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整个天山门的不眠之夜,事关重大,关乎门派兴亡,徐玉婷上任以来开天辟地头一次使用门派召集令,摆烂的弟子、闭关的弟子、隐修的弟子都响应召集令聚集在天风山正厅。
这里火光摇曳,人声鼎沸,伴随着屋外倾盆大雨击打在青瓦上的声音,天山门所有大小官职三十余人面带严肃,讨论激烈。
作为大师兄亲自任命的代理掌门徐玉婷端坐于红木长桌主位,她一眼扫过,心中繁杂,天山门的辉煌犹如流星般陨落,剩下的年轻一代弟子们,各个心高气傲,手高眼低,谁也不服谁,于是各自拉帮结派,自成一派。
“各位同门,兹事体大,我要宣布两件大事!”徐玉婷喝了一口清香宜人的绿茶:“最近关于俞师妹和她府内贵客的事大家想必也听说了,她们二人先是击杀了御兽宗的灵宠,接着又将天玄宗师兄弟三人斩于剑下,其中还有一位郭宗主的儿子郭六郎,诸位对此有何意见,尽管说来。”
按照座次,天玄宗人数最多的就是现在由徐玉婷为主,之前以大师兄为主的天山门正统。
其外最多的不管世事,只专心修行的弟子,由门内老六杜志恒带领,只有他们至今还坚持着天山门创派时的门规。
此时,杜志恒正与门内排行老三之前一直是大师兄的左膀右臂的杨建争论不休,大有打工干戈,拼个你死我活的事态。
“对于俞师妹和投奔她的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我只有两个意见,第一,我们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等天玄宗众人循上门来,我们将她们交由天玄宗处置。但俞师妹的功法鬼神莫测,想必她也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第二,我们代替师伯将俞师妹逐出师门,或者赶出天山门,就此切割,但我们仍旧可能面对天玄宗的怒火!”杨建深得大师兄的遗志,立志要将大师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信条发挥的淋漓尽瘁,此时他说得最大声,表情也最理所当然。
“我觉得不妥,俞师妹好歹也是我天玄宗之人,以她的能力前途不可限量。并且那位王仙子其实做的也并无不妥!面对吃人的凶兽,你们能躺平任由对方扯食吗?!面对欲行不轨的逮人,你们能毫不抵抗的任由对方欺凌吗?!”杜志恒站起身来,声音更大;想起王仙子的娇颜,心中一荡。
“怎么?大师兄不在你们开始反了天了吧?大师兄把支离破碎的天山门重新组装,就为了一个外来的女人,我们就要承担着身死门灭的后果吗!看我不打醒你这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杨建伸手拿起一根香蕉,猛地朝着对面杜志恒的额头扔了过去。
由于正门大厅不允许门内弟子随意使用灵力,杜志恒躲闪不及被香蕉打个正着,他一怒之下拿起西红柿反击,见到西红柿的汁水飞溅,杨建的头上都是碎渣,他心里好受了不少:“我看真正应该被逐出天山门的是我们一干人等才对!”
接着两派谁也不服谁,拿起水果、糕点,互相朝着对方阵营扔来扔去,场面极其混乱。
“够了!谁能想到此情此景居然发生在修仙门派,市井的摊贩都要比你们要有涵养!”徐玉婷顾不得门规使用了灵力,声音震耳欲聋,清晰的响彻在每个师弟妹的耳边:“折中处理吧,在坐的女弟子们三、五结群,以保护俞师妹安危的借口,在天浊峰监视她们二人,一有异动就通过通信木牌提醒我!”
听到这个结局,门内女弟子各个愁眉苦脸,谁不知道现在的俞师妹是个罗刹,她们有命去,或许没命回来。
但没办法,俞师妹一向不喜男子靠近,对于女弟子只要没有肢体接触,出现在她左右也不会引起多大反感。
“还有一件事,最近炼神宗西北大陆分舵已经联系我了;他们会测试我们的整体实力,还要打探我们的名声好坏!所以大家要勤加修炼,监督外门弟子让他们花费些灵石把我们做过的善事大肆宣扬,没有就编造一些街坊邻里的小事!”徐玉婷挺着有些疲惫的筋骨,有种不管如何都挺不直的错觉。
杨建也接着补充道:“好像来人还是大师兄有过命交情的分舵副舵主,他们两人据说在第一次下山历练时就结拜为兄弟,这次炼神宗之所以选中我们当成附属门派,也看着大师兄的面子。”
这说起来是件好事,但门内弟子却并无半点信心,因为炼神宗是整个修仙界略逊于御兽宗的顶级门派,甚至在仙界也是一方霸主,而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诸位不必太过担心,炼神宗分舵的副舵主与我们大师兄关系匪浅,想必也会网开一面,破格录取。”徐玉婷安慰道:“大家想想炼神宗的附属门派多如牛毛,能当上副舵主之人想必也与炼神宗高层关系匪浅,怎么可能亲自到访,他九成都是为了寻访失踪的大师兄消息。”
“是啊!可如今大师兄身在何处啊?”杨建一副担忧的表情,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是大师兄的亲兄弟呢。可大师兄消失近半月,天山门的行动都只流于表面,说在嘴里,却无人行动。
至于他们心心念念的大师兄身在何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他们眼前恨不得早死早托生的“王仙子”。
此时已过数日,王宛白本打算在小院内散散步,消化食儿,哪知却被以一种军训的口吻叫到了老槐树下的空地处。
正前方的师妹坐于摇椅之上,手中拿着那把玉质戒尺,轻轻拍打着手心,每一下都与王宛白的心跳相同,让她感觉有些压抑:“你来真的啊?”
“那是自然,从今天开始,每月抽出三至五天时间,专门为师兄定制一套必学的女子礼节,有仙家也有俗世的,师兄不必融会贯通,但至少要了解其中的玄妙。”俞芷婳停止手上的拍打:“当师兄不能集中精神,这把戒尺就会为师兄引路。”
“啊?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感觉肚子里的女儿一整夜都在折腾我,让我没有精神,学不来任何知识!”确实王宛白的妊娠反应不同于凡世女子,但如今时日尚短,她也尚未显怀,肚子仍旧平坦,表面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师兄,我与女儿也有些粗略的感应,更何况我今早已经探查过你的身体状况,并无大碍。如果你推脱,那么给你的惩罚,或许就会成为你的开胃菜了。”俞芷婳拿着戒尺,饶过王宛白身后,对着她的挺翘轻轻拍了下,带起来大片“热浪”和令人无限遐想的“啪”声。
“你也知道我可是男人,我就没怕的,我从小到大最不惧别人的威胁!”王宛白狠狠盯着师妹那双靓丽的黑色珍珠,豪气冲云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怕你,我只是因为想学那女子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