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庸照仁主体
冬季的医院中,我躺在病床上,穿着的大衣上挂着我的医生证,窗外白雪纷飞,周围的灯光昏暗,白色的天花板,招来了蚊子的花盆,空调吹着暖气,在这样安静的病房中,听到了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我的病房门被打开。
“是谁啊?”我疑惑的说道。
“你醒了!唯一一个!”前来关照我的娜瀚文震惊的说道,急忙摆了个小声点的手势,脚步也迈得轻伐。
“唯一一个?”
我用手示意娜瀚文坐下给仔细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我居然跨越时间见到了警察在调查中的夜梓涵的妹妹,如果推算现在的时间,她现在应该才十七岁啊,怎么可能当上医生啊,还有那个疯人院,我不是在那里面吗?怎么现在却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没疯吧?!”
“当然啊!”
“你知道涉及那个组织的都被某些东西攻击了吗?类似精神武器之类的。”
“精神武器?不会又是美国弄的吧?之前还是生化武器,新冠病毒……”
“不知道,因为这类武器隐蔽性很强,而且直接攻击国家首脑,现在很多国家的总统已经被这类武器攻击了。”
没想到未知物质的武器来得那么快。
“那中国呢?”
“很遗憾,没能幸免。但是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免疫这类攻击的人!要保护好自己!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全世界唯一一个!独一无二!我得上报到国家,让国家制定计划!”
说完娜瀚文用座机拨打了电话,不一会,我便听到了警车的鸣笛,我望向窗外,十五辆警车,二十辆特警,排面非常的大,我觉得我真的被得到了重视,我反而非常的害怕,会不会被他们研究解剖呢?我必须考虑到这样的可能性。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是这个国家的希望。”
娜瀚文激动的看着我,我反而越来越冷静如同死亡即将来临一般,想象着我的大脑被解剖开来装进跟饮料罐一样大小的玻璃瓶,我冷静并恐惧着。
“我会死吗?”
“那个组织应该提前制定了方案,听说是什么首脑计划,就是让所有人都共同利用一个大脑。”
“我去!放我出去!”
我异常愤怒甩开插在我身上的针管,用力锤了一下床边的桌子,呯的一声,特警们拿着步枪冲了进来,房间里回荡着枪械与衣服碰撞的声音,特警们呆呆的看着我,娜翰文暗下脸来。
“我的大脑能tmd几个人用吗?!我他妈能给那总统用吗!你真下*啊!为了钱吧?”
我没忍住,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抱歉,这关系到国家存亡,并不存在个人利益。”
我妄图推开警察闯出病房,警察看着我,而我只能无能狂怒道:“让我出去!他妈的!”
“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我如同房间里唯一一个异类,但我发觉现在就要越加冷静,那个计划也仅仅只是娜瀚文听说,如果是真的,我也能想出办法对付他们,我回到病床坐在了床上,警方们全都站在门口,而正常人都在议论着我这个病房,我说那么大的排面真的好吗,一点都不隐蔽啊……
“你们可以退下了,因为这都没用,如果他们有这类无距离攻击精神武器的话,你们再怎么保护也没用,反而保护越多危险越大。”
“让各自局长都严密保护信息,不要让信息泄露。放心,这次事件对外只是声称遇见了外星人。”他对衣领上的讲话机说道。
“外星人?怎么那么离谱?真的会有人信?”
“对,现在确实有人信,但是现在的你比外星人更离谱,并且这样的阵势也他们也都司空见惯了,现在的状况就是,要等待更高级别的领导来见到你了,相信马上就来了。”
跟我对话满脸显得沧桑的中年人是局长,穿着白色的警服,想必他也经历了很多事吧。
“我知道的比你们多的多,所以!一切都要听我的。还有那个什么大人物都要听我的!”我认真严肃的说道。
警方明显被我这段话唬到了,他们都连连点头。而我心中暗喜,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对付他们的方法。我继续说道:“并且你们千万不要碰我大脑,因为!很危险!”
警方变得谨慎,而我越来越放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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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夜中,我与随时随地保护着我的警方来到了一扇门前,我握紧握把打开面前的门,映入眼联的是众多的民众,讲台上还有一个已经发疯的领导干部。
“他们已经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警察们瞬间警惕起来。
“有名气的人都逃不了吗。感觉就像“**”一样。”
无形的压力如同庞大的海啸一般向我袭来。这样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啊。是有人在现场把他杀害了吗,究竟是谁?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之中必定有一个内鬼,为什么不杀我?是因为杀不了我吗。民众开始恐慌起来,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
而我却被一名警察推了上去,没办法了,我只能一个人走上去,因为现在的人民需要一个领导,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去领导他们,在一个没有总统即将被侵略的国家中,仅一夜之间世界的图版就被有武器的国家改变,这个国家需要一个未知的武器武装自己。
我站在讲台,台下的焦点全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有记者,没有名气的干部……闪光灯闪着我的眼睛,而我却酝酿着语言,准备发表震撼人心的言论。
“知道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吗?”我对着演讲机说道。
“其实有很多因素,但我知道的因素其中就是教育,人们的没对教育的本质实行贯彻,只是一股脑的教人们填试卷考试学不好就应该被淘汰,我并不这么认为,这对未成年的思想压制是极其重的甚至还出现了命案,因为考不好便跳楼,因为考不好跟爸妈闹掰……现在教育的本质就是洗脑,根本就不会教他人独立思考,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现在的思想战争的局面,面对这样的精神攻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人民的思想不是早被国家控制了吗,利用什么情怀,什么视频电影那种模棱两可的东西,其实这样大不敬畏。所以啊!我们想要起死回生就请武装自己的思想吧!如果不想死就请解放自己的思想吧!不要被过去的世界束缚,真理永远掌握在民众的手中。”
台下响起了掌声,民众一个个站了起来鼓掌喝彩,而我则走向被保护着的通道内,没想到我从一个医生升级到如今这样的地位。
记者的采访中,一大堆人挤了过来,一大堆麦克风朝我袭来。
“你要怎么领导现在的国家呢?这样的毁灭性的打击真的还有希望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挽救如今的国家,但是我必须站出来,就算我逃避着责任也不得不站出来,去演讲的时候也是因为有人在推我,我才过去的。
“会有办法的。”我思考良久,憋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会有办法?你精神科医生出身真的能扛住这样的压力吗!tmb还不如我来当总统!真去你*的!我们十几亿人就交到你的手里是吧?”民众其中一人突然喊道。
而我没有给予理会,有人怀疑我也是正常的,但在这样的压力中,我真的能贯彻自己吗。
今夜我吐了一整晚,喝了又吐喝了又吐,逃不掉根本逃不了,整个国家就跟世界末日一般到处是无法救治的人类,而我走孤单的走在大街上,唯独只有我一人,走进弥漫着大雾的氛围中周围虽然人声鼎沸但死气沉沉,周围的人们都在无神的看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说的什么话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疯了。
他们疯了。
他们疯了……
还是我疯了?
天空下起了细雨,我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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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29日____
从梦中惊醒,缓慢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了人影,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我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导师,导师原来没有发疯?之前的事件一切都只是梦吗。
“你怎么在屋顶上晕倒了,幸亏瀚文去了楼顶。”导师说道。
一如往常的景色,白色的建筑,四处奔波的人们。
“不知道,可能没吃早餐吧,低血糖吧?我想跟你说说今天我梦见的事。”
“梦见的事啊,说说看吧没准有帮助呢。”导师静静的看着我。
“我遇到了日记里女生,她能治好被杀害的人,在梦中我被她救了,而梦里的你变得疯狂。”
“何卜,你能详细的说说怎么救的吗?”
“意识!”
“意思?”导师瞪大眼睛表示疑惑。
“你觉得这个未知的主体,真的是一个主体吗?”
“你是说它有某种规律可循?”
“不,如果它是一个主体的话,那所具备的条件是什么?”
“意识。”
“而如果这个主体单单只是意识,我们能察觉某种意识的入侵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有解决方法了?”
“察觉到它所具备的条件是什么?”
“无意识。集体无意识,这样的东西我们根本不需要,我们只需要意识与意识之间的碰撞!”
导师递给我一根烟,坐在病床上的我吐出烟圈,希望不会影响到后面的氧气装置,但大概率不会。
“怎么样才能做到抛弃无意识,这是不可能的事。”
“有可能,那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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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这个梦给予给我的灵感,我对新事物有了逐步的了解,我感谢那个女生,我立马起身立开病房,走到我的办公室内用老旧的笔记本打起了字,必须得预防,必须得预防,预防那样的场景,拯救那些人们,拯救那些被伤害的人们。
无意识爆炸:媒介物质达到所有意识中的无意识极限产生无意识爆炸,会导致意识沼泽现实中的那个在被构建的领域中生活的人变为存有意识的人,丧失原始冲动,欲望。变成记得所有创伤的人。
意识沼泽论:无数为构建自主领域而死的意识,杂乱的意识所构建的矛盾领域,当一个意识去构建这个地方便会慢慢被吞噬,成为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当一个意识体去构建意识沼泽它是察觉不到的,因为无意识会自主保护并消化不良信息,从而察觉不到极度矛盾的信息,所以便会步入意识沼泽。顺带一提在意识沼泽之中没有时间概念。
我无意间晕倒触碰到了那个世界,如果那样的世界如同梦一般的话,如果那样的世界只能用形而上学诉说的话,那么我就用梦的解析来解答我们所处的世界。
无意识疫苗治疗方法:想要不被他人构建,就必须死一次,但这种事并不是常规上的死,而是无意识自主保护的死,让我们察觉到这些想要伤害了我们的信息,让意识自己去保护自己而不是无意识,所以身为医生,首先要成为患者进入时停世界中杀了那些普通人构建他们的意识,这样一来别人构建的你就如同小说一般察觉得到,也看得到。而真正的自我还是主宰着主体。就如同打一针疫苗一般,但是我相信应该是毫无痛苦,我们必须打一针这样的疫苗,非常的有必要。
写完论文的我心情愉悦,又再一次走到了顶楼上,但是在我上顶楼之前就已经来了一个人。
我推开门看见娜瀚文的身影,她穿着白色大褂衣摆被风吹的翩翩起舞,手里拿着啤酒罐,医院规定不允许喝酒,但是她却独自跑去没人规定的楼顶上喝。
“我当时怎么样?”
“你当时一直胡言乱语,刚来的时候我还被你吓到了。说我是保安夜一水什么什么的……”
“夜一水是我病人女朋友的妹妹,我遇见她了。”
我靠在栏杆上,看向娜瀚文马尾辫上的饰品,准备把一五一十都告诉给她。
“那你不觉得…不觉得我们总有一天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吗?”娜瀚文伤感的看着我。
“我是外星人,所以这些都没问题。”
“我相信…我的母星就在自己的心中,可以是浩瀚的大海也可以是咆哮的火山……”我继续说道。
望着蓝天白云,曝光在阳光下却感觉十分寒冷。
“你觉得我们真正的母星在心中吗?”
“嗯,真正的星球上只有一个人,没有他人。”
飞机划过篮天,云被飞机“拖拽”的同时留下了白色的轨迹。娜瀚文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喝酒。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晕倒?而产生短暂性的精神疾病?”娜瀚文说道。
“为什么呢,我不好说,认识到的这些途径。或许有,真的有神明这样的东西吧。”
“那个世界是真的吗?感觉很真实的样子。”
“哪个世界?”
“就是你晕倒了的地方。”
“总感受到就是掺杂了某些现实,但也太碎片化的记忆了根本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晕,那个世界不存在时间,只有无穷无尽的变化,在里面也算是一种折磨了。”
“那种地方算是另一种现实吗?”
“应该算是吧,只不过在这样的现实中我实在是适应不了。”
“所以才得去阻止这种现实的蔓延,另一种可能性的诞生吗。”
“嘛,也不一定,如果这样的现实发生了,那人们也会适应着现实做出些许改变,人只要能活着,就要做出改变,现实会改变人,改变的同时人也会跟原始欲望背道而驰而产生道德。我们现在的现实没准就是如此呢,杀人不行!随地吐痰不行!医院里面喝酒不行!在电车上拉大便不行!”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会在电车上拉大便吗?”娜瀚文捂住嘴笑道。
“所以就是说,人会被现实改变,就算是另一种现实,人也会适应并活下去,也会繁衍自己的子孙后代诞生新的现实。”
“那么这样的现实融入进现在的现实当中呢?”
“不得而知,我们都是经历过旧世界的人,那样的感觉与感受我们都十分的怀念,恐怕跟现在一样吧,对于普通人来说。”
“30分钟倒退之后,人们隐隐约约都有着明显的记忆,这种记忆……一瞬的记忆为何会如此深刻?”
“因为这种记忆是意识记忆,如同经验直接刻在脑子里,我们不得不接受每一天都被这个世界改变,变得焦躁,变得不安。我讨厌现在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新生儿会怎么想呢。”
“唉,连世界都渐渐离我们而去,不管是人与建筑或是古典文学中的老式庭院,所有的所有都只存在于过去,总之,新生儿的诞生代表着一个旧世界的终结,新人类的开始,当然他也会幻想着我们那个年代的美好与纯粹。”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伤感了?”
“啊?我平时也是这样啊。跟你说过的吧。那个梦!难道那个梦还不够伤感?伤感到成了我的伤口。”
“哈哈,你说话还挺押韵的。”
突然娜瀚文的手机透着大衣的口袋中闪耀震动,恐怕是有人打了的电话过来,歌曲是《Devotion》的高潮部分,急忙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信息,再把视线移到我的身上。
“那我有事,先走了,拜拜。”娜瀚文说道。
“嗯嗯……”
好吧,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如往常一样,只留下我一人独处在这楼顶上,如往日一样,我的心掀不起一丝波澜,如前日一般,我的思想遭殃又腐烂,不断的冲刷着我既平凡又非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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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10日____
“当庸教授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公布就震惊整个世界论坛,每个人都准备着措施,类似给新生儿打卡介苗,同样打的针也有无意识疫苗。中心医院精神科大量患者的涌入让这里变成了人海,这如同过年一般的场景,首次发生在中国的医院中。”
我看的电视如此。
“首次发明的疫苗仅仅只在中国进行,这种疫苗不是实体,而是一瞬的改变。镜头转到这,我们问问庸教授如何解释疫苗的作用?”
电视里的庸教授说:“嗯……这在我的论文上有讲,所以我不必再加以描述,总之就是医生变成患者,然后再治疗患者。因为医生想要治疗一个人就必须进入时停世界中。”
“那么打完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没有啊,打完轻轻松松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死一回罢了,一瞬间的事。”
“你这样很难说服观众们来打这个疫苗啊。”
“因为确实要死,我不保证不疼你可以去问问打了这个疫苗的患者,想要不被他人改变,必须要死。”
旁边的大妈说道:“哎呀!庸教授的疫苗一点也不疼!一瞬间的事儿!之前我总是焦虑来焦虑去!现在我都不焦虑了!”
“哎,哎…不要插话。”
“我只是在说庸教授实在是高!”
屏幕前的大妈竖起大拇指,而庸教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我关掉电视,拉圾桶里堆满着易拉罐,在这个昏暗的四平方的房间中却异常的干净利落,坐在地上的我使劲嗦着面,老好吃了,好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方便面了,之前都没舍得花那么多钱买,吃的都是些商店卖给我的快要过期的黄桃罐头。
我是一名清道夫(尸体清洁师),简单的来说就是处理时停世界中被人残害的遗骸,大多都是年轻人的,所以很恶心,有时我甚至恶心到吃不下饭,所以我比较爱吃黄桃罐头,因为它是甜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啦……但好在我每天只用工作30分钟,在那个世界中准确来说是一小时,在一小时处理尸体给上级报道一个人的死法,还有死亡的次数等等……因此我们跟调查作案组常常有着联系,国家也开始重视这个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而我每天的工资大概200,那为什么月入过万的我会穷呢?因为我爸妈欠了高利贷双双自杀了,我没有家庭。
欠款是536万,还活着的我正在慢慢的还债,不停的还,欠款不停的增加,循环如此,我的生活一团糟,就算月入过万。
随手扔掉的工作服上,名片上写着“赵心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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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知心为何物,便无法向神明祈祷……
看着面前扭曲的肢体,初步判断他是一名高中生,因为还穿着校服嘛,我用拖把清扫着地上的鲜血,拿了一个透明的小纸袋装着他的小物件,尸体腐烂的气味刺激我的鼻孔,他的头被虫子咬好多个洞,很恶心,洞里仿佛可以钻出好几个虫子,不行不行,太恶心了。
我托着尸体来到聚四氟乙烯的面前,拖起来给他扔了下去,果蝇离开尸体在空中停留,而我则准备下一步,倒硫酸。
每日都重复着如此步骤,心里除了恶心,没有任何波澜,倘若神明真的存在的话,真的会注意到我这样无趣的人吗。
我是第二次处理他的尸体,他叫做何卜,但杀害他的人显然不是一位老手,藏的地方有一次也仅仅只是在拉圾桶中,还有一次在一座桥上,还有在田野里,在乡间的小巷子里。心理承受能力极大但是力气却小,因为有些组织部位没有完全的砍断,还有对尸体的处理方式看起来像一个新手。
我回到现实,点了一根烟,烟雾环绕在我的周围,开车离开乡间田野,来到警局报告今天处理过的尸体。
面前的警官叫作伟浩,我从包里掏出何卜的报告递给他,他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但却又带着一些质疑,他用布满老茧的手挠着自己的脑袋瓜,同时又甩了甩肩膀。
“怎么处理?”我问道。
“他身边的女孩子真多啊。真羡慕,但是现在的法律不允许在时停世界里杀人,按法律行事,嘛,也没有警方愿意成为患者去那个世界中执法,警察常常作为正义的代表却没有医生大义。但说来哪有什么正义,只有你们这些家况不太好的人或追求一时虚荣的人去干罢了。”伟浩说道。
“哈哈哈,那不是也挺好的吗,都已经这么绝望了。”
“哦,对了,何卜有打过疫苗吗?”伟浩继续说。
“我没查到。”
“下次你去何卜家里出示执法证件,必须要打上疫苗,不然的话这也死的太多次了,事不过三啊。被上级查到又要被一段数落。还有凶手夕玥,这人严查一下,还有剩下的一次死法……可能凶手不只一个。”
“知道了。”我离开办公室,走在冰冷的走廊上,同时这样的剧情,我也重复了上万遍了,但是这次竟然轮到我的以前的同学,何卜。
何卜__
与往日一样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在事件落下帷幕后,我和夜一水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她在一所医院中当实习生,听说很辛苦,所以每天下班都会来我诉苦,而我成了“情绪垃圾桶”,嘛其实都无所谓啦。
手机上显示着夕玥的五千多条未回复的信息,我恐惧着夕玥,害怕她又把我杀害,所以没打算回复她,她的联系方式没删是因为她总能迫切的联系到我,所以我删与没删都一个样。
在户外庸医生的疫苗广告层出不穷,就连国家都督促着一定要打,我也想打疫苗,但是太贵了,虽然一次就好了,但是花费将近5000元,听说还要处理自己的尸体什么的,听着就恐怖,索性就没打,虽然死过,但那种心慌感始终忘记不了,其次,我也是一名患者,我也注定着死去,就算没人杀死我,我也注定着离去,难道这就是我和夕玥的因果关系吗……
回到家中,来到妹妹的房间,看着妹妹买来的人造月亮,这是楚雨谦的周边,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月亮,坑坑洼洼的,里面的灯光透过外壳照亮在黑暗的房间中,小型球体……小型球…我打开窗帘,阳光照在人造月亮上,它只有在黑喑才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果整体都被照亮的话,丑陋的外表只会浮现而出。
我等待着何敏的到来,我不希望我的妹妹变成那一类人,那一类只会用屁股思考的人群,那如同邪教一般,对那邪月无脑敬仰的人群。
这些年,父母的离异对何敏的打击很大,因为妈妈知道了我爸出轨了,所以准备离婚而何敏对此却只能偷偷哭泣。拉上窗帘望向月亮,何敏最近都没在家里,我尝试过打她的电话,她也只是在敷衍着我,在外面玩什么的,我常常在房间中望着人造月亮抽烟,除此之外,我对这件事的感到无力,随着这种压力慢慢增大,慢慢的染上了烟瘾。随着年龄的增长,本想着承受能力应该会好一点的,可还是如常。
开门的声响,脚步声嗒,嗒,嗒,我打开房门走下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她用满是疲惫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明天的诉讼听证会还要你去一趟。”母亲率先开口。
“还要去吗。还是那个时间是吧,早上。”
一阵沉默过后,母亲点了点头,用力握着天主教的手饰。我查觉她的眼睛中已然泛起了泪花,而房子里只有我孤独的脚步声在回荡,我走上楼继续盯着那一颗人造月亮,片刻的寂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手机传来信息,夕玥一如往常的消息“突击”屏幕上闪耀着三个大字。
“杀了你。”
2022年2月11日____早上
我整理好衣物,穿上我热爱着的牛仔外套,搭配红色短袖内衬,看着镜子中疲惫的自己,慢慢的在发呆中看到了正在扭曲的脸部,转眼一看却已恢复如常。
早上的听证会很慢长,我不知道这个听证会有什么意义,离婚吧,都tmd离婚吧,坐的屁股都麻了,感觉要长痔疮。在法官宣判着我跟着我爸的那一时刻,我感觉我的痔疮就像要爆开一般,我感受到绝望,虽然我知道我脑子里面的形容词很怪,但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不是吗。我老爸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因为一点也不稳重,成熟,他根本不懂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他只是顺其自然的生下了我,现在的破事也是他顺其氛围搞出来的,我讨厌会被氛围影响的人。
结束之后已经快到了晚饭时间,我同爸爸一起回家,妈妈同妹妹一起回家。坐在副驾驶位,望向一闪而过的街道,熟悉的小区,熟悉的一切,却在此时显得如此的陌生,妈妈或者我,还会在这里生活吗。
“想吃什么?”爸爸开口说道。
“酸菜鱼,好久没吃了。”
“以后,你怎么说呢。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我能去哪,这就是我的家,我更担心的是妈妈能去哪还有妹妹能去哪,她们以后能做什么工作才能维持生活。
“嗯,可能吧。”
“我女儿也暂时住在我这里,等你妈有经济能力的时候才能接过去,不然的话我可能就不会离婚了,我一直在为你们着想你知道吗。我跟她说实话,没有一点感情,只不过是为了你们,我才能一直这样下去,而且是她提的离婚,她把那几张本子拿过来的时候,我都蒙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出这点屁事,我的花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从年轻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我要开后宫,她不信跟我结婚,现在有钱了感情淡了还不能实现我年少时梦想吗。农田里那套小别墅也不是我打拼出来的吗!为什么要分开!就因为我花心?!就要跟我儿女分开?那个贱人!怕不是也被某个男人勾引走了!”
车行驶在郊外的田野上,车内放着BEYOND的《午夜怨曲》我在车内点了一根烟子,老爸第一次看到我抽烟,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烟要少抽点,少抽以后还能长身体。烟草与田野,夕阳下的酷派向黑夜里奔驰,在父母离婚的时刻,大量烟草刺激我的肺部,感受到些许身患癌症般的痛处。
“下车,教你开车!tmd不想那些有的没了!”老爸开口对着副驾驶位的我说道。
我推开了车门,换我坐在驾驶座上,我从没有开过改装的老酷派,我只知道我玩过一款老游戏里有它的身影,只不过也是一个悲剧。
“把脚放在油门上,刹车你是新手,所以要一直放在上面,要分的清楚位置不要踩错了,到时候考驾照就秒过了。”
我系好安全带,按照老爸的指导慢慢的开起了这辆车,但是当我认知的这辆车的极速有320码的时候,我突然就想着飙车,但不行这里可是街道有行人路过,所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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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开车到了我老爸指定的地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这是一条高速公路,现在的时间是十二点整,我打算在这条道路上作为一个新手开到320,这显然是不太可能实现的意图,所以,让我的老爸载我开到320码让我感受一下。我爸是职业赛车手,它对车辆的状态的了如指掌,轮胎也换成了赛用的轮胎,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把握,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不会因为老婆而带着我去自杀的男人,还有他那尘封已久的冠军奖杯。
刚开始的50码,我们与其他车差不多都一样,一样的变道一样的加速,但是与其他车辆始终不能开在一起,因为法律不允许车子与车子之间并道直行,这样很容易就会发生交通事故,所以我爸踩下油门,60....61.....65......70.....80.....90.....握紧方向盘从最初的50码来到了100码,夜晚的车辆全都被我们超越了下去,但还是摆脱不了一两辆想要超越我们,所以老爸继续加速,眼前的事物一闪而过,没有了一直盯着事物欣赏的意义,什么花花草草一切在速度面前都被渲染的如同乐色一般成为了没有意义的速度线。
在开到120的时候,我用手握紧了车顶上的握把,眼前无数已经形成了条状物路灯闪过,150......200......230......车子有些颠簸,但很快缓震就起了作用,虽然坐在车上还是很硬。但目光所见的周边已经只剩下了前面,没有去看已经过去的事物的必要,唯独只有前面才能保证我们的存亡。
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旁边的车辆,但老爸打着前灯的双闪,车辆居然都让开了,接着车子立马就开到了300码,表数差一点就突破了极限,而我的后背紧贴着座椅,仿佛整个人都要无形的压力压下去了,紧张的握着座椅上的安全带,一闪而过的风景,如同时空隧道,感觉下一秒就会死去,已经让我联想到了我的爱人,我在这次的体验中确切的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的滋味,在320码中一切都如同一瞬间,在每一秒中都存在着崩塌的可能性,想必感情也是一样,从一开始的50码到最后距离危险只差一步的320码,只不过需要一部较好的车辆,还有一位已快步入老年怀着各种复杂心情的中年人。
“怎么样?快吧。”
我还没缓过神来。
“快,太快了。”
“时间不晚,回家吧。”
“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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