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 are short of everything but the enemy, you are in the combat zone.
——如果你除了敌人什么都缺,那你一定在交战区。
沙丘上的枪声依然持续不断,敌军的四辆T-72依然在持续地轰击着第三排的阵地,不过索性距离尚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伤亡。
“开火!压制他们!”
子弹中夹杂着拖着光点的曳光弹从双方阵地中间的空旷区域呼啸而过,打在沙土之中溅起一片尘埃。
敌军步兵的攻势被完全地抑制了下来,情况进展地非常顺利,空中支援也已经上路,敌军被消灭似乎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导弹发射准备!”
“注意!”
又一发陶式反坦克导弹从M2A3的侧面咆哮着冲出,这一次操作员的运气不错,导弹笔直地在引导下贴着掩体的边缘撞上了一辆T-72M的炮塔下端,近乎与座圈相接的位置上。
伴随着四溅的火花,一股绚丽的死亡火焰从被命中的坦克中喷涌而出,然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T-72M扁平的炮塔被直接掀飞,与装甲的碎片一同被甩上了天。
“喔!”
“打的好!”
二号车此时已经将左侧发射筒中的两枚导弹都发射了出去,一时半会儿无法再使用导弹攻击敌军目标。
然而正当查理斯仔细地瞄准着远处一个趴在地上的敌军步兵的时候,一声令人不安的尖锐嘶吼声突然从一侧传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爆炸的声响就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像雨一样泼洒下来的沙砾。
“什么情况!?”
下意识地紧紧趴在地上,查理斯扭头大声地问道。
“该死!敌军机械化部队!从左侧迂回上来了!”
阵地左面有人叫喊道。
“标枪!干掉他们!”
“查理斯!带上你的人去解决问题!”
“明白!”
查理斯一边高声回答着,一边从地上匆忙地爬起来。
“布朗、米勒!去拿标枪!”
“了解!”
被喊到名字的两名士兵迅速地离开阵地,从布莱德利的尾舱中取回了导弹筒和CLU发射指挥仪。
“跟我上!”
查理斯带领着自己的火力小组从阵地中央一路跑到了左侧。
“隐蔽!”
刚刚扑倒在地面上,另一发炮弹就砸在了旁边。
“敌人在哪儿!?”
“等等!”
查理斯从兜中掏出了自己的M24望远镜,小心地趴在沙丘后面观察着从侧翼来袭的敌军。
看上去大概足有两个排的敌军正在至少五辆BMP-1的掩护下向着由第三排所占据的位置推进。
“位置357,五辆BMP!”
“收到!”
二等兵迅速地在战友的帮助下将弹筒安到了发射指挥仪上,然后取下弹筒前面的护套,将标枪扛到肩上。
“后方清除!”
二等兵稍稍将头转过去看了看,确定身后没有人站在发射危险区内。
“准备好了就发射!”
几秒钟过后,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银色的FGM-148平稳地飞出了绿色的弹筒,尾翼展开,然后在士兵们面前几米的地方,火焰从导弹的尾部喷涌而出,推动着导弹笔直地飞向天空。
“重新装填!快!”
就在士兵们有点手忙脚乱地将已经发射过的空弹筒从发射指挥仪上卸下来,更换上新弹筒的时候,第一枚标枪反坦克导弹已经攀升到了最高点,几乎是在目标的正上方,然后一头扎了下去,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笔直地扑向了左侧那辆BMP-1的顶部。
片刻后一个橙红色的火球在远处升腾而起,黑色的碎片也被抛上了高高的天空,甚至趴在沙丘上的查理斯都感觉到了震动。
“好样的!干掉了!”
阵地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对付近距离直接暴露在空地上的BMP,标枪几乎是一打一个准。
“查理斯!我们的标枪用完了!”
一侧传来了一等兵米勒的声音。
“回去再找几个来!”
虽然已经端掉了两个倒霉的家伙,但敌军依然有三辆BMP-1快速地向着沙丘推进,在遭到了反击后这些家伙便丢下了步行前进的步兵,全速向着第三排的位置冲来。
身后突然传来了M242机炮的怒吼,尖锐的M919脱壳尾翼穿甲弹撕裂了空气,向着正在冲锋的BMP扑去。
位置最靠前的一辆BMP-1左侧瞬间扬起了一片沙尘,细长的炮弹深深地插入地面,将沙土撕裂,高高抛起。
看上去被瞄准的那辆BMP试图转弯,但过快的速度下,甚至还没等它将车头转过去,一片致命的弹雨便从天而降。
远不及反坦克导弹所带来的火焰,细长的脱壳尾翼穿甲弹只是在BMP的装甲上溅起一片火花,将被命中的区域笼罩在一片轻薄的烟尘当中。
但这两者却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左前侧车体被穿甲弹打成了马蜂窝的BMP-1摇摇摆摆地冲上一个小丘,然后停在了原地,再也没有动哪怕是一下。
最后的两辆BMP已经抵近到了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上,即使是从查理斯的位置上看去,也已经是非常的清楚了。
位置稍稍靠前的那辆BMP-1忽然地停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准备射击。
“该死!快点干掉它!”
查理斯的大吼声还没有结束,远处便爆发出了一点耀眼的闪光。
形如火箭弹的PG-15V破甲弹呼啸着从短小的2A28低压滑膛炮中咆哮而出,尖锐的弹头撕裂了空气,向着沙丘的顶部扑去。
“小心!”
话音未落,一团橙色中夹杂着明黄色的火球便在二号车尾舱的末端腾空而起,弹片伴随着其他金属碎片铺天盖地向着士兵们砸来。
查理斯用手紧紧地抱着脑袋,尽可能地将身子缩到最小,炙热的气流夹带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股脑地泼洒在他的身上,一块破片蹭着他的脸颊飞过,划破了干燥的皮肤,热乎乎的粘稠液体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