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打得营啸了吗？”橙连忙拿过望远镜观察，下方的战场乱成一锅粥，连飞艇上的电报频道都全部因为不明原因发出静躁声了。
“不像，是什么新型武器吗？”白金观察得细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你们没注意到天顶机关有高能反应吗？”
“这是天顶机关攻击？庞赫博何德何能？快启用缓冲!”橙指挥道，连同机组的人都被笼罩在市政人的三号天顶机关的庇护下。
很快，第一轮冲击如期而至，周围的环境暗淡下来，漂浮着黑色和蓝色的粒子效果，还有恒温能量的电离火花。
“迫降!赶紧迫降，我们在空中不安全!!”橙的直觉告诉她所有空中目标会是第一个受到损害的。
“你疯了吗？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攻击到我们，天顶机关怎么可能能打到飞行器具上!下去才是卷入战局找死!”白金驳斥她。
橙是想去辩解的，但是目前的情况已然刻不容缓。
在接近云层的天顶机关飞艇上可以看见远天的诡异黑色正在蔓延，还有绿色的光芒在从西北方向投射过来，空中还漂浮着苍蓝与黑色交杂的不知名物体，好似那是冬天飘雪。
橙看了眼飞艇前方发生的反应，跑去驾驶舱一把拖走机长，并从机长那里抢过操纵手柄，顺便反手锁上门。
别的市政人还没反应过来，机组的成员开始和白金讨论起来怎么回事了。
“我看看……第三排全部拨上去，平衡气压……”橙开始有模有样地操作起了飞艇。
她知道这玩意和飞机差不多操作方式，甚至更加简单，就预选了远离战场的一处小镇作为迫降地点。
这时驾驶舱门后传来了白金和机组的破口大骂，但是橙专心致志完全不在意。
而电台频道也开始不断播报，别的飞艇的人员开始咒骂，问橙驾驶的飞艇在干什么。
“各位，听我一句劝，空中不安全了，随我迫降到西南方向的小镇子，这里是橙.格里芬，完毕。”
搭载着官位最高观察员的那一艘全然不顾橙的劝告，橙也只能关闭电台，继续操作，她必须快一点。
因为后方的门要被打开了，红茶在撬锁。
“橙小姐，不要再这样了!”红茶劝阻着。
“滚!”橙回复道，继续向那个方向降落，高度已经到了三百尺，但是空中的异变还在继续，见到不对劲的另外两艘飞艇也跟着下降了。
这个状况像是当世经常碰到的异变，应该和恒温能量有关系，毕竟残响界的能量可以做到魔法一样的事情，那么，我需要深究这次事件的根源。上次西蒙那样已经让我见识过，这回不知是怎么样的形式呢？
“我操，你是真疯了!维托!”白金打开了门，而此时已经迟了，这是飞艇离地面只有一百尺了。
“呵，全体成员，听我指挥!受击规避!”橙没有离开座位，高声指挥。
“是!”市政的人没有怠慢，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便拉着骂骂咧咧的白金在座位上打开气囊准备着。
远天积蓄着的异样终于一口气爆发，不可见的冲击波划过上方云层，将云层都积聚得将要落雨了，同时雷鸣声大作，不仅是空中的惊雷，还有那异变的巨响。
空中的单位几乎全部被震碎，低空的目标还好些，但是橙所在的飞艇正在向下方坠落，提前准备好迫降预案的橙不担心自己人的性命。
倒是别的国家的飞艇已经被完全撕裂，在空中泄露着绯钢液体，一边燃其白焰一边下坠，钢铁骨架的扭曲声响如同巨兽将死的哀嚎，传遍整个战场。
处于低空的橙的飞艇受到影响相对小些，却也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小镇的一间教堂上。
社员被碰撞弄得头晕眼花，直到安全气囊泄气，才基本清醒过来。
运气真好，这架飞艇的损坏结构还算少，而且这个坠落的位置也正好方便我们逃生。
橙想着。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向其他机舱。
“都活着吗？”赶紧拿上些东西出去。
“机组……机组的五个人都是完全凡人，刚刚没来得及做安全措施，已经全死了。”白金带着悲哀的语调说着。
“橙小姐，绝弦可以用吗？”红茶于心不忍。
“不，这几具尸体卡在这里面，已经有点难办了。而接下来还有更多危险，所以……安息吧。”橙也略有悲悯的神色，蹲着闭上眼睛，表示敬意。
她很快从悲伤中走出，吩咐前社员们把枪和物资带上，带队走向外面，白金还有些眩晕，就让洛尔扶着他出去。
而到了镇子上，环视四周，已经没有活人了，全部拖家带口逃跑了。镇子里静悄悄的。
街道上很空旷，这处镇子还算居于高位，可以看见远方的战火。
而天空中的异响没有停下，伴随着吟诵一样的低沉声音，空中降下了大量黑色的扭曲物体，白金还想观察，但是现在不是看那个的时候。
橙先找了栋二层的石制传统民居，比较坚固，作为临时的基地，打算在这里修整以及联系救援。
远方的炮声还在继续，但是比刚才规律不少，说不定是士兵恢复理智了。
差不多布置完基地，拉好铁丝网以及构筑烂泥工事作为防护后，橙和白金以及孔鸢继续去观测状况，那可能会对他们后续的生还有用。
架上从飞艇上带下来的望远镜，他们观察着战局。
正在交战的双方士兵不再互相厮杀，而是惊恐地逃窜，炮灰兵基本已经疯癫，尸体堆满了战场，而一般士兵和精锐都在准备抵抗什么东西，庞赫博的士兵和教国士兵居然混杂在一起，就像临时联手了一样。
而他们在同什么对峙？
橙看向那些漆黑的物体，感到眼睛一阵刺痛 ，适应后才看清那是什么可怖的生物。
那是畸形的犹如侏儒女性的生物，腹部却巨大而膨胀，全身都是黑色皮革一样的装束，就像基片里的地牢调教者的打扮，扭曲，邪祟，透露着诡谲和生殖崇拜，那些肢体不协调而不自然，没有词语比提线木偶更适合形容它们的动作。
而那些生物的头部则是杂碎的人类脑袋被不规则而诡异地缝上，仿佛儿童用殷红的蜡笔在一副人皮卷上的一样，令人惊恐不敢直视，而它们的眼睛是蜘蛛复眼和充血的人类眼球组合着拼接成葡萄一样的几串，用神经亦或是生物组织挂在那令人作呕的画作上。
“那是什么东西？真是恶心。”孔鸢遮住望远镜说道，“先别看了!看多了会疯的!”
另外两人立刻停下观测，孔鸢说不能用天顶机关摄影，否则会故障，于是白金就用她的摄像机做了记录，相片上的怪物周身环绕着一些丝线一样的东西。
“橙，你应该知道我见过这种东西，红茶和你说过硫磺之神吧，那就是同类的异变生物。”
“我知道，而那东西应该和恒温能量有关，不知是什么作用下导致了这种异变，说不定和西蒙的性质类似？我可以用绝弦进行还原。”橙思考着。
“我操，我好想把眼睛抠出来，好难受。”白金痛苦地捂着眼睛，“我还是不适应与这种东西打交道，虽然我也见过两次。”
“你见到的是什么？”橙问道，“说不定能有些共性。”
“一个就和零号天顶机关一样不让你说话不让你看到的狗状生物，还有一次是邪教一样的，可以把你变成石膏怪物的东西。”白金缓过来了。
“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解决的？”橙追问。
“我一般不负责战斗，我只是看着，那些生物有时候可以和现实生物一样被攻击，有时候被天顶机关攻击才会奏效，但不可否认的是，近战攻击的切割和撕裂对他们的效果更好，再怎么强的，多杀几次，切碎点就能解决。”
“那你可否见过被杀后会对人造成伤害的？或者违背物理和其他法则的？”橙说。
“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哪怕是基因工程都不可能实现。就算是可以化形的非凡者，除去变身也都只是普通生物，特殊能力也被解析得透……”白金说道，“可是那些生物是真他妈诡异。”
“那我们要尽可能避免战斗，红茶清点了物资，子弹只有5.45x39和9mm的，还只有几千发，天顶机关的能源胶囊也不多，两箱只够每个人充能三次。”橙看着红茶发来的短信说道，“食物的话，搜集加上自带，可以食用的只有一个月的量。”
“我的枪法还算不错，但是近身战斗就靠你们了。”白金说，“现在的目标先保命吧。”
之后，她们继续看了看战局，发现周边区域被怪物封锁，而作战的军队陷入断线的状态，几乎没有活人了。
目前看来，临近的一座城池有活人的概率更大，毕竟教国攻占后也有做前哨的意思，说不定在那里可以得到帮助。
情况大致是这样，橙和他们做完打算，回到了基地，与正在休息的社员共同商榷着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就是轮流守夜的休息时间，直到灰蒙蒙的天空那么诡异后的早晨，他们才出门准备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