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你派人去和蜀山的守门弟子通报,就说村子里有害人的妖兽出现,他们自会派人来处理”
白染并没有说出可能是邪修作恶的可能。
一是自己并未完全确认,谎报会让岸畔村引起蜀山的反感,对今后不利。
二是说有邪修作恶,事情太大,蜀山反而不会相信,也就不会派人前来查看,而且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存在。
毕竟身为一般村民,是不可能推断出有邪修存在的可能。
牛二听此,安心不少:“感谢白先生的指点。”
之后,白染继续回到山坡上的屋子里呆着,只是隐隐觉得少了些许东西。
思量了许久,白染恍然大悟,是白溪儿不见了!出现这样的事情,白溪儿竟然不在场?
但是,她悄悄在白溪儿身上种下的长命锁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连波动都没有,所以白染并不担心白溪儿会出什么事情。
就这样等了一下午,直到日薄西山之际,小屋子的门才被缓缓推开。
白溪儿灰头土脸的就如一只打架失败的狗子一般走了进来,她站在白染面前。
“师傅,村子里死人了,死了五个……”她的语气很沮丧很悲伤。
“为师知道,为师去看了。”
“那师傅……他们还有救吗?”
白染只回答了一句话:“人死不能复生,修行者也逃不过的道理。”
“可是……他们明明前几天还在和我打招呼,他们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会死呢?”
白溪儿是最早一批知道村子里死去五人身份的人,她当时一直在村长牛二身边。
当知道死去的五人都是与她熟知之人后,便独自跑向寻得五人死去的地方,想要去找出那头畜牲。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哭,只是在山林里闷头寻找。
可是现在在白染面前,白溪儿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白溪儿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了过去:“死的第一个人,是住在村门口的张爷爷。他和李至爷爷是好朋友,但是没有孩子,也没有亲人,一直独自生活,守着村门。”
“前两天,他才答应我,等秋天来的时候,帮我做桂花糕。”
“第二个人,是住在村子东边的陈贵伯伯,他最喜欢带着我去抓螃蟹了。”
“第三个人,是陈俊哥哥,他是陈伯伯的大儿子,平时会跟着我们去抓螃蟹,照看我们。”
“第四个人,是王生大哥,他经常被我笑胖,但是从不生气,总乐呵呵的。”
“最后,最后一个……是柳江……他是与我一同上师傅您听教的学生……”
“是他啊……”白染终于知道了那个躺在地上死去少年的身份。
她隐约还记得,这位名叫柳江的少年还有些许修行的资质。
不过他家中的劳力只有他一人,所以便早早地结束了听教,承担家里的活儿去了。
“师傅,您说,他们该死吗?为什么这种倒霉的事情会落在他们身上?”
只有十二岁的白溪儿似乎成熟不少,揉干眼睛里的泪水,倔强地看着白染。
白染摇了摇头:“不该死。”
“那您告诉我,杀他们的畜牲是不是一头妖兽?”白溪儿咬牙切齿,带着怒火。
虽然白溪儿接触修行不久,但是修行界中该知道的,白染都告诉她了。
白溪儿在山林中找了许久,没有找到那头妖兽的真身,但是凭借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推断出来了是妖兽的这一可能。
“是。”
“那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去把它给杀了?”白溪儿又问。
白染犹豫没有回答,仅仅凭借五具尸体的伤势,她还判断不出来那头杀人妖兽的具体修为。
毕竟,死去的五人都是凡人,只要那头妖兽品阶稍微高一点,就可以轻松虐杀他们。
白溪儿是天生道体,在没有任何辅助修行的情况下,修为也精进迅速,但是三年时间,她也只刚摸到剑丹境的门槛。
要去对付一头敢在蜀山旁闹事的妖兽,还是不够。
“你修为不够,打消这个想法吧。”白染实话实说。
白溪儿握紧拳头,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是却没有放弃:“师傅,那您能杀了那头畜牲吗?”
“不能……”
“您不是剑仙吗?您的一剑不是隔着几州都可以杀人吗?”白溪儿这次多么希望师傅从来都没有吹牛,而是真的。
“为师……实力出了些问题,暂时还未恢复,所以斩不了这头妖兽。”
其实并不是白染斩不了这头妖兽,虽然她的修为全无,从零开始修行,但是如今也有所小成。
她真正忌惮的是躲在妖兽后面的邪修。
见白溪儿似乎有怒气要发作,白染又赶忙说道:“不过……村子里已经派人去蜀山找帮手了。”
白溪儿眼睛转动,白染知道,这是她在想鬼主意时的动作。
“那师傅,我要跟着蜀山的人去杀了这头妖兽。”
如果白溪儿非要去的话,那她身负修为的事情就绝对隐瞒不住了。
没有拜入门派的野生修行者,还如此年轻有如此修为,蜀山绝对会招她入门。
可是那时,白染又该怎么办?
如果说白溪儿所踏足修行界的师傅是自己,那蜀山的人又会对白染盘问一番。
可是当他们知晓白染现在的修为后,一定会不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
毕竟一个连剑丹境都还没有到的人,怎么能教出白溪儿这样的人呢?
就算白溪儿是天生道体,凭借她现在的手段,如果说她没有一个好师傅,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的白染还不能在蜀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白溪儿师傅的名号。
如果承认了,那她的身份一定会被怀疑。
而对于白染来说,这一世修行,她不想借助上一世的因果,所以要尽量当一位普通的修行者。
所以老实说,白染并不想答应白溪儿的要求。
可是……
看着眼前成熟长大,在自己身边呆了十二年的倔强少女,白染还是选择服软。
“可以去……但是,我们先要约定好一些条例。”
见白染松口,白溪儿显得很高兴:“师傅说什么都行,我照做。”
“不只是照做,而是一定要做!”白染很认真地道。