,正在回到她家的路上,她可以算是我的朋友,我的一个朋友。

她没有人陪同,是个孤僻的人,在文社散伙前是这样,散伙后更是那样了。

她独自漫步在街上,夏秋之交的凉风吹得她睁不开眼,望着满天云霞她却抬不起兴趣,她是个独角戏者,在一日工作之后本来就应该放松,她却感觉损失了什么似的,夕阳西下后,有人感叹于日之将熄,她却释然得很,但她的内心确是怀疑的种子,那很致命也很令人痛心,一旦有可乘之机就会萌发,而且难以根除,若是直接去拔动,也无法除去,那是因为那种子机会要把她吞噬了。

而为什么会如此?欢快的情绪和舞台上的快感难道都只是烟消云散的东西么?孤寂的种子埋下,令她有些病态的心理更是要发作,那些东西令她想寄托于什么,应该是物,还是事,还是人?当然,人是社会性的,她要寄托于自己的同类,那应当是个什么人?值得爱的人。她会因此也衍生出别的爱,怜爱,慈爱。但是当她见到困顿的人,只能伸以援手,却不能再进一步安慰对方。一道铁幕就此落下,挡在了她与别人的心间。

可就是如此,她的脸上有时也挂着笑容,她在看那些开着豪华汽车的帅气男人么,亦或是什么值得爱惜的事物?不是,她的眼中的世界已然产生了幻觉,自己已经不再孤单寂寞,有很多好的人陪着自己,他们或是可爱的女生,或是令人安心可靠的大姐姐。

这种症状持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直到有些时候她灵魂出窍一样的举止被人发现,也就没人会感到她是什么值得崇敬的人,而只是一个满脑子充满幻想的阴沟鼠。好吧,这里面有自卑的成分,但是她再也无法同周边的世界相适应……”

“你在说你自己么?”

“可恶……”

“是啊,亚涅丝你在西社可没有什么朋友,怯生生地面对别人,哪怕是对我也一样啊。”

“您愿意做我的朋友,可还是没能跨越那条线,我做不到完全像家人一样地与您来往。”

“其实是完全可以的,亚涅丝接下来的话可不要脸红哦,来,靠过来,请耐心地听我说……”橙搂着她,将她的脑袋靠到自己的胸口,“亚涅丝,你是对我抱有如何的情感的?是否有爱恋的感受,听着我的心跳,你也感觉如何?”

“嗯,是有点……我的是与您一样很快的。”她差点语无伦次。

“是了,我也爱你,亚涅丝,现在倾听我对你的示爱宣言……既然你是这样羞怯的,那便握住我的手,像小狗一样任我摆布,由得我不让你羞愧至逃跑。”

“橙小姐!”她紧紧握住橙的小手,只能说得出她的名字。

“亚涅丝啊,同为文社的社员,躬耕于黑暗的不屈的文社的幽灵啊,舍弃了一切去战斗的人,在那同样理想下被统一起来的我们,早就形同彼此,既然有那么多的共通与对互相之间的热爱,那不如相与为一,早就该是我来同你来往,可是我却装作熟视无睹,亚涅丝,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现在只有我是你的朋友,今后我会给你更多的爱。”

“橙小姐!是这么回事了,您可别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随便的女人,也不要认为我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女人,我只是爱一个能理解我,能让我有所依靠的人,并非是物理或者钱财上的,而是精神的寄托,希望她是个道德高尚,果断勇敢的人,那是我希望成为的,也是您所具备的,您就是那样的人,好啦,那您准备好接受我的一生了么?”

“当然,我喜欢你,我感到很幸福,说来羞愧,我在社团里显然就是一副变态样子,但是并没有什么令我感到真正值得付出爱意的,亚涅丝,我不想勾起你的怜悯或者别的什么情感,此时此刻,就让我们两个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人相信彼此吧。”

这只是希望将自己的幸福强加于我的一种愿望而已……她双眉紧蹙,胆怯害怕,她的动作,她的言语都变得不那么轻松、愉快,她先前是这样的,因为她害怕不能得到我的回应。似乎本能地把她自己所希望的或者如果不实现她就感到害怕的东西倾注到我的心上。但是我的亚涅丝,似乎已经明白最终我是爱她的,所以对我可怜的爱情感到惋惜。我们不幸的时候,对别人不幸的同情就会更加强烈。感情不会破裂,而是更加集中……

橙如此想到,便同亚涅丝相拥,她不去在乎自己沾花惹草做的那些奇怪事情,现在她是真想同亚涅丝在一起了,这个女孩知晓她感到苦闷的地方,好似一个领路人,又真切地说着爱她的话,无论是言语或者行迹,亚涅丝都没有欺骗她或者对她有所隐瞒。

这与平时那些有目的用于伪装或者另有所图的滥情不同,在不能轻易地显示自己内心的世界上,他们的真心相交。

橙真的喜欢上亚涅丝了。

而这阵狂喜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她们相拥相吻,流着泪,傻笑着,为对方都愿意将自己和盘托出而感到高兴。

夜灯下,她们抬头仰望,透过那白光,就连夜空也被照亮,是那星或者灯的功劳吗?应该只是两颗孤独之心的交集而碰撞出的火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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