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中立都市综合医院,病床上的明真和慢慢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首先是身体上的僵硬感和无力感让他一阵头疼,他只好放弃起身转头看了看周围,在病床边上放着各种检测仪器连接着他的身体,手上还插着输液的针。
“这里是...”
一开口说话喉咙就是一阵不舒服的紧痛,让他放弃了出声选择闭嘴。
明真和抬头看了看输液袋上的标签,上面写着关新这样的名字。
那是谁啊,我应该还活着吧。
脑海里冒出这样的疑问,明真和收回视线躺会枕头上想办法理清混乱的思绪,但可恨的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做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之后,得知消息的桃香十刻奈立马赶到了医院。
明真和正靠在床头休息,忽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亚麻色长发的高挑女性走了进来,一直来到正对着病床的位置。
“看你那副表情,该不会连我也忘了。”
“正是如此。”
明真和跟随着她的视线没有隐瞒自己的疑惑,被问到之后也直白的承认了。
他的确不认识这位美貌过人、第一眼看过去让人不由得想要后退半步的少女。
这样啊。少女小声呢喃着随后抬起脸再次开口。
“我叫桃香十刻奈,毫无疑问是你的恋人,我们的爱意山海能平日月可鉴。”
什么?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明真和不禁皱起眉头。
“啊...哈...”
光看他这样的反应自称恋人的桃香十刻奈便叹了口气。
“你到底失去了多久的记忆,连女友的脸都能忘掉。”
“大概一个月...不,三个月。我只记得自己要去亚蒂斯入学,然后醒来就在这儿了。”
听她这么说,明真和也感到有些歉意,但他确实完全没有和谁交往了的印象。
“是嘛。”
桃香十刻奈点头答应着,心里开始计算日期,紧跟着又开口发问。
“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中立都市亚蒂斯邦吗。”
“这个...”
明真和扶着头开始回忆。
数月前纽约某处举办了一场葬礼。
父母啜泣,亲朋哀悼,他拿着明刹那唯一的遗物秘剑银河宣称会去亚蒂斯为姐姐报仇。
“看你的表情是想起来了呢。”
桃香十刻奈的声音打断了明真和的思绪。
“没有忘记就好,你来这里的目的。”
“...”
明真和抬起视线看向十刻奈,难道自己把这些事都告诉她了吗?毕竟是恋人。
“然后,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最好记在脑子里。”
桃香十刻奈想要让他能理解话题的严重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不需要他的回复接着开口。
“在你来到亚蒂斯后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明真和这个人不能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亚蒂斯,我帮你捏造了一个被大暴走事件波及的受害者身份。”
“说起来我的样子好像变了不少。”
虽说病房没有镜子,但检查身体的时候通过反光的东西看了几眼。
他的面庞很是消瘦,更重要的是头发变成了亚麻色、面相也变得有些女性化,看起来有点像母亲东云百合。
桃香十刻奈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话。
“既然是恋人我就特别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其实我也会一些匪夷所思的小把戏。这个暂且不提你以后会知道的。”
这来源于她从睦月那样的小女孩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能力。就像她自己所说,十刻奈能在遗传基因层面做一下小把戏,只不过作用到其他人身上效果甚微。
“不管之后医生或是谁问起你都说自己叫做关新,剩下的都说忘记了。”
她特意这么嘱咐了一句。
明真和大概明白自己需要改头换面的严重性了,但还是存在着不少的疑问。
“关新是谁。”他总觉得这个名字不是凭空捏造的。
“是我...”桃香十刻奈话到嘴边稍稍低下头,“是我曾经的哥哥。”
曾经吗。明真和没有再更深入的去问。
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否了解过她的经历,看起来不像是很愉快的事,不如说恰恰相反。
明真和自己也是为了给刹那报仇才来到亚蒂斯,对于她的心情不能说感同身受至少能够明白。
之后的一周明真和都住在医院,每天做着身体的复健然后再接受身体检查。总体上来说正在快速恢复健康。
在这段时间自称恋人的桃香十刻奈每天都会来医院陪他。
复健和检查的时候在边上陪着他,休息的时候就给他削削水果、一起读读书。他也从桃香十刻奈口中得知了自己来到亚蒂斯之后发生的事。
明真和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不太相信自己会在给刹那报仇之前和别人交往。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加上得知她与刹那的关系,并且两人曾一起向kami发起复仇,明真和已经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了。
虽说有些不习惯,他也学着像个恋人与桃香十刻奈相处,结果被医院的人说是甜蜜的小情侣津津乐道。
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
明真和的身体已经基本复原,虽说没到原本的状态但自由行动已经不成问题。
起床之后他正在病房里活动身体,桃香十刻奈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这么早啊小桃香。”
“那是什么称呼,有点恶心能别这么叫了吗。”
原来踏着清晨出门一脸清爽的十刻奈立马把糟糕的心情写到了脸上。
“原来很恶心啊。”
明真和尴尬地笑了笑,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恶心这个词已经没法由桃香十刻奈伤害到他了。
“那我原本是怎么称呼你的。”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因为这个而苦恼,怕叫的疏远又怕太过亲昵,不知如何是好。
“桃香前辈,或者桃香学姐。”
桃香十刻奈错开视线如实回答了他。
“没想到我这么纯情。”
明明都是恋人关系了还保持着这样的称呼,不过确实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嗯,我决定了。”
“什么?”桃香十刻奈抬起头来。
“十刻奈。我果然还是这样称呼你吧。”
看着明真和那纯粹的笑脸十刻奈愣了愣神,“随便你。”如此说着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