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在前往夜枭城之前,还得再去一趟皇都,你要陪我一起去吗?”璐璐缇雅穿好了衣服,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要。”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你的伤没问题了吗?”
拜伦活动了一下肩膀,很难想象昨天他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曾经受过伤了。”
“不过还是不能大意,让医师检查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一起去。”
“好。”
医生仔细检查了拜伦的肩膀,一脸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你的伤已经痊愈了,简直就是医学奇迹,你最近做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拜伦想起了昨晚和璐璐缇雅的缠绵。
应该和这个没关系吧...
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医生知道的好。
“不可思议,血裔的再生能力这么强悍吗?”医生摇了摇头,但几经检查也没有发现异样,“好吧,虽然这可能颠覆我这近百年的从医经验,但拜伦将军,恭喜你,你已经痊愈了。”
拜伦走出房间,璐璐缇雅在走廊等他,“怎么样?”
“医生说已经痊愈了。”
“那太好了。”璐璐缇雅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意外,“我们走吧。”
两人自然的牵上了手。
然后不顾车夫诧异的目光,相互依偎着上了马车。
一上车,璐璐缇雅自然的拉上了窗帘,这个车厢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
众所周知,恋爱中的情侣会在一切所谓的私密空间干傻事。
璐璐缇雅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拉住了拜伦的衣领。
“拜伦将军,昨晚我喝多了,你能帮我回忆回忆我们做了什么吗?”
拜伦心跳骤然加速,“车夫会听到的哦。”
“这可是亲王的车驾,当然是有隔音魔法的。”
这样啊。
“少女的初吻可是很宝贵的,不明不白的在醉酒中度过,很糟糕吧。”璐璐缇雅的声音沙哑魅惑,不断挑战着拜伦的理智。
拜伦揽上了璐璐缇雅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入怀中,低下头,贴上了璐璐缇雅的唇。
璐璐缇雅仰头迎接拜伦骤雨般的吻。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濒临窒息,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昨晚我们应该没有动真格的吧。”璐璐缇雅纤长的手指划拉着拜伦的胸膛,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应该没有,后来就互相吸血来着。”
“然后呢?”
“然后咱俩就晕过去了。”
“诶?拜伦将军难不成是正人君子吗?居然还有坐怀不乱的定力。”璐璐缇雅亲吻着拜伦的耳垂,气吐如兰,让拜伦心神荡漾。
“大概也有心无力吧。”拜伦回想起昨晚的状态,也动不了什么歪心思。
“你之前是人类的时候一定风流成性。”璐璐缇雅的指甲在拜伦的胸口上划开一个小小的伤口,疼的拜伦龇牙咧嘴。
看上去真的有点愤恨。
“没有的事。”拜伦辩解道。
“骗人。”璐璐缇雅蘸了点伤口流出的血液,把手指含进嘴里。
“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军队了,那时杜卡奥将军收留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在他的帐下做事,军队的环境你也是知道的,哪有什么风流成性的机会。”
“那就没有什么战争学院的女学生看了你战斗的英姿后情难自已给你送上情书还说要许身给你然后你一时把持不住发生了禁忌之恋之类的事情吗?”
“你说的这么详细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这种事情也不存在的。”
“就算存在也不要紧,你现在...是我的了...”
“嗯。”拜伦温柔的回答,抚摸着璐璐缇雅的长发。
“你还真喜欢摸我的头发呢。”
“你介意吗?”璐璐缇雅顺滑的长发总是让拜伦爱不释手,每次基本不经思考就摸上去了,仔细想来其实有点不尊重人。
“没关系...我也喜欢,感觉很安心。”璐璐缇雅捧住拜伦的脸,又是深深的一吻。
马车停下了,车夫轻轻敲了敲车厢,示意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见鬼,这么快就到了,再转一圈好了。”璐璐缇雅看起来还不满意,拜伦赶忙拉住了她。
“先办正事吧。”这样下去要一整天都在车里度过了。
“好吧。”璐璐缇雅噘着嘴,看上去不情不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吻了吻拜伦的唇,“等回去了,要补偿我...”
来到了皇宫门前,后头看去,皇都仍然是一片残破的景象,已不复往日的繁华。
拜伦叹了口气,跟在璐璐缇雅身后,走进了皇宫。
皇宫里的情况比外面有好上一些,但也遭到了明显的损毁。
“我们是要去干什么来着?”拜伦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皇帝召见我,说如果你伤好了的话就把你也带上。”
皇帝的召见?
“是要做什么呢?”
“我在玛卡恩叛乱期间自称摄政王了,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终归是有不臣的嫌疑,这次去觐见皇帝的只要目的应该就是为这件事请罪,然后把这个自封的称号交出去,其他的嘛...等见到皇帝就知道了。”
拜伦皱了皱眉,当时玛卡恩手下的叛军随便拉出来就是亲王,璐璐缇雅自称摄政王也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给国家平定叛乱,不受嘉奖反而还要谢罪是什么道理。
璐璐缇雅看出拜伦有些不悦,“别担心,虽然说是谢罪,但实际上也只是惯例的走个流程罢了,皇帝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责罚我。”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皇帝的寝殿,在侍卫通报之后,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帝亚斯诺坐在王位上,样子比之前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帝亚斯诺的声音有些疲惫,“你来了。”
璐璐缇雅向皇帝行礼,“陛下,此番前来,我要为自己在玛卡恩叛乱期间的无礼之举...”
璐璐缇雅的套话还没有说完,帝亚斯诺挥了挥手,打断了她。
“这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你做的很对,在叛乱中的一系列举动都迅捷而准确,我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自豪。”
“陛下过誉了。”
“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你也知道,玛卡恩在叛乱开始的时候杀死了所有的王储,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璐璐缇雅低着头,“按照帝国法律,亲王不得参与立储之事,我恐怕不便回答这个问题。”
“我承认你帝国摄政的身份,现在你可以参与了。”
璐璐缇雅和拜伦都陷入了震惊。
“陛下,我资历尚浅,见识单薄,无法担此重任,还请陛下三思!”璐璐缇雅连忙推辞。
“这次平叛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这是皇帝的命令,不要再推辞了。”帝亚斯诺的口吻不容置疑。
“那...我就领命了。”一滴冷汗从璐璐缇雅鬓角滑落。
这意味着,她现在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摄政了,比之前的记录保持者还要年轻一百岁。
皇帝打的是什么算盘?
“现在畅所欲言吧。”
“这...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按照帝国惯例,在直系血统中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王储新的应当从旁系血统中选拔。”
“那他们之中有堪当大用的人吗?”
璐璐缇雅感到颇为头疼,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合适人选的问题了,而是可选择的人已经屈指可数。太多贵族被牵涉进了玛卡恩叛乱,要从剩下无罪的贵族中选出适合作为王储的人实在是困难。
而且如果贵族成为了新的皇帝,之前削弱贵族势力的努力恐怕也会前功尽弃。
“陛下,恕我直言,恐怕没有合适的人选。”
帝亚斯诺走下王位,轻轻拍了拍璐璐缇雅的肩膀,“既然选拔机制失效,那就由我来指定吧。”
“陛下是血族之主,这种事当然应该您来做主。”璐璐缇雅心里犯着嘀咕。
皇帝这是要指定谁?
不会是谁家那小谁吧,那孩子可不行,快一百岁连话都说不明白。
但如果实在没有合适人选的话,也只能放弃选拔贤能的君主了。
“下一任血族第一帝国皇帝的唯一继承人,是你的孩子。”帝亚斯诺的话字字千钧,璐璐缇雅如同晴天霹雳。
“该...该不会是指...拜伦吧。”璐璐缇雅指了指拜伦,表情已经失控。
拜伦一脸无辜,“怎么可能?”
帝亚斯诺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拜伦将军虽然优秀,但曾经是人类,恐怕不能让血族人信服。”
“我说的是你还未出生的孩子。”
璐璐缇雅松了一口气,这次轮到拜伦震惊了。
这老头当皇帝以前是算卦的吗?
这这这昨晚才刚...他就知道了?
不对,昨晚还什么都没干啊!
眼看拜伦惊慌失措,璐璐缇雅用眼神制止了他,不让他胡说八道出来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陛下果然深谋远虑,只是这样的话,我的子嗣在继承王位时尚且年幼,恐怕难以担此大任。”
“所以我才现在封你为帝国摄政,我还能再支撑几年,等到下一任皇帝登基,那时你作为摄政王辅佐他,便也名正言顺。”
“陛下圣明。”
帝亚斯诺走到拜伦身边,“拜伦将军,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和你说的,你不必拘泥礼节,仔细考虑清楚之后认真回答我就好。”
一听这话,拜伦就不再保持行礼的姿态,直起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你说。”
璐璐缇雅有些无奈。
你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帝亚斯诺没有见怪,微笑看着拜伦,“你喜欢璐璐缇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