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四叶彼岸草游戏的地图。”
四叶彼岸草游戏?这是什么?
墨茉感到一头雾水。
“我知道你很疑惑,先听我慢慢讲,你知道你是谁吗?”
墨茉一愣。
“我是墨茉啊。”
“对,准确来说是‘无光者’墨茉,即被神明选中,拥有特殊的规则限制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不幸’,比如说你的不幸,就是天生身体虚弱,并且只要一离开医院,病情就会急剧加重。”
墨茉微微张嘴,她的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本身自己的病就很奇怪,还来到了似乎是冥界的地方,但真正听到“神明”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感到魔幻。
“为什么,神明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多年来的病终于知道了原因,在得到答案后墨茉第很快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谁知道呢,神的心思我们人类又怎么知道?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吧。”
“是吗……”
没来由感受到一股愤怒,却又完全没有理由发泄出来。
或许所谓的“命运”,便是如此吧。
“但是神明还给了无光者一个能成为普通人的方法,那就是四叶彼岸草游戏,就如我所说的,这里是冥界,在黄泉的两岸盛开着彼岸花,那在黄泉两岸以外的地方呢?其实就和现实世界一样,最多的都是三叶草。”
虽然还有着震惊的余波,但墨茉还是可以继续接受信息的,一边带着茫然的表情,一边点头示意曲箫月继续说下去。
“而在冥界众多的三叶草之中,自然也存在着特殊的四叶草,但在四叶草当中,还有更加稀有的,只有在开花时,才会长出最后一片叶子的四叶彼岸草。”
“四叶彼岸草……感觉很梦幻呢……”
“是的,只要有四叶彼岸草的地方,就会存在‘地图’,它会被神明赋予力量,盛开时会产生奇妙的现象。”
“地图不会就是……”
经常打电子游戏的墨茉对“地图”这两个字并不陌生,之前曲箫月就提到过了,这是一场游戏。
“没错,就是不同的游戏场地,冥界除了冥府,基本都是按照现实世界一比一复刻的,普通人死后,都会直接出现在冥界对应的地方,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安排,而无光者,则会直接来到被划分为游戏场地的地图,我们这座百布市人民医院,就是其中之一,”
墨茉竖起了耳朵,她知道,曲箫月接下来要讲重点了。
“至于四叶彼岸草游戏到底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地图内寻找四叶彼岸草的游戏,具体的规则由每张地图的‘守墓人’制定。”
“守墓人又是什么?”
“就是是每张地图的管理者,也可以说是主人,他们永远只能守在地图内,制定规则,主持每一场游戏,看着无数人最终留在冥界,所以被称作守墓人呢。”
这个定义多少是有些阴间,虽然这里就是阴间。
“那么继续,在这场游戏中,最终找到四叶彼岸草的人,就是赢家,这个游戏只有无光者能参加,外界的时间相对于地图内是完全静止的,赢了的人可以直接重返现实,变成普通人。”
“那,输了的人……代价就是留在冥界,真正的死亡……吗?”
根据守墓人的定义,不难推测出这一点。
“对。”
墨茉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剧烈晃动着。
“为了一个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不幸,值得吗?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还要自己赎罪?”
“就是因为本来不该属于自己,所以才越想将它除去,不是吗?——而你,墨茉,我相信,在你说出那句话以后,就一定会选择加入这个游戏。”
墨茉沉默了,她说的没错,她绝对会加入。
她虽然表面还可以维持稳定,但她早就已经疯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活着,即使是死,她也想去外面哪怕多看一眼。
“那你呢,医生?你不是无光者吧?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可以这样凭空和我说话?”
“我嘛,比较特殊,不是无光者,但也算不上普通人,我是‘花匠’,是专门寻找无光者的人,将他们带入四叶彼岸草游戏。”
不等墨茉提出疑问,曲箫月马上接入了下一句。
“好了,讲解到此结束,往旁边的床头柜上看,那里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墨茉闻言,侧头,看到了床头柜上躺着的,赫然就是那把杀死她的左轮手枪。
“这是……?”
“双动左轮手枪,用起来很简单的,准心,有的是三角形的……啊,不好意思,这不是枪战游戏,咳咳,电影看过吧?就像里面的人一样,闭上左眼,让前面这个东西和后面这个连成一条线,对准人,直接按扳机就可以开枪了,也可以先按后面的击锤再开枪,会省点力气,不过要记得枪口不能特别朝上哦,不然转轮不会动。”
总觉得自己连按下击锤的力气都没有,毕竟自己是个病弱少女呢。
“话说这是违禁品吧?”
“在冥界谁管这些啊,花匠可是有让物体在现实世界和冥界自由来往的能力的,又没人规定花匠不能给无光者带枪,无光者的灵魂来到冥界后,会给一具暂时的肉身的,这玩意儿可是完全有效的。”
不是,我是想说,你是怎么在现实世界搞到这种东西的?
不过墨茉还是没问出来,她是“花匠”,肯定是有自己的手段的,问了怕也不会说。
“那就这样啦,带上它,去医院的中央广场吧,守墓人在那等着你们,你刚好在地图内,所以会和普通人一样来到对应的地方,不在地图内被传送过来的无光者都会直接到守墓人所在的地方的,她也会和我一样进行讲解。”
墨茉长出了一口气。
至此,她已经明白了一切,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
她坐到床边,穿上鞋子,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左轮手枪。
虽然她没有也不可能用过枪,但从小没有出过医院的墨茉并没有对枪有多危险的常识,把玩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虽然曲箫月随时都在,但毕竟不在自己身边,对于这把枪,竟然莫名地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墨茉开始寻思要怎么把它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