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万户

作者: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更新时间:2023/12/23 22:47:03 字数:16820

世界时间倒流之后被消除的人格

_______2022年1月29日12:00_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味道从何而来或许只有发出味道的人知道,如果没有物质单单只是空想,那么这就相当于思考人活着的意义一般难以捉摸。

既然难以捉摸,那么就换个角度思考,为何人会发出铁锈的味道?又为何我因此躺在这座没什么人会知道的桥上?那股味道会是我发出的吗?

我不知道,或许记忆能告诉我在这偏僻的桥上,但是眼睛却不能,我的眼前唯有黑暗,或者我被人打晕了弃之荒野也说不定,意志告诉我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话一定会死,毋庸置疑。

或许它已经把我杀死了也说不定,在时间倒流之前已经变成尸体的我,倒退之后的我还会是我吗,时间倒退的时候我已经死透了吧。

她的生日在明天啊,我却活不过今天晚上。

“我说啊,何卜,人不靠幻想可是没法在世界上生存的哦,正因为幻想才会坚持,人们为了看到未来不得不去幻想未来的美好,所以请你现在安心的死去吧。”不知何时传进何卜耳中的女声。

“这不是我说过的话吗?我叫你幻想没叫你实践啊!可恶啊,动不了!”

应该是我熟悉的人吧,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是谁,可能是失血过多脑子供养不起思考吧,反正想再多也都晚了。

世界时间流动之前新诞生的人格_______2022年1月29日11:30_

在这个时间每天会倒流的世界中,杀人案件经常发生,今天还差30分钟就到30日的手表在一起同我手腕在小溪散步,为了找到那天她送给我的耳环。

溪水冲过我的脚腕侵湿了袜子,被我踢到的石子滚到森林当中,流水的声音,风吹树叶的声音,月光照进溪水发出淡淡的微光,白云在蓝天中漂流,在这无人的深夜里一切都是那么闲暇。

会不会被埋在石头下呢,我翻开水中的石头寻找,没有,可恶啊。

今天的世界不知道有没有倒流时间呢,虽然可能有吧,可能已经倒流了,唉,啊,为什么,头有点疼,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啊啊应该只是错觉吧。

“找不到啊啊啊。”我无奈的狂叫。

虽说找的时间不长,但我本就不报有希望。在星期日晚上散步是我的习惯,每次走进这条小溪都会因为这耳环找个十几分钟。

今天就先回家吧,沿着小溪走一段距离再左拐进石路到大马路后的十字路口就差不多到家了,我们家在巿区,走到这差不多十公里,回家后还要把衣服洗一下,袜子还是湿的。

我走在差不多十二点的街道上,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可能我有点奇怪吧,路灯下的暖光,旁边的树林,总有一股阴森的感觉向我袭来,对于喜欢幻想的人这地方可是个好素材,但是对于相信中立一元论的人来说世界可能什么也会发生,因为世界既非物质,又非心灵,而是一种中立材料所构成的,这种中立材料我个人觉得不可能会知道,所以世界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看了达尔文获奖者经历的我越发觉得世界内什么奇葩事件都大多会存在,或许世界会随着我脑中所想所构建自己也说不定,世界也可能会随着它的想法构建我的大脑吧。

被世界构建的新大脑

主体一一夕

他和我的世界真正意义上的连接在一起。

_______2022年某一天回忆_

我想过,如果我每天都来天台的话,那么每天都可能见到那个男生,他叫做何卜,说不定喜欢我?哈,谁会喜欢阴沉的女生呢,真是的,而且每天都神叨叨的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站在学校的最高处,犹如世界的中心所有的建筑一望无际,白云穿过山脉,街道上的虫子(人)扭动着丑陋的身躯。

从被酗酒的父母虐待到现在,我寄宿在了姑姑家,他们可是想烧死我啊…闹的最凶的一次,就是在我头上浇汽油幸亏我积时察觉到,制止了正在燃烧的头发,但是手上的皮肤上已经变得丑陋不堪,我剪成了短发,我不希望那样的过去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压抑的时候,我喜欢走上天台,等到无法忍受时干脆就从这跳下去也无所谓,现在的我已经可以随时随地的死去了,世界亳无意义,没人会祝福我,我永远不被人理解,除了他。

本应下着细雨黄昏之时的天空,却突然晴空万里,身后传出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男生,他缓缓的张开嘴说话。

“你好!请问意识是一种实体吗?”

我愣了一会说道

“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叫夕,是吧!”

“对啊。”

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他是我刚才想起来的男生啊,不知不觉在雨天中被他搭话了。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有听过相同的人会互相吸引吗?我看你的表情擅自解读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却什么也想不到,直到我代入自己,没准这人跟我一样在想哲学命题呢,然后我就来跟你说话了。”

哲学啊,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也只读过三四本而已,但是想要弄懂就要常常去思考与笔记。

“拥有着实体,就意味着存在,在威廉•詹姆士一篇题为‘意识’存在吗?首次被提出。作为灵魂的东西,逐渐精炼为‘先验自我’将自身缩减到一种完全幽灵般的状况,从而仅仅成为经验的‘内容’被认识。‘意识’一旦衰退到纯粹透明的地步,就要完全消失了。”

“他在世界所有建成的原料中通过把颜料店里的颜料与图画中的颜料进行类比来说明他的意思:在一种情况下,他只是“可售的物质”,而在另一种情况下,它“履行了一种精神的功能。”

“我在被你发现之后,会跟詹姆士说的颜料一般履行一种精神的功能吗?”

“你是说,我之后会成为画家给予画的灵魂?”

在这方面他还真是迟钝啊,明明刚开始还说的有模有样的,其实我喜欢何卜很久了,从入学开始他就无意中帮了我很多忙,看到他的眼睛难免有点羞涩,我可从来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男生,可他却是特殊的,我被父亲家暴过,拖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摔,仅仅因为我先吃饭就要踹我肚子,每次喝完酒便对我拳打脚踢,我害怕任何一个男生,我也讨厌任何一个男生,我认为多么善良的男生都如同父亲一般。但是遇到他之后,发现我的恐惧不存在了,他的世界仿佛就在我的面前一般,我的世界与他的世界相连在一起,他想的大部分都是跟我一致的,他的感受,他的人格,他的情绪,他的兴趣,他的……他的一切的一切。

直到他被杀为止。

主体一一何卜

______2020年2月10日4:50

对于我来说,学校中的某个没人的走廊是我的歇息之地。

夕阳无言地穿透窗户,教室里也已经没人,鸢尾花也已经开放,壁中爬虫桌上刻画,无常不延续着被人贯彻始终的欲望。

在A校区的走廊里,偶然看到我不曾看过的画室,我往前查探,门把手上的锈斑,门被白蚁腐蚀的程度,墙上的划痕,年久失修的吊灯与我刚才走过的地方形成了一条时间的分界线。

当我从之前步行之地进入分界线之后,打开未从打开过的把手,看那未曾见过的风景,这次事件的展开是如此离奇古怪,如同“埃德加·爱伦·坡”的著作中一样离开世界上原本的常识。

空气中掺杂着血的味道,我缓缓的打开门视网膜浮现出手…断开的手…油…黑色的尸油,腐烂的尸体,组织零落,我无法形容的惨剧。

“卧槽!这……我要,报警吗?”

我已经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打入电话号码。

“喂?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我产生了一种安慰,我离开了不祥之地,走到习以为常的走廊。

“我,我刚才发现了两具尸体,在.....中学的A校区走廊尽头画室里。”

“嗯,好,那里正好有我认识的人,我先叫他过去一下,然后我们派人立马赶过去。”

我心中有了未曾有过的依靠,我冷静了下来。

不…这仅仅是我的错觉,我发现了让我恐惧到无法理解的程度,心脏急速的跳动呼吸已经过度,我倒在学校里的走廊,疯狂…我仅仅只能察觉到疯狂…欲望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恐惧…我仅仅只能察觉到恐惧…这种未曾见过的世界,正在用未曾感受过猛烈的方式冲击着我的视网膜。

世界,暂停了。

刚才忙于发现尸体后毫无察觉,被风吹的鸢尾花与不知名的树叶定格在空气中,操场上奔跑的田径部也在跑道中定格,但唯有那个不祥之地的门是敞开着的,我已经忘了我何曾开过那腐朽之门,处理眼前高于原本维度空间的事也已经筋疲力尽,口袋中的振动把我吓了一跳,是电话。

“喂,你好,你刚才说的,我们并没有找到两具尸体,况且现在是晚上七八点了,我们还没有吃饭,也体谅体谅我们吧,这种恶作剧还是别做了。”

晚上?我现在还在黄昏呢吧,难道我们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吗。

“嗯,好,那我挂了。”

他也已经无法处理,我这边的事件了,因为这是超出原本世界之外的。

我冷静下来之后走入画室,还是一如往常的两具不堪入目的尸体,我跳过他们查找线索,他们为何会在学校中画室死去?与三十分钟后有关吗?他们是谁?

我压抑神经,干净的空间中两具尸体,画壁二维空间中的人物,正在捕猎的蜘蛛。

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正因为我的无知才会忘记有同我一样的人,或许凶手还在也说不定。

____2020年2月10日5:40__空间时间14分钟__

何卜站在高处,学校的楼顶,盼望着能发现与他同样的人,在定格的时间中,人的机能还是持续作业着,或许被定格的人也是如此,对于他们来说世界才刚过去一秒,不,不对,何卜去往楼梯间,去向操场,他顿悟了。

如果被定格的人真是如此,那么我又是怎么报警的呢,如今的世界又可以杀死人格,或许我偶然被吸入人们交织着情绪的世界中,但是我又能触碰到物质,或许我是,又或可以是,犯罪者。

那么,无论如何,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只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杀害一个人。

我步行去教室,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感觉极其不自然,因为现在的我要改变他人的人格。我物色人物,或许我能帮助她,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____2019年12月20日5:40

教室的下午,夕阳照向墙壁的倒影与影子一起移动,躲在教室里的女孩不敢吭声,手腕绷着绷带,看着地面。

我同情她,但是我又能为她做什么呢,她的昨天与她的明天,或许在她的世界里与地狱没有区别,每天被人欺负,被女生唾弃,与父母发生予盾,老师的无能,现在的我,只有去安慰她了吧。

“我有洒精,你……”我努力组织的语言。“你要擦吗,我还带了饮料。”

她蹲在角落中,不吭声,我走向她,她便用脚趾头踢我,凌乱的头发与声音在飘动。

“不要啊!不…不!不要!不要啊啊…”

我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但我还是要去帮她抚平伤口,脸上,脖子上,被她挥动的手抓的满是伤痕,就在他攻击我的一瞬间,我用酒精弄湿毛巾朝向她的嘴巴上的伤口抚过。

“我说你啊,直接退学吧,或者一个人逃去别的地方吧,我给你钱。”

我用碘液处理他的伤口,她也安静了下来。她开口说道。

“我长得漂亮吗?为什么要帮我。”

她抬起头看向我,她也确实长的好看,脸蛋也白,皮肤又好,头发也顺滑,那些人难道就是看她长的好看才欺负她的吗。

“你…嗯…很好看。”

她把头低了下去,头发也间接性的盖住了她的脸,夕阳照进教室内。我寻找话题,为了现的不那么尴尬。

“你伤口真多…”

“我不喜欢这张脸。”

她打断了我的话。

“我喜欢,虽说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无论这张脸的主人是谁,我都会坦率的说声喜欢,因为我是颜控嘛…”

“你话好多,我不喜欢你,虽然你帮我处理伤口我也不会倾向于你,我不需要同情。”

“啊…啊啊,计划失败了呢,全被你猜到了啦,我是为了让你倾向于我,然后再把你甩了的坏男人哦。”

我复合着她的想法说出嘲讽自己的话语。

“时间不晚了,弄好…回去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脸上透露出忧郁与犹豫的情绪,我知道她没有真正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如果让她住我家,我能帮助到她吗。

____2020年2月10日5:40__空间时间16分钟__

我把随身携带的小刀掏了出来,刮破霸凌者的肌肤,刺向他的动脉,血喷涌而出,腥臭的血液填满缺口,脖子被我用手扯断,解剖四肢,与我猜想的一样,人的机制也会在时间停止的空间中流动。

我把他的头与四肢抛进下水道用木醋液盖住气味,用泥土盖住,地点是在我平常走的森林当中本地的名称为“灰之森”,因为我熟知这里的地形,甚至每个山洞每口井我都清楚。

他的身体我要抛入深不见底的水库,为了防止它漂浮起来,我用石头塞满了他的肚皮再用针线缝合,用塑料袋包裹,任其他在水中腐烂。

我把这事干完后,还是处于时间停止状态,或许这空间中的时间是平常时间的两倍,假如以人的思维来思考,一的后面必须是二,而不是135,那么在这样超自然的空间中,人的思维已经不起作用了,只能试着去解读这种现象,我才会判断135是这空间中的规律,缓慢至两倍运行,那么,按照常理,我有60分钟的时间去处理尸体,除去20分钟思考,剩下的40分钟我在赌,赌我的思考一定是对的,赌我可以快速的处理完尸体。我也在害怕在离开这个空间之后被警察所逮捕,可是啊…我想帮助她…这是唯一的动力,让我去做这件事。

__空间时间30分钟到__2020年2月10日5:10__

回来了,倒退三十分钟,一瞬的风景。

-------2020年2月11日早晨

阳光洒进窗帘,闹铃响起,何卜疲惫的睁开眼睛,看一下他的闹钟。

六点半,或许早起会让人心情愉悦,也会让人身心疲惫,我则不得不早起,去上那无聊的学校,因为昨天的事脚酸到不行,全程都在干一些体力活,幸亏那天拿了老师的摩托车钥匙,开着摩托车,时间才赶得上,现在的那人对应这个世界的人格被我杀了。

我拿起牙刷,沾上牙膏,看着镜子。

我思考着,每个人都曾死亡,生和死不是对立面,而是一种颜料的混合物,在生的时刻发生了对应这个世界的变化,人只能被动的接受,在梦的时刻发生了对应梦的世界的变化,人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从而产生不同的思维方式与思想,在梦中世界的终结,则是梦里的我的终结,想必现实当中也一样,我们已经死去好几遍了,只不过对应这个世界的法则屏蔽了我们对世界之外的信息,我们都是一具对应现实世界的尸体,干着没有价值的事,存在一旦存在,就存在着被存在消除的东西。

我打开大门穿上鞋子,明明是春节却不得不上学,真烦啊!补课都不知道补什么课。教育使人愚蠢。

我从小巷走向街道,人山人海,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春节的到来,迎来了铺天盖地的红,就连电线杆都显得喜庆,满地的爆竹,一排排的烟花,习俗真好啊,每次新年都是在快乐之中度过的,虽然忙但是很热闹。

电线杆下站着一位女孩,她躁动不安的眼神,明显在忍耐着什么,等待着谁。

“哟!这不是夕吗!怎么站在这里干嘛。”

女孩肉眼可见的红了脸,憋半天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在这里…等你。”

哇,应该是有事情找我吧,我知道我之前对她死缠烂打的搭话过但她可从来都没有主动找我聊天,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走吧,边走边说。”

“嗯。”

我看向她的眼角,在这之前应该哭过,哭过后来到我这里,说明我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她想要向我诉说着什么。

“怎么了?你状态不太好啊。”

阳光晒出我们俩人的身影,靠着海边行走,白色的水仙花仿佛屹立在海中。

“你看拥挤的路灯下,拥挤的人群,你希望和我走还是跟她们走?”

我沉默了,我不得不去思考其中的意义,

“快跟我走吧,走啊,很快你就懂了。”

她跨越栏杆,站在悬崖边上,海风呼啸,我与她形成了一个对立面,她停下了向前迈出的脚步,问我。

“这世界美丽吗?愿意跟我走吗?愿意跟我去另一边吗?”

我抓不住啊,她的手,我或许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跟着她。

空气舞动着发丝,美好的风景掩盖着无数的尸体,死亡,我第一次认知到真实的死亡,我无法拒绝她,但我也只能保持沉默,我是个自相矛盾的人,明明不救就好了,明明那是她仅存的希望,我没资格去打破,甚至没资格去插手,但是我就是想救,无论如何就算这过程中我会死。

我跨越界线,我看着她,我只能保持沉默。

夕泪如雨下,死亡,世界,脑子,手臂,水肿,大量不堪入目的世界信息冲入夕的脑中,给她传达活下去的欲望,夕犹豫了,眼神变的迷离,她无法坚定自己的信念,但已然站在了死亡的分割线。

“怎么!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觉得我很好笑吗…你不是喜欢我吗…?快…快说话啊!啊啊!啊!不要再犹豫了,不要再拒绝我了。”

我思考片刻,想出了能保住她性命的办法,我终于开了口。

“我不会拒绝你。”

我抱住她,她在我怀里擦拭眼泪,她颤抖的身体感受着我的温度,冰冷的双手抓住我的衣角,头埋进我的怀里。

她突然笑着对我说。

“那决定啦!我会杀死你,之后我再自杀!好吗?”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原来我希望的并不是老死,而是死在你手里啊哈哈哈。”

“我短发好看吗?”

说实话,我对短发毫无抵抗力,并且还是那么可爱的女生。

“肯定好看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夸就是了。”

“我们先走去学校吧,已经迟到了。”

我跟她跨越栏杆,穿过树林走向街道,她还摘了几朵水仙花给我收藏,真可爱啊。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思考了片刻之后回答我

“殉情关系,比男女朋友关系更上一层楼,更厉害。”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啊…真拿你没办法啊。

世界规律则是电波,虐杀是世界之外的情绪,而我们在这样的情绪中“相爱”。

如果说现在的我连死亡都不惧怕,那是假的,相反我们都害怕死亡,我们都害怕着那无信仰无意义的死亡。

增加心灵的持有物,也就对物质无所谓了。

我跟夕去往学校,夕的刚才的歇斯底里,也让我和她感到尴尬。

我们的学校屹立在山边,弯曲的道路上种着很多水仙和社丹…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和与这美丽风景不衬托的小镇。

班里我坐在靠窗位置的绝佳位置,可以看到小镇,也望的到山,发呆的时候我喜欢数街道上有多少个井盖或有多少座房子,正因如此我也经常思考街道上人的行为预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可能因为我喜欢爱伦坡的书吧,所以模仿着书里面人的行为。

“发什么呆呢?喂。”

女声传进我耳边,我不想理她因为她总喜欢趁我思考的时候打断我,我转过头说道:“有什么事吗。”

“刚才跟你来学校的女生是谁?”

“啊啊,听不见听不见,夜一水你没有权问我这件事。虽然你可能是喜欢我的。”

“身为同桌不能问一下你吗?什么我喜欢你,我一点也不喜欢好吧!”

“你今天内裤什么颜色。”为了摆脱与“夕”相关的话题,我不得不说出低俗的话语。就在我脱口而出的时候,一本书向我飞了过来狠狠的砸中我的头,我tm的疼死了,那种鼻子很不舒服的疼。

“喂,你想死吗?!”

不想,但是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想让话题就此结束,但是她也不依不饶。

“你晚上陪我岀去看电影吧,正好朋友都有事,这是你性骚扰的惩罚哦。”

被她提出条件了啊,我不想去,虽说夜惠水是我的青梅竹马跟她爸妈也认识,不去是不是不太好,但是我现在还有“夕”,一定要把握好尺度。

“无所谓,陪你去下水道捅大便比看电影好多了。”

“你这人真有毒啊,陪我看个电影你说去捅大便?”

她回到座位上,问我:“八点吃完饭来我家找我然后一起去吧,你还有黑笔吗?你的笔比较好用。”

明明有黑笔还向我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从笔盒里掏出两只笔。

“给你了,不要再向我借了。”

“不要!我放学还你,我不想欠你人情。”

什么鬼,人情?啥啊这是。

“那好吧,无所谓,你爱借就借吧。”

她很多时候都喜欢向我撒娇,一会不一会好的,还会催促我把作业写完,我还挺感谢她的,因为我本身就挺懒的,要没有她可能都考不上高中,有点夸张但不假。在别人眼中我和她每天都在打情骂俏,但其实我对任何女生都是这种态度,并非纠缠不清,我只是尽量去理解每一个像她一样普通的女生,“夕”她不一样,我对她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连到现在我都没搞懂为什么,本身“爱”这件事就无法言说。

人与人的真实距离近乎绝望。

“何卜,今天晚上那部电影的名字叫霸王别姬,你有看过吗?”

她转过头问我,手还在不停摆弄我刚借给他的黑笔。

“老电影了啊,重映了吗?很稀奇啊。”

“是啊,听说很好看,所以我就想着要是你也来看就好了。”

她好意识到什么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笔敲桌子的频率也越发的快,左手也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

“没有啊才没有想和你一起看的!”

这女生真的有那么傻吗,嗯……

“我其实也想看这部电影的,可是一直没看。”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也是准时的走进教室开始教学。但是我们还在说着悄悄话。

“那你还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她对着问道。

我说:“绝命大白鲨,我觉得不需要动脑的电影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怎么看那么难看的电影还说不错,你有“毒”。”

_______2020年2月11日晚上7:00_

我带上手表,在热闹的街道上走动,今晚的场次没什么人,是因为大部分人都看过吗,我望向远处与节日截然不同的钟楼,这座钟楼是非常失败的产物,显然与周围的装饰格格不入,但它也并没被拆除,这一有特点的建筑被小时候的我和“夜”当做秘密基地,喜欢钻进里面打弹珠或者玩卡牌,但是我没赢过她几回,可能她的好胜心比我强吧。在等待夜惠水赴约的时候,我不时想起夕,想着她今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之类的东西。

站在夜一水家楼下,很久没来过她的家里,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的父母打招呼,索性就发给她信息直接在楼下等她了,之从初中以后就没怎么去过她家,但她却一直来找我打电动或者玩psp,我们喜欢玩的游戏是生化危机、寄生前夜、怪物猎人,洛克人、秋之回忆系列……现在的我是比较喜欢找一些老游戏打的,因为比较怀旧吧,该说是时代变了虽说老游戏现在还可以玩,但也已经带不来那个时代的震撼了。

“喂!干嘛呢,靠着墙,脏死了。”

她小跑过来向我喊道,但是我今天是黑衬衫白内衬黑裤子沾到灰了的应该也看不出来,索性就没去理它,自故自的走了起来。

“你有毒啊,屁股沾灰了还走。”

啊?看的出来吗,我立马用手拍了拍屁股,她快步跟上。

“还有吗?”

“没有了。”

空气中弥漫着各家各户做饭的味道,我们就在这样的街道上走,路灯下的飞虫,墙角的垃圾桶,他人喝着酒在自己家的小院里烧烤,偶尔传到耳边的音乐声,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这样的平常是无数奇迹堆积出来的。

“真好啊,能烤烧烤。”

我说道:“上次烧烤的时候,我们玩的很开心啊,你那时候总去我房间叫我带你打游戏,我说不打你就压我身上,真拿你没办法啊。

“谁叫你不理我,还说着什么要睡觉,我这能让你睡?”

“什么鬼,你能让我睡?”

她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对劲,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要攻击人的姿势,尽管我习惯性躲了一下。

“只是说错了啦,不能让你睡觉要陪我起来打游戏,这样才对,还有你躲什么?”

“嗯…被打多了习惯了。”

“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跟哲学家一样,没干什么。”

“哲学家致少数学好吧,你数学差的跟喝了农药一样。”

“不不不,虽然我数学差,但是我思考的命题比哲学家还要刁钻。”

“什么命题。”

“这个命题的名字叫做“一片蓝白内裤”厉害吧,就是观测到内裤的一角,你就把它接下来的全部给想象出来了并且能知道它的结构和材质,它一动,虽然只有这一个观测点,但是依靠想象,就可以看到整个内裤在动。”

“唉,真没法说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吧,下次来个存有论式的内裤好了,有时是真空,有时是蓝白。”

“这也不错,但是有时候,会真的想看看蓝白内裤啊,绝望啦!关于这一生都没有真枪实刀看到内裤绝望啦!”

“你,为什么,会想看那种东西。”

“不知道,感觉会很好看,所以会想看,因为没看过,所以会想看。

“没看过的东西,会感觉好看吗?”

“可能人对于战争也是这样吧。”

“哈哈哈,我觉得不好看,我是少数人。”

“我觉得吧可以看一看,但不能看太多,看太多了就进局子了。”

“哈哈哈哈,你有毒啊。”

“要是我进局子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你房间玩你电脑。”

“好嘞,但是我不希望你乱点我收藏的网站。”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时她也被我逗的嘻嘻傻笑,不知不觉的走向电影院,门口检查完票后就进入了,这家电影院非常的老,1950年建立直到现在还屹立不倒,但也是能看出用了很久的物品,比如桌子、地板、休闲场所里的书…都是非常的陈旧。我们的包箱是很久之前就与夜一水一起来过,那时候还只是小学生,只记得包厢里面有一间打不开的门,但我们没有去理它。现在的我们又回到这样熟悉的地方,不免有些怀旧。

我找到我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坐在我的右边我们是在第五排的56位,在外面买了些零食,感觉这周的零花钱要用完了。

“看完去干什么?”我说道。

“去游戏厅玩吧。”

“游戏厅好久没去了。”

“然后去买衣服,我有十几个月没买新衣服了。”

这样就跟约会一样啊,不知道夕看到了会作何感想,不应该来的。

“那行吧,我去上个厕所。”说完我便放完东西起身找出口,看到一扇之前没推开过的门,按耐不住好奇心以为那是和走廊连着的,便推开了它。结果,只是一个空房,堆积了很多老物件,很多灰尘。

“夜,这…”

夜呆坐在座位上,电影里的广告也停止了播放,灰尘定格在空中,时间肉眼可见的停止了。我走到夜的面前

“夜,听的到吗!”

为什么会触发时间停止的条件呢,门?跟上一次一样都是有年代的门吗,应该是,那么我以后不就不能开老门了吗,要怎么消磨时间呢,60分钟去外面玩一会就过去了吧。

或者可以,做下俯卧撑,跑下步,锻炼锻炼身体,我的身材比大多数好,肌肉也算可以,背一个普通人跑一公里多没问题,又或者可以去看会书,但时间不多吧,看到精彩的环节戛然而止我最讨厌了。如果夜一水看到我突然消失会怎么样啊,我想到了一个漏洞为什么我在暂停空间的时候杀人,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可能性?活着的人被其他的物质代替后,空间里和现实中的尸体哪-方存在?我觉得在暂停的时候尸体会存在,并且只会在这个空间里堆积,杀多少堆积多少,所以我见到了别人杀害他人的所残留下来的尸体,那两具在画室中腐朽的尸体,完全就像是里世界一般啊,再说可能性的话,被不同时间进入这种空间的人,在空间滞留的时间好像也不同,但是竟然能看到别人残留下来的尸体,那么所进入的空间都一样。

在杀害我所讨厌的人的时候,我竟然可以创造被害人的人格,在那短短的一瞬中变成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他那人格的逝去与死亡毫无区别,想必他的朋友看到他变化那么大,他们也会敬而远之吧,我把他的人格,改成了…全方面的弱智。

我不能被夜一水发现我突然消失了,所以掐着时间点站在原本该站的地方,这样她才不会怀疑,要是她怀疑我,有我好受的,她肯定会抓住这个点纠缠不清。

“夜,我开错门了。”

夜一水皱了皱眉头,说道:“没必要跟我说吧,赶紧去上你的厕所。”

“你能陪我上吗?我一个人害怕。”

“啊?你有完没完?”

不逗她了还是老老实实去厕所吧。

夜里,繁华的市区,两个人走在目光开阔的商场广场上,奶茶店、化妆品店、服装店……月亮悬挂在天上,广场中央人们有说有笑,坐在喷泉边的椅子上,还有布偶在为自家店里招揽生意,我与夜边走边看,有一小摊位,激发了我对烧烤的食欲,所幸买了两根鱿鱼串,我与夜一水边走边逛,我时不时发呆,因为陪女生逛街除了发呆做不了什么,时不时还要对她想要的服装夸一句好看,剩下的只有在外面等待。

夜一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帮我拿一下袋子呗?”

“嗯,嗯…好。”

她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了过来,转头又去看哪里有好看的衣服或者好玩的东西了。我跟着她来到了一个摊位,摊位上的大叔摆着气球,他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很多的布偶,有猫咪或者浣熊、熊猫…等等。射击游戏嘛,另一个桌子上摆放着玩具枪,标题上写着十块五发,连续全打中四次奖励一只玩偶,好家伙这是不让失误啊。夜一水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说:“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啊,我不太行。”

大叔抬起头看了看我,叼着一根烟说道:“小伙子阿,不能说自己不行哦,不然以后怎么照顾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我试试吧,竟然她要我试试看的话。”

大叔给了我一盒弹药,我坐了下去,摆起打枪的姿势,估摸着应该能打中两三枪。

“加油哦,小弟,你未来的女朋友在看着你哦。”

可恶啊,大叔你别干扰我啊,果不其然第一枪没中,我抬起头看了看夜一水,她拿着袋子,长发,公主切,眼睛,双眼皮,不得不说今天的她是挺好看的,皮肤看起来嫩的跟豆腐一样,又与豆腐一样白,手指甲也用心剪过,但是没有做美甲,保留了纯真的感觉,她看着我的眼睛,她眼睛里的高光我在脑中怎么也作画不出来,那是属于她的光,她的命运,她的光锥。

“何卜,看着我干嘛,加油啊哈哈,我希望你能打中一个就好了。”

我把视线转移到气球上,这一次我必须打中,子弹划过空气与尘埃击中目标。后面的四次也都打中了,拿到了一只小猫咪,我送给了夜,她非常高兴。

我们去往游戏厅,小时候,我与夜经过游戏厅的时候,总是好奇他们在玩一些什么能让自己那么开心快乐,直到长大了对任何小时候感兴趣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了,仿佛已经过期了一样。在玩了一会游戏之后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了一下。

“何卜,我怎么总感觉,我跟你一起玩的时候怪怪的呢,是我的错觉吗?”

“应该是吧,不要想太多。”

“嗯……为什么你玩游戏的时候要看着我呢?”

“其实吧,我察觉到一个问题,就是很久之前我对你的感觉都是非常放的开,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

“难道,你觉得我变好看啦?”

“怎么可能啊,别乱说。”

但是她确实长的好看,慢慢的长大了就越发的觉得她长的不错,所以我要跟她控制好距离,必须要有距离感,不能被欲望偷袭了。

“去学校的时候,跟你一起来的女生是谁?”

夜一水看着我,看起来很认真,感觉要哭了一样,眼睛有点红,手在捏着衣角,扭扭捏捏的又说了一句:“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你会想知道啊。”

“你还不明白吗!明明平时一直知道的,现在开始装糊涂了?啊?”

“不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小时候,你跟我在沙滩上搭城堡,你说“原本觉得不太好看的沙子,只要用自己的手,就能把不好看的沙子搭成城堡,多有趣啊!”是不是有说过?”

“不太记得了,但是现在的我觉得沙子本身就包含绝对之美吧,没必要人为的去操作,就算搭成城堡,那这城堡也只有我们觉得好看而已,有点自私自利的感觉啊以前的我。”

“我觉得不会啊,如果不自己搭成城堡的话,那么也会丧失很多东西吧,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

“小时候不懂事嘛,希望你不要把小时候的话当真。”

“是吗,那好吧。”

“那回家吧,反正也不晚了。”

夜一水牵起我的手,我意识到了赶紧撤开,她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自顾自的往前走,我跟上。

“没事吧?”

“没事,只是头有点疼,你能牵着我的手吗?”

“只有这一次喔。”

我牵着她柔弱的手,感觉一捏紧的话就会变成泡影一般,我与她走在街道上,她不时望向江亭,我也在路灯的照耀下踢着石子看着影子,发着呆,总感觉我们之间少了什么,但是又什么也不说。

目送她回到家,我也不时会望着在路灯下,光锥之下的飞虫。

__夜一水主体

你若经常尝到人类那种寡情薄义的滋味,那么对于兽类那种自我牺牲的无私之爱,准会感到铭心刻骨。

___埃德加•爱伦•坡

我对自己喜欢不上来…父亲总说“要对自己充满信心,在事业上才会如鱼得水…”时不时的就要说上几次他自以为是的话。

我讨厌这样…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家伙,尽管他们得到了不少成就,可我还是觉得他们自以为是,觉得他们没有信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概念,只是一股脑的觉得自己比他人厉害…

撩动挡住了视线的发丝,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不停的发出轰隆的声音,湖面上倒影着明月的印象,看着桥下清澈的湖水中鱼儿游动,周边的莲花被风吹的微微动摇,不免悲从中来。

2012年1月5日__

“女人一旦到了中年就很难嫁出去。”以前我姐姐这么说。

当时,我们在庭院的院子里学着种花,她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水呀,女生千万别在最美好的年纪结婚哦,能玩的话尽量玩,不用在意别人的流言碎语,那只是世俗的眼光罢了,结婚生孩子什么的通通去死吧,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

“姐姐没人爱嘛?”

姐姐望着鲜红的月季花若有所思的说道:“月季花的花语是‘纯洁的恋爱’或者‘热烈的爱’,其实我喜欢的人去世啦,说说你吧…你未来可期阿~那个叫什么何卜不是一直找你玩吗?他可能喜欢你哦,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跟月季花的花语一样谈一场纯洁的或者热烈的恋爱。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女生不要在最美好的年纪结婚吗?”

“喜欢跟结婚是两码事,结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是,喜欢不一样,喜欢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喜欢是未知的,你不知道你喜欢上他哪里,但偏偏就只喜欢他,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姐姐,你说的话太难懂了吧,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有一技之长吗?”

“不是!你要记住,如果因为虚荣喜欢上那种人,那是不可能拥有纯洁的恋情的!”

我歪着头看向姐姐“为什么?”

“因为那只是欲望,欲望会把人带向深渊,你要学会自爱哦。”

“是吗……那姐姐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以前是一个一厢情愿的人,我那时候觉得他只是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所以我对他的感觉也很普通。但是他对我不一样,他非常喜欢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姐姐叫我在草地上坐下,吃着外婆拿来的西瓜,发着呆,跟我讲起了她和她喜欢的人的过去。

现在的我也时常回忆起姐姐的故事,因为我同姐姐喜欢的人一样,是一名患者。

2011年10月15日____

面前这个男人有几分像太宰治,用手托着头对我说话。

“诺,我觉得吧,你应该开郎点,是不是?夜梓涵,夜姓,真少见啊。”

在教室里,我与他面对面坐着,风扇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的刘海不时挡住眼睛,我有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特别是刘海戳到他眼睛的时候。可是我是女生啊,一定要憋住,别人才会觉得我淑女。

在被夕阳渲染的教室里,只有我与他。

“别废话,楚雨谦!你知道你害了我多少次吗?!每次都是只有你没写作业没有背诵,害的我多少次跟你一样,那么晚回家。”

我气急败坏,恨不得把眼前的男生揍一顿,但是一看到他那傻笑,我就什么脾气也没了。

“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也要立即的,马上动笔!”

“服了,你欠我多少个人情了。”

“不知道,可能很多个?”

“你就这还记得吗,我可不指望你能帮助到我什么。”

我因为他,每晚回家时都被爸妈说,怎么那么晚回进来?我只能乱编个理由敷衍敷衍爸妈,说老师叫我帮忙什么的。

他在补作业的过程中,跟我说道:“我一定会还你的。”

“还我什么?”

“还你一个个人情。”

他突然认真的这么一说,我还有那么一点被感动到,但是看到他作业还没写完,我就恼火。

“好好好,你先把作业补了吧。”

我看向他的脸,坐在旁边昏昏欲睡。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好多遍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我闭上眼,听着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伴我浅睡,在放学的时候,就是我最劳累的时候了。

“你还有多久才能写好啊~”

“快了。”

“你上课的时候,在看什么书啊?”

“夏目漱石的《心》我对里面的K感同身受,感觉他就是我一样,你看书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吗?”

“其实我也看过这本书啦,K给我的感觉很固执啊,有点像苦行僧?”

为了别人的幸福,甘愿牺牲自己,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明明自己也喜欢那个女生,却到死为止都将这份喜欢埋在心底,或许,他对喜欢是懦弱的。我讨厌懦弱的人,每当我想到如此的时刻,就像在谴责我自己一样,我也是一个懦弱之人,不敢追求更美好之物,只能遵从现实的经验,慢慢的对现实做出妥协。

“其实K很痛苦啊,对于先生的不理解与敌意,也把先生视为朋友,但是又是个极度矛盾的人。”

我笑了笑说道:“活该。”

他挠了挠头,没有停下笔,夕阳就快落下,我们打开了灯,我继续监督着他写文章。

“哈哈哈,确实活该。”

我撩起长发放在椅背后,在等待中我玩玩手指甲。

“写完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钟了,赶紧检查完回家吧,世界上应该没有我那么负责任的人了。

“嗯…行吧,可以了。”

“一起回家吧?”

“不要!”

“别嘛…一起?我带了索尼D—88哦,还有陈慧娴的CD。”

我喜欢听CD,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对于女生穿的那些又粉又红的服饰没兴趣,对那些故意讨别人喜欢的女生感到讨厌。我或许在他人的眼里不像一个女生。我最终还是对音乐妥协了。

“行吧。”

我和楚雨谦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他从背包翻出了CD还有cd机,打算和我一起听,他把耳机另一头递给我说:“听听看吧。”

“哦。”

耳机中传来陈慧娴的歌声,曲名叫《真情流露》很好听,是因为我喜欢这样的歌,他才会带这张cd给我听吗,不不不,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他突然指着前面的路对我说道:“不要走这条路,有危险。”

“啊?前面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们赶紧绕路走吧,他还没发现,待会再跟你说。”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能感受到用力握紧的触感。

“喂…喂喂,耳机要掉了!”

“没事啦!”

跑到步行街五号,在湖边人多的地方他才停下来,我们两人都喘着大气。

“明明走完那条路就快到回家了…”我嘀咕道。

“不不不,那里有分尸案,警察还没察觉到,我要拿出手机报警。”说罢他便拿出了手机,给警察拨通了电话。

“金港街十五号,会欣商店二楼有分尸案。”说完他就挂了,然后看了看周边的人,察觉到周边的人懒得去理他,就把手机偷偷的丢进湖里面。

“莫名其妙。”

我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我觉得他过于中二了,当他看到了我疑惑的表情,什么都不说拉着我到没人的地方。

“我有暂停时间的能力,随时随地都可以暂停。要我示范给你看吗?”他靠近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行啊。”

我看到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本来我背着的背包,却到了他的手上。我感到很惊讶,他真的具备这样的能力。

“怎么样?厉害吧?”

〝我去!你…怎么会的。”

“不知道,做了一场手术就会了,好像是后天的吧。”

“什么手术?”

“好像是关于纳米机器的手术,那时出了车祸,神经元受损不得不使用纳米机器修复,并且这种机器会一直存在,或者增值。”

“那你有感觉到不适吗?”

“有,我有时会感觉到它在控制着我,我或许已经不是我了。”

我们坐在亭子里,望着湖面,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或许我已经不是我了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存在必定有被消除的存在,我已经慢慢的在变成那个世界里的人了,我在经历那场车祸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可是真的很奇怪,直到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居然喜欢上你了,明明一切都不复存在。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能力呢?难道我的世界与现实存在关联?不是因为我得了某种精神病?”

“医生有跟你说过你得了什么后遗症吗?”

“有,只不过他说微乎其微,所以不必去管。”

“我记得做这种手术的人很少吧?全国不到十六万人。”

“嗯,我好像是,实验?”

“实验体?”

“对,但是这些我都是后面了解的。因为我不记得车祸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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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感觉…有恶魔在看我…啊啊,哈哈!哈,去死吧!!!我的头呢?医生?!我的指甲呢?哈啊啊啊,地址在哪里……”

医生看着眼前被束缚着的疯狂挣扎的病人,认真的看了看手中关于患者楚雨谦的病历,看向同事说:“他有严重自杀倾向吧,看好他!不要被他挣脱了。”

“楚雨谦的意识非常的模糊不清,尽是些无端的幻想。”同事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说道。

“他过往病史中曾出现过严重的车祸损害了神经元,在此之前他有跟谁接触过?”医生对着旁边的刑警说道。

“一个女孩,好像是他朋友,刚刚推测他们还涉及了杀人案件。”

“那个女孩可能对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好,我立马给她传唤过来。”

夜梓涵走进精神分析室,医生对眼前的女生感受到困惑,因为在她脸上察觉不到在这个年纪中女生应有的情绪表现。

“坐下吧。”

夜梓涵坐下,周边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在严肃的场合中,医生略先开口:“我叫庸照仁,你可以叫我仁医生,我是精神分析科的,你可能对这个科有些误解,但不必感到害怕,因为患者不是你。你此前对患者说过什么话?”

夜梓涵摇了摇头,说道:“就唠了一些家常。”

“那他为什么要带着你从金港街15号跑到步行街?你知道那边发生了杀人案吗?我记得是你朋友报了警吧?还有神经元损伤不可能被恢复吧!”

面对医生的诸多问题,夜梓涵回忆起当晚。

一一

寒风吹过,夜里的火车轰轰轰地驶离城镇,借助灯光可以看到楚雨谦把城镇之外所有的美好的事物堆积在了我的面前,在这银河铁道之旁,我不由得惊叹。

有漂亮的玩偶、轻飘飘的衣服、烟花、萤火虫、书本、无数的鲜花、所有我喜欢的歌手的专辑、蒙娜丽莎、奥林匹亚、维纳斯的诞生、犹大之吻、拾穗者、日出印象……雅典娜神像、断臂的维纳斯、思想者、青花瓷、樱花树、桃花树……

我一生中从来不会见到那么美好的风景,他坐在万物之上,烟花在一瞬中划向天空,照耀着底下的各种世界名物,遍地都是樱花与月光,中间白色的楼梯盘踞着堆积如山的物品,在烟花爆竹绽放的过程中我爬上楼梯,裙子不由自主被冷风吹动,银河不停的闪耀着星星点点,天空中就像一条大裂缝,在夏季大三角中闪烁着数不尽的星座。

比梦还要离奇,比现实更加扑朔迷离,走进人造月亮的地面上,岩石堆积在一棵苹果树周围,岩石刻着大大小小的事,关于她的爱好、习惯、思想、喜欢吃的食物……继续向楼梯上走去,驶过的火车脱离了引力驶向银河。

在一个平台上,我看到了他。

“我已经慢慢的变成那个世界的人了。”楚雨谦脸上露出了悲哀的情绪。

“刚刚我们还在步行街吧?怎么到这里了,你做的吗?”

“嗯,我时间不多了,漂亮吧?”他指了指那些世界文物,还有人造月亮和火车。”

“漂亮,怎么做到的?”

“意识,我创改了世界。”

“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的我只剩60分钟了。”

他向我走了过来,说道:“我能抱抱你吗?”

我们拥抱着,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在银河轨道之下。他靠近我的耳边说道:“你期待明天吗?”

“不期待。”我撒娇的说道。

“明天的世界是我创建的哦,但是我并不是神,我只不过把意志融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然后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在现实世界倒退的30分钟后,你可以进入暂停的世界中,看看我为你打造的现在。”他自豪的说。

“那么现在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吗?”

“嗯,这是我给你创造的世界。”

“那么代价是什么?”

“就是我的意识,和现实的30分钟。”

“为什么要现实倒退30分钟?”

“因为我想在最后的一小时里跟你讲讲话,所以用意识篡改了现实的时间不让我的意识极限把我的时间轴被切断,让我在暂停世界中多了60分钟说话。”

“那么厉害的嘛,你这些东西建了多久哇?”

“不记得了,体感时间能感觉到,过了很久。”

我抱紧他,他脸上也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疲惫。能在一个暂停的世界中,自己一人完成这般壮举已经是神一样的人了。

“对了,既然是暂停的世界的话,怎么烟花还放得了?”

“意识,因为这个世界的基础就是我随处散落着的意识。”

“那你的意识这样乱丢不会发神经嘛?”我开玩笑的说。

“哈哈哈,不知道,可能我有纳米机器?但是也已经到极限了。尽管他们会增值,所以我预测这个世界就算我死亡了,也会存在并延伸。因为我能感受到它逐渐的成为我意识的一部分,才能完成这样的壮举。”

“那其他的纳米机器患者呢?”

“他们感受到了,纳米就像一个统一的主体一样,在我构建的世界当中与现实的通道打开以后,他们都可以进入我的世界当中,但是唯独这一片地方有我的意识基础,因为我的意识葬送在这里,他们能进入的仅仅是纳米机器延伸出来的所构建的暂停的世界。”

“那我是患者吗?所以才进入了你的世界?”

“不是,但如果多加干涉这个世界的话,意识会消散。你能进入这个世界是因为,我的意识大于媒介物质(纳米机器)所构建出来的世界。我的世界也是现实的一部分,所以你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是现实,只不过这个现实被我利用媒介物质添加了太多不现实的东西,被暂停的现实,倒退的现实,碎片式的记忆,我的意识也逐渐消散。”

“那我怎么回去?”

“就在这里等着,现实到退30分钟我跟你对话的那时候,你的记忆还在,但我已经不是我了,这是我给你送的礼物!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已经好久没过生日了,两年?我用手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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